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灼灼眸子盯着她看,只觉得心里喜欢她喜欢得要命,只恨不得把她拆开吞下去。
兰娘被他这眼神也吓怕了,知道他一向并不是个特别听话的,便高声对外说道:“要陈大夫等我一盏茶功夫,我在给你们大人处理伤口……”
外头小厮答了一声“是”,很快便走了。
兰娘气得又咬他一口:“顾亭匀,你消停些吧!你身子不能这般折腾……”
顾亭匀却依旧用胳膊困着她,另一只手去捏她耳朵,弄得她心里宛如被蚂蚁啃咬了一般,他低低说道:“喊夫君。”
此时此刻,床笫之间,二人这般暧昧,他又要她喊夫君,兰娘忽然就觉得喉咙里发干。
她脑子里恍若被什么搅了一番,只觉得自己也不甚清明了,闭着眼仰头去吻住了他的唇。
这一吻,便又如触发了什么开关似的,他扣着她直到她唇上都微微红肿了才消停了。
兰娘心有余悸,心里暗暗想着,按照他这般热烈的样子,若是他哪一日真的好了,自己还能下得了床?
从前她次次与他同床,一夜都被他折腾得睡不了几个时辰,身上疼得要休养好几日才能恢复,但每次都是才恢复好,他便又要来了……
兰娘有些惆怅,心里暗暗想着,就算他好了,可以行房,也要迟一点再告诉他。
顾亭匀纵然会有因为自己无法走路而低落的时候,但心态的确还算不错,很快又能调整过来,连着半个月,日日都规定好锻炼多少时间,而后再休息,从起初的两腿绵软无法拄着拐杖站立,到后来能勉强挪动一步,也算是有了进步。
他心中算着,只要这般坚持着,后面就算不能如常人一般走路,也不至于整日躺在床上了。
日子总算逐渐好了些,兰娘除了关心附近百姓里生病的人,其他全部的时间和精力几乎都放在了顾亭匀的身上。
直到这一日,阮家来人了。
阮知府因着要忙公务,便只有宋氏与阮征鸿以及阮征鸿的妻子来了,但除了他们二人,还有阮梦知以及她的夫君也一道来了。
兰娘很是高兴,她虽然很想守着顾亭匀,但心里也是担心她娘宋氏的,如今瞧见宋氏身子好了不少,还跑了这么远来看自己,心里都是喜悦。
但阮梦知却一直都在悄悄地打量兰娘。
她这一次来没有旁的目的,自然不是因为担心兰娘,而是带着自己新嫁的身体强健的夫君来嘲笑兰娘的。
守着那么个瘫痪,纵然钱财不缺,也等同于活寡妇吧!
作者有话要说:
顾:我看你是活腻了
又被包养了,呜呜感谢感谢,破费了!!晚上努力再更一章
google迫不及待让媳妇儿下不来床
第57章 ·
徐家村地处偏僻,纵然兰娘他们再次回来之后,是修缮了房子的,可瞧着这儿其他普通百姓家的屋子,再想到这儿到镇上要走那样远的路,宋氏忍不住泪水连连,心疼自己的女儿。
如今顾亭匀发迹了,自然不愁吃穿,可当初梦觉在这边都受了多少的苦?
还好,如今瞧着女儿面色红润,穿戴也都是崭新漂亮,而顾亭匀甚至都苏醒了坐在轮椅上出来接待他们了,这让宋氏心情好了许多。
兰娘与宋氏拉着手絮叨了半日,宋氏数次红了眼圈,二人都恨不得把这一年多的所有事情一股脑儿讲完。
顾亭匀坐在旁边,含笑看着他们,而阮梦知则是偷偷地打量着一切。
原本以为顾亭匀就算醒来,肯定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躺在床上跟废物没区别,兰娘这般操劳必定苍老不堪,可谁知道顾亭匀竟然可以坐在轮椅上出来见客了!
而兰娘身着一件淡粉色的绣花枝长裙,头发梳得干干净净,发间插了一支玉簪,那玉簪瞧着色泽很是漂亮,做成栀子花的样子,惟妙惟肖像真的一样,她看一眼就觉得喜欢的很,想来应当也是个极其珍贵的好东西。
而顾亭匀穿一身浅水蓝的长袍,头发依旧是花白的,但却好似少了许多白发,梳成干干净净的发髻,用一只白玉发冠束着,面色平静,虽然还是清瘦,却比从前在燕城病危之时好看了太多,毕竟他五官本就生得好,兰娘悉心照顾这样久,竟然把一个将死之人活生生地救了回来,还养得这般好!
