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人太多,即使沈明身手再好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荣花妤身娇体柔,在这种情况下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沈明为了两人的安全着想,朝着有水流的方向跑去。
沈明轻功一流,不多时就将黑衣人甩在了身后,但他们依旧紧追不舍,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眼看着就要将沈明围在中间。
从荣花妤的方向可以看到黑衣人们的动向,她有些慌张,不希望因为她让沈明跟着受罪。
因为剧烈的运动,后背上的伤口不断的往外冒血,荣花妤察觉到衣袖被染湿,湿哒哒的触感从手臂一直流到手掌。抬手一看,满眼猩红。
“沈明,你把我放下吧,再这样下去,你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荣花妤看着他因为失血而渐渐发白的唇色,脸上沾满了雨水,连衣衫也被雨水打湿,一身冰冷。
“他们是冲我来的,与你无关。”荣花妤放大声音在他耳边说着,“你没必要因为我送命!”
“不是为你。”沈明声音沉稳。
荣花妤一头雾水。liJia
还没思考出他话里的意思,溪水流的声音越来越大,茂密的丛林在面前突然开阔起来,因为下雨而暴涨的山溪中夹杂着泥沙和石块,足有两条路那么宽,一般人根本跨不过去。
荣花妤感觉到沈明比起方才的游刃有余已经有了明显的气喘,面对暴涨的山溪,他不但没有放慢速度反而加快了脚步。
突然一瞬间,脚下没有了重力,腾空的感觉让荣花妤心脏一紧,抱紧了沈明的脖子,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尖叫声。
身下是汹涌的水流,如果掉进去,一定没命了。
而沈明依旧紧紧的抱着她,仿佛要与她生死与共。
安稳的落地后,荣花妤才敢大口呼吸,两人身上被雨水淋透了,在身体触碰的地方还留有些许余温。被山溪隔断的去路,黑人们看着水流对面不见人影,又看向汹涌的水中。
“怎么办?是跟丢了还是掉进去了?”
“搜山,他们两个一个不会武功,一个受了伤,能往哪儿跑?”
领头的两个人低声交流后,带着手底下十几号人沿着河流寻找可以跨河的方法。
山那边有个小村子,房屋零零散散,沈明拖着疼痛的身子向山下走去,视线渐渐模糊,快到村里的时候实在拗不过荣花妤的要求,这才把她放下。
荣花妤赶忙扶住沈明摇晃不稳的身子,“你不要再运气了。”她撕下内裙的布料,沿着沈明的胸膛包裹了一圈,暂时压住了伤口附近的血流。
两人相互搀扶着跑向离他们最近的一户人家,荣花妤向里面大喊着:“请问有人吗!”
听到有人呼喊,屋里走出一个人,撑着伞跑了出来,“这下着大雨,你们这是怎么了?”
“大娘!求求你让我们暂时待一会儿,我相公受伤了。”
孙大娘看着男子一身血迹昏迷了过去,小娘子一脸担忧,两个人看着面善,身上穿的也都是绸缎,不像是歹人,赶忙打开门,帮着荣花妤把沈明扶进侧屋,又去厨房烧了热水端来。
“这位小娘子,这是我儿子和儿媳妇的衣服,你快先到外间去把湿衣服换了。”说着,把荣花妤推到了外间。
荣花妤换好衣服就匆匆跑到里间照看沈明,沈明赤露着后背趴在床上,苍白的肌肤之上,一道长六寸的伤口十分狰狞。
“好在家里还有些止血的药。”孙大娘递给荣花妤一瓶伤药,“大娘手下没轻重,还是你来给你家相公上药吧!”
“好,谢谢您了。”荣花妤接过药瓶,掏出一锭银子,放到大娘手上,有些脸红,“麻烦您不要透露我们二人的行踪,日后必有重谢。”
“哎!好。”孙大娘接过银子,回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是不是荣家的姑娘?”
“是,大娘您认识我?”
“认识,你去年来过我们村,我家里还种着药材呢,你们荣家收购药材的价钱良心,我们村里有不少人靠给你们供药材过活呢。”
原来这个村子就是荣花妤计划今天要到的地方,马车走蜿蜒的山路要走好久,而沈明居然抱着他直接从山那边翻过来了,从山路走下来再加上大雨模糊了四周的环境,她才没发现。
“大娘,我与相公本是要来村里查看药材的长势,不想半路遇到歹人伤了相公,还请您收留我们一晚。”
“唉,好说好说,我儿子和儿媳妇去镇子上了,这两天都不回来,你们就住在这屋里吧。”孙大娘笑着赞叹道,“你家相公真是个美人儿啊!”
听着他人的欣羡,荣花妤傻傻的憨笑着。孙大娘到厨房里煮晚饭,侧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独处。
荣花妤帮沈明清理了伤口,上好了药,绑好绷带,抱他躺好,把被子盖严实了。自己坐在床边盯着他看,男人的脸因为发烧爬上了红晕,映衬着苍白的肌肤,竟有些病态美。
看他躺着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荣花妤偷偷握住他的手,心里莫名的心安。
还好有他在,不然今天她真就没命了。
半夜时分,雨声渐小,荣花妤身体坐僵了,站起来想去外间看看黑衣人有没有追过来,已经过去了半天时间,还不见有外人进村,想来是他们已经追丢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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