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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寐——鹿尾

时间:2022-01-11 11:32:11  作者:鹿尾
叶恭正琢磨着,沈破回来了。
抬头一看,沈破唇上的胡须没了。
 
第27章 〇二七
 
叶恭打趣道,“不是打算让自己看起来成熟一点儿吗,怎么舍得刮掉。”
还不是你觉得人家不蓄胡须好看。
当然,这是沈破的心里话,不会说出口。他最多,只会说,“成熟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气质,不流于表面。”
好吧好吧,你长得好看,你说的都对。
叶恭不再深究。
不过,刮个胡须,用不了这么久吧。
沈破压低声音,悄悄地告诉她,“方才,我出去的时候,看到上次在镇江刺杀我的人,潜入了杜平的房间。”
叶恭眉头皱了皱,“你的意思是,杜平是主谋,还是,杜平是他的新目标?”
“不管是哪一种,我都让这件事变成……”
话说到一半,叶恭以迅雷之势掩住了沈破的口,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面对沈破疑惑的目光,叶恭慢慢松开手,对他道,“不要把你的计划告诉我。根据我的经验,但凡轻易告诉别人的计划,十之八九不会成功。”
把没有说完的话,生生咽下去,确实不太好受,沈破含了一口她的手指,作为补偿,心里舒服了一点儿。
叶恭往沈破来的方向望了一眼,没看到苏横的人,“苏横哪里去了?”
沈破撇开头,“你不让我说。”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说的?”
“刚刚。因为,苏横就在那个计划里。”
“……”
好吧,少年,你赢了。
叶恭环顾了整个宴席,发现杜平依旧在宴席中,与几位年轻后生推杯换盏,相谈甚欢,不像是要回房间的样子。
倒是,不见了纤云的踪影。那会儿,叶恭光顾着和白芷说话,没发现纤云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跟旁边的人打听了一下,纤云脸色不太好,说是身体不适,先回去休息了。
去纤云的房间,必定路过杜平房间门口,万一,刺客见到孤身一人的纤云,起了歹意……
她一个柔弱女子,遇到这种情况,后果不敢想象。
沈破本想将计划拖到宴席结束之后,现在看来,必须马上实施。
命令传下去,一个侍女悄悄挤到杜平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杜平闻言脸色大变,当即放下酒杯,顾不得与后生们辞别,急匆匆离开了宴席。
是时候收网了。
不过片刻,外面传来禁卫军整齐的脚步声。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宴席上的众人察觉到异常,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齐刷刷望向声音来源处。
就听到外面,苏横的一声怒喊,“堂堂八尺男儿,不凭本事活命,却要挟持个柔弱女子以求苟且,你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吗?”
糟了,纤云被黑衣人挟持成了人质。
沈乘顾不得身份,一步从龙椅上迈下来,疾步来到门外,拨开禁卫军,看到了包围在里面的情况。
沈破、叶恭,以及宴席上众人,随之跟在后面,也到了现场。
房间里,杜平已经被禁卫军擒住,动弹不得。
黑衣人一手揽住纤云的腰,另外一手握着一把匕首,横在纤云颈间。他的眼睛露出凶光,恶狠狠道,“都让开,放我走,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
说罢,手上使了几分力气。
此时的纤云红着眼睛,满面泪痕,发髻凌乱,衣冠不整,颈间有一道血痕,正往外渗着血珠。
她现在已经哭不出来了,像是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沈乘额角的青筋崩起,手紧紧攥成拳头,心痛地命令禁卫军,“让开。”
苏横犹豫了一下,“陛下,现在让开,会放跑刺客。”
沈乘几近崩溃,好似发狂一般,怒气冲冲道,“纤云在他手上,命悬一线!朕管什么刺客,朕要王后!你们马上让开!”
苏横目光瞥向沈破,征求他的意见。
沈破朝他点点头,让他按照沈乘的意思做。
一侧的禁卫军让出一个缺口,足以让黑衣人离开房间,逃掉一命。
叶恭低声问沈破,“别忘了,他曾经差一点杀了你,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你不会后悔吗?”
沈破轻叹口气,同样压低了声音,回道,“纤云的出现,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打乱了我的计划。她是陛下的心上人,我不能不顾及他的感受。也罢,刺客易防,奸贼难除。我的仇,以后还有机会报。”
他回过头端详了一番叶恭,好奇地问,“纤云的命握在刺客手里,你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她的安危。”
叶恭无奈地笑笑,“不妨告诉你实话,纤云是我水族中人,私逃到人间的。我本想拘她的元神回去治罪,一直没下得去手。她的肉身若是死在这里,倒是省了我的麻烦。”
“照你所说,你是神仙,我和纤云是神仙转世,还有没有别人是神仙?”
叶恭认真地想了想,“白芷公主和她的侍女玉萤,好像也是。”
沈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冒出来一句,“一帮神仙组团来人间扎堆,我很好奇,你们神仙在天上就没什么娱乐项目,一天天的,这么闲吗?”
叶恭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沈破,竟无言以对。
