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琅轻推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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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我与时叙 你看什么?看你漂亮。……
程既简逗了她半晌, 手机来了电话,他看一眼,出了门接听。
苏琅轻跳下梳妆台来, 把珍珠一粒粒串起来,打了个结, 放回了陈绪的首饰盒里。
程既简一个电话持续了十几分钟, 回过头进休息间时,哪里还有人影?他往婚宴大厅去了, 在那里也没见着人,接着凭栏往楼下一望, 看见苏琅轻正陪着陈绪拍照。
今天来宾众多, 苏琅轻陪着陈绪四处招待应酬, 她来来回回喝下不少酒,天色已晚,她脸上已经有了微醺的神态。
大户人家的伴娘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沈桥找来的时候, 看见苏琅轻脸颊晕着红, 不由得眉心一跳, “怎么喝成这样?程既简看见了还不得找我算账?”
陈绪赶紧扶着苏琅轻, 让她坐到一旁的座椅上, “你别陪我了, 就在这休息, 今天你累一天了,要是撑不住就先回房,反正快结束了,没什么事的。”
苏琅轻挺着腰杆子端坐,点了点头。
陈绪和沈桥走开以后,苏琅轻在这儿坐着也无法清静, 期间有个男人过来找她搭话,她半醉半醒的样子,显露一丝茫然的憨态。
那男人笑着坐到她身旁,和她聊着天,“苏小姐有没有男朋友?”
苏琅轻认真一想,摇摇头。
男人心中一喜,接着问:“那苏小姐,缺不缺一个男朋友?”
苏琅轻这回没多想,直接就摇头了。
男人还以为她矜持,要么就是不乏追求者,既然是窈窕淑女,那么多费一番功夫倒也没什么要紧的,他想定以后,本来还想再问点什么,就被她打断了。
苏琅轻笑着说:“其实我有人了。”
她醉了以后,说话总是直接坦率,常常语出惊人。
我有人了,这种话放在别人身上也许不意外,但是出自一个看着斯斯文文,像个正经人家的姑娘的嘴里,是有些令人震撼的。
男人不太确信地问:“你有人了?这是什么意思?你有谁了?”
苏琅轻往前面某个位置一指,“那个人。”
男人循着她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挑了挑眉,“你是程老板的人?”
苏琅轻摇头,更正:“他是我的人。”
男人打量她两眼,觉得她喝醉了大概是在说胡话,于是笑了笑敷衍一句,“那苏小姐想必是出身不凡,家里是从商还是从政?”
苏琅轻虽然晕乎乎的,但还是听出他语气里的揶揄,她说:“我没有骗你。”
男人没有在意,心思转了转,哄着她说:“好了好了,我信你,咱们到外面聊天怎么样?就我们两个人,不用管他。”
苏琅轻软乎乎地说:“不行,他会不高兴的。”
男人说:“他是你的人,当然要听你的话,管他高不高兴。”
苏琅轻犹豫,“可是,有时候我也要听他的话。”
“那我们不要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我去问问他!”
苏琅轻霍然起身,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往程既简的方向小跑着过去,后面那男人连半根裙带都摸不着,就看见她跑过去,从程既简的背后抱住了他。
男人倒吸一口凉气,好奇观望。
程既简正和人交谈,聊的是近日商圈里发生的一场股权大战。
这一切由“龙吉管理层企图侵吞国有资产”为开端,在某部分管理层的一番安装箱操作之后,导致龙吉股权结构分散。
这时,翰章出手搅局。
翰章耗资近百亿,购入龙吉超过5亿股,首次举牌龙吉。
在接下来的十个交易日里,翰章再次买入龙吉股票,二度举牌,前后两次交易,使得翰章合计持股达到百分之十,一举成为龙吉第三大股东。
这场股权争夺战中,最后翰章强势稳坐龙吉大股东的位置,取得暂时性胜利。
龙吉的董事自然不愿让事态就这么尘埃落定,于是前后拜票多加公募基金,同时推进B计划,制定合适的重组方案。
这其间,程既简也是插了一手的,他无心当局中人,但是受人所托,卖了个大人情,暗中增持了龙吉的股份。
不过外界人士并不知晓,购入龙吉股份的幕后之手就是他。
程既简只当个旁观者闲聊:“再过不久,该轮到保监会和银监会发声,下发文件了……”
话说半句,他感觉一副柔和的躯体从背后紧靠过来,搂住了他的腰。
程既简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于是捉住她的两只腕再收紧几分,她胸前两团软绵的雪峰紧紧抵住了他的后腰。
她总是不合时宜地往他的心口上撞,却又总是恰如其分地填满他心口的空隙,像一滴墨点入春山,晕开一片。
苏琅轻微微抬起脸,呼吸之间,和他越贴越亲密。
程既简面不改色地冲对面的人说了句莫名的话:“账面不变,钱就是个数字,数大数小无所谓,做人嘛,贵在自知者醒,自醒者福。”
对面的人怔了一下,回过神来,看见程既简已经转过了身,他只好兀自走开。
程既简攥着她两只手臂放到自己肩上,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问道:“刚才不是跑了么?忽然跟我这么亲热干什么?”
