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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砚城往事——文选与文

时间:2022-01-13 09:12:02  作者:文选与文
 
  岑崛倒拿着短刀,用刀柄一下一下地敲击桌面,面上没有表情,“反正我是信了,岑皛,就是个灾星。”
 
  他猛地站起来,“我去伏砚城探探消息。”
 
  岑璋闻言,便道:“也好,你就代表岑家寨,去看看荣茂勋。”
 
  岑崛奉了父亲之令,当即前往伏砚城。对于荣家来说,岑家寨少寨主是贵客,通传也是最快的。荣介亨出来迎接,脸色不太好。
 
  “表哥,这是怎么了?”
 
  岑崛明知故问,他知道这荣介亨对岑家寨的人有意见,事情摆在那儿,却不能翻脸,也是件难受的事。
 
  “探望伏砚子,舅舅应当亲自来。”
 
  荣介亨面无表情地道,就算这样,也不能阻止岑崛进门,因为荣巨川的原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样一样。”
 
  岑崛朗声笑道,然后压低声音,“就算如此,姑父也不敢将我拒之门外。”
 
  对于岑崛的挑衅,荣介亨没有接话,只是做出个“请”的姿势,“随我来。”
 
  荣介亨不肯接招,岑崛也不会自讨没趣。二人到了伏砚子荣茂勋的病榻前,略问候几句。那病榻上的荣茂勋,精神尚佳,竟然坐起来,谈笑风生,仿佛根本没有病。
 
  岑崛问候完毕,便告辞了。荣茂勋要荣介亨送岑崛,岑崛只说不必,如此推辞一番,荣介亨倒是执意送了出来。
 
  这表兄弟二人,一路上默默无话。在穿过一道门,岑崛忽然驻足,“那不是阿皛吗?”
 
  岑崛没有看花眼,荣介亨脸色一变,只见岑皛立在那边桃树下,像是路过,又像是在寻找什么。
 
  岑皛也吓了一跳。再次进荣府,她住在荣廷芝那个院子里,受着荣廷芝的“管教”,过了几日,渐渐习惯了,也乐得这样过日子。只是,连日来足不出户,偌大个荣府,竟没几个去过的地方,未免动了心思。这样一来,她便想着出去走走。
 
  她也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身份不便,一举一动都引人注目,要是撞见荣府的主子,更是难料后果。所以,她挑了今天,这是个百般观察之后才选出的吉日。
 
  常言道,择日不如撞日,只是人家撞的是好日子,岑皛却撞了个晦气。她好容易从荣廷芝那个院子出来,一路上摸索着,躲避着,既要记着回去的路,还要避开其他人,同时想方设法欣赏府里景致。结果,就那么撞见不该见的人。
 
  岑皛这几日才养肥的胆子,几乎在一瞬间被击破。她首先瞧见荣介亨,吓得手足无措,继而看到岑崛,又觉得奇怪,那份惊讶便淡了些。
 
  虽然对这两家子弟俱无好感,但岑崛毕竟给过岑皛小恩小惠,不像荣介亨,态度恶劣不说,还学着岑玖威胁人恐吓人。
 
  心绪稍稍平复,岑皛站在桃树下,她此刻不能扭头就走,那就只有正面迎敌。明知不是对手,也不能让人笑话了。
 
  她心底,竟对岑崛有所期待。
 
  “阿皛,过来。”
 
  岑崛朗声笑道,他招招手,像个大哥哥在呼唤小妹妹。岑皛看了一眼,不为所动。
 
  岑崛见状,他扭头对荣介亨一笑,然后迈开步子,径直朝岑皛走去,用手拍了岑皛肩膀,“怎么?在自家里,也要鬼鬼祟祟的?”
 
  他这是在戳岑皛的痛处,而且戳的恰到好处。岑皛果然被勾起了心思,她不自觉看了一眼荣介亨。
 
  荣介亨跟在岑崛身后,一直走了过来,此刻他与岑崛保持距离,像是在监视岑崛,又像是在监视岑皛。对于岑皛的一言一行,他表现出兴趣,但那不苟言笑的常态,给人另一种感觉。
 
  岑皛感受到威胁,她对荣介亨,其实有一种恐惧。她怕荣介亨,不仅仅是因为荣介亨的身份,还因为荣介亨的行事风格。在她那为数不多的印象里,荣介亨是个不可捉摸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得罪他,而且惩罚也来得莫名其妙。
 
  与此相对的是,岑崛像是在看热闹,又像是在给岑皛撑腰。岑皛看看岑崛,又看看荣介亨,还看到了这二人身后的随从。她想,今日无论说什么,都是会传到别人耳中的。那样,还不如谨言慎行。
 
