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救了自己,蓝翼欣喜坐起,见自己躺在他的塌上,开心问道:“多谢你!”
他转身走到一把椅子上,坐下,不咸不淡回答:“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么便宜死了,你我的恩怨没有这么快了结,你怎么能死呢?”
依然是不留情面,就如她当年一样。
风水轮流转,今年轮到她。
“还有,连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还妄想留在这里,盈姬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识相些,早些走吧!”
“你会帮我的吧?”蓝翼忽觉他的话很暖,里面透着关怀不是假的,更何况他对她没有杀机。
他一阵冷笑,似乎嘲笑她的不自量力,漫不经心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你难道记性如此之差,不记得在天界,你可是亲口喂我一颗毒药,只盼我快些死去。”
“是。”蓝翼承认,是她做的,她不会否认,“那时的我被绝情丹控制,身不由己……”
“这么说,现在的你变了?你摆脱绝情丹的控制?”
据他了解,普天之下,除了魔界,魔王,没有谁会好心替她解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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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只有一颗解药
但是以魔王的个性是不会这么做的,他万分肯定,不然早就带着她去找魔王了,不会惹出这么多的磨难。
但是以魔王的个性是不会这么做的,他万分肯定,不然早就带着她去找魔王了,不会惹出这么多的磨难。
“没错,我的绝情丹解了……”
“那又能改变什么呢?蓝翼,你真的很天真!你忘了我是怎么屠戮你们花界的,你忘了灭族之恨,我们之间注定是仇人,再也没有其他的,一开始就是。”
他说的振振有词,一个劲强调他们之间的仇怨,蓝翼一个劲摇头,真不想听这些:“不对,我知道你是被仇恨冲昏了头,只怪我的族人参与到你母后的被害事件中,我明白。”
“那又怎样?即使有充分的理由,仍然改变不了你我之间的仇恨。”
是,他们就是从仇恨开始的,但是其中也有感情,这不是可以轻易抹杀的。
他们可以冲破仇恨,冲破世俗。
但是即使他们不是凡人,也太难了,神仙的不好之处就是记性太好,在漫长的岁月中,学不会将就,更不会退让。
死亡对于他们来说,除非是遇到危险或劫难,那会是很遥远的事。
但是对于蓝翼和墨宏来说都是死过一次的人,更加懂得不是多死几次就能解开这么恩怨。
或许他们的先人都已经投胎转世,而他们还在这里纠结这些恩怨未免可笑,但是这关乎感情,关乎心意,无法做到不在乎。
蓝翼无语。
进来一名侍女,向墨宏施礼后,恭敬道:“尊上,我们公主有请蓝翼过去。”
蓝翼一惊,刚让她与九头鹰斗了一场,受了重伤,身体还没有缓过来,就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再出难题吗?
墨宏淡淡地问:“何事?”
“这个,奴婢不知道。”
“可以,半个时辰后送回来,完好!”
“是,奴婢转达您的话。”
这就将她送走了,蓝翼心惊胆战跟在侍女身后,看了墨宏一眼,他依旧在那慵懒地靠在椅子上,随口翻着一本书。
如此放心将她交到盈姬手上,就如同一个礼物那般随意,连犹豫都不曾。
果然她还是太瞧得起自己了。
没多久就到了翩阡宫,与墨宏的客居只隔着一片花海,还真是有心机!
蓝翼被带到盈姬跟前。
盈姬手里把玩着一颗玲珑剔透的绿色的珠子,泛着晶莹的光芒。
看到蓝翼,她冷笑道:“想不到你还是命硬,九头鹰都没有将你弄死。”
如此直白,不用拐弯抹角,没有外人在,这倒是她们见面的原本作风。
“你将我叫来究竟想怎样?”懒得跟她逞口舌之快,她不想再跟她待更多的时间。
“看到这个了吗?”盈姬将那颗珠子放在蓝翼眼前,“这是一颗丹药,更是毒药,放心这个不会用在你身上,太浪费了,你不值得。”
“什么药毒?”
盈姬拿出一只好看的玉瓶,手指轻轻一松,丹药掉落在里面。
“当然是天下剧毒之药,即使神仙也不能化解,且越是运功,毒气散发得越快,天上人间只此一颗。”
“那给谁用?”蓝翼隐约心中有答案,但仍不愿相信是真的,除非亲耳听她说。
“你知道的,我得不到的,谁也得不到,不到最后,我不会用它。”她说的很隐晦,但是蓝翼听明白了。
“他是鬼王,你怎么敢?”
