老板最担心的是,姜正乾拿温笛的事业下手。
严贺禹:“影视公司老板什么来头?”
“没什么背景,三十来岁,才华和能力还是有的。”
严贺禹单手抄兜站在落地窗边,看着璀璨夜景,思忖片刻,“先盯着姜正乾,我刚恋爱,不适合做太狠的事,等过段时间,我让他鸡飞蛋打。”
“……好,明白。”
康波心想,老板最想说的应该是他刚恋爱几个字。
挂了电话,严贺禹坐回电脑桌前,趁着开机,给温笛拨去电话。
第一遍她没听到,刚刚洗过澡。
他打过去第二遍,温笛从浴室出来,头发还没吹干。
严贺禹登录邮箱,对着手机道:“你也不问问我到没到家。”
温笛拿干毛巾蘸发梢的水,“你现在是脑补王,问了你,你还不得以为我对你爱得死去又活来。”
严贺禹:“不至于。会觉得你对我有点上心。”
“也不想上心。”
“我要求不高,陪你看电视的位子给我留一点就行。”
“不说了,我去吹头发。”
“跟我说句晚安。”
“你忙工作吧。”温笛挂了电话。
严贺禹看着手机备注,还是“温编剧”,他考虑要给她取个什么备注合适,最后改成“掌握生杀大权的笛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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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贺禹跟温笛复合的事,家里全都知道。
第二天,他回了一趟老宅。
叶敏琼今天休息在家,问他什么时候带温笛回家。
严贺禹道:“不急。”
这不是想不想带温笛回来的问题,“以后求婚,订婚,带她回家,买房子都会是一个坎儿,她心里有结。”
叶敏琼感慨,“还好,你当初没戴戒指。”
就算没戴,温笛也不会给他买戒指。
“你跟温笛现在还不错?”
“还好。”
严贺禹没告诉母亲,他跟温笛只是他单方面宣布复合,除了贺言,其他人都以为他们是真的心无芥蒂和好。
手机振动,温笛给他发来消息:【这几天不用来找我,陪尹子于去趟上海。】
严贺禹:【我最近正好也忙,回来告诉我,有空我去接机。】
温笛只是应了声,这次活动行程是四天,活动结束当晚她跟尹子于飞回来,落地已经十一点多,她没让严贺禹接机。
尹子于回来路上,不时低头回消息,嘴角带笑。
温笛问:“恋爱了?”
她从来不关注也不过问艺人的私生活。
尹子于没隐瞒,“也不算是,之前吵吵闹闹分了,都有点放不下。”
温笛点点头,给予祝福。
以前瞿培也从来不管她,给她足够的私人空间,她对尹子于也一样。尹子于努力又懂事,这点她很放心。
“接下来我要忙自己的剧本,秦醒给你另安排了经纪人,你所有的工作都交给了新经纪人。”
“我会跟经纪人好好磨合。”
温笛回到家好好睡了一觉,次日睡到自然醒。
严贺禹还不知道她回来,中午,她选了一家餐厅,打开定位,发了条朋友圈。
餐厅离京越大厦不远,堵车情况下也不过十分钟车程。
严贺禹姗姗来迟,坐下来后看着她,“回来也不跟我说。”
服务员送来他的那份简餐,是温笛替他提前点好。
“算准了我会来?”
“你自己就算没空刷朋友圈,康助理会让人时时刻刻刷,我从来不发带定位的朋友圈。”
严贺禹漫不经心地切着羊排,说道:“来餐厅路上,群里在聊天。”
“嗯。”温笛抬头看他,“聊什么?”
“聊他们每天有多少零花钱。”
温笛意会,“你是问我要零花钱?”
严贺禹是想攒个戒指的钱,要是一次性问她要那么多,她肯定拒绝给他。
他看向温笛,“以后每天给我十块钱零花钱。”
温笛瞅他一眼,“你花销怎么这么大?”
