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西西没想到自己担心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戚弦竟然在孟家的别庄上出了事!
虽然心脏只是轻轻地抽疼了一下,但是戚弦留在惜玉院养伤的那几天,孟西西就已经弄清楚了。
普通的碰触、抑或是一般的疼痛,戚弦身体上的反应,是不会反馈到孟西西的心上的。
只有在他的□□上留下了伤痕,孟西西这边才会有反应。
刚刚心脏都有反应了,那不管他是摔了还是被人欺负了,孟西西总是要过去看一眼才会心安的。
要是摔了还好,要是他是被人欺负了……孟西西气得捏紧拳头,就是兔子,被惹急了还会咬人呢!
她肯定不会放过那些欺负他的人的!
就在孟西西下定决心的时候,萄萄一脸忧心地退了出去。
完了完了,难道她家小姐这是对那个小奴隶情根深种了?
自从察觉到二人之间的身份地位有别以后,她就一直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心动。
结果就在刚刚!她终于压抑不住了!甚至过分的压抑,还差点引发了她的心疾!
所以她们家小姐这才痛定思痛,终于下定决心要去找那个奴隶表明心意了?
萄萄惊疑不定,甚至半途想要拐道去向她们家姨娘求助。但是她转念一想,又想到刚刚小姐心疾险险发作的样子,于是她一咬牙、一跺脚,还是直往管家办事的地方去了。
罢了,她们家小姐喜欢便喜欢了。
虽然那奴隶的地位是低了点,但是他生得好看啊!
现在萄萄只希望他不要不识抬举,她们家小姐看上他可是他的荣幸,他可千万要把他们俩小姐哄开心了。不然,不然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今晚心里不得劲儿的可不止萄萄一个人,如今天色太晚,孟西西不得不把行程定在第二天。
那厢,管家恭恭敬敬地应下了孟西西的要求,转头他就把消息告诉孟父了。
老父亲觉得小女儿就是善良,才总是惦记着那个被她救下的奴隶,那这不妨碍他心里不舒服。
凭什么他一个奴隶,能得到他宝贝女儿的记挂?
他一边舍不得拒绝孟西西的要求,让管家务必备上府上最舒适的马车,一边哭唧唧地找赵榕榕求宽慰去了。
孟西西还不知道,她爹已经在不(划掉)经意间把她这阵子的动作全都卖给她的漂亮娘亲了。
今晚她只一心惦记着远在郊外的戚弦,第二天一早,就迫不及待地坐上了前往郊外的马车。
第19章
孟家位于京郊的别庄,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景致,纯粹是为了皇帝秋狩时、参与狩猎的的孟家人能有个落脚之处而建立的。
孟西西的身体注定她参加不了这样的活动,所以她来这别庄的次数可谓是屈指可数,只依稀记得别庄的管事姓柳,是位难得一见的精明强干的女管事。
可是当她来到别庄的时候,站在一众下人跟前带头欢迎她的,却是一对看着便觉十分富态的夫妻。
纵使如此,孟西西也没什么遗憾不满的意思,如果不是她在人群中找不到戚弦的身影,又在领头的那个中年妇人的腰间看到了自己送给戚弦的玉佩的话。
“戚弦人呢?他为什么没有出来?”孟西西肃起脸问道。
可惜她那苍白的面色、圆溜溜的鹿儿眼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
只见那个腰间别着她送给戚弦的玉佩的妇人不以为意地笑应道,“二小姐问的可是前些日子刚来的那个后生?他上山采药去了。”
“上山采药?他受伤了吗?庄子上不是一直有在定期采买药材吗?为什么他还要亲自上山去采药?”孟西西接连问了一连串问题,那妇人也不慌。
只见她面上带着胸有成竹的笑意,马上就要张口回答孟西西的问题,孟西西却挥手打断了她,“你闭嘴!”
然后向一个站在边角位置的一个小姑娘招手示意,“小丫头,你来回答我问的问题。”
孟西西注意到,小姑娘从跟着众人一块儿出来迎接她开始,脸上的神色就有些不对劲儿。不管她身上的异常是不是跟戚弦有关,她的话总比两个油嘴滑舌的老油条可信些。
见状,话音还没落被她打断了的妇人就有些不高兴了,她是跟在大夫人身边伺候的老嬷嬷的远亲,本来就不是很待见孟西西这个传闻中十分受宠的庶女。
这会儿子见她这般不尊重她,也懒得再做那些面子情。
于是她脸上热情的笑意顷刻就淡了下来,语气里也多了些敷衍的味道,“二小姐真是的,我们夫妻俩是庄子上的管事,自然对庄子上的事情了如指掌。她一个小姑娘知道什么?二小姐做什么非要为难人呢?”
那小姑娘的表情本就有些犹豫,管事的婆娘出声以后,她就更加不敢开口说话了。
孟西西也不为难她,就着妇人的话问道,“好,既然这样,那我就问你,你腰间的玉佩是哪儿来的?”