见二人一个柔婉一个清朗,倒是很相配,这让阮梦知指甲忍不住掐在手心里。
原本她想着,如果兰娘永远不回燕城,爹娘的心就不回再放在兰娘的身上了,她依旧寄住在娘家,虽然家里财产大部分都给哥哥,但余下一些给她也够她花了。
可谁知道,她娘日日念叨着兰娘,总是让人往徐家村寄东西,努力吃药吃饭,为的就是身子康健了亲自去徐家村看望兰娘
她知道,她娘存的有不少压箱底的好东西,都是留着给女儿的,若是自己表现得孝顺些,将来自己能分到不少。
因此这一趟阮梦知跟了来,一是为了在宋氏跟前表现孝心,二是打算好好奚落兰娘。
宋氏笑吟吟的:“兰儿,你妹妹半年前嫁人了,她夫君是曾家的二公子,成婚之后你那妹夫便被调到京城了,往后若是你们也回京城的话,你们姐妹二人也能互相照顾了。”
她昏昏沉沉好些年,并不知道小女儿是如何性子,打心眼里希望两个女儿和睦。
兰娘怕宋氏伤心,只笑着点头:“娘,女儿记下了。”
阮梦知却笑吟吟看着兰娘道:“姐姐这一年多辛苦了,娘每日里都念叨,姐夫在床上不能下来行走,姐姐往后的日子必定会艰难许多。不知道姐夫身子现下如何了?往后是不是就不能走路了?唉,姐姐你怎的就这般命苦,叫我们好生担心!”
她拿帕子装哭,像是真情实感一般,宋氏不疑有他,忍不住也难过起来:“如今能捡回来一条命已经是极好了,兰儿,你们往后如何打算的?女婿真的只能这般了么?”
兰娘与顾亭匀对视一眼,而后顾亭匀深邃的眸子往阮梦知身上深深地看了一眼。
这让阮梦知有些害怕,当初她被顾亭匀着人扣押在大牢之中,染了风寒差点没送命,幸亏最终是她爹跟哥哥不忍心,把她救了出来,这笔账目她到现在都记得!
现在顾亭匀定然已经无法在朝中为皇上效力了,等同于废人一个,她爹乃是燕城知府,难不成还怕一个废人?
她不敢对顾亭匀如何,但阴阳怪气讥讽几句倒是不会怕的!
而兰娘与顾亭匀如今压根不怕这几句引言怪气的话,两人都知道阮梦知是什么人,也不想去浪费时间在这样的人身上。
顾亭匀淡淡开口:“多谢母亲与妹妹关怀,我身子还不错,多亏了阿兰的悉心照顾,往后的事情还要再看了。”
而后,他抬眸看向阮梦知,似笑非笑地说道:“不知道那曾家二郎名讳是哪两个字?我前几日收到户部侍郎的信件,得知户部新进了一名小官,名叫曾奉学,此人因着做事不知变通,已经得罪了户部侍郎,正坐冷板凳呢。我想,妹夫应当不会是这个不知死活的曾奉学吧?”
兰娘看看阮梦知在一刹那变得刷白的脸,再看看顾亭匀气定神闲的样子,忍不住心里暗暗发笑。
顾亭匀虽然如今不在京城,可时不时就有人寄信过来,其中有前几年拜在顾亭匀门下的学生,也有他之前的下属,抑或是关系不错的同僚,信中与他商谈一些令人头疼的事情,顾亭匀虽然身子不行,但脑子还是非常行的。
只不过,这曾奉学之事却并非是人主动告诉他的,毕竟户部侍郎顾亭匀压根懒得搭理,户部侍郎更不会在信中写这样的小事。
这都是彰武安插在京城的探子主动禀报的事情,关于阮家的一切,顾亭匀都在随时关注着。
他知道这世上许多事都难以预料,所以时刻要观察着每一处,谨防着万一有什么变化。
何况阮梦知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一早就知道。
阮梦知万万没有想到,顾亭匀都这样了,手还能伸到京城去!
没等阮梦知说话,宋氏倒是着急了:“怎会如此?奉学临走之前说去了京城定然会好好做事,怎么才去没两个月就得罪了人呢?”
顾亭匀忙道:“母亲大人勿要着急,蕴之在京城尚还有些知己好友,会写信帮助妹夫说情,应当不是什么大事。”
这话让宋氏放心了,兰娘又安慰她几句,便扶着宋氏要她先去休息,毕竟舟车劳顿一路还是很累的。
她将宋氏劝好,才从宋氏的屋子里出来,就遇见了阮梦知。
阮梦知恨恨地看着她,眼圈儿都是红的,手里的帕子几乎都要撕碎了!
见兰娘毫不在意,与她擦身而过,阮梦知连忙追上去:“你这下得意了?我告诉你,就算有一日顾亭匀带着你回京城又能如何?!你会永远被人指指点点,你嫁了几次人,跟过几个男人,甚至还有过一个孩子!你如今跟了顾亭匀,可知道你与陆回的那个孩子夜夜都是如何哭的?阮梦觉!你不要以为我不能拿你怎么样,我这辈子便是要看你的笑话的,陪在娘身边的人是我,娘最疼的会是我,大不了我夫君从京城再会燕城来。”
她说到这,忽然诡异地笑了,低头去道:“你可知道,我们一夜都是几次?我夫君他身上都是腱子肉,身强体壮,你那夫君,还能人道吗?你们此生都不会有孩子的。就算是有再高的地位,再多的钱财,却只能……断子绝孙!”