严贺禹:“……”
第五十七章 另类盛宴
在严贺禹的努力争取下,得到每天两块钱的零花钱。
有总比没有强。
十天过去,他攒了二十块钱。
【商场最便宜的戒指多少钱?】他问贺言。
【反正没有低于一百的。五百的估计都没有。】
严贺言看哥哥可怜,【要不这样,我在网上给你淘一个几块钱的,还包邮费那种,你先凑合戴,等钱攒够,到年底咱再换个锃亮的。】
严贺禹考虑几秒,同意妹妹的建议,让妹妹帮他淘一个,他付钱。
严贺言:【你无名指指围多少?】
严贺禹不清楚,从来没量过,他让康波给他找专门量指围的工具给他量一下。
康波为老板开心:“是温小姐要买戒指吗?”
严贺禹面不改色“嗯”一声。
三天后,严贺言网购的戒指到货,她亲自给哥哥送到京越。
严贺禹放下手里的工作,拿起丝绒戒指盒,“看着还不错。”
“盒子是我自己的,免费赞助给你,能买你好几十个戒指呢。”
严贺禹没吱声,打开戒指盒,戒指看上去的确一般般,感觉不怎么圆,有点变形。
“这种质量,能戴?”
严贺言凑过来,告诉他戴的时候小心一点,“本来戒指是圆的,我给你刻名字时,一用力,被弄变形。”
“……”严贺禹抬头,“刻什么名字?”
“弄个限量定制款,你看看指环里边,我刻了字母。”
严贺禹旋转戒指,看到内环刻着“w”和“y”两个字母。这两个字母挨了很多刀才成型。
“你用什么刻的?”
“小刀呀。我亲手刻的。”
“……”
“哈哈。”
严贺言笑出来,还是觉得很有成就感。
“对了,哥,你洗手时尽量别戴,虽然不会生锈,但很容易弄上水渍,不一定擦得掉,到时一点光泽也没有。九块钱的戒指,别要求太高,有这样很不错了。”
严贺禹把戒指放回它的豪宅里,“你回去吧。”
“你不戴上试试?”
“不用。”
人生第一次戴戒指,想让温笛帮他戴。
最近温笛忙,他约了三次才约到。
温笛搬了新家,搬到父母名下的别墅住,以前她喜欢住高处,现在觉得哪里都一样。
严贺禹过来时,她跟工人在花园里栽花。
“怎么搬到这儿?”严贺禹戴了手套,帮她松土。
温笛:“觉得有院子挺好。”
可能是因为江城老城区的那个院子,让她怀念。
“找我什么事?”
严贺禹:“不着急。”
等栽完所有花,他们进客厅。
严贺禹洗了手从洗手间出来,温笛在收拾茶几上的书。
“温笛,帮个忙。”
“什么忙?”
“你眯上眼。”
温笛开始时不配合,“别拐弯抹角。”
“不是送你礼物,是我拿你给的钱买了个小礼物,你送给我。”
温笛实在想不到二十块钱能买什么,又正好是他需要的。
好奇心作祟,她眯上眼。
严贺禹没带戒指盒来,从口袋拿出戒指放在她两指间。
温笛试到是戒指,他一只手包裹着她的手,替她捏住戒指,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戒指已经戴到他左手无名指上。
温笛睁眼,盯着戒指瞅瞅,“自欺欺人有意思?”
严贺禹答非所问:“我第一次戴戒指,不是有没有意思,是有意义。”
温笛弯腰,接着收拾茶几,手上动作顿了又顿,“严贺禹,你不用解释以前。我们这种关系,我不关心你以前怎样。”
严贺禹轻轻转着戒指,戒指变形后卡得有点紧。
温笛把没看完的杂志放一摞,看完的她打算拿到楼上。
沉默瞬间。
严贺禹问:“你怎么定义我们现在的关系?”
