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梵妮看了那么久的心理医生,也吃了很长时间的药。情况还没有好转,是该考虑换个环境好好休息一下了。她把自己逼的太紧了。
你小声问我,“阿尔弗雷德,你上过法庭吗?”
“噢,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我点点头。
军队里有个刺头把他和我的矛盾闹到了军,事法庭。他质疑我是双面间,谍。竟然只因为我是英国人以及我和英国女,王有不正,当关系。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他查到的资料信息都是zheng府想让人看到的。事实上,我是地地道道的美国人。说一口流利的伦敦腔是为了更好地渗透英国的情,报组织而学的。我在那里工作了十几年。倒也算半个英国人。
“你会介意我不是英国人吗?”似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当然不会。”你露出一个短暂的微笑,声音柔和了些。
“我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对我而言,你就是你,英国人美国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法庭的门被人推开,检察官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法官和陪审团的成员。所有人落座后,法官敲了下桌子,要大家安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两个吵架的记者还没有停下。法官板起脸又敲了一下桌子。
“要是不肃静的话,所有的旁听人都退庭。”
争吵声平息了。其中一个记者阴着脸走到我们身边的空位坐下。不过看到你后他又来了兴致,直勾勾地盯着你看,把你看的浑身不自在。
法官的脸有点眼熟。我很肯定自己在哪里见过他。只是无法在我一向傲人的记忆库里找到他的信息。
由不得我细想,庭审正式开始了。
开场陈述很简单。书记员朗读并公示了参与审判的人员名单,以及公诉方和被告方的一些基本信息。这些并不重要,只是碍于媒体在场,总得走个形式。
这样的环节总是枯燥乏味的。但我意外发现那位看着面熟的主法官的姓氏是凯恩。而凯恩正是你母亲出嫁前的姓氏。旁边坐着讨人厌的记者,我不想直接问你认不认识法官。再加上你对那个名字也没有特别的反应,所以我猜,或许他和你母亲不存在任何关系。
书记员把陪审人员挨个介绍了一遍。接下来是检方主诉。检察官说了一大堆话,中心思想就一个:他坚定地认为梵妮是教唆未成年少女的主谋。
然后轮到被告方主讼。梵妮对检察官的指控进行否认。她没有力气讲话。也很少说话。只有被问到不可回避的问题时才会言简意赅地说几句。大多数时间都保持沉默。大多数时间都由律师代替发言。
律师的嘴皮子很厉害。检察官相形见绌,显得木讷。只一会儿的交锋,律师便占了上风。他神气十足地放狠话道,“这是多么严重的指控!对我的当事人洛佩斯夫人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名誉损失。除非你拿出足以证明我的当事人对此案知情的证据,否则我将提出反诉。”
“你要证据?”检察官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哈哈大笑。
“那么有请本案的证人登场吧。”
法庭的门再次打开。人们纷纷抻长了博主,屏息凝神,都想抢先目睹证人究竟是谁。
韩露夫一身宽松的衣裙,脚上穿着平底鞋出现在众人面前。她低着头,不敢看人。就这样一路走到庭中央。她宣了誓,站在那里等着。
法官打量她片刻,用温和的口吻说:“不要有负担。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事都照实说出来就好。”
韩露夫点点头,勉强抬起头。她有意侧了点身子,这样她就不会看到梵妮。
“我们开始吧。”法官说,“你叫什么名字?”
“露夫.韩。”
“职业?”
“梵妮.洛佩斯的前助理。负责打理她的开支。”
“很好,告诉我你拿到了怎样的证据。”
“我核对财务报表时发现一笔很大的支出。该费用标注不明。我询问过洛佩斯那笔钱用在哪里,她含糊其辞不肯说。后来我根据账单的序列号查到了消费的具体物品。”
韩露夫作证说,那笔隐藏开销是梵妮向意大利某情.趣用品公司订购了整整20套装备。其中包括情趣.手,铐、皮,鞭、假阳,具、一捆捆的红色麻绳等。这些东西的用途不言而喻。和艾米莉亚教授的东西也吻合。
她的证词在法庭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容我插嘴一句,涉及此案的未成年女孩共计17人。”检察官适时地煽风点火。
“光有单据上说明不了什么。”律师据理力争,“谁能保证上面的签名不是人为伪造只为了陷害我的当事人?”
