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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渣后我嫁给一个和尚——南烟南下

时间:2021-12-28 16:02:53  作者:南烟南下
  风雪越发猛烈,呼啸声不断从耳边掠过,秦漪攥紧袖中十指。
  “乌少主,我现在没有闲心与你玩笑。”她声音冷冽神情肃穆,众奴仆胸膛里的心猛地一提,这么久以来,还无人敢这般和他们少主讲话。
  “我不能让他出事,我要去找他!”
  坚定的语气掷地有声,她绕过乌则钰往前走去,后者一把将她拽住。
  “待会儿雪会下的更大,你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去那又能做什么?好好待在这,我让他们多带些人去寻。”
  乌则钰朝身侧一男子低声说了几句,那人点点头,紧接着挥挥手,众奴仆接连随他离去。
  “看来今日是谈不了事情了,带你们小姐回去歇着吧。”
  乌则钰轻叹口气,重又坐回软轿里,临走之际幽幽开口。
  “云凰姑娘,你应当知道那人是什么身份,北越一些信众对这等圣僧崇敬至极,为了所谓信仰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若你继续与他牵扯不清,到那时,恐怕连我也护不住你。”
  秦漪紧咬着唇,眼下她头脑一片混沌,根本听不进他的任何话,她只想去把观南找回来,确认他安然无恙。
  “想来真是有意思。”忽而,轿子里人低笑几声,语气越发玩味,“你曾被情所伤,千里迢迢来到北越,改头换面苟且偷生,做尽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这般忍辱负重,想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风风光光重回故土。”
  一番话让秦漪身子僵住,他一字一句无情扯掉她自以为掩盖得很好的伪装,却不知,她的所有举动皆被他看在眼里且揣摩清楚。
  她就同那跳梁小丑一样,可笑而不自知。
  “可如今,你却重蹈覆辙,再次为情所困,而那人还是个出家人。”乌则钰垂眸摇首,说到有趣之处时忍不住抚掌大笑,“前事未了,今事又至,云凰姑娘的勇气当真令人敬佩有加。”
  话音落罢,软轿缓缓离去,徒留秦漪和几个侍女在风雪中站立。
  寒风侵骨让人心生寒意,却远远抵不上这苍凉人世间的磨难更让人感到绝望。
  房中,秦漪颓然地站在窗前,视野里,远处的雪山逐渐变小,到后来渐渐缩成一小团黑影,暮色,悄然降临。
  站在一侧的宝画和宝珍也都紧悬着心,事到如今她们已顾不上观南是何身份,又与她们小姐有何世俗难容的关系,她们只暗暗祈祷着,愿他平安,愿他顺遂。
  “他不会有事的。”秦漪紧紧搂着阿欢低声呢喃道,喉间滞涩之感让她快要喘不上气来。
  乌则钰的那席话久久萦绕耳畔,她捂着那千疮百痍的心口痛苦地想,如今她连他是死是生都不知道,又谈何情爱苦痛?
  她不敢想象,若他当真就此离开,她往后的日子该如何继续下去。
  良久,她又恍然想起,最后一次见到他时说出的那些狠话,她甚至还未与他好好道别。
  “我要去找他!”
  她松开阿欢,扯过貂裘随意披上,一刻也不再迟疑直冲向门外。
  “小姐!”
  宝画宝珍急忙唤了声,却也拦不住她要出去的决心,二人只好跑去跟着。
  秦漪步履匆匆来到院里,却见那处站着几个头戴皮帽身着皮袍的奴仆。
  “少主猜的果然没错,云凰姑娘终究要亲自去寻了。”不等多言,那人抬了抬手,“路途有些远,骑马更快些,不过要挨冻不少,不知姑娘可承受得住。”
  她言简意赅,只道了声“多谢”便借力跨坐马上,宝画宝珍泪眼婆娑,对上她坚定的眼神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犹记数日前,木娅曾问过她与那大和尚是何关系。
  彼时她想也未想,直言道:“是为之可以舍命的关系。”
  毕竟,她的命是他救回来的,若他需要,她会毫不犹豫地将这条贱命双手奉上。
  可他从来不图回报,从来都不。
  “快走吧!”
  她低声催促一句,御马之人攥着缰绳夹紧马腹,一声低喝,骏马立时向前奔腾而去。
  山脚下,先来的一众奴仆正手持火把呼喊着观南的名字,秦漪赶到时,他们已在风雪中找了许久,皆是一无所获。
  “观南法师——”
  “观南!”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火焰随风摇摆几欲熄灭,幸而雪势已经转小,可在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夜色里,要想找一个生死不明的人何其艰难。
  而他们都猜测着,那和尚定然凶多吉少,只不过都默契地闭口不言罢了。
  不知走了多久,众人都已十分疲惫,秦漪浑身已无知觉,她无助地跪在雪地里,努力将麻木的双手合在一起,抬头仰望着苍穹绝望呐喊。
  “求佛祖保佑,保佑他大难不死,我愿以命换命!”
