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避开挂衣杆,曲易时进来后就歪着头,这会闭上眼睛,好似睡着了一样。
衣柜里太暗,她伸手在他胳膊上戳了下。
曲易时以为她有话要说,睁眼却只能看见她的身影轮廓,于是困难地往下俯首。
她嘴唇不小心碰了下他的耳朵,呵气如兰,声若蚊呐:“我可以帮你堵住耳朵。要吗?”
“要吗?”房泽铭声音传来。
梅书洁声线发颤,嗓音甜腻地嗯嗯道:“你快点,会有人过来。”
衣柜里的气氛说不清是尴尬还是暧昧,钟情直接社死,哪个能想到会和渣男撞台词啊。
曲易时面容藏在昏暗里,两耳不闻柜外事,但香水味蛊惑嗅觉,他喉结滚动两次。她忽然靠过来,前额细碎头发挠着他的下巴。
钟情浑然不觉:“再忍忍。”
曲易时低下头,在她耳边拿气音说话:“这就是好戏?”
钟情反过来在他耳边笑:“真的是意外。”
一来一回,曲易时捏紧手指,鬼使神差地说:“我要。”
钟情:“?”
她转息之间懂了,捂住他耳朵,任由它们躲在掌心里缓缓升温。
作者有话说:
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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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加油!】
-完——
21、操控(一)
我不是你手里的工具。
高潮迭起之时,钟情只恨为什么不捂住自己的耳朵。她头低了又抬,抬了又低,好像非常无语。
这样的状态被曲易时发现,他很轻很轻地拿气音短促地笑了一声。
钟情误会,以为他是听外面的趣事乐呵,由捂住他耳朵变成了分别按住他耳屏部位。
耳鸣淹没了外面的声音,曲易时脸被她两手捧着,心里冒出一些古古怪怪的情绪。
归根结底是地点比较刺激,还有时间紧迫,外面两人竟是很快结束。
钟情松开他耳朵,同时松了口气。
“快十点了,你赶紧走吧。”梅书洁穿上裙子。
“我参加宴会走什么走,都没开始呢。”房泽铭给她拉裙子背后的拉链,心里打着主意。
他想到之前朱店长带他去钟情办公室时接的那通电话,拉链拉好帮她打理头发。
体贴又温柔。
梅书洁看他心事重重,叹了口气拥住他说:“你乖乖的,我们还是可以继续的。”
“我不想和其他男人共享一个女人。”房泽铭说。
“能怎么办,事成定局了,现在出问题的话,你想过我没?”
梅书洁说软话哄他:“你就当完成我一个梦想。像你说的,他看起来不太行,我本来也没抱多大期望。”
衣柜里,曲易时感觉她的视线怀疑地盯过来。
“时间不早了。”梅书洁害羞地催促,“你赶紧把、把那个、那个脏东西收拾掉。”
房泽铭戏弄:“谁知道这里面是什么,还不当垃圾扔了。”
梅书洁:“会有人看到,万一有人打开乱嚼舌根怎么办。”
“不是你一个人使用休息室,没必要害怕。”房泽铭顿了顿,“行,我丢柜子里。”
换衣间共有两种柜子,一种是他们这会躲藏的双开门,一种是旁边的推拉门。
钟情下意识抠住门后的木条,往里使劲。
她听见头顶响起细微的插销声,抬头看曲易时将其中一扇门的内置插销插上了。
如此两人只要保证另一扇门不被打开就可以。
“塞里面柜子。”梅书洁果然提醒。
房泽铭过去拉门没拉动,再拉还是没拉动:“锁上了?”
“这是vip休息室,或许锁着贵重礼服。算了,丢外面垃圾桶把袋口扎上吧。”梅书洁说完出去。
房泽铭随口吐槽两句,拍了下柜门撒着火也走了。
衣柜里……
钟情拿开手揉捏了下指腹,发现他手还抠在木条上:“人走了。”
曲易时:“等等出去。”
她笑了一下:“怎么,想和我多待一会儿啊?”
“没关门。”他说。
钟情回想,刚刚好像是没听到关门声。她往柜壁上一靠,声音低还懒洋洋的:“这样也好。”
曲易时:“?”
