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建议我找个专业的健身教练,时常多做做运动,身体就会好了。
后来经人介绍,我和我先生找上了力姿健身养生会所,机缘巧合下遇见了嵇苏嵇教练。”
“于是你先生就帮你报名了?”茆薇见她没说下去只能接着问。
“当时不光我一个人报名,我先生他也报名了。是我要求的。我是看我先生每天除了上班工作,就是宅在家里,就要求他跟我一起健身锻炼。”
“哦,是吗?”茆薇记得调查记录上没有她先生的名字啊。
“可惜他这人对于健身运动没什么兴趣,坚持没几节课就放弃了。”说到这,陶筱俐不由得微笑起来。
“那你平时除了在健身会所做锻炼,私下里有没有跟嵇苏有别的来往?或者跟他的家人有过接触?”
陶筱俐眉头一皱,一副警觉的样子,“茆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
“陶女士,你千万别误会,这是此次问询的必要环节,你只要如实回答就行了。”
陶筱俐轻轻挪动了下身体,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我和嵇教练除了日常安排的健身计划,私下里没有接触,也不认识他的家人。”
“哦,是吗?”茆薇随口说了句。
“你不相信我说的?”陶筱俐脸有愠色,看上去有些生气。
茆薇立刻摆摆手,“你别误会,我不是这意思。”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茆薇瞥了一眼斜对面的橱窗,超过半人高的橱窗上面放了几个相框,橱窗里面放着好几个变形金刚的模型玩具,其中一个大黄蜂的模型玩具足有40厘米高,做的惟妙惟肖的。
茆薇指了指橱窗,“这些都是你先生的吗?”
陶筱俐回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他除了工作平时就喜欢摆弄这些变形金刚、玩具汽车和玩具枪,就像个孩子。”
茆薇顺着橱窗向下看,果然看到好几辆汽车模型和几把仿真。
“男人就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茆薇喃喃自语,此刻她忽然想起了前男友,他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是啊,他有时候对待这些玩具比对我还上心。”
两人忽然都沉默了,客厅里变得很安静,窗外的阳光被一片白云挡住了,光线变得分外柔和。
“陶女士,你先生平时工作很忙吗?”
陶筱俐端起咖啡杯,放在唇边,忽然发觉咖啡已经凉了,她又重新放下,“他有时候很忙,有时候又很闲,这主要看他的工作进度的。”
“方便把你先生的工作地址给我吗?”
“你找他干嘛?”陶筱俐疑惑地问。
“哦,是这样的。这次凡是嵇苏的客户,我们都要调查,本来名单上没有他的,但他既然参加过嵇苏的课程,那我们照例还是要询问下的。”
“在北崇区幸曲路,他上班的单位叫智达国际。”陶筱俐的语气听着有些不情愿。
茆薇关上录音器,收好,随后起身,微笑着说:“陶女士,非常感谢你配合我的工作。”
陶筱俐站起身来,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点点头,她将茆薇送至门口。
这时,对面邻居家的门正好也打开,一名短发妇女推着一辆童车出来了,童车里坐着一个大约一岁多的男孩子,小男孩手里正捧着个水晶球。
“花姐,你又带孩子去下面遛弯啦?”陶筱俐亲切地向对面的妇女打着招呼。
“是啊,这小家伙在家待不住,又哭又闹,只能带他出去转转了。”花姐的脸上带着微笑,却又显得有些无奈。
“男孩子是要好动些。咦,这水晶球好漂亮啊。”
茆薇顺着陶筱俐的眼神看向小男孩手中的水晶球,只见水晶球里飘着白色的雪花,里面还有一栋精美的两层楼房,屋顶上白雪皑皑,楼房旁边还有一片松树林。
看着这个水晶球,茆薇也觉得特别好看,做得也非常精致。
“唉,我以前让我先生帮我买个这样的水晶球,他老是忘记。没想到你们家就有。”说着,陶筱俐的脸上的神色颇为失望。
“说起来,你别取笑我们。这水晶球是我们在附近的景观带散步的时候捡到的,当时看这玩意很新的样子,于是就带回来了。”花姐得意地笑着。
这时电梯来了,花姐推着童车走进了电梯。茆薇跟陶筱俐道别后跟着走进了电梯。
茆薇下楼后,刚钻进汽车,手机响了,是顾月潭打来的。
“茆薇,陶筱俐家你去过了吗?”
