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答应。
我陪太子踢球,投壶,打水漂,玩了一天累得可以。
孩子的精力真充沛啊,我看着太子慢慢的开心起来,心里面不知怎的,也有一点踏实。
日落西山时,照顾绵绵的嬷嬷带着她找了过来。
绵绵要往我怀里扑,我张开怀抱拥抱她。
这时,太子像一道风似的跑过来,推了绵绵一把。
嬷嬷在后面及时扶住,才没让绵绵摔在地上。
太子冲着她吼:“滚开,母后是我的!”
绵绵被他吓了一跳,大哭起来。
我心疼得不行,抱起绵绵,忍无可忍的对太子说:“我不是你母后,你的母后没有回来,你有什么委屈跟你父皇告状去,我不会再理你!”
我抱着绵绵走了几步,听到太子突然大哭。
好像很久没有听到那孩子这么撕心裂肺的哭了。
我到底是个凡人,听见他哭声有一点不忍。
可我更是绵绵的生母。
我狠了狠心,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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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去了太子那里,陪他哄他,甚至夜里陪他睡觉,两日都没有来我这里。
难道绵绵就不委屈吗?
我觉得我没错,我就是没有错。
第三日,皇上过来了,他一过来我满腹的不高兴都驱散了,一门心思的想黏着他。
他也没有指责我什么,只是一直兴致不高,不管我怎么逗他,他也不笑。
夜半,我察觉到他一直没有睡,一直看着我。
我装作睡着了。
他轻叹一声,说:“清辞啊,回来吧。”
这一声像平地惊雷,在我脑子里轰得炸裂开来。
我捧着肚子笨重的转过身,泪湿了枕头。
他伸手搂我腰,我把他的手拿开了去。
“你没有睡着?”
我又不再推开他了,佯装自己在梦中。
等他搂着我睡熟过去,均匀的呼吸声落在我耳旁,我再忍不住,揪起被子捂住嘴,盖住了自己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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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很辛苦,他一边要花很多精力去哄太子,一边修了一座永宁宫,说是给腹中孩子的。
我知道他在哄我,不过对永宁宫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反而乐衷于督工,对那座宫殿的布局摆设花了极大的心思。
绵绵很多次拉着我的衣袖说父皇偏心。
她说,父皇跟她说了好多遍:太子哥哥没有母亲,让让哥哥好不好?
绵绵那么小,根本就还不在计较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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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儿出生之后,我一病不起。
我明知道他深爱太子的生母,可当他对着我的脸想念那个女人的时候,我心里面始终忘不了当时他眷恋的语态,那像一块乌云一样罩在我头顶挥之不去,我被压垮了。
皇上不再那么频繁的去太子那里,他更多时候来陪着我,照顾我。
当他发现我把药偷偷倒掉之后,声音极度沙哑的问我到底怎么了。
他抱着我,特别无力的问我,他到底哪里做的不好做的不对,不要什么事都放在心上,他猜不到。
他还问我,是不是介意他给廷儿和绵绵的时间精力,及不上太子,所以我不高兴。
我猛然想起,他没抱廷儿几回,抱绵绵也屈指可数,更从来没有在他怀里入睡过。
可太子几乎是他亲自带着长大的,亲自给那孩子换尿布,时常彻夜哄着……
我更加的不想开口说话。
他一遍遍问我究竟怎么了,说尽好话来哄我,最后捧着我的脸说:
“我封你为后,你不要再亏待自己,嗯?”
我这倒是有点惊讶。
“我成了皇后,那太子的母亲呢,她怎么办?”
他握着我的手,让我的手贴着他的脸。
他说:“永宁两个字这么浅显,你能懂对吗,我要的是宋宁,要宋宁永远陪在我身边。”
我是真的愿意陪他一生。
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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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皇上为难,我努力的对太子好。
在各种各样的场合,我都无视绵绵的纠缠和廷儿的哭声,热脸贴冷屁股的去讨好太子。
太子总是简单的一个“哼”把我打发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只是做给皇上看的,哼。
有了我的让步,皇上显然很满意,还故意凑合我们一桌吃饭。
我殷勤的给太子夹鸡腿,他冷冷瞥我一眼。
“我从来不吃鸡,你不知道吗?”