  岑崛是岑家寨少主,荣家要给人礼遇,不能怠慢,岑皛不能与他比。岑皛只是一个身份尴尬的人,得不到家族承认,也就得不到家族庇护,就算岑家寨肯做点什么,也总不能把岑皛弄到岑家寨去。岑皛是明白这一点的。
 
  胳膊拧不过大腿去,岑皛懂这个道理,她的思考时间未免太长了,以至于岑崛已经接着道:“阿皛,受了委屈,对表哥说。荣家不管的事,岑家管。”
 
  虽然这话很有替人出头的意思,也博得了岑皛的好感,在这好感之中,又有一丝不确定。岑皛用带着感激的眼神看了看岑崛,却没有立刻表态。对她而言,瞻前顾后虽然未必是什么大好事,也总比自己撞刀口上的好。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还关系到唐家人的生死存亡,不能那么任性妄为。她还想要去见唐阐呢,怎么能轻易掉入陷阱?
 
  岑崛见过岑皛的沉默,他也不是要逼岑皛表态,因为只要话说出去了,目的就达到了。荣介亨就在他身边,无论是谁,听到那样的话,难免要往深处想一想。他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既要逼迫荣家承认岑皛的身份,又要荣家憎恶岑皛,最好岑皛也憎恶荣家。这是已经定下的策略。
 
  看过荣介亨的眼神,岑崛就很高兴,他不在意荣介亨是否会虐待岑皛,他更想看荣介亨生气的模样。伏砚荣氏未来的主人,要是轻易动怒,就很好对付了。
 
  荣介亨确实在生气,他气的是岑家寨插手荣家的事,这是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愤怒的理由。在他看来,岑皛是荣家的人,就是荣家的狗,也得归荣家管,轮不到他人说三道四。可是,在这关键时刻,万万翻不得脸,有气也只能忍着。
 
  这三人各怀心事,那些随从跟在后边,亦是暗自揣测,没个敢出声的。荣岑两家的恩怨,又不是今天的事,两家少主人的矛盾,亦不是今天才有。今日还添了个岑皛,只能说乱上加乱了。
 
  岑崛说完关心的话,又拍拍岑皛肩膀,“好好过日子,别怕,表哥给你撑腰。”
 
  他说完这话,扬长而去。
 
  荣介亨意味深长地看了岑皛一眼,眼神冷酷,也踱着步子走了。
 
  那些随从们,小心翼翼地跟着,也有偷偷瞧一眼岑皛的,总之不大妙。
 
  岑皛目送那些人离去,终于松了口气,然后想起自己出来的真正目的,赶紧溜了。
 
  她的时间不多,必须抢在荣廷芝回来之前完成。如果办不到,那就得任荣廷芝惩罚了。
 
  荣廷芝,面上温和,总不是个好惹的人,还是小心些的好。
 
第42章  偷窥
  送走了两位大少爷,就好像送走了两个瘟神。岑皛拍拍胸脯,心情为之一变,继续自己的摸索。她有想要去的地方,那就是唐阐可能出现的地方。
 
  虽然明知希望不大,因为这个时间,唐阐不该到府里来,她还是想要试一试,就是找点事情做也好,待在荣廷芝那个院子里,人是会发疯的。
 
  也许,岑皛现在已经处于疯癫状态了。不然,她怎么做起如此事情?
 
  岑皛摸索着,东走西窜,终于找到曾经熟悉的建筑,也就找到了去厨房的路,这也是她运气好,没撞到别的院子里。除了那两位大少爷,竟也没撞见别的荣家主子。
 
  因为特殊的身份,岑皛也不敢造次,她只要躲在门后边悄悄看上一眼就好。当然,上去说几句话更好。见没见到人,都没关系,只要心里存着这个念头,并且无限接近,日子便不会那么难捱。
 
  岑皛躲在一扇门后边,从这里可以看到那条熟悉的道路。从前,唐阐送菜总是要经过那里。而上次,岑皛亦是隔着这扇门,偷听荣廷芝和杨治平的对话。如今,她不过是站到了相反的位置上,却仍然是个偷窥者。
 
  只要想想就会很开心,岑皛处于兴奋、紧张之中,她不是查看周围。她想看到唐阐,又不能被其他人发现,这种心情交织在一起,就是坐立难安,心跳加速,还不得不假装镇定。
 
  然而,就是假装镇定也做不到了,因为岑皛见到了一个人,是唐阐啊。
 
  唐阐这次没有推着木板车,他和一个厨房的人边走边聊,气氛还算融洽。他很认真地走路,很认真地说话,没有拿眼睛四下乱瞄着,自然不会关注到这边的岑皛。可是,兴奋过度的岑皛,还是有一种被发现了的感觉。
 
  她赶紧缩回门后,唐阐从她的视线里完全消失了。她攥着衣襟,努力使心跳平缓下来。唐阐不是一个人,她不能上前添乱。她努力告诉自己,要沉住气。沉住气——
 
  过了一会儿,岑皛再次探出头,唐阐已经不见了踪影,也许已经离开荣府了。这个时候,再追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岑皛四下观察着,终于死心了。唐阐确实走了,她的心情转瞬之间变得正常。一颗心脏,仍扑通扑通乱跳着。
 
  那边有石桌石凳,岑皛踱着轻快的步子,找了个视野好的位置坐下。她开始思考,唐阐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看样子,他也不是来送菜的,那是为了什么?
 