盈姬冷笑:“他的命是我救的,何况「鬼王」这个称号天帝还没有给他,他依旧是负罪之身。”
也明白了,她将自己带过来的用意,威胁,裸的威胁,不是拿自己的性命,而是他的性命。
她没有开口要她离开,这让她很不解,于是她问:“你为何不撵我走?”
这样,就完全不用担心了。
盈姬冷笑:“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们成亲,有你在,他不会拒绝。我们羽界上来容易,想要下去,难!”
蓝翼苦笑,她如意算盘怕是打错了,他怎么会在意她呢?不然也不会答应与她的婚事。
盈姬又说:“再过半个月就是吉期,这些天就好好伺候驸马,但若是让本公主知道你偷偷爬到他床上,你知道后果,龙女虽然喂了解药,也不过是暂时的。”
蓝翼惊讶地看她,她露出得意的笑:“怎么,想杀了我?可是以你目前的身手,怕是连我的侍女都打不过吧?”
蓝翼从来没有如此想要杀人,何况还是在她的地盘上杀人。
但是她知道自己以武力不行,智取更难,她从来都不是个有心机的女精灵,也不曾害过谁。
“我没有想杀谁。”面对她的质疑和嘲弄,蓝翼直言相告,她清楚自己的能力,但是她不能在她跟前示弱。
“那是你没能力。”盈姬嘲弄她的无能,“只要有我在,你的愿望就会落空。”
“我什么愿望?”
“难道你不是想让鬼王尊王跟你离开这,回到鬼界?”
是,她确实这么打算过,她甚至想不通为何他还要留在这,难道就为了盈姬甘愿放弃鬼族的一切,放弃他辛苦所得?
“即使我们成婚后,他也要留在这做我的驸马,鬼王这一职位我会奏请天帝,另外委派别人。”
“他不会同意的。”蓝翼肯定地回答,这等于折断他的翅膀,甘愿沦为羽界的依附,过着没有尊严的生活,即使再深沉的爱也鲜少能做到。
如果盈姬爱他应该给他属于他的天空,而不是囚禁在自己身边。
“他会同意的。”盈姬回答得斩钉截铁,十分有把握。
难道她要以毒药逼迫?蓝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玉瓶,还没有拔出盖,余光就看到盈姬过来夺。
“你要做什么?”
来不及拿出药丸,她一把将玉瓶摔碎,那绿盈盈的丹药就这样躺在地上。
得赶紧毁掉,不能让她害人。使不出法术,她干脆抬脚向着那颗丹药踩去。
余光中,她看到盈姬使出法术去捡药丸,不能让她得到,蓝翼身体一挡,挡住了她发出的一道白光,那道厉害无比的白光就这样淹没在她的身体里,像一只奔腾的千里马欲将她的身体撑裂。
她忍着剧痛,身体倾斜,伸手将那颗药丸拿在手里,但是她没有力气踩碎它,旧伤新伤,身体就像一个被掏空了的皮壳,飘飘荡荡从空中散落下来,同时那颗丹药也掉落在她张开的嘴巴里。
“是你自己找死,不是我逼你。”盈姬万想不到她会如此做,也为她的愚蠢鼓掌,“放心,这毒药不会让你立刻就死掉,它会折磨你承受噬骨剜心之痛,还要你外表看起来无恙,就连天下最厉害的医术也无法医治,三天过后,你就会烟消云散,魂魄不剩。”
看到蓝翼爬不起来,忽然又无比懊悔道:“哎呀,如果让阿宏看到的话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很辣的女人?”又给她输入百年灵力。
蓝翼有了力气,撑着站起身来,但是身体内无比煎熬难忍。
“就算你告诉他也无妨,我也不会承认。”
她命人将蓝翼送回去。
蓝翼看到墨宏依旧神情自若地坐在那里,闲散地看着书,薰香袅娜弥漫,闻之可令心情舒畅安心。
在蓝翼进门的那一刻,他只淡淡扫了她一眼,就继续看他的书了。
蓝翼怔怔看着他,自己没有几天能活了,她多想跟他一起回鬼界,不想死在这羽界,异国他乡。
她艰难一步步移向他,每走一步,浑身如针扎般难忍,终于她靠近了他,蹲下,看向他的眼睛。
“鬼王,还记得你亲手种下的昙花吗?现在鬼界定是白茫茫一片的花海,比这里好看,听说每一株都是你的鲜血浇灌,好想再去看看,如果再配上我的灵魂,那定然非常美丽。”
看到他的那刻,她多想告诉他,自己快要死了,想看看他到底在不在乎她,可是她一路上想了很多,也许在他得知自己快要死了,会迫不及待找盈姬算账,也许他们就此撕破脸,不会再成婚了,她的目的也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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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快死了
可是看到他的那刻,她突然好想就看到他如此风雅绝伦的样子,一如当初他变成男仆时的卑微的身份却有着高雅的贰
可是看到他的那刻,她突然好想就看到他如此风雅绝伦的样子,一如当初他变成男仆时的卑微的身份却有着高雅的风骨。
看到这样的他,仿佛回到那时候,他们很快乐地相处、逛街、看戏……
他放下书,扬眉看她:“那种短暂易逝的短命花有什么好看的?”