“这,这个,我不知道。”
我尴尬的赔笑。
皇上开口道:“太子,对你母后态度好点。”
“她不是我母后。”
太子说了这话,放下碗就跑。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他非要喊我娘亲,我也敢答应。
皇上潦草吃了两口,果然放下筷子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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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助:怎么样快速跟继子拉进关系,在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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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个一个风和日丽的晌午,抓住了刚掏鸟窝下树的太子。
太子看到我,毫不见外得把沾了尿屎的手往我衣服上擦了擦。
我忍。
甚至挤出了笑脸,“累不累?我陪你玩会儿?”
他手一指,指向更高的指头。
“你去把那个鸟窝弄下来,我就跟你玩。”
我笑眯眯的说:“小鸟这么可爱,我们为什么要弄它窝呢?”
“去不去?”
“去。”
我越爬越高,一个低头,看着太子拿起大刀要砍断树干。
我的天!
“傅云从!”
我大吼,手一时没抓稳,从树上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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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撞到了脑袋。
我本是该醒过来的,我在一片迷雾里挣扎着走出来时,听到了他低醇微哑的声音。
“清辞,你回来看看吧,看看我们的孩子,我拿孩子没有办法。”
他在我耳边说着那么真实,那么深情的话。
我再也不想醒来。
这世上本不该有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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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神明祈祷,把他所爱还给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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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皎一
我赶到时,崔佑启中了一箭,他捂着伤口缓缓身子摇摇欲坠,目光紧紧的锁着我。
那恳求的目光里,是在向我求救。
他毕竟是个才十岁的孩子,受了这样重的伤,时刻会晕过去。
我不是来救人的,可他俨然是把我当成了救世主。
邱旭文看了我一眼,他没有把我当外人,因此很果断的拔出那支箭,边上搬了块大石头,高高抬起,就要往崔佑启的脑袋上砸。
崔佑启就在这时,彻底倒在地上,闭上双眼。
“等等!”
我冲过去,挡在了崔佑启面前,把石头抢了下来。
邱旭文和顾怀易一致的说:“你让开。”
“他必须死在这里。”
“他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我说:“你们傻不傻,他就这么死了,帝后不要深究这个事的?你确定真没有人看到你们往这儿来?”
邱旭文不为所动,“那他也得死,我们互相给彼此作证,纵使有人怀疑我们,也没法子。”
我摇摇头:“不如找个替罪的。”
顾怀易来了兴趣,“找谁替罪?”
我拔出一支我的箭,对着崔佑启的伤口猛地插进去。
“我赌太子会把这事认下来。”
邱旭文看到我的箭已经插进去,他那口气已经松了大半。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是,如今在崔佑启体内的是我的箭,他算是已经置身事外。
我对他们说:“你们走,我把太子找过来。”
顾怀易做出感动不已,又有些担忧的神情:“万一他不给你顶罪?”
“那就是我的事了,与你们无关。”
邱旭文也动容,可还有几分顾忌,“那万一他到时醒过来,还是会指认我们。”
我偏了一下头,不解道:“他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我们不能找机会下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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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慌失措跑到太子面前,哭着跟他说我杀人了。
他让我别怕,跟着我来到崔佑启身边。
我浑身发抖,哭着问他该怎么办。
他抱了我一下,然后拔出那支箭,把他自己的羽翎箭插了进去。
鲜血再次飞溅,昏迷中的崔佑启痛苦得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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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命令太子过去做活靶的时候,我低下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姨母那么疼表哥,不可能让皇上射出那一箭的吧?