温笛看都没看他,“要是结婚的话,我肯定不找你这样的。”
她抱着那摞杂志去楼上书房。
她的脚步声远去,严贺禹定定看着戒指。
家里阿姨泡好咖啡送来。
“谢谢。”
严贺禹没喝咖啡,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温笛上楼后没再下来。
咖啡渐渐凉了,楼梯上还是没动静。
要是搁在以前,他应该会坐车离开,之后他们就是冷战。
严贺禹端起咖啡杯,把半冷的咖啡喝完。
他搁下杯子,起来去楼上。
他第一次过来,不清楚楼上布局,只能一间一间房子找温笛,卧室、客房和书房都找过,没有她的身影。
严贺禹去东面露台,她趴在露台栏杆上正看楼下的花园。
温笛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没回头。
他从她身后把她圈在怀里,“以后不跟你冷战。”
温笛没说话。
严贺禹扳着她肩膀把她转过身,跟他面对面。
“我在楼下消化了几分钟,你刚才那几句话应该是口不择言,我不生气。”他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
“温笛。”严贺禹抓着她的两只手环在他腰间,“我虽然没名分,但一心想着往上爬,你别老是泼凉水。”
温笛两手相扣,抱了抱他。
严贺禹也用力把她拥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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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到新家的第二周,温笛请了沈棠和园园来家里玩,尹子于今天刚好没工作,跟着沈棠一道过来蹭饭吃。
远离镜头,她们不用再顾忌形象,盘腿坐在矮桌前,吃着零食聊八卦。
尹子于没想到她们最后吃瓜吃到她身上,园园说:“你真恋爱了呀?”
“还没正式确定关系,在处着。”
园园的心碎了一地,“我一直磕你跟谈莫行的cp,剧里悲,现实也悲。你说我还活不活。”
尹子于笑说:“谈老师有喜欢的人。”
“谁?”
“没问,但应该有。”
“我再八卦最后一个,你准男友有我们谈老师帅吗?”
尹子于摇头,“但在我心里最好看。他对我特别好,为我成立了一家很小的影视公司,资源和人脉都有限,走得特别艰难,我们熬过了最苦的日子,终于有盼头时,结果分了。”
温笛递给她坚果仁,“以后好好珍惜。”
尹子于点头。
沈棠剥了瓜子仁,示意温笛,“手给我。”
温笛笑,双手去接瓜子仁,“你多给我剥一点。”
“美得你。”
“棠棠,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海棠村一趟。”
沈棠逗她:“你要用自行车推我,我考虑考虑。”
温笛:“让蒋城聿推你,我让严贺禹推着,让他们推个一天,我们俩坐后座吃瓜子。”
沈棠缓缓点头,“这个不错。”
尹子于和园园挪到旁边坐,不想被虐狗。
这时院子里有吵吵声,还有貌似挖掘机的声音。
阿姨从院子里进来,说严贺禹送来几棵海棠树,安排了人过来栽上。
温笛起身到院子里看,有西府海棠还有北美海棠,跟江城老房子那边的树一样。
她给严贺禹发消息:【海棠树收到了,谢谢。】
严贺禹回:【你今天的两块钱别忘了给。】
温笛:“……”
严贺禹翻看聊天记录,十有八次,都是他提醒温笛,她才想起来发给他。【你要是忙,实在想不起来,定个闹铃。我天天问你要钱,也有点不好意思。】
温笛:【我从来没觉得你不好意思过。】
她又附一句:【赚钱不易,你省着点花。】
严贺禹刚要回,司机出声:“严总,前面是姜正乾的车。”
他抬头,一辆熟悉的车牌从大院开出来。
今天周末,他回老宅吃饭。
大半年没碰到姜正乾,今天倒是巧。
会车时,两车像商量好似的,慢慢停下。
后排车窗相错,差不多的时间,严贺禹跟姜正乾都滑下车窗。
严贺禹的左手搭在车窗上,那枚戒指在太阳下,还有点刺眼。
姜正乾开口便是:“给你个机会,把你从姜家夺走的项目还回来,过往一笔勾销,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严贺禹不紧不慢道:“可惜,我不给你机会。”
姜正乾冷笑,“那好自为之。希望到时别悔青了肠子。”
严贺禹:“你也是,自求多福。”
车玻璃缓缓升上去,隔绝了车外的闷热。
今天严鸿锦在家,从儿子进屋,他就看到了那枚戒指。
吃饭时,他实在受不了儿子的举动,“我看到你戒指了,你不用再左手拿着筷子在我跟前晃来晃去,换右手吃饭吧。”
严贺言笑喷,忍了好几分钟,终于可以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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