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说这些做什么?”白书庭不是来跟虞清娴翻旧账的,虞清娴这一通翻,让他很是不耐烦:“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我就告诉你,那个手镯被我用了,跟你林姨没关系,别再提这件事了,出去到外面也把嘴巴闭上不要再说一些有的没的。”
白书庭走了,他的闺女他知道,她翻不出浪来。
虞清娴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林敏送来的面条已经坨了,虞清娴把面端出去连碗带面丢在垃圾桶里,挎着自己的小包包扬长而去。
原主今年二十,从十八岁进厂至今已经有两年了,她的工资每个月有36.5,但两年下来,她却没存下来什么钱。在她刚刚开始上班的第二个月,白书庭说,她长大了,已经开始工作了,家里经济困难,以前只有他一个人挣工资,家里欠了不少债,得还。勒令她每个月交二十块。
原主年纪还小,她交了,这一交就交到了现在。剩下的那些钱里,原主的私人用品化妆用品以及同事间的人情往来支出是大头,这也就导致了她的存款少得可怜,堪堪一百块。
而白宝珠今年市里的师范大学上大二,每个月家里都要给十块钱的生活费,周日她还要回家来吃住,林敏为了让儿女吃得好一点,大鱼大肉的不少买。
除此之外,林敏以及白鸿运兄弟私底下还会补贴不少钱给白宝珠。白宝珠不存钱,但她身上的流动资金从来没少过一百块。
说来多么可笑啊,明明原主才是白鸿运兄弟的亲妹妹,可他们有钱却从来不会补贴她,反而都补贴给了毫无血缘关系的白宝珠。
虞清娴想想都为原主感到肝疼。
虞清娴走在家属院里,在家属院中闲的无事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虞清娴目不斜视地从她们身边走过。
陶瓷厂在乾市的西边,繁华的街区在市的东边,虞清娴在门口站了站,不一会儿,一辆老旧的公交车便晃晃悠悠地开了过来停在陶瓷厂门口的公交站牌下。
虞清娴上了车,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车子晃晃悠悠的启动,一路上晃晃悠悠的停了七八站,终于到了虞清娴的目的地乾市百货大楼。
现在已经是1982年了,改革开放的春风早已经吹遍了神州大地,百货大楼前头的那条街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子,里头卖什么的都有。
虞清娴从头逛到尾,又进了百货大楼,从一楼逛到三楼,把百货大楼的每一个展位都逛了个遍后才回去。
一出门便有一个人从她身边飞快地跑过,给虞清娴吓了结结实实的一大跳,还没等虞清娴回过神来,又一个人追了上来:“抓小偷,抓小偷。”
这正是人多的时候,这个年代的人正义感也十足,顿时便有人追着那个小偷跑,虞清娴看了一眼叫抓小偷的那个中年妇女,她手摸在腰上,脸色苍白,汗一颗颗地往下落。
虞清娴赶忙上前去扶她:“同志,同志,你没事吧?”
中年妇女摇着头,没顾上回她,只一个劲儿地指着前头:“抓小偷,抓小偷。”
没叫几句,那个小偷就被人抓住了,一个剃着平头的青年一手拽包一手抓着小偷走到中年妇女的面前:“同志,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包,里面的东西少没少。”
中年妇女立马将青年手里的包抢了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看了一眼,见到里头一捆捆的大团结以后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是我的是我的。东西都在,东西都在,一点都没少。”
这时候附近巡逻的公安终于到了,小偷被他们拷走,平头青年跟中年妇女也要到派出所去做笔录。
临走前,平头青年看了虞清娴一眼,笑着说:“一起走?”
虞清娴含笑对他点头:“走吧。”
从派出所做笔录出来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了,虞清娴跟这个案子无关,就在院子里等他们,平头青年是跟中年妇女一起出来的。
中年妇女一直在对平头青年道谢,平头青年淡淡地表示不用谢,见到虞清娴,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了微笑来,他大步朝虞清娴走来。
“等久了吗?”
“不久。”虞清娴说。
中年妇女也跟了上来,她看了平头青年一眼又看了看虞清娴;“你们认识啊?”
平头青年微微一笑:“我对象。”
中年妇女的表情很是失望,脸上明艳的笑容都失色了不少:“今天这是谢谢你了啊谢同志,我家住在哪里我也跟你说了,有时间你上我们家坐坐哦。”
“行,没问题。”谢蕴应了下来。
中年妇女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虞清娴跟平头青年也朝外头走。
虞清娴问他:“你怎么没去上班去?”
虞清娴不去上班,是因为在出了昨天那件事情以后白书庭就帮原主请了一周的假。
谢蕴说:“懒得去,没意思。反正都是混日子。”
而且原来的谢蕴跟装卸部的那些人的关系都不好,他才懒得去上班呢,去了还要处理各种各样的矛盾,简直无聊,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睡一觉。反正凭着原身背后的关系,他的工资也不会有人克扣就是了。
虞清娴点点头:“刚刚那个妇女是什么情况?”
“她是私人陶瓷厂的老板娘,今天是去银行取钱要去给员工发工资的,没成想她被人盯上了,没出银行多远就被人给抢了。抢她的人是个团伙,还有好几个人没抓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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