  她伏在寒雪中泪流不止,想到最坏的可能她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裂开,短短十七载,她已亲眼目睹两个最亲的人离开尘世,而那最该得到善报的人如今也生死未卜,她不禁想,她究竟犯了什么罪孽,老天要如此折磨惩罚她。
  看到这一幕,释空也不禁潸然泪下。
  即便知道希望渺茫,可众人仍未放弃寻找,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一处平地,远远的就看见前方似有一户人家。
  不过月黑风高又离得远,也无从分清那处究竟是山丘还是房子,大伙拖着疲惫且麻木的身子往前走着,想象着围坐炉边的温暖,强打着精神支撑着。
  众人走近后发现,那里竟然真是一户人家,狸奴刚要开口叫门,从屋里出来一个老汉。
  他披着衣裳用手掩着油灯佝偻着身子走到院里,自始至终低垂着头,又因老眼昏花未看见院外头的人,还是他身旁一只大狼闻着陌生气味一阵狂吼才引起他的注意。
  “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他踉跄着后退几步犹惊魂未定。
  “阿伯,你这两日可见过一个和尚?约摸这么高,长得很英俊。”狸奴边说边比划着,他个头高大,四肢自也粗壮许多,挥舞间略显凶神恶煞。
  老伯若有所思地看他们一眼,拢起地上的木柴起身问道:“见过,你们找他做什么?”
  听闻此言,秦漪从失魂落魄中捡起几分清醒,跌跌撞撞跑上前:“你在何处见的他?可知他现在在哪里?他是不是还好好活着?”
  一连几个问题让老伯一时怔住,释空走上前来,合掌说道:“阿弥陀佛,万望施主能告知一二,我们也好继续去寻他。”
  看见一身僧袍的释空,老伯似是确认了他们并非坏人,这才走上前将小门打开。
  “随我来吧。”
  待要进屋时,他又扭头看向狸奴,“屋里地方小,你们就在院里等着吧。”
  狸奴摸摸鼻尖没再多言,大手一挥,众人皆在院里坐等着。
  房内灯火昏暗,一盏燃烧殆尽的油灯勉强照了点亮,一块破旧的帘布隔断外头的视线,隐约可见那床榻上躺着个人影。
  老伯指了指那处,弯身坐在木凳上,一手抚摸着卧在他腿脚的雪狼。
  “他是被我家大苍拖回来的,见到他时他就已经昏死过去了,浑身都冻得僵硬,在被窝里暖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秦漪紧紧凝望着帘布,如今与他近在咫尺,她却忽然失了勇气。
  她害怕,她怕躺在那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大伯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回响,“这冰天雪地的,若再晚一点,他这条命可就没了。”
  释空眸光闪烁,嘴里念念有词,诸如“我佛慈悲”一类的话。
  “我看他是个出家人,想来这都是他的福报啊!”老伯感慨道,瞥见橱柜上的物什后缓缓起身,抬手将它取下递过来,“他手里一直死死抓着这株草,我想应是对他很贵重的东西,所以就帮他收起来了。”
  释空道了声谢,小心翼翼将那草药放在袖袋中。
  老伯将木柴添进火盆里便走了出去,屋内只剩秦漪三人,她迟疑许久,终是掀开帘布来到榻前。
  观南双目紧闭平躺在那,清隽俊逸的脸上布满擦伤,安静寂寥的冬夜里,那微弱细小的呼吸要凑的很近才能勉强感觉到。
  秦漪摘下面纱,隔着被褥紧紧攥住他胳膊,试图感受到他的温度。
  “观南……”那两个字脱口而出时她便再也控制不住心底翻涌的苦涩,哽咽声从齿间溢出,盈眶热泪如何止不住,不断滚落在冰凉的脸颊上。
  但这一切都未惊扰沉睡中的人,他依然安静地闭着眼睛,干裂的唇瓣毫无血色。
  可万幸的是,他还活着。
  释空与她就这样一立一跪,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而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云凰姑娘,小僧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漪抹去眼角泪水,微微侧身轻声应道:“释空师父但讲无妨。”
  沉吟片刻,他抬眸看了眼床榻上的人,似在内心做着挣扎,最终他轻叹一声,垂眸合掌。
  “实则依照行程,上月观南法师与小僧便该返回京城,但观南法师似乎一直对云凰姑娘有所挂念,所以迟迟未动身。”
  “法师借故在大照寺为佛经注释,小僧猜测,这也许是为了能在北越多停留一段时日。”
  “前段时间,我等随郦尔公主去库塔沙地时曾听那里的人说起,就在不久前,有人于祁山采得百灵草,法师闻言便决定孤身前往。”
  “且不说祁山四处悬崖峭壁危险丛生,如今正值寒冬,寻常人如何抵得过这般艰险,更何况,那传闻是真是假也难辨别,可法师一意孤行,任谁劝说也无济于事。”
  秦漪回身看去,释空眸色悲悯,声音也越发沉重。
  “小僧曾为法师缘何豁出性命也要寻到此物感到不解,如今看见云凰姑娘,一切便已明了。”
  他目光凝在她不加遮掩的面容上,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秦漪不由自主地抬手覆上脸颊处的疤痕,时间过得太久,连她自己都早已习惯了这道丑疤,可他竟一直记着。
  释空再次叹了口气,似有无奈,似有可惜,又似有担忧。
  “佛渡众生却不渡己,想来云凰姑娘便是观南法师的必经劫难。”
  秦漪心口一阵抽痛,不解地看着他,“释空师父何出此言?”