  会不会是荣家人为难唐阐?这个想法让岑皛几乎坐不住,她对荣家,向来能想到最坏的可能,所以自己先吓了一跳。
 
  转念一想,刚才唐阐的表情,并没有多么紧张焦虑,反而透着从容笃定,不像是被人找了麻烦的模样。在她印象中,唐阐一直是这么一个人吧。
 
  遇事不急不燥,从容笃定,比起岑皛,不知好上多少。这样一想,岑皛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了。她又是个自身难保的人,那么心心念念别人的事,也算是自找麻烦吧。
 
  也许,她不但救不了人,还要等人来救呢。
 
  不经意抬头看看天,发现时候不早了,岑皛心中一惊,时辰是万万误不得的。她急急起身,寻着回去的路,这下却糟糕了。
 
  荣府里,各房各屋也是等级分明的,若是待的久了,自然能分个大概,轻易不会走错了。岑皛恰好不是这样的人,而且她耽误了那一会儿,脑子里想了别的事,如今就有些糊涂,不大认识回去的路了。
 
  来时尚可随便摸索,实在不行找个理由,再不行不过挨顿惩罚罢了。要是破罐子破摔,倒也没什么。到了紧要时候,岑皛能抱定这种决心。然而她既然见了唐阐,早就把决心什么的抛到九霄云外,一心一意想着如何回去见荣廷芝了。
 
  她本来亦是做贼心虚的,举止未免小心些,只怕路上撞见人。然而越是担心,便越容易发生点什么事。岑皛穿过几道门,也不知到了哪里,正举目四顾,便瞧见那边来了一对人马,为首之人,不是荣巨川又是何人?
 
  岑皛只怕见到荣家的主子们,她对荣巨川亦无好感,虽然此人顶着她亲生父亲的名头,到底是个绝情之人。所以,她赶紧按照府里的规矩,摆出奴仆回避主子的模样,神态恭敬。
 
  这么做的同时,她心里还有一丝幻想,就是荣巨川发现了自己,会怎么做呢?是怒斥一番?还是好言好语问上几句话?
 
  出于对“父亲”的期待,岑皛隐隐希望后者会发生。虽然很怕直接跟此人打个照面,那心中的摇动,不由自主。
 
  荣巨川的步子很快,一点也没有伏砚世子应有的稳重,像是遇上了什么急事,以至于举止失态。因为他快步前行,那些随从们也不得不加快步伐,努力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这一行人的步子,汇成了奇妙的声响,与这等级森严的荣府,似乎格格不入。
 
  岑皛垂着头,眼睛看的是脚尖,看到的是地上的石子,她维持这个姿势,心中满含期待,最后却是什么也没发生。对,就是什么也没发生。
 
  荣巨川压根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岑皛,或许在他眼中,从来不会正眼瞧瞧府里的奴仆,就算这个人是岑皛,他还是不会多看一眼。因为他心里,没有岑皛的模样。
 
  这是岑皛的想法。实际情况与此相去不多。荣巨川的确没看见岑皛,他看到一个“下人”像平常一样做着回避的动作,怎么还会有心情多看一眼?
 
  而且,荣巨川听说岑崛来了一趟荣府,就火急火燎地从外边回来,换了身衣服,就要去拜见伏砚子荣茂勋。这是火烧眉毛的事,半点耽误不得,又怎么还会留心身边的事?
 
  至于荣巨川眼里有没有岑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按照目前的情况猜测,多半是没有的。
 
  脚步声消失了,那些人也走远了,岑皛站直身子,瞧了一眼那个方向,眼里带着一丝落寞。
 
  到目前为止,荣巨川算是一直在回避她的事。就算是岑玖,估计也是迫于各方压力,不得不与岑皛接触。现在,荣府将岑皛安置在荣廷芝的院子里,最初这几日,的确给了岑皛想象的空间。
 
  事实证明,幻想到底是幻想,一切都没有改变。荣家不过是偶然丢了一块糖头,还是吃剩的,已经把岑皛哄得挺开心的。
 
  愤怒又回来了,岑皛扯了扯衣襟,随手摘了一片树叶。今天才过了多久,她的心情已经起伏好几回了。还是镇定些的好,不然迟早被人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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