说完,阮梦知心中痛快,转身就走。
兰娘一把抓住她胳膊,另一只手直接薅住了她头发。
怕吵到屋子里的宋氏,她没甩她巴掌。
“你也曾二嫁,你也是爹娘的女儿,却为何一次次这样不知羞耻?阮梦知,我是体谅娘的身子不好,感念你在她身旁伺候,若是你再这般,我便把娘接到我的身边来,你爱去哪去哪。”
她手劲儿不小,阮梦知疼得叫了起来,屋子里宋氏赶紧要出来。
兰娘立即松开她,宋氏打开门疑惑地说:“怎么了?”
阮梦知立即笑道:“娘,无事,我与姐姐说话,被虫子咬了。”
含糊一番,宋氏也就信了。
等兰娘回到卧房里,发现顾亭匀面色似乎有些不好。
她走过去安慰道:“你是不是生气了?阮梦知这个人就是嘴皮子恶毒,她不敢再做什么了,你放心,回头我让哥哥与爹说说她。”
顾亭匀没有说话,兰娘还想再怎么安慰她,忽然他就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带到了自己怀里。
他低头看着她,黑沉沉的眸子里是看不透的色彩。
“阿兰,是我让你受委屈了吗?”
他在这院子里也安排了不知道多少眼线,兰娘与阮梦知的话,他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兰娘怔了下才明白了,赶紧说:“你让人偷听了我与她的话?那你也应当知道,我薅了她的头发,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了。匀哥,你不是说那曾奉学也倒霉了么?她这样的性子,日子不会过得多好,咱们何须管她?过好自己的便是最重要的了。”
她说完,却不见顾亭匀动弹,他把她摁在自己怀里,而渐渐的,兰娘感受到了一阵异样。
臀部被硌得难受,她脸色烧红,连忙要逃走,顾亭匀却搂着她吻住她耳朵。
他闭眼说道:“阿兰,不是我不能,是我怕你不愿。”
那方面他从来没有问题,只是先前腿上没有力气,他不想别别扭扭地与她行房,而这些日子练习了那么多回,腿上总算有了力气,纵然还不能利索地走路,可在床上绝对没有问题了。
兰娘心跳骤加快:“匀哥,现下是大白天的……等,等晚上……”
最终,顾亭匀倒是没有为难她,真的等到了晚上。
晚上兰娘亲自去厨房看着厨子烧饭,款待自己的娘家人,晚饭热热闹闹的,阮梦知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闹肚子没有出来,没有她,其他人反倒更融洽。
兰娘还与自己哥哥阮征鸿一道喝了几杯酒,席间顾亭匀瞧着她面色驼红,带了些醉意身子轻盈的样子,不知道为何心中更是浮浮沉沉的安宁不下来。
吃完酒,彰武伺候顾亭匀洗了个澡,他洗澡很快,收拾好独个儿躺在床上看书。
又过了一刻钟功夫,兰娘也洗好澡回来了。
她今日特地多喝了酒,脑子晕乎乎的,勉强洗完澡,只觉得整个人随时都要软倒在地上一般。
可再想到顾亭匀傍晚说的话,兰娘脸上更热,慢腾腾地到了卧房,顾亭匀笑着冲她招手:“过来。”
兰娘咬咬唇,每靠近一步,都觉得脑子里轰然炸开一下,加上那酒的作用,她都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在干什么了。
好半天,都躺在顾亭匀的怀里了,她才听到自己晕乎乎的来了一句:“要不……你教我,我来主动……”
原本顾亭匀就没打算让她主动,他现在虽然肯定不如从前那般方便,但做那事绰绰有余,可听到她说她要主动,他心中倒是忽然就生出了别样的情趣与期待。
男人勾唇笑了笑,烛光中,他被兰娘养了那么久的脸庞,眉目都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好看。
“好,夫人请。”
兰娘是心甘情愿的,她喝酒也是为了壮胆,可是此时看着眼前的男人,却有些泪目。
她摸了摸他的脸,又摸了摸他的头发,心疼地喃喃说道:“夫君头发怎么白了这么多啊?”
男人忍了忍心中乱窜的火焰,哑声回答:“因为太过想你。想要你。”
兰娘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后绵软着手去试图解开他的衣裳纽扣。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啦
第58章 ·
兰娘原以为自己喝得虽然不少,但也不至于真的醉到昏死过去,可此时他手搭在自己腰上,纵然没有用力,可掌心的温热却让她皮肤微微颤栗,手就止不住地发软发抖,压根解不开他的扣子。
顾亭匀见她垂着脑袋,乌发堆叠,后颈处一小片雪白皮肤露出来,呼吸渐渐就有些炽热得压抑不住了。
兰娘还在跟那纽扣置气,越是解不开,她越是要解,可谁知道就在一瞬间天旋地转,人被直接翻转仰躺在枕上,而后便是顾亭匀的吻铺天盖地地将她笼罩。
他的吻来全靠着情绪来,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每至一处,兰娘都忍不住嘤咛出声,她都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身上也越来越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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