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个圆场。
“那你呢?”
戈登冷不丁把战火转移到我身上,“你知道他在追查杰罗姆吗?”
杰罗姆?
我呼吸一滞。我到现在还记得他如何通过一个简单的魔术挟持了你。把你带到游乐园还差点割下你的脸。这两件事发生的时间虽相隔一年,我们还是被他耍的团团转。
他是个疯子。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但我嘴上还是逞强道,“呃,事实上我知道。”
“真不敢相信你竟然允许他掺和杰罗姆这事。”
戈登看我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没病吧。
一个警员过来叫走了戈登。算是给我解了围。戈登临走前对你发誓,你再偷偷调查杰罗姆就把你抓进局子里冷静冷静。
戈登离开后,我立刻冷了脸。
“布鲁斯,我们需要谈谈。”然后率先朝车子走去。
回去的路上,你拘谨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低着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前方路段发生了一起车祸导致道路拥堵。车子卡在高速公路上一时半会也动不了。我索性打算听听你的解释。
“说吧,在我原谅你之前。”
事情还要追溯到几个月前。杰罗姆等人从阿卡姆越狱引发暴.乱那晚,你发现他落下的纸条(上面写着圣伊格内修斯学校),所以前来学校寻找线索。你见到了一位被催眠了的教授。在说出的名字后他引爆了炸弹。
你说罢还可怜巴巴地看了我一眼。
“这听上去没什么问题。”毕竟我也不能总让你一个成年人围着我转。适当的放手是必要的。
“但是你不能将自己置身危险之中。”我话锋一转,“你应该知道杰罗姆是什么人。”
你抿起嘴不说话。看似在思考,可谁又知道你有没有听进去我的话呢?
不出两天,戈登登门拜访。这意味着哥谭又不太平了。
他是来找山德.怀尔德资料的。据说后者曾任职于韦恩集团,是位优秀的建筑工程师。
戈登的到来并没有让你感到高兴,说话的语气也不是很友好。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先是不让我参与调查,现在又希望我帮忙……”
“好了,布鲁斯。不要耍小脾气。”
知道你心里有气,我把戈登拉到一边了解情况。
因为怀尔德参与设计了韦恩购物中心,所以戈登推测你的父亲见过他。
“托马斯见过的人都会记录在笔记上。”我找来梯子,在书架上的一排排项目文件中搜寻。
我的目光掠过韦恩花园、韦恩医院,最后停留在韦恩购物中心上。
通过查阅你父亲留下的行程安排,得知怀尔德住址所在地的街道名为安斯利路。
虽然不是具体地址,但总要比全市搜查简单多了。
戈登匆匆表达了感谢,一刻都没有多待。更没有透露任何具体的行动内容。
你表现出的好奇和浓厚的兴趣我都看到眼里。为了不让你继续蹚浑水,我要你对我发誓绝不会私下追查甚至是直接接触杰罗姆。
你答应下来,没有再当着我的面提起杰罗姆。
我们度过了一段平淡却相当幸福的时光。白天你去公司勤勤恳恳地处理各种大小事务,晚上披上战衣打击罪犯。周末还会开着超跑去各种派对聚会勾搭一些小明星。这是你常用以伪装自己、以遮盖身份的外衣。
三者构成了你生活的核心。顺便提一句,你那数不清的花边新闻着实养活了一批狗仔。
由此可见,你有两种生活:一种是公开的,人人都看得见,充满了传统的真实性和欺骗性。另一种生活则在暗地里进行。由于身处环境的特殊性需要瞒着别人。只有在夜幕的遮盖下,你才能过上真正的、最有趣的生活。
你的生日很快到了。生日当天,我领你走进车库,向你展示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一辆改装过的跑车。哑光黑的外壳易于隐藏,百分百防弹。绝对是你夜间出行的好助手。
至于我,你不主动提出让我参与你的执勤计划,我也不会过多干涉。你是个大人了,布鲁斯。
从某种角度讲,我们短暂的分别给我敲响了警钟: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依旧得继续生活。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慢慢从你的生活中隐去。当你最终不再依赖于我做事的时候,你就真的独立了。不过在此之前,完全不必担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阿尔弗雷德……”
你上一秒还盯着新车看,转眼就一把抱住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吓了我一跳。
你个子窜的太快,不像小时候可以整个人都挂在我身上。现在的你高出我半个头,为了靠伏在我肩上屈着腿。
如此亲密的姿势搞得我手足无措。
“呃,好了好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好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发现自己还是不会哄孩子。
你主动拉起我的手,我们离开车库回到屋里。
我从厨房取出亲手做的蛋糕,插上蜡烛。
生日歌唱到一半,戈登和卢修斯来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生日快乐,布鲁斯。”这几个简单的词汇,戈登说的极为吞吐。一般这种情况,他肯定是有事相求。果不其然,他磨蹭了一会开口了。
“杰罗姆要见你。”
“什么!”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你我几乎异口同声地发出质疑。
戈登没有说话,面色凝重地打开电视。
平日的早间新闻并未出现在眼前,取而代之的是杰罗姆狞笑的脸。
“把布鲁斯.韦恩和杰罗麦带来。我按引爆器的手都痒痒了。”
“这没门!”我气愤地关掉了电视,怒视戈登。
“你凭什么要布鲁斯去冒那个险?”