她嫌弃说:“散散味。”
曲易时:“……”
这之后休息室里的两人再发生了什么,他们就不知道了。不过朱店长发消息告诉他们「安全」之后,他们从柜子里出来。
她胸有成竹,仿佛料定事情接下来的走向。他感觉她应该拿捏住了渣男的心思。
“后厨我来交代,你可以去后花园接客了。”钟情出包间给Dollar打电话。
曲易时想纠正她话里的两个字,问出口的却是:“你呢?”
钟情狡黠地笑了下,指地面示意楼下的临时设备房:“我要看看刚刚录下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他抿唇没吭声。
电梯门口,她准备走楼梯下去:“待会儿见。”
曲易时捏住她制服袖子,撇开眼提醒:“扣子。”
钟情低头:“没开啊。”
他收回手插进裤袋:“我看过你办公室有针线,去缝一下。”
钟情眨眼想了想:“好。”
后花园此刻实属另一番光景,往日里鲜少出现的企业家都来了。
还有莱尔企业合作的一两名媒体记者挂有餐厅的进出证明,而且目前网上已有零星几张精修合照泄出。
曲易时踏进后花园没半分钟,有记者拍过来,来源方向正是不远处的梅书洁。
梅书洁和几名女子似乎要过来,他轻蹙眉头,故作没看见,挑了个方向继续走。
“诶?没看见我们嘛。”女人们纷纷止步。
“也不打声招呼。”
梅书洁掩饰尴尬:“我忘了,他视力不太行,这么多人没看见我们很正常。”
“这倒是。”
“不过你男人好帅喔,和照片里气质不太一样。”
梅书洁心里满足感爆棚。
对,她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处处有人夸,夸她的家世,她的容貌,她的婚姻,她的男人。
她还记得少年时,易时一出现便夺走了全部光芒和注意。会发光的男人就该融进她的人生里。
曲易时还没和陆文晔碰头,过来一个青年。
青年说:“曲先生,梅总请你过去谈谈。”
他迟疑了一瞬,转道过去。
梅总50来岁,大概对订婚场地不满意,正和近龄的两位生意伙伴高谈阔论着:“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种西式宴会的调调,我是感觉不行,吹半小时风这老寒腿就受不了了。”
“叔叔。”曲易时挨个点头打了下招呼。
梅严笑脸立马正经了些,揉着膝盖说:“下次长点心眼,可别再犯这种场地错误。”
“梅总这话说的不吉利,订婚这事还兴下次啊?”有人说。
“梅总快把这话咽回去。”
梅严也是没想到这个,本意只是想对着未来女婿树立威信,懊恼笑道:“看我,我糊涂了。”
曲易时扯了下唇:“据我所知,这是您女儿准备的。”
众人一愣。
订婚宴哪里是由女方来准备,男方却不问世事的?众人察觉梅总神情不对,陆续找了借口走开。
梅严皱眉:“不是你准备的?”
曲易时:“我有点忙。”
梅严眼角抽动了两下:“我和你们曲家认真来说也是世交了,虽然近些年关系不怎么样,不过今天曲家怎么一个人不来?”
“我不是姓曲吗。”他道。
“你没告诉你爸妈?”梅严心里渐渐恼怒。
曲易时拿起一杯香槟:“订婚不是结婚,不确定结果的事我不会打扰父母,更不要说亲戚。”
梅严瞪眼:“你。”
最近半年的莱尔如履薄冰,口碑直线下滑。
梅严本期望通过小辈结婚修复两家关系,以后多少有点照应。
现在算什么情况?
“爸。”梅书洁过来自然而然挽住曲易时臂弯:“聊什么呢?”
曲易时不适,捏紧杯梗。
钟情踏进后花园刚好看到远处的这幕,他和其他人同样穿西装,但全身上下仿佛写着「格格不入」的字样,端是能叫人一眼捕捉住。
“他们真吵架了?”跟在旁边的房泽铭也看到。
钟情不紧不慢往前走:“这还有假。”抬了抬下巴,“那边那个穿白色西装的看到没。”
房泽铭:“是谁?”