“律师先生,可没人想陷害她。”检察官用一种嘲讽的调调说,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材料交给法官。
“您看到的是经过权威机构鉴定过的字迹报告。种种证据表明,签署财务单据的正是洛佩斯本人。她是知情者。”
一直沉默的梵妮突然站了起来。
“请允许我提出不同观点。韩小姐刚才所做的证词和对我的指控完全出人意料。我相信,不仅是我,整个法庭都有这种想法。但事实上,
她提到的那些东西是我帮我的男友订购的。”
她停顿了一下,不知是喘不上来气还是有意引导人们把注意力转向你。一时间,承载着不怀好意和揶揄的目光纷纷落到你身上。
对于加在你头上这种莫须有的、不正经的东西,我承认我有一点小小的生气(毕竟你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韦恩家族的形象)。但看你摆出的这副坦然自若的模样,似乎默认了这一“事实”。我这才意识到,或许正如你所说,当你真正认定一个人后,你会接受并包容关于他(她)的一切。
梵妮继续说,“一个月前,我通过布鲁斯结识到一些名人。交谈中,大家都对性,虐恋表现出兴趣。于是我们决定买些道具找个周末试试看。介于他们的身份,原谅我无法直接透露他们的名姓。不过如果法官和陪审团的各位有需要,我可以私下联系他们为我作证。由于粗心错把个人开销单据夹入工作报表,我深表歉意。”她朝审判席位的方向鞠了一躬。
“很抱歉给大家造成误会和困扰。”她转向旁听席再次微微点头致歉。
“玩S,M的也包括你和布鲁斯.韦恩?”一个大嗓门的记者问了这个十分没礼貌甚至算得上粗鲁的问题。意外的是,梵妮回答了他。
“当然,这不过是成年人之间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情,趣而已。”她冲记者优雅地笑了一下。
“不过先生,我得提醒你,这里是法庭。我本不该回答你的问题。”
她巧妙地转移了重点。现在那些酷爱八卦名人私生活的记者估计只想挖出参与游戏的成员,好来一篇暧昧的桃色报道。
她说谎时淡然的神情和有意露出的亲切的笑以及她本身营造出的那种高雅感惹得我不禁暗自感慨——梵妮就是天生的zheng治家。
检察官坐不住了。他呼吁人们把视线落回到案件上。
“恳请诸位想想,丝萝小姐讲授的课程内容和梵妮.洛佩斯购买的道具,这两者间必然存在着某种关系。”
“大概只是巧合吧。”梵妮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
“很遗憾,洛佩斯夫人。我这里还有一份巧合。”检察官再次向法庭呈词。
“一位本案的受害者四天前找到了我。她是个勇敢的、愿意揭露真相的小姑娘。这是一份通过测谎仪检验的证词。”他起身给法官在内的每个参与审判的人员发了一份文件。然后回到位置上,“考虑到证人尚未成年,她今天不会出庭。这更是为了避免她遭受人身威胁,尤其被告和韦恩集团的董事长关系甚密。”
这后半句倒更像是说韦恩集团和城里的黑,帮一样无恶不作。目的只有一个:拉你下水。
法官翻看文件的手一顿,不悦地咳嗽了一声。检察官自知失言,赶紧转移话题没再说什么故意招惹你的话。
这份来自某位“受害者”的证词指出,梵妮主动找到她攀谈,用言语诱惑她让她加入一个据说能赚大钱的社团。被迫签署过一份保密协议后,她和其他十余个女孩开始了每周一次接受培训的校园生活。主讲人是梵妮,艾米莉亚.丝萝则是助教。所学的知识也就是视频中曝光的那些。
证词的内容大致上和梵妮说给我们的出入不大。然而这里所讲的东西都有夸大的成分或经过渲染。其用词之精准和极具煽动性的话语让我不得不怀疑有枪手代笔。
律师念完了证词,转身对法官说,“证人就在接待室。您有任何疑问都可以询问她。”
缩在一旁的韩露夫趁机申请退庭。法官准许了这一请求。他敲了法槌,宣布休庭。然后去接待室见证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编源自ID孔雀岛六点半关门的博主。法庭剧情相关内容参考自加缪《战斗报》。
本想这章直接结束剧情,然后发现三万字不够用,于是分成了上中下。
PS本人达成成就:今年双十一一分没花。
第25章 混沌新世界.下
法官走后,不知是谁先出了声。瞬间点燃法庭,爆发出一阵嘈杂。
律师和检察官都忙着收拾文件。梵妮和韩露夫虽然对坐着,后者却一直低着头。
我敏锐地注意到有几个记者朝我们的位置张望,意图再明显不过。趁现在维护法庭秩序的法警还没有离开,我拉起你准备先一步撤离。
“等等梵妮。”你话音刚落,四周突然安静下来。顺着记者举起的相机看去,梵妮正走向韩露夫。她在她面前停下脚步。韩露夫下意识护住腹部。
梵妮率先问了句什么,韩露夫畏畏缩缩地说了句简短的话。旁听席上,人们屏息凝神恨不能把耳朵伸过去,然而梵妮和韩露夫都关了麦。没人能听见她们交谈的内容。
倚仗我学过的唇语,她们的对话应该是这样的——
梵妮(身体未前倾,不具有攻击性):孩子几个月了?