“我也不想这样,”戈登越过我的肩膀看向你。他的眼神足够诚恳,但过往的几次经历实在无法让我对他的话产生信任。
“相信我,布鲁斯,我会尽全力保证你的安全。我和卢修斯有个计划……”
“绝对不行!你不能去!”我没有耐心再听他说下去。抓捕杰罗姆是警察的职责,为何戈登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将你卷入风暴?
“阿尔弗雷德,你听我说,”你轻轻拍着我的背小声说,“我答应他不完全出于信任,只是我们说好的。保护城市也是我的责任。”
“你长大了,布鲁斯。”
我无奈地扯动了一下嘴角。不知为何心中生出几分落寞。这种落寞是存在于欣慰和担忧之外的。
见你点头答应,戈登忙不迭向你介绍杰罗姆的无线电短波引爆器漏洞是失知装置。只要切断信号,他就无法引爆炸弹。
卢修斯非常配合地拿出一个据说是超强的屏蔽器(我对此暂时持怀疑态度)。它发射的强信号能扰乱周围所有无线电波,只要带上它接近杰罗姆屏蔽他的控制装置,阻击手就可以干掉他。
“这样你们就有时间把人质都救出来了。”
一听你这话,戈登眼睛立马亮起来。
“我们还在等什么?那些人需要我们。”你起身朝衣架走去。那里挂着你的大衣。
“等等,”我从卢修斯手里拿过屏蔽器仔细看了看(我在特工培训课程中学过一些相关的知识),“你能保证它正常运行不出意外吗?”
“我确定。”他说。
“装置外壳材质这么厚重,敏感度如何?”
“好吧,99%确定。”卢修斯改口道。
现在的年轻人总是喜欢把话说的太满。
我哼了一声,拿起大衣。顺便检查了一下口袋里的枪。
“阿尔弗雷德,你在家等我。”
你制止了我。
按照我给自己定下的原则,我是绝不可能放任你离开我的视线。尤其是在这种极度危险的情况下。
可我却像是被人操控着肢体、按下暂停键似的停下脚步。
为什么?