此时,黑衣人挟持着纤云,从所有人面前,走出弓箭手的包围圈,一跃到了屋檐之上。
禁卫军将手里的弓箭调转方向,箭头指向黑衣人,准备听到号令,立马就将箭射射出去。
黑衣人倒退着,一步步走远,却没有放开纤云的意思。
纤云挣扎了一下,颈间的血痕更深了些。她焦急地望向地面,目光在沈破和沈乘之间辗转,“我不要跟他走!陛下、破哥哥,救我!”
沈乘紧攥的手掌缝隙里,落下几滴血,“放了她,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朕都可以答应你。”
叶恭愣了下,一个帝王,居然连这种话都敢说,看来,沈乘对纤云,倒是十分的真心。
她用手肘抵了一下沈破,“你弟弟疯了吧。”
沈破捂住了叶恭的嘴,“这种话不要乱说,他开心就好。大不了,我将他许诺出去的,再一一夺回来便是。”
宠弟狂魔!
叶恭都有些嫉妒了。
她一根根掰开沈破的手指,问道,“有件事,我很好奇。你弟弟都着急成这样了,为啥你一点都不担心。当初,你可是为了救她一命,向我求情来着。”
沈破淡淡道,“因为我发现,刺客并不想伤害纤云。”
叶恭将目光移向黑衣人,只见他站在屋檐之上,脚下是几块风化的碎瓦,站立有些不稳。
手中的匕首,应该早就豁开纤云的喉管了,事实上,并没有。就连揽着纤云腰的手,也在尽力调整方向和角度,尽量不让怀里的人滑下房檐。
沈破果然观察细致入微。
叶恭说,“话虽不错,但是,所有人都在紧张,就你自己淡定如斯,岂不是显得你特别冷血?”
做做样子也好,不然,别人会怎么看。
沈破不负厚望,向前几步,立在沈乘身侧,朝黑衣人道,“陛下隆恩,已经网开一面,你不要自毁生路。只要纤云公主无恙,一切好说。若她有半点差池,我定要你举国陪葬!”
叶恭眉头一皱,未免太夸张了吧。
万一,黑衣人失手误伤纤云,他还能真的带兵攻打楚国?虽说齐国经过十年的休养生息,可以称得上兵强马壮,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他那身体,根本就不适合行军露营。
再说,他将话说到这份上,让沈乘说啥呢。
纤云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眼汪汪地说,“破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呃,臭丫头,你是未来的王后,有没有考虑过沈乘的感受。
她的话触怒了黑衣人。
黑衣人收起匕首,拦腰抱住纤云,身体向下一蹲,就要纵身跃起。
围在外面的众人立时明白,他想掳走纤云!
若是传出去,未来的王后被人掳走,整个大齐颜面扫地。
就在叶恭唤出七情剑,准备插手的时候,沈破突然从身旁的禁卫军手里,抢过弓箭,开立双脚,搭弓上箭瞄准,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箭已离弦,瞬间飞了出去。
黑衣人右腕中了一箭,手一松,纤云从他怀中挣脱。她向前逃跑,踩碎一块瓦片,自屋檐上滚落下来。
沈乘径自冲了出去,伸出双臂,接住了即将坠地的纤云。
黑衣人趁众人惊呼的空档,逃离了视线。
苏横紧随其后,穷追而去。
叶恭趁大家关注纤云和刺客,无人注意自己,悄悄将七情剑收了回去。
事情的发生,就在眨眼之间。
待众人回过神来,发现,射出去的箭,一共两支。
出弦晚一些的箭,是沈破所射,射偏了。而射中黑衣人的另外一支,众人循着箭飞过的轨迹望去,正看到将弓箭还给禁卫军的安信怀。
众所周知,沈破自小到大,未曾碰过弓箭,再加上黑衣人动作奇快,射偏了,自然是在情理之中。
安信怀一出手,却是技惊四座。
就连叶恭和白芷等几位女子,望向安信怀的目光里,也是带着几许敬佩。
沈乘放下纤云,解开衣襟的布扣,将身上的龙袍脱下,盖在纤云身上,扶她进了内室。
禁卫军缚着杜平,暂且关押在他的房间,等候发落。
宴席不欢而散,众人私下低语,纷纷离去。
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叶恭走到沈破身边,问道,“你故意射偏的?”
沈破回道,“救她是形势所迫。我心里希望,救下纤云的人不是我,这样,她就不能以报恩做借口,再缠着我。刚好,安信怀比我快了一步,我便改了射箭的方向。”
叶恭眯起了眼睛。
少年,你的私心很重啊。
沈破转过头,面朝着叶恭道,“纤云落地的速度有所减缓,是不是,你又偷偷用了法术帮她?”
一个凡人,心细如发,不累吗?
叶恭郁闷地呼了口气,“帮她有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帮她?你要知道,我是一个喜欢置身事外、幸灾乐祸的人,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善良。”
那么,在暗中使用法术的人,会是谁呢。
叶恭和沈破同时环顾四下。
人群中仿佛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在发现他们已经察觉的时候,迅速收回目光,隐遁于阴影之中。
叶恭现在再去感知,刚刚是谁在用法力,已经找不到了。
不过,既然对方为纤云出手,只要密切关注纤云,就一定能再次找到线索。
叶恭回过身,正对上沈破的眼睛。
她忽然有些好奇,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如果,今天有危险的人是我,你会怎么做?”
基本上等同于那道万年送命题,我和你的母亲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
这题难倒了无数英雄好汉,现在,终于轮到了沈破来回答。
先前,他们曾经约定好,不论遇到任何情况,绝不互救,给这道题又增加了几分难度。
沈破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笑了笑,“你不惹别人就挺好了,谁敢惹你。”
叶恭按住他的手,直视着他,难得没有煞风景,“你啊。”
你招惹我了。
还是想招惹一辈子那种。
 