闻言,跟那妇人并排站着、却略微落后她小半步的中年男子不甚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那妇人却很是淡定,“哦——您说这块玉佩啊?这玉佩是去年秋日时,大夫人念我夫妻二人侍奉周到、守庄有功,特地赏给我们的。”
这妇人自然是在说谎,她身上的这块玉佩,就是从戚弦那里强抢来的。
只她是大夫人身边、受大夫人重用的老嬷嬷的表侄女儿,自然知道这玉佩是府上主子拿来赏人的。
虽然她没能讨得主子欢心,得到这样的奖赏,但是这玉佩的制式都是统一的。就算她抢了那个小白脸的,谎称是大夫人赏她的,这姨娘生的女儿还敢去质问府上的大夫人不成?
就算她就问了,凭大夫人对她们娘俩的厌恶程度,恐怕非但不会为了她们讨回公道,还会欢喜于她对这个庶出姑娘的为难,再赏她一块儿玉佩呢!
因此,那妇人有恃无恐不说,在孟西西神色难辨地问了她一句“你确定?”以后,非但没有反问,还兴致勃勃地吹嘘起了他们并不存在的功劳。
孟西西点点头,并不在意她的吹嘘,只对着身边的萄萄道,“萄萄,去报官吧。”
那妇人神色微变,却还是死不悔改地嚷嚷道,“报官?报什么官?怎么就要报官了?
二小姐,您一莅临别庄,我们夫妻俩就领着全庄的下人出来迎接您了。自问是恭敬备至、没有丝毫伺候不周的地方。您却张口闭口报官的,实在是令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心寒。”
孟西西不想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所以直接解释道,“这玉佩的制式确实年年都是统一的,但是为了得到赏赐的下人们便于区分,每块玉佩穿孔的位置都有细微的差别。
还有你身边挂着的这块玉佩,上面的络子是我亲自打的,无论是材质还是编制手法,无一不是独一无二的。
这块玉佩分明就是我赏给戚弦的,你却口口声声说是大夫人赏你的。我只是一个庶女,实在是不敢冒犯大夫人的威严,回府和大夫人对峙,只好派人去请我们京都的父母官来为我做主了。”
那中年妇人脸上令人讨厌的得意神色终于消失不见了,这要没证据的话那还好说。眼下铁板钉钉的证据就摆在这里,就算大夫人再讨厌这狐狸精母女俩,也不可能为了她一个远在京郊的下人跟她们对上的。
何况这件事情还要劳动官府,万一他们奴大欺主的丑事传了出去,就是大夫人愿意保他们,老爷也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那妇人赶紧解下这要命的玉佩,胡乱给自己找着借口,“瞧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好,记性也差了。
大夫人是赏了我一块儿玉佩,但不是这块。
这块玉佩是我前两天在院子里捡到的,想来正是二小姐赏给戚小管事的那块。唉,这年轻后生就是靠不住,这么贵重的赏赐,竟也说丢就丢了。”
假作要去报官的萄萄哼了一声,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那妇人身前,抄手夺过她手中的玉佩!
什么玩意儿!真是玷污了她们家小姐的心意!
孟西西也知道这妇人是在胡说八道,但她心系戚弦,暂时不想跟她计较,只再度开口问道,“所以,这只是一场误会了?那就劳烦管事将戚弦叫出来,我把玉佩交还给他,这事儿就当做没发生过好了。”
当然,管事要是还做了什么欺负人的事情,那可就别怪她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孟西西就弄明白,昨晚这庄子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的心疾才会又发作的。
那庄子管事的夫妇俩这才终于正视起孟西西对戚弦的看重来,其中,中年男管事害怕地低着头,在无人看得见的角度,他的额头上被逼得冒出了几大颗冷汗来。
那妇人也不敢再胡言乱语、信口开河了,她斟酌着向孟西西汇报道,“二小姐,我真没骗您。
最近啊,那个会定期来庄子上倒卖药材的那小子病了,庄子上的药材储备不足。这恰好呢,戚管事昨日又不小心磕碰到了。
我们知道他是您的人,当然要照顾周到。可他说自己通晓药理,不耐烦等我们进城帮他把药买回来。
这不,一大早就上山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要不这样……”
妇人正打算用拖字诀拖住孟西西一行人,刚刚那个不敢开口的小姑娘突然就鼓足勇气打断了她的话,“你骗人!事情才不是你说的那样,戚大哥他!分明就是被你们给害了!”
“二小姐,”那个小姑娘难忍悲愤地扑将过来,“我求求您,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戚大哥吧!”
第20章
那小姑娘一过来就跪在了孟西西身前,其姿态之郑重,惹得孟西西心头一跳。
好在除了昨日晚上的那一下,孟西西的心疾是再也没发作过,这会儿她才能勉强稳住自己。
“你先起来。”孟西西伸手欲扶起那个小姑娘,庄子上的俩管事这才终于着急起来。
那妇人最先稳不住,“哪来儿的不懂规矩的小蹄子?主子跟前有你说话的份吗?还有你们几个,还傻愣着作甚?还不快点给我把她带下去?”