  而他也只是合掌施礼,双目半阖。
  “阿弥陀佛,这些日子以来,小僧见法师数次疯魔心有不忍,法师是佛门弟子,而云凰姑娘是红尘中人,姑娘若当真为法师着想,便不该再与他万般纠缠,你有尘事未了,法师亦佛缘未尽,如此下去,无论对谁都是无穷无尽的苦痛。”
  秦漪静静看着火盆中跳动的火花,细小的木屑飘飘摇摇飞出盆外,她想,即便是这般渺小的一粒尘埃,也不愿受到禁锢。
  “他要成佛,我必不会做绊脚石。”
  她满含沧桑的声音传进释空耳里,后者猛然松了口气。
  “可我知道,他已无意成佛。”
  亦或是说,她不愿让他成佛。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贪婪也罢,她是死过一回的人,便该比任何人都知道他的这份好有多么珍贵,纵然未来万般险恶,可若有他在,她又有何好怕的。
  释空微微错愕:“云凰姑娘,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秦漪转过身去,目光所及之处,是那不知从何时开始无声无息牵动着她情绪的人。
  佛子如何,圣僧又如何?她不在乎,她都不在乎。
  “释空师父,你不是我,你也不是他,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爱便是爱,恨就是恨,我心中有他已无法割舍,既如此,为何还要放手徒增苦痛?人生苦短,谁又能说得准明日是何种景象,就像今日这般,我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她抬手小心翼翼地触上他眉弓,说起来,这应是她头一回与他这样亲近,可她心里并无任何波澜,就好似这举止已做过太多回,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与他相识不过大半载,可这岁月却像过了一生那么漫长。
  “观南,你为何这么傻?”
  她轻声呢喃,复杂的情绪不断充盈在心间,可最终皆回归为一种,那便是无尽的欢喜。
  为他大难不死而欢喜,为认清自己的内心而欢喜。
  看着眼前这段孽缘,释空摇头叹气,所谓造化弄人大抵如此吧。
  ……
  次日,天微微破晓时观南辗转醒来,梦中,他只觉胸口如压了块石头一样,不过又比石头柔软许多。
  垂眸看去,只窥见一抱柔顺青丝,和半张白净无暇的脸颊。
  他闭了闭眼睛重又睁开,那在梦中出现过数回的容颜仍伏在他胸口,无声告诉他这并非梦境。
  他动了动干痛的嘴唇,低唤一声:“云凰,是你吗。”
  听见声音,秦漪缓缓醒来,抬头便对上他清澈的眼睛,她心头狂跳雀跃不已。
  “可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口渴了?”
  观南浅笑着看向她,嗓音有些低哑:“我无事,你怎会在此?”
  “你还敢说没事!”秦漪忍不住在他胸前轻锤一拳,想到老伯说的那番话眼圈又开始泛红,“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命都丢了!”
  观南低哼一声微咳两下,秦漪后知后觉忙抬手替他顺气,“我下手重了,你没事吧?”
  “没事。”他弯了弯唇角,从被褥中抽出胳膊紧紧攥住那只覆在他胸口的柔荑,“云凰,你还是牵挂我的。”
  秦漪脸上生热,避开他灼热目光温声道:“你便是为了试探我才冒死去往祁山?”
  观南闻言眉头微蹙,一本正经地回答:“当然不是。”
  他严肃的神情让她心头软成一片,忍不住嗔道:“你当真是个榆木脑袋。”
  见他仍一脸困倦,秦漪起身替他掖好被褥,“再睡会儿吧。”
  观南摇摇头,两眼紧看着她,好像下一瞬她便会消失一样。
  “睡吧,我哪都不去。”秦漪放低声音,一如曾经他安抚她时那般说道。
  观南脸上浮出一抹不自然,瞧着总算有了几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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