话筒里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
“我刚从她家下来。”茆薇回答。
“有没有问出些什么?”
“没有,看她样子不像有嫌疑。不过她曾提过,她先生也曾在嵇苏那上过几堂课。”
“哦,是吗?她先生现在在哪?”
“现在应该在上班,他的单位在北崇区幸曲路,智达国际。”
“我正好要经过幸曲路,她先生那边我去吧。她先生叫什么名字?”
茆薇从包里掏出资料,迅速查阅,“叫邬敖。顾队,你等等我,我马上赶过来。”
“好的。”
茆薇挂掉电话,立即启动汽车,驶出召源山庄。
四十五分钟后,茆薇和顾月潭在智达国际大厦下面的停车场会面。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二十一楼,电梯门一打开,赫然看到「智达国际」四个大字,上面标有公司巨大的商标。
来到前台处说明来意,前台的服务人员打电话叫来了一个秘书。
扎着丸子头发型的女孩走了过来,她自称姓刘。“不知两位警官来我们公司有何贵干?”
不可否认,这姓刘的秘书说话的声音清脆悦耳,笑容很迷人。
顾月潭稍稍愣了半秒,茆薇已经开口说话了,“我们是来找邬敖邬先生的。”
一听这名字,刘秘书瞪大双眼,显得有点惊讶,“你们找邬总监做什么事啊?”
“没事,我们只是有些问题要问他,例行公事而已。”茆薇把话说的轻松些,打消她的疑虑。
刘秘书看了看两人,最后拿起前台的电话,征询邬敖的意思。
不一会,刘秘书放下电话,对顾、茆两人说:“你们跟我来吧。”说完,她带头朝里面走去。
三人经过办公区域,在他们三人左手边的大厅里许多上班族正在紧张忙碌着。
右手边是一排用透明玻璃建成的独立办公室,透过一层层玻璃能看到大厦外面的风景。
想不到做软件开发的工作环境这么好。顾月潭细细看着周围。
刘秘书没在任何一间办公室门口停留,而是带着顾月潭和茆薇继续向里面走着。
不一会,三人来到一扇气密门前。顾月潭和茆薇疑惑地看着刘秘书。
刘秘书莞尔一笑,“这里就是我们邬总监平时办公的地方了。”
顾月潭虽不明就里,还是指了指门说:“那请你带我们进去吧。”
“那个……”刘秘书有些为难的样子,“你们最好穿件外套进去,里面很冷。”
说完,她走到旁边的一排柜子旁,打开其中一个柜子,只见里面放了好几件毛皮大衣,还有皮外套。
顾月潭和茆薇惊讶地相互看了一眼。
最后顾月潭穿上了一件黑色的皮外套,茆薇可能觉得没必要,她随手拿了件咖啡色的羊毛外套。
刘秘书按着门前对讲机的按钮,“邬总监,两位警官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声音低沉,像是刚刚睡醒。
刘秘书拿起胸前的员工卡,在门上的卡槽里刷了下,随即回头满脸歉意地对顾、茆两人说:“不好意思,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就不陪两位进去了。”
顾月潭点了下头。
门缓缓移动,里面跟着传来音乐声,女子的声音正用听不懂的语言低声吟唱着,曲调悠扬动人。
一股冷气飘了出来,茆薇浑身打了个寒颤,这分明是间冷库,怎么会有人在里面办公?她迅速穿上外套。
顾月潭率先走进这间奇特的办公室,里面的温度冷的吓人,估计要接近零度了。
在这间独一无二的办公室内摆放着一张特大的办公桌,上面放着两台电脑显示器和许多文件资料。
一名男子躺在办公桌前的沙发椅上,他的双脚搭在办公桌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放在办公桌上的右手正在把玩着一个白色块状物体。
他看到顾月潭走了进来,随即将手里的东西收入口袋,关掉音乐,揭开毛毯站了起来。
他的身材颇高,似乎跟茆薇差不多,面容清瘦了些,整个人看上去有些萎靡不振,像是生病了。“两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吗?”男子面无表情地问。
“邬先生……”顾月潭正要说话。
“阿嚏……阿嚏……阿……”门刚关上,茆薇不断打起了喷嚏,她真的没想到里面会冷成这样,现在真后悔没有穿件毛皮大衣进来。
“呵呵呵,这位女警官,你还是出去吧。再在这里待个五分钟,你肯定会感冒的。”邬敖面带微笑,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幸灾惹祸。
顾月潭回头看向茆薇,只见她紧紧裹着外套。顾月潭朝她点点头,示意她出去等。
茆薇不再勉强,转身来到门口。邬敖过来帮她把门打开。
送走茆薇,邬敖对顾月潭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随便坐。”
办公室里还有两张沙发,一张茶几,顾月潭坐在了靠近门口位置的沙发上。
此间的主人走到办公桌旁边的一排酒柜前,倒了两杯酒,端着玻璃酒杯走了过来,放在顾月潭面前的茶几上。透明的玻璃杯上的太阳花纹很漂亮。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顾月潭婉拒。