苏琅轻抬手往她过来的方向一指,却发现原来的那个位置早没了人影。
程既简没理,抱着她走出大厅。
他入住的是酒店附近的一栋小别墅,周围清静,没有人声干扰,正好这里再大的动静也干扰不到别人。
程既简身上的那件衬衫仅解开一排纽扣,那一身干净轻薄的衣料被明快的灯光缭得如火烧云一般,仿佛披着清淡与浓烈交织的情|欲。
苏琅轻脑子醉醺醺,浑身麻酥酥,没有太多的矜持。
嗓子轻颤,有微微的哭腔,好听得紧。
程既简听得背脊发麻,蓄满的力量一时松一时紧,如勾的弦月深深契入幽幽窄巷里,皎洁的月光流泻了满床,催|情一般燎起一重一重的火。
第一回 合他疾风骤雨般蛮横不讲理,毕竟好些日子没碰她,一时情急了。第二回合,他大概是满足过,变得和风细雨,然而温存起来也是没完没了。
苏琅轻从来不敢低估他的体力。
每次被抓过去,她心里都要先一阵犹犹豫豫,原以为迟早能习惯能适应他,没想到今晚又刷新了对他的认知。
整场下来,她就一个请求,让他克制一点……
他整场也只提出一个要求,让她配合一点——【自行填空】
空气中滚着临夏的潮湿气,程既简捉住她手腕低到唇边,张嘴咬住。
隐约中,苏琅轻听见低而促的一句尾声。
收了云雨。
程既简静待了片刻,似乎仍沉浸在绵长的余韵里,接着他手臂一松,搂住了怀里的人,接着脸稍稍一抬就啃住了细致的骨和肉,磨了磨牙。
大约休息够了,他又撑起上半身,就这么搂着她,也看着她。
他经常这么做,将人抱在怀里,不言不语,只是端详,细细打量,一再描绘。
苏琅轻时常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又近又远,淡又深沉,每次被他注视得久了,她也觉得不好意思,垂着眼盯住他的胸口。
他肩上胸口几道红色的爪子印,真是纵横交错,可谓激烈。
苏琅轻静静躺了半晌,抬眼一瞧,发现他还在注视,不由得有点羞恼,她不高兴地往他胸口顶了一拳,“你看什么!”
他忽而笑起来,俯身亲了她一下,说:“看你漂亮。”
她的轮廓像极了一副工笔画,秀淡的笔触描绘出丰润的肌理,恰如其分地透出一些隐约的幼态感,即便再大点年纪,这种自然感依旧伴随。
不是什么美艳风情的大美人,却天然至耐人寻味
尤其是经一番□□的浸染过后,平添一股风致。
程既简的手也是不安分,时常要去蹭她的下颌,“这段时间想清楚了没有?”
苏琅轻神思半游离,闻言下意识问:“想什么?”
他没说话,苏琅轻怔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反问他,“那你呢,为什么是我想清楚,你不用想清楚么?”
他说:“我不用再想,对于你,我已经很清楚了。”
苏琅轻回想起这些日子,他不和她联系,一个交代也没有,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结果一回头就问她想清楚了没有,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别开脸说:“你的清楚是什么样的清楚,我不懂?”
程既简吻住她微微汗湿的鬓边,好心提醒,“你这脾气来得有点晚了,在我脱你衣服之前,你就应该跟我要个说法了。”
她嘴硬,“不晚,现在要也可以。”
他笑说:“你倒是心宽,那现在还计较什么?”
“我可以不计较啊,”苏琅轻回道:“你现在让我走。”
“脾气还挺大,这是憋久了刚才没让你尽兴?”他想了想,说:“这样,给你两个选择,你是要我的人,还是要我的心。”
苏琅轻心不在焉,“什么意思?有什么区别?”