我想错了。
姨母不仅任由皇上射出了那一箭,她甚至亲自射出了第二箭。
姨母啊,你够狠,比我狠。
我刚这么想,姨母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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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交代宏公公,唯恐有人加害,务必要仔细检查崔佑启的饮食,以及汤药。
宏公公不解的看着我。
我说:“您做好就是。”
倒不是我有多善良。
我这样做,也是给自己留条生路。我并没有把握能在皇上眼下瞒天过海。因而崔佑启绝不能死,他死了,我活不了,姨母也不会放过我。
宏公公最终郑重答应下来,我才放心的走开,去见了顾怀易。
顾怀易有两下子,在这远离城镇的皇家猎场,他能弄到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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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废了太子之位,禁足于落霞庄。
我拿出那块玉佩,他甩手丢进塘里。
我立马就搞不懂了,自己为什么要犯贱来找他?
就他这个操作,立马惹怒了我。
他凭什么怨我?他得到的不是自己应有的下场吗?
难道他忘了他曾经怎样对我?
行吧,是我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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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无比清楚,崔佑启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指认邱旭文。
姨母给我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我弄死邱旭文。
姨母本没有告诉我得怎么做,她只是要看到邱旭文死。
我猜,她想让我一刀捅死邱旭文。
他赴黄泉,我上刑场,对于姨母来说一举两得。
邱旭文。
我当然要他死。
我比任何人都恨他。
他为了让我恨表哥入骨,让我成为一枚绝对听话的棋子,派人堵我。
我被拖进深巷中,被人肆意侮辱,践踏,我的自尊和羞耻心以及我珍如生命的清白,在那里被毁得一无所有。
邱旭文。
他一人死如何够,我要他死全家。
要他全家上刑场,被斩首前吓得屁滚尿流,尸首丢去乱葬岗,被野狗分食。
我会穿着红衣去送他,送他下地狱。
我恳求上苍,愿他死后坠入畜牲道,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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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落霞庄找表哥,忘了是什么原因。
他抱着薛梦梦,那个女人妖娆的坐在他怀里,我双眼一涩,他就让那女人滚蛋了。
呵,想气我,又怕真的气到我,幼稚。
可我不知道怎么的,拉他去上了床,那并不在我来的计划里。
那一天我疯了,他也疯了。
我放荡的样子大概像极了妓女,他不知厌倦不知疲惫,我想走的时候他又把我拽回去,沉沦在这场疯狂纠缠里。
他一遍遍虔诚的吻我,到最后我都困了,他还抱着我不放手,说了数百遍他爱我。
后来,他声音颤抖的问了我一句:“你也爱我的,对不对?”
我觉得可笑,摇了摇头。
我为什么会爱他呢?我不过是已经脏到骨子里,想让他一样脏罢了。
他不让我走,死活不让我走,甚至撕碎了我地上的衣服,他要我永远的留下来不要走。
我说你怕什么?我又不是不来了,过两天我还会来找你的。
“两天一定要来找我。”
我答应:“一定。”
他在禁足出不了落霞庄的门,我就欺负他出不来,哪怕杜曹来找我也推辞。
过了半个月才去见他。
他一见我就把我往内室里拽,把我扔在床上,再压了上来,捏着我下颔骂我是个骗子,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然后,他像个侵略者疯狂的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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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乐衷于折磨他,就像他当初折磨我。
我疯了啊,被逼疯了。
他们都是恶魔,每一个人都在伤害我,都在把我往死路上逼。
表哥是罪魁祸首,我恨他害我坠入深渊。
却又期盼他真真正正的学会爱我,带我重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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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吧,我那么睚眦必报的人,却一而再的想要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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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不到了。
姨母说,不许我再蛊惑他。
她不许人告诉他,我跳进落霞庄的塘里,就为了找那块玉佩。
那一刻,我挺恨她。
是她让我嫁给表哥,她一手促就了我后来的境遇。
我没有怨她宽纵表哥。
她却在我坠入地狱备受煎熬之时,一心只顾着把表哥拉出来,远离我。
那我呢。
我就应该躲在角落里发烂发臭?
姨母啊,这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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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想过去寻死,让表哥认为是他母后逼的。
他会恨死她,恨一生一世。
我真的敢做,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值得活下去的。
可姨母于李家有恩。
有她,我父亲才能位极人臣,还不敢纳妾惹我母亲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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