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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琥珀——俞览

时间:2022-01-10 14:36:52  作者:俞览
  周淮生摇摇头,让服务生送一瓶红酒上来。
  这顿饭吃得孟寒心情甚好,主要还是孟雨瞳没像以前一样,只想快点吃完快点走。
  这次她倒吃得很慢。有时候她还会提醒右手边的周淮生尝尝临城的特色菜。
  言语间还尽是一副长辈对晚辈的和蔼。
  留下另一旁的杨闻延和孟寒干瞪眼。
  趁着杨闻延和孟雨瞳先后去洗手间,孟寒挪到孟雨瞳的位置,问正在悠悠喝汤的周淮生:“你不对劲。”
  周淮生擦擦嘴角:“哪里不对劲?”
  孟寒也不知道,她如实说:“就是不对劲。”
  母亲是出了名的淡漠性情,和谁都是隔着距离,哪怕跟在她手底下做研究的几个学生,也没见她这么和颜悦色过。
  她问:“你之前和妈妈说了什么?”
  周淮生答:“秘密。”
  额,又是不想说是吗?
  正要往下问,孟雨瞳和杨闻延回来了。
  四个人又坐了半个小时,离开酒楼,四个人兵分两路。
  杨闻延随孟雨瞳去临大处理点事情,会晚些回来,让他们两个年轻人自便。
  孟寒想着时间还早,现在回去也没事做,便问周淮生:“去海边?”
  周淮生说:“好。”
  周淮生喝了酒,孟寒倒是一点没碰,由她来开车。
  孟寒本想在无缘湾旁边的沙滩走走就好,但想着那边人多,沙滩也不大,走不了一会就到头了,加上她身份敏感,万一被认出来,上个什么八卦娱乐榜,这个中秋节就别想好过了。
  思来想去,她沿着环岛路,去了椰风寨。
  椰风寨虽然人多,但胜在海岸线长,穿在昏暗的人群中,倒也不怕被发现。
  车上有沙滩拖鞋,孟寒找出来,两人换上,寻了条没什么人经过的小径,往沙滩走去。
  海边风大,风里夹着细细的沙子,刚开始走可能觉得没什么,等久了,脸上、脖子一摸,都能摸出细沙子。
  孟寒牵着周淮生的手,漫步在海滩上。
  海浪拂来又褪去,海水有一下没一下地浸过他们的双脚。
  孟寒眯了眯眼睛,猝不及防地问周淮生:“老实交代,你用什么收买妈妈了?”
  周淮生知道她这一路都在好奇这件事,到了这会,也就不再瞒她:“我跟你母亲承诺会尊重你的一切选择,不论是工作还是结婚。”
  她想了千百种的可能,唯独没想到是这么样简单的一个答案。
  她存疑:“就这样?”
  周淮生不赞同:“看似简单其实做起来不简单。”
  孟寒想了下,好像也是。
  于是,她又问:“不止这么简单吧?”
  周淮生说:“确实,任何口头性的承诺还是太轻,所以我跟阿姨说,为了支持你日后所有的一切决定,我将Lorenzo的股份赠送一半给你,作为你的后盾,并且为你开一家影视公司,我不知道你在这行会做多久。不过,我会尽力去支持你。”
  孟寒震住。
  周淮生微微笑着:“这是我的诚意,我尊重并支持你。哪怕以后我毁了承诺,你也不会有任何的损失……”
  他顿了下,“凡事我喜欢做最坏的打算。当然,我会一直信守承诺。”
  良久,海风越来越大,海水也比之前冰凉。
  孟寒低头沉思了许久,末了转向周淮生,说:“你这打算不是一两天才决定下来的吧。”
  周淮生嗯了声:“去年这个时候我就在思考这些事了。”
  孟寒再一次惊住。
  周淮生却将她揽进怀里,轻声说:“我说了,我只要你。”
  孟寒微怔,半晌,她抬起手,环住他。
  她收紧手臂,贴在他的胸口处,感受着他胸腔的跳跃,轻声说:“周淮生,你赢了。”
  头顶传来一阵轻轻悦耳的笑意。
  临近中秋,天上的月亮已接近月圆,倒是极衬他们这时候的状态。
  许久,周淮生说:“孟寒,谢谢你让我赢。”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倒数第三章。
 
第 63 章
  ——城墙失守——
  博饼活动在中秋节晚上八点开始。
  孟寒家的博饼活动一般是,一家人先博一次,然后是家族。
  个人社交圈或者单位的博饼活动一般都在中秋节前完成,有些也会挪后。
  博饼一共设置6个奖项,分别是一秀,二举,四进,三红,对堂,状元;
  各自对应的奖品数量则是32,16,8,4,2,1。
  每个奖项对应的数量全部博完,活动即结束。
  今年孟寒的所有兴趣都在状元这个奖励上。
  临城市中心的一套房子!