孟西西没想到这个女管事行事竟如此嚣张!这小姑娘都鼓足勇气来到她眼前了,她竟然还敢明目张胆地颠倒黑白、想要堵人家的嘴!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人群中,一众下人面面相觑,最后竟然还真的走出了一高一矮两个仆役,想要执行女管事的命令。
孟西西都要让他们给气笑了,莫说他们府上庶子女的地位都不低,就是寻常人家的庶出子女,也断没有让管事仆役爬到头上的道理。
那妇人当着她的面就敢如此猖狂,究竟是有恃无恐;还是平日里作孽太多,这会儿宁肯背上冒犯主子的罪名,也要抓住机会将证人带走?
孟西西甚至都不用叫出晏生,出门前,陈守益点给她的四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就自觉地护在了她的身前。
那一高一矮两个仆役登时就进退不得地被堵在了原地,就他们俩这小身板,还不够人家侍卫一只手捏的。
那女管事还想再叫人,但看不清形势的人究竟是少。那俩仆役之所以会破罐子破摔地走出来,完全是因为之前他们两个跟着管事夫妻俩干了不少恶事,眼下害怕受到牵连罢了。
其他老实肯干却时常被夫妻俩呼来喝去的仆从们,不盼着他们早点垮台就不错了,焉能为他们得罪了主家小姐?
孟西西这才终于从小姑娘口中了解到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话说戚弦初至别庄时,那夫妇俩摸不清他的底细,对他尚且还算尊重。
可还不过两日,收到了大夫人身边的嬷嬷的传书的夫妻俩,态度就彻底变了。
她们总算弄明白,戚弦并非哪个主子身边的红人的亲戚,不过是区区一个奴隶,偶然成了主家两位小姐相争的筏子。
因为支持他的那一方胜利了,所以他非但鸡犬升天、得以销去奴籍,还幸运地捞到了一个小管事的位置!
奴隶出身,本就遭人诟病。
他能出头,伴随着的还是管事后头的靠山之一的折戟,夫妻俩能看他顺眼就怪了。
偏偏头两天不清楚情况的他们还好生讨好了这个低贱的混小子一番,如果不是担心那位帮了这混小子的二小姐的热乎劲儿还没过,还会关注这混小子一阵子,他们早就对他下手了!
偏偏这个奴隶小子不知好歹,他们对他百般忍让,他却得寸进尺起来。
庄子上的这俩管事各有各的毛病,一个贪财,一个好色。
女管事看上了孟西西送给戚弦的玉佩,她暗示他交出玉佩,在庄子上才有好日子过,戚弦轻蔑一笑,全然不予理会。
气得那女管事牙根紧咬,暗暗记仇。
再说那男管事,贪花好色。他跟那女管事是夫妻俩,全靠身为大夫人身边亲近的嬷嬷的表侄女的婆娘,才坐上了如今这个位置,是以他是打死也不敢把钱花在窑子里的。
不过这也好办,不能到窑子里找姑娘,他可以在庄子上欺负小姑娘啊。
那个在孟西西面前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姑娘名唤徐心怡,她眉眼细长、嘴唇微丰、鼻梁略有些扁平,五官拆开来看可能不算精致,但组合在一起别有一番韵味。
今年年初她来到庄子上的时候,那中年男管事就打上了她的主意,只是婆娘看得紧,未免打草惊蛇,他一直都没有采取行动。
直到戚弦到来,女管事的一双眼睛都长在他腰间系着的玉佩上了,男管事这才得了空档,预备干些坏事。
可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他避过了凶悍的婆娘、庄子上的闲杂人等,却被新来的戚弦逮了个正着!
那男管事还想邀请戚弦跟他一起同流合污,日后也算是有个保障,戚弦就这么冷冷淡淡地打碎了他的牙。
好家伙,庄子上俩地头蛇,他刚来就得罪了两个!
孟西西又一连半月没派人来庄子上过问过他的事情,夫妻俩狠下心来一合计,就打算对他动手了。
偏偏来阴的,他们竟然玩不过儿他!
设计设计被拆穿、下药下药最后却吃进了他们自己的肚子里,那索性就来个硬的吧,好家伙,三个大汉被他一个人按在地上揍得哭爹喊娘。
还是女管事及时赶到,利用她的泼妇骂街大法,将所有的黑锅都扣在了场上唯一一个还能站着的戚弦身上,还拉出前几天他救下的小姑娘威胁、庄子上的其他下人“作证”,他们才勉强拿捏住了他。
徐心怡将这些人做下的恶事全都倾倒了出来,这才道出了一个在孟西西看来是当下最为紧要的消息,“他们说谎,戚大哥根本不是今早自己离开的庄子,而是在昨晚就被他们逼上山了!”
“你说什么?”孟西西眼前一黑,“昨晚?”
她以为这两个管事再怎么大胆,最多也就是把戚弦关起来,可他们竟然敢在夜里将戚弦赶到山上?
庄子后边的那几个山头,可不是圣上狩猎的范围,山上是会有野兽出没的!
徐心怡自然也知晓其中的厉害,她泪流满面,想来是考虑到不好的结果了。
昨天那两个管事用她来钳制戚大哥,原本是想将他毒打一顿的,但是手持木棍上前的那个仆役反倒被他教训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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