韩露夫(缩了一下):不满三个月。
梵妮(双手插兜,态度随意放松):男孩还是女孩?
韩露夫(迟疑,面露不悦):是女孩。
梵妮(点头):希望她长大后不会像你。如果她到头来变得和你一样,那可真是个悲剧。”
韩露夫恶狠狠地瞪了梵妮一眼(但气势不足),随即疾步朝法庭外走。法警在她身后叫了几声,她都没有回头。于是其中一个法警追了出去。另一个客气地和梵妮还有律师说了点什么。然后两人跟着他也出了门。
“我们也走吧。”你和我走下旁听席,紧随其后。
推开第二接待室的门,梵妮和律师坐在双人沙发上。房间中央是一张长型会议桌。桌子旁围了一圈椅子。见你进来,律师很识趣地起身给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到一边。他告诉我们,法官安排梵妮在这里休息是因为那位未成年证人今儿个也在法院。这样做是防止双方接触和见面。
“不过是害怕我报复罢了。”梵妮自嘲地笑笑,“我要是有那能耐就不会来这儿了。”
“感觉好些了吗?”你在她身边坐下,关切道。
“不好不坏吧。”
“你表现的挺好的。一点都不怯场。”
“我可是紧张的不行。你瞧,我的手现在还凉呢。”梵妮说着话,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你的手上。你没有抗拒。她顺势把头靠在你的肩膀上。在做出这样突如其来亲密的举动后,她还有话要说。
“刚刚庭审的时候,我说那些东西和你有关,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当然不会。”你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如果法官要顺势查下去,我可以找20个证人。”
“谢谢你,布鲁斯。”梵妮侧过脸冲你笑了一下。然后她又说自己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就合上眼,重新把脑袋靠在你肩上。
她紧贴着你,你握着她的手,坐姿标准而僵硬。大气不敢出。虽然是她靠着你,但你却是她的某种附属物,就像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的阳光。
现在无事可做,只有等待裁决。律师低头把玩起手机。我估摸记者都走的差不多了,出门买了三杯咖啡,三份简餐和一碗南瓜粥。顺便把车的位置调了一下。花了两百美元,我顺利地把车子驶进法院的后院,又从门卫口中得知了一条隐蔽的出口。
做完这一切,我拎着饭回到接待室。梵妮闻到咖啡的香气满怀期待地睁开眼,我把热乎乎的南瓜粥摆在她面前。她瞬间垮下脸。
“我好久没喝了。”梵妮看看粥又眼巴巴地盯着那几杯咖啡。
“咖啡刺激胃,还是喝粥比较适合你。”我边说边拿起一杯咖啡递给律师。无意间瞥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貌似正在和什么人发消息。不过也只看到了个聊天界面。律师的戒备心很重,发现我在偷看后立即调低了屏幕亮度。
我不好再盯着他看,拿起一杯咖啡喝了几口掩饰刚才的举动。而此刻梵妮已经把目标转向你。
“分我一点好不好?布鲁斯,就一点嘛。”她故意加了点尾音,嗓音听上去更为甜美。
面对心爱的女人的撒娇,一切原则似乎都毫无招架之力。你把咖啡给了她。她喝了一口,露出满足的表情。
这场审判尽管是可恨的,但也不失为一种挑战。不过我们现在最关心的不是既成的事实,而是以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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