钟情说:“你来之前我跟曲先生谈事,他想取消宴会。那人是梅总找来的替补,以防曲先生变卦,对莱尔造成不好的名声影响。你看,那人是不是穿得很像未婚新郎。”
房泽铭心里一梗。
“哦对,还有录像。”钟情想起来什么。
“录像?”房泽铭心虚。
钟情:“梅总准备了那位和梅小姐年少时的影集,如果曲先生真临时跑路,合影录像正好救场。”
房泽铭一口闷气吊在嗓子眼,松不下来,升不上去。
不远处的梅总那边忽然嗡嗡闹起来,似乎是摔了一个酒杯。
梅严动了下老寒腿,表情难受。
梅书洁弯下身子,孝顺地帮忙揉按膝盖。
“我有止痛药。”曲易时说。
“要吗爸爸?”梅书洁看父亲点头,温柔地对他说:“麻烦你跑一趟了易时。”
曲易时放下酒杯,往后花园出口的方向走。
钟情这边。
“和梅总吵架了?”她担忧。
房泽铭面露思索。
“曲先生去哪里?”钟情自乱阵脚叨叨:“订婚宴不能黄了呀,我得去问问梅小姐的意思。”
她走两步回头,“泽铭……”
“我自己待会儿。”房泽铭直等她走远,看了眼白西装公子哥,折回餐厅。
这会正是员工忙碌的时候,餐车成排往后花园涌,甜点精致。
没人注意房泽铭迈上楼梯,眨眼消失在转角。
他来到3楼,四下看了看,敲响临时设备房的门。
后花园出口之外是一条柏油马路,路对面是湖泊公园,右转直达一片停车区域。
曲易时解了车锁,听见后面陆文晔追过来。
“你车停这啊。”陆文晔气喘吁吁的,“出来干嘛呢?”
“拿药。”他说。
“刚刚梅老头子怎么你了?我离得远,看着不对劲啊,不满意你?不都说他巴不得和你家和好么。”陆文晔碰了下他胳膊。
曲易时笑笑没说话,打开车门直接坐进去。
“你不进去了?”陆文晔唯恐他要走,半个身子倚在门边,防止他关车门。
曲易时瞥了眼:“不脏?”
陆文晔装作才反应过来,不靠车了,背过身说:“帮我掸掸灰。”
“今早刚洗的车。”他说。
陆文晔:“……”
曲易时手机响了,短信提示。
6789:“整挺好。”
6789:“可惜了我的杯子。就是制造矛盾假象而已,不划算。”
6789:“你明明能让梅总摔便宜的,比如梅总的茶杯。”
他忽而笑了声。
陆文晔好奇弯下身子看:“谁发消息给你了,书洁?”
曲易时摁下锁屏不让看,找出止痛药:“给梅总,我坐会再进。”
陆文晔接过药:“你,不会偷偷跑路吧?”
曲易时表情淡了两分:“感情这种东西不能勉强。陆文晔,我不是你手里的工具。”
陆文晔眼睛扑闪了几下。
曲易时关上车门,深色车窗玻璃隔绝两人的交流,也仿佛是在两人的交情之间竖起了一面墙。
他回复6789的短信:“要什么自行车?①”
作者有话说:
①出自赵本山小品《卖拐》
劝别人不要不知足的意思。
本文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最新评论:
【真真恶心人】
【按爪爪——】
-完——
22、操控(二)
我做这些都是因为谁?
钟情短信同他说了些事情,随便扯两句闲的,嘴角带上笑意。
梅书洁和父亲解释完订婚宴筹备的问题,抬起头看向钟情。
不论什么时候,这女人的一颦一笑都会让人有惊艳的感觉。
“钟经理,什么事情笑得这样开心啊?”
“我未来老公。”钟情大胆地晃了晃手机屏幕。
好像是短信页面,未来老公指的应该是房泽铭。
梅书洁想到之前房泽铭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表白爱慕,心里恼怒。
一边花言巧语和她亲热,一边把钟情哄得这样开心。
耍她吗?
不过,这都什么年代了,他们怎么还会用短信聊天。
“药。”陆文晔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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