  这套房子本来是孟寒先看上,想着等结完片酬就去买下。不料,杨闻延不知从哪听说孟雨瞳似乎也很喜欢这套房子,先她一步。
  孟雨瞳不要,杨闻延送不出去,但怎么说都不同意转卖给她。
  孟寒无法,只能把赌注压在今年的博饼活动。
  一家人坐在二楼的露台,先是一人扔一个骰子,由点数最大的开始沿顺时针顺序开始博饼。
  不巧,周淮生是点数最大的那个。
  孟寒在他身旁打趣:“都说新人手气好,你给力点。最好拿个状元。”
  周淮生温温笑着:“新人?”
  孟寒噎了下,转眼又对上孟雨瞳若无其事的眼神,以及杨闻延一脸嫌弃的模样,她干脆也不扭捏,说:“当然是新人,第一次参加家里的博饼活动可不是新人,以前只有我们三个人。”
  说完,她催促周淮生:“赶紧扔骰子,记得不能跳出碗外面,不然你就少了一次扔骰子的机会。”
  周淮生少一次,她离状元胜算的概率也随之减小。
  周淮生说了声好,扔下六个骰子。
  六个骰子里,有三个红色的四点,即三红。
  孟寒赶忙在纸上划了个「一」,她说:“开门红。”
  杨闻延催促:“小寒,到你了。”
  孟寒从碗里拿起六个骰子在手里捏了捏,掷下去,一看,是一秀。
  她摇摇头:“这手气。”
  在她之后是孟雨瞳,母亲的手气一向好,孟寒和杨闻延都等着她第一把会是什么。
  孟雨瞳淡淡笑了下,轻描淡写地一扔,和周淮生一样,是个三红。
  三红总共才四个,第一轮,周淮生和孟雨瞳就各占了一个。
  孟寒表示很心疼。
  杨闻延说:“轮到我了。”
  孟寒摇头表示无望:“您再好也就一个一秀。”
  话落,碗里的骰子声停了,凑上去一看,三个六,两个二,一个五,也就是说连个一秀都没有。
  孟寒没有掩饰地笑出声:“爸,是我高看你了。”
  杨闻延没搭理她,而是跟孟雨瞳抱怨:“这怎么跟去年的第一把一样。”
  孟雨瞳面无表情道:“运气不行。”
  杨闻延叹了声气:“也是。”
  这可把孟寒乐得不行。
  接下来几轮,无一例外的,在场四个人里,手气最不好的就是杨闻延和孟寒。
  要么没有,要么都是一秀和二举的小奖项。
  反观孟雨瞳和周淮生,几乎把四进和三红都包了。
  孟寒两手把六个骰子包在掌心里,她像算卦的一样,摇了几次。
  周淮生摇头失笑。
  孟寒睨他一眼:“你不懂。”
  一掷,竟然是个对堂。
  也就是1-6点,各占一个。
  孟寒向周淮生扬了下下巴,说:“你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周淮生不置可否。
  孟雨瞳则问:“去年你得了几个对堂?”
  未等孟寒回答,杨闻延说:“一个。”
  孟寒好奇:“去年的事您还记得。”
  杨闻延淡定道:“因为另外一个是雨瞳。”
  孟寒不说话了。
  之后又是继续掷骰子。
  随着杨闻延一个对堂下来,他那边正在兴头上,结果周淮生一把五子登科又把他弄郁闷了。
  孟寒先是对了好几遍点数,确认是五子登科,也就是五子带四,她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本来以为今年会是妈妈先博出状元的,没想到竟然是你。”
  孟雨瞳依旧淡淡笑着,没什么太大的情绪起伏。
  杨闻延可就不那么乐观了,主要在心疼那套房子。
  孟寒拍拍他的肩膀:“不碍事,房子真被他博到了,我会把钱打到您银行卡,一分钱都不会少。”
  杨闻延极其不赞同地看她一眼,又看了下孟雨瞳,说:“那是钱的事吗?”