是呀!他曾说过相同的话。所以他又回到当初那个无情的墨宏。
可是,她快死了,他还是不肯原谅她吗?
“是呀!短命花。”她喃喃道。
可是再待下去,难保那个盈姬不会丧心病狂做出伤害他的事来!
她急忙补充道:“我们离开这,你是鬼王啊!鬼界才是你的天地……”
“我不会离开。”
“可是,她要害你。”
“不会,我们将要举办婚礼,她为何会害我?”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药丸。”不仅看到,还吃了,此刻就在她的身体里作祟,让她痛不欲生,可是难保她不会找到其他的毒药替代。
“等你身体好一些,我会让人送你回鬼界,去看昙花。”他已经没有耐心地站起身来,蓝翼怔住,他不信她的话。
为何他就是不肯离开这里?连跟她多说几句话都不肯,她可是忍着剧痛,只为跟他多相处一段时日。
她多想再靠近他一些,再多贪恋多一些他的体温,如此想着,她握住他的手:“阿宏,我不会骗你,真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她白得不正常的手,向来温热的手此刻异常冰冷,比他的还要冷,他凉凉地回答:“是不是骗我,日久见人心!”他不耐地伸出右手,将她握住自己左手的手给拿开。
他还是相信盈姬,如果她怎么做,在他眼里都不会改变,蓝翼看着他那疏远的态度,她微微发愣。
他淡淡看着她,看她失神的样子,眉宇间紧紧皱着,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楚一般。
“看到你昨日伤势未愈,今天你不用干活了,去休息吧!”
“好。”不想让他看出异常,情绪的低落徒增她身体的疼痛,她已经虚弱无比,再多一刻就可能会倒下,只得答应。
她沉重地迈着步子,走动的姿势微微颤抖,依旧固执地坚忍着,他看过太多她的样子,有仇怨的,愤恨的,绝望的,心伤的,没心没肺的,还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绝望中带着坚忍,期盼中带着落寞,那是告别。
去了一趟盈姬那就变成这个样子,以他对盈姬的了解,若不是言语相激,必是下毒,可是方才他探了一下她的脉搏,毫无中毒迹象,可是她这个样子分明就是中毒。
她为什么不说呢?他明白除非是那种无解药的剧毒,不然不会这么反常,她方才的话里弦外之音?
他出去了,蓝翼知道他要去见那盈姬。这些时日,他们每天都要见面,多数时间都是盈姬来找他,今日倒换成他去找她了,或许是刚才自己的话惹他生气,他不愿见自己。
他们在一起或是观景、或是赏花、或是下棋……每天花样繁多,不厌其烦。
当夜,他没有回来。
蓝翼想出门找他,被告知他的吩咐不准出门。听侍女说一直陪着羽长公主下棋,没有出意外就好!
她沉默,她望着窗外那摇曳多姿的竹林和嫣红一片的绚烂,静静出神。
第二天一整天,依然没有见到他的人影。听说他们一起品尝着羽界的美味,相处甚欢。
蓝翼神色黯然,只默默躺在床上,她已经痛得下不了床了。
第三天,他还没有出现。
蓝翼已经下不了床,无法再探听他的消息,以前两日的情况来看,他似乎没有危险,那就好!
她摸出那支吊坠,摩挲上面的字,嘴巴小声嘟囔着:“你不回来也好,我快死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一定难看极了!”
她浑身的痛意早已经麻木,这两天没有进食,瘦骨嶙峋,眼睛凹陷,皮肤失去了应有的水分,秀发乱糟糟的没有打理,羽族的侍女们谁也不搭理她,任她一人自生自灭。
她一介精灵,没有法力,深受毒药折磨,全身经脉不通,气血逆流,原先受伤的地方越发地疼痛难忍,稍微一碰鲜血直流,她可以想象自己有多肮脏。
过了今晚,她就死了,再也看不到那洁白无瑕的昙花,也看不到他温和的面容和幽深的眼眸,听不到他对自己微笑地说话,她要去见她的先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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