第28章 〇二八
 
苏横追着黑衣人,一直跟到城外。黑衣人纵身跃进那所宅子,再也没出来。苏横派人继续守着,自己先行回去复命。
至于调查杜平的事,沈乘全权交给了沈破。
沈破整日都在考虑着,就连为叶恭施针的时候,都没忘记问上一句,看看她有没有好办法。
他最初的计划是,趁着春猎时,杜平携带的手下少,防备松懈,当场捉住杜平和黑衣人。任杜平巧舌如簧,也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妄辩。证据确凿,单一项通敌卖国之罪,足够将杜平绳之以法。
偏偏事不遂人愿,中途出了变故。
杜平与黑衣人私下会面的事,来春猎的所有人,都是亲眼所见。即便他不承认,也无法抵赖。可是,想要知道他和黑衣人商量了什么事,却是十分困难。他仿佛哑了一样,不论沈破问什么,一概不回答。
硬要处决他,恐怕不少人会有微词。
任沈破什么身份,都没有正当理由长时间扣押杜平。如果再问不出什么,就该释放他了。
叶恭打个哈欠,懒洋洋道,“这个简单。我附到他身上,你想要什么罪名,我都替他签字画押。”
万没想到,她会给出这么个回答。
沈破哽了一下,“粗暴了些。还有别的办法吗?”
“三界之中,我的法力无人能敌。你知道,我费那么大劲儿修到这般境界,图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在我不想费脑筋的时候,能够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解决最复杂的问题。”
这哪里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这分明是作弊。
不过,这方法虽然不讲道理了些,不可否认,也是一种思路。
沈破低头琢磨了一会儿,简单粗暴,并且好用的方法,就真想起一个。
到了时间,沈破帮叶恭起了针,收拾好针包,匆匆出门去了。
依照沈破现在的能力,自保绰绰有余,叶恭便没有暗中跟着,留下来,替他整理整理桌上的书籍。
沈破刚离开没多久,有人敲响了房间的门。
叶恭放下书,上前将门打开。
站在外面的人,是上次宴席时隔着几列桌子,见过一面的安信怀。
他一身便衣打扮,手里提着一坛酒,见到叶恭后微微向前倾了一下身,彬彬有礼道,“在下安信怀,见过姑娘。冒昧打扰,还望海涵。”
叶恭挑了挑眉,毫不客气道,“既然知道冒昧,为什么还要来?”
“姑娘快人快语,着实有趣。”安信怀并未因为她的话恼怒,反而在眉眼间多了一丝笑意,“信怀缺一个喝酒的朋友,不知姑娘可愿?”
哦?叶恭心中多了一分好奇,问道,“在这鹿苑之中,位高权重者众多,貌美擅艺者亦不乏其人,为何你偏偏来问我?”
安信怀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很快,目光变得清澈,“因为你特别。”
那个一闪而过的眼神,让叶恭不禁回神琢磨了片刻。
直觉告诉她,安信怀认识她,就算不认识,至少是曾经见过几次面。
可是,叶恭并不记得他。
叶恭按下心头的疑惑,试探着,反问他,自己特别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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