我不知道。
或许是“家”这个字眼触及到了我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
你走后,我看着桌上一刀未动的生日蛋糕不免有些难过。
过生日的人还没来得及许愿,蜡烛已经燃尽,在表层白色的奶油留下刺眼的黑褐色。
也许我作为阅历更丰富的那个不应该过于悲观。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不仅会庆祝你的八岁生日,十八岁生日,还会等到你三十岁生日那天。
我这样想,很快意识到在现在或许应该做点能什么才算没浪费时间。可我能做什么?我又陷入了迷茫。
我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借此缓解焦躁不安的情绪。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打开了电视。
几乎所有的频道都聚焦在杰罗姆身上。根据回放的片段分析,杰罗姆等人闯入zheng府高层的聚会。以代理市长为首的zheng客被人装上遥控炸弹带到市中心的广场示众。
为了逼迫你和杰罗麦出现,杰罗姆已经炸死了警局局长。
瞧瞧杰罗姆那嚣张的模样。我恨不能冲进电视里揍他一顿。
画面切换到现场直播。
我看到了杰罗姆的弟弟杰罗麦(即那位低调的建筑师山德.怀尔德),不禁惊讶于他们兄弟的长相近乎一模一样。然而两人的气质却相差甚远。
戴着黑框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杰罗麦一看就是个温文尔雅的学术派人士,杰罗姆则是追求精神刺激,以杀人为乐的疯癫病人。
杰罗姆这时看到了他口中亲爱的弟弟。坏笑着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杰罗麦苍白着一张脸,抿紧了嘴唇。
画面微微晃动,在给了杰罗姆一个面部特写后拉远。他身后的人质们出现在视野范围内。我快速扫了一眼,却意外发现了一位熟人。
梵妮被人用枪指着蜷缩在台上的角落。庆幸的是她身上并未绑有炸弹,想来只是倒霉而已。
摄像头开始缓慢转动,似乎是摄影师想要给现场一个全景。我这才发现场内的无辜群众要远比想象中的多。为了找到你的位置,我几乎是贴在屏幕上搜寻。
电视内的杰罗姆也在和我做一样的事。他望着密密麻麻吵嚷的人群面露不悦,抬手冲空中开了一枪。
“安静!”他拿过麦克风喊道,“布鲁斯.韦恩在哪?”
我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爱玛.祖纽兹》
这周依旧很忙,硬挤出来的时间。
下章梵妮开大,来点不一样的。
第15章 魔鬼降临
“胆小鬼布鲁斯在哪?”杰罗姆又重复了一遍。
要不是他手里拿着货真价实的炸弹,他故作天真的语调和戏谑的眼神可能只会让人觉得这是个孩子的恶作剧。
该死的电话铃声响起。稍作权衡,我只好暂时走开,前去客厅接电话。
电话是韦恩集团的实验部总负责人打来的。他压低声音,颤抖着告诉我有一群奇装异服的疯子(后来我才得知是急冻人、稻草人等)闯入了化学工厂。他们逼迫实验员制造一种紫色的有毒气体。
我刚想问他侵略者的数目,一道冰冷的电子声插入道,“你在跟谁打电话?”随后是负责人绝望的惨叫。电话被人掐断,只剩“嘟嘟”的忙音回荡在耳畔。
我立刻打给戈登。他已经到达了市中心,在一片乱哄哄中扯着嗓子告诉我现场非常嘈杂,根本听不清我的声音。最后还是他的搭档哈维拿着手机挤出人群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接收了我的消息。
“我立刻带领一支队伍前去解救被挟持的实验员。”
得到他的保证后我回到电视前。却发现你和杰罗麦已经被一左一右绑在椅子上。
我蹙眉。
戈登不是说只要求你拿着炸.弹屏蔽器走入可屏蔽的范围内就安排阻击手阻击吗?
可是为什么你的脖子上挂着炸.弹?
容不得我多想,此刻杰罗姆在你和杰罗麦中间坐下,拿起麦克风开始追忆他的童年。
在他的讲述中,杰罗麦虽与他是双胞胎兄弟,人生境遇却大相庭径。乖巧、自己打扫房间、按时完成作业,这些符合一切好孩子标准的杰罗麦在父亲走后被有钱人收养,念书上名牌大学。而他在马戏团挣扎,被他口中那个抑郁的酒鬼母亲控制着。演出时扮演小丑故意摆出丑态博观众一乐,生活中他依旧是别人眼中的小丑。
比起他那些招牌的疯癫狂妄之语,关于过去的种种,他的语速很慢。眼睛时不时看向右下——他在回忆。我姑且相信这不是他编造的谎言。
“父母不会承认,但其实他们都偏爱一个孩子。”他猛地站起身,掀翻了椅子。
“对他们而言,我什么都不是。然而现在,我在这些‘大人物’身上绑上炸.弹,杀死警局局长。我这个什么都不是的人在一夜之间让警察、记者、律师、检察官和警车为我奔波。所有人都在关注我,没人再把我当作倒霉蛋、可怜虫。只有罪行才能确认我的存在。我将成为那个可预见且让人害怕的、崭新的人!就像最初创造世界的上帝那般强壮有力。”
“哈!多么奇怪!”杰罗姆又是一阵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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