  孟寒假装听不懂:“您缺不缺钱我不知道,但我挺缺这套房子的。”
  博饼进行到最后,除了两个四进,其他奖项已全部出来,截至目前,状元暂时花落周淮生。
  就在孟寒希冀于两个四进赶快出来,孟雨瞳掷出了一个五子登科。
  点数带六。
  也就是说,周淮生的状元被压下了。
  孟寒傻眼了。
  轮到杨闻延笑得合不拢嘴了。
  周淮生安慰她:“万一你下一把就是状元呢?”
  孟寒就快成了古时候抑郁不得志的落魄秀才:“没万一。”
  继续博了两轮后,两个四进也出来了。
  孟雨瞳看孟寒紧张的样子,便说:“再博三轮定胜负。”
  孟寒感恩地看着孟雨瞳,后者对她说:“机会给你了,到时拿不到别怪我。”
  “好的……”孟寒赶忙拍马屁,“您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杨闻延哼了声。
  周淮生则是捏了下她的手,以示鼓励。
  三轮,孟寒还是没能扭转局面,尽管周淮生博出了一个四点红的状元,但还是被孟雨瞳的五子带六压一头。
  博饼结束,今年的状元依旧是孟雨瞳。
  早已猜到这个局面,孟寒心情很是平静。
  她甚至开始想着怎么从孟雨瞳手里买回那套房子。
  孟雨瞳回书房,杨闻延去一楼客房,孟寒和周淮生负责收拾残局。
  周淮生问:“很想要那套房子?”
  孟寒摇摇头,看了看附近,压低声音说:“家里一年也就这个时候气氛和谐些,要是我不热情点,大概也就是平平淡淡的一个中秋节,不过……”她笑了下,“今年多了你,气氛好了很多。”
  周淮生拿过她手里的大红碗,用桌布擦了擦,闻言,说:“以后每年我们一起回来。”
  孟寒想了下:“可以,明年记得交活动份子钱。”
  周淮生说:“求之不得。”
  孟寒和周淮生在临城住了一周。
  这一周里,中秋节假期还没结束,孟雨瞳便提前结束假期回临大,杨闻延看孟雨瞳回学校了,留在别墅也没用,也收拾了下回半山腰的小别墅。
  偌大的别墅只剩下孟寒和周淮生,白天看着还没什么,一到晚上,空虚感格外明显,孟寒受不住,拉着周淮生去她以前的小公寓住。
  说是小公寓,其实是套三居室。
  是个临山的公寓,且孟寒所在的那栋楼位于整座小区的最里处,离后山很近。
  地理环境很好。
  趁着工作日人少,孟寒拉着周淮生去后山爬山。
  后山的山路有很多条,每一条通往的目的地都不一样。
  每天下午孟寒就带着周淮生走一条山路,四天走下来,正好每一个目的地都走了一遍。
  临近黄昏,山顶风大,吹着山风,遥望山下鳞次栉比的建筑群,孟寒说:“以前读初中,爸妈为了让我锻炼身体,周末总要来爬一次山。”
  周淮生漫不经意地问:“三年都是这样?”
  “差不多,刮风下雨天除外,我爸会拉我去打羽毛球……”孟寒顿了下,“高中倒是少了,课程作业更多了,我妈妈就让我周末去临大操场跑步,一天四圈。她就坐在边上监督我。”
  周淮生沉默了会,问:“家里有以前的照片吗?”
  孟寒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他:“想干嘛?”
  “嗯,想看看以前读书时候的你是什么样的。”
  “不行……”孟寒心虚地瞟了他一眼,“看现在的我吧,以前有什么好看的。”
  周淮生思索两秒,循循善诱:“读书时候的你留长发?”
  孟寒点点头:“短发太像男孩子,我妈不喜欢。”
  “那时候的你多高?”
  “初三时1米62,高一二没怎么长,高三长了三厘米……”她甚是得意,“1米65的身高是我梦想中的高度。”
  “现在似乎超出了你的理想身高。”周淮生看了她一眼。
  孟寒不在意:“大学还能长高三厘米,说明我基因很好。”
  周淮生笑而不语。
  下山的时候,周淮生又问:“初中时候你住哪里?”
  孟寒说:“当时在六中,爸妈为了我读书方便,在附近租了套房子,离这边很远。”
  周淮生扬了下眉:“过去看看?”
  孟寒笑道:“得了吧,老实交待,是不是就想看我以前的照片?”
  “可以这么说。”
  他倒诚实。
  回到家里,周淮生在厨房准备晚餐,孟寒扎到书房忙活了一个小时,把高中时代一些比较有争议性的照片消灭掉,她来回检查了三遍,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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