邬敖坐在了他的对面,笑了笑,“还是喝点吧,不然在这里你会扛不住的。”
顾月潭觉得有些道理,此刻他已经感觉到一股凉意透过单薄的裤子钻进了皮肤里。他拿起了酒杯。
“Nous nous sommes finalement rencontrés。”邬敖端起酒杯,对顾月潭说了句听不懂的话。
顾月潭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邬敖抿了一小口,将酒杯放在茶几上,“我说的是法语,大概意思是祝你生活美满。”
“是吗?”顾月潭不置可否,他喝了口杯中酒,“咳……咳……咳……”他呛到了,边咳边问,“这是什么酒啊?”
“伏特加,你喝起来要小心些。”邬敖欣赏着顾月潭的窘态,他笑着说:“我曾在俄罗斯的西伯利亚待过一段时间,当时要不是有这东西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撑过来。”
过了一阵子,顾月潭感觉身体里有股暖流,顿时舒服了些。
他看了看邬敖的酒柜,“邬先生的酒量很好啊。我很想知道,你这办公地方这么特殊,而且还能在上班时间喝酒,上面的领导是怎么同意的?”
邬敖摊开双手,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因为我帮他们赚了很多钱。”
这么一说顾月潭也就明白了,只要能赚钱,老板会满足你各种稀奇古怪的要求的。
邬敖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叹了口气,“其实以前我不是这样的。那时候我有灵感,从不在乎自己的工作环境,后来灵感一点点没了,我就想将自己放在一个寒冷的地方,让自己好好冷静冷静,跟着想喝点酒,说不定在酒精的刺激下,灵感又回来了,于是我又不停喝酒。最后,酒量是越来越好了,灵感却时有时无。”
看着他半躺在沙发上,一副特别颓丧的样子,顾月潭有些同情他,觉得他像是一个一头扎进黑暗的世界里出不来的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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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26、26
茆薇在外面休息了会,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此刻,她看着眼前的这扇气密门还是心有余悸。
等了好一会,门弧
茆薇在外面休息了会,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此刻,她看着眼前的这扇气密门还是心有余悸。
等了好一会,门缓缓移动,顾月潭独自一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样?”茆薇立即走到顾月潭跟前问。
顾月潭将皮外套放进衣柜,“他就在嵇苏那上了几堂课,两人谈不上有交情,最多只能算是嵇苏的一个金主。唉,这人就是一个工作狂,被压榨的可怜人,说起话来老是走神。”
“他其实一点都不可怜。”茆薇对此嗤之以鼻,“我听说,他可是这家公司的财神爷。”
“呵呵,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顾月潭觉得有点夸张。
“刚才和那刘秘书闲聊,都是她告诉我的。”
“你们这些女人待在一起就会八卦。”顾月潭摇摇头,向出口处走去。
顾月潭脑海里还在想着刚才跟邬敖道别时的场景。他对自己说,“很高兴和你聊这么久,好久没有聊得这么开心了。”他和自己握手的时候,他的手抓得自己有些生疼。
两人来到停车场。
“对了,顾队,你早上去哪里啦?怎么会经过幸曲路的啊?”茆薇问。
“去看望你师父了。”
“你去看望褚队了啊,他现在怎么样啦?最近我忙得都把他给忘了。”茆薇颇为紧张。
“今早和宋局去的,本来想通知你的,宋局说不要耽误你查案。放心吧,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只要静养就行了。”顾月潭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顾月潭掏出手机。
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有些嘈杂。
顾月潭听着听着眉头越皱越紧,“我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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