他语气似调笑一般,“你如果要我的人,那以后咱们就只是厮混,你要我的心,那咱们就一边厮混,一边让我爱你。”
苏琅轻说:“我两个都不要。”
程既简不当回事,“别说傻话,必须要一个。”
她坚持,“我不要。”
程既简将她抱了起来,发狠动了几下,
她吓了一跳,嗓子一抖,软绵绵“哎呀”一声,满脸绽开一溪红,腰间酥了一片。
他气声湿润低沉:“再叫几声,好听。”
她生了闷气,居然又让他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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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与时叙 老不正经。
天大亮时, 苏玠来了电话。
程既简一贯睡眠浅,听见手机响就睁眼了,摸索半天才在床尾找到苏琅轻的手机,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把手机放到苏琅轻耳边, 把她吵醒。
打电话的人很能坚持, 手机一直未接,那边就一直不挂断。
苏琅轻迷糊间定眼一看, 急忙坐了起来,接过手机时还酝酿了一下语气才出声, “哥?”
嗓子微哑, 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程既简就靠在床头, 垂眼看着她时,上挑的眼尾隐有调侃之色,他裸着上半身, 腰间就搭着被子一角, 床脚下爬了丈许日光, 他整个人仿佛浸在沉静的半壁光晕之中。
隔着电话声, 苏玠也听出了异样, “你嗓子怎么了?”
苏琅轻下意识看了床头的人一眼, 拥着洁白的棉被背过身去, 解释说:“昨天婚礼闹得太晚,我喝了不少酒……”
这个理由也算说得过去,苏玠不疑有他,问道:“你是不是今天回来?用不用我去接你?”
苏琅轻不太确定离开的时间,毕竟这里是私人岛屿,要离开也不是随便打辆车就能走的, 她说:“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
苏玠打电话只是问一问她回家的时机,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所以交代了两句就挂线了。
苏琅轻结束通话以后,握着手机歪在床头,垂着眼睫的样子像是还困倦,又像是在沉思。
程既简的手伸入被子底下,摸到她的脚踝,拽了过来,将她的一只脚放到腰上,掌心顺着小腿往上滑,一边说:“不用想了,我找个时间再和你哥谈一谈。”
苏琅轻合拢了膝盖,轻声说:“上次你和我哥谈了一回,他的下巴肿了一个星期。”
程既简动作顿住,“你这是替你哥问责?我也挨了他一拳。”
苏琅轻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莫名觉得好笑,“所以啊,你们两个能谈出什么结果?再打一回么?下次准备往对方身上哪个地方出拳?”
程既简回道:“打过就算了,也不能见一回打一回。”
苏琅轻接了他的话茬,“可是那次你出手也太重了,那一个星期,他饭都吃不了几口,多一句话都不敢说,一张嘴就痛。”
程既简语气着重:“我也受了伤。”
苏琅轻一顿,小声说:“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样,你一直没跟我联系,我哥也不可能告诉我啊。”
程既简拂了她一眼,“你哥不是吃素的,他伤成那样,我能丝毫无损?
苏琅轻安静片刻,心里默默猜想他那段时日不和她联系,究竟是因为受了伤怕有损颜面,所以不愿意让她知晓,还是在等她的主动关心?
不过,从那天她哥往他脸上泼了一杯水,他都不想让她看见的举动来分析,大概是要面子的成分居多。
在很久以后,当苏琅轻回忆起这件事,还当个旧日的趣事,向他求证了一下。
程既简不冷不热地笑着,反问一句:“你说呢。”
苏琅轻回一句:“要我说,就是。”
他仍是那副无所谓的语气,“你说是那就是了。”
……
回到眼下,苏琅轻抿了唇,又故作关心:“说的也是,那你伤到哪个地方了?让我看看。”
程既简说:“我身上哪个地方你没看过?还想看什么?”
苏琅轻一噎,羞得无语。
他随手将被子一掀,大方,坦荡。
苏琅轻:“……”
程既简今天下午还有工作,所以时间还早就送她回去了,走之前特地请示了一下她,“在你哥接受之前,你打算怎么安置我?”
苏琅轻一口保证,“他不是说不通的人,我会跟他好好商量,也会劝他的。”
劝得动就不至于这么棘手了,程既简心里清楚,这件事的主要矛盾出在自己身上,他也知道苏玠在顾虑些什么,但事情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解决,说得再多不如做出点诚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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