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日,精神不济,在古板苛刻的邓博士的课堂上,也敢走神,被老头叫到站台上,拿出戒尺要训。
就在邓教授的戒尺要落下时,阮烟被一人撞开,“咻”的一声,戒尺恰好打在另一人的身上。
“诶?你……”阮烟错愕地看着他,替她挨打的人正是尉迟枫。
小小少年一声不吭,背过身子去,倔强地不看她。
阮烟扶额,完了,又欠下人情。眼看邓博士发怒了,用竹板连打了他十下,阮烟看着都疼,赶忙回去取来了消肿止痛的药贴,欲帮他敷伤处。
起初尉迟枫是怎么都不肯让她帮忙,最后还是苏青禾把他拦住,两个小姑娘一个抓紧了他,一个帮他上药热敷。
少年的脸红红的,傻愣愣地望着阮烟,咧着嘴傻笑。苏青禾不满地推了他那颗乌黑的头。
安如沫在一旁看着,安静得好像不曾存在一样。
经过一遭,尉迟枫又变得“活力四射”起来,对她不再忌讳躲避。这天他神色认真,望着她,不知如何启齿。
难得看他这般正经严肃,阮烟着实好奇,他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她也不催促他,任由他慢慢组织措辞。他憋了许久,终于吐出了一句:“今天晚上,我爹就要回来了。你且等着!”丢下话,他风似的,蹿得没影了。
他爹是尉迟大将军,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尉迟大将军若回来,那么就意味着,圣驾也将来临。阮烟不知道尉迟枫说的这句话包含什么意思,只知那暴君快要回来了,就在今天晚上……阮烟捂住心口,惴惴不安。
夜幕很快降临,雪花伴随着狂风在屋顶上狂舞,长廊处百灯齐明,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摇晃,不由自主。
今夜,整个皇城亮光大盛,无人敢熄灯就寝。在这寒冷的冬夜,披衣等候皇帝的归来。
苏青禾向来娇气,眼下又困得不行,路上数次抱怨,试图说服秋纱,放她回行宫歇息。秋纱自是万万不敢同意的,但作为奴婢,亦不敢直接拒绝了她。
前面领路的孟姑姑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了苏青禾一眼,淡淡道:“小主子若担当得起拒接圣驾的后果,那么请便吧。”
安如沫扯了扯苏青禾的袖子,苏青禾猛然惊醒,睡意都吓跑了,慌忙挺直了背脊,规矩起来。
夜过三更,圣驾还未到,大殿之下等候的臣民们昏昏欲睡,头低低的,集体打瞌睡。
阮烟也很困,从行宫出来到现在已经打了七个呵欠了,双眼酸胀困乏,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终于在丑时,听到远方传来号角声,热烈的马蹄声,众人精神为之一振,肃然跪下恭迎圣驾。
阮烟动作迟缓地跟着其他跪下来,脑袋低垂,快要触及地面了。耳边是众人对皇帝的高声唱贺,她听着,觉得这声音颇有催眠的功效,让她越来越困倦。
有一个脚步声渐近,沉稳有力,所过之处,一片寂静。他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那目光,像是远行的猎人,乍一回家便审视检查自己拘留圈养的动物。真是好奇怪的比喻,阮烟迷?~?~地想。
“过来。”又是那把讨人厌的声音,倨傲欠扁的语调。
阮烟磨磨蹭蹭地起身,拖拉着步伐来到他身前。
眼睛困得快睁不开了,看不清路了怎么办?脑袋混沌,晕头转向的,脚下一软,便向前栽倒了去。是一个有温度的肉墙,阮烟依偎那人的胸膛,感觉到无比地舒适,像困乏到极点的人,终于找到了一个柔软舒适的……枕头。
闻着他身上冷清的梅香,阮烟更加安心了,闭上眼睛枕靠着,低喃道:“司大人,我好困,好想睡觉……”
话落,耳畔吸气声四起,高低起伏着。
直觉不对劲,危机感莫名加强。阮烟睁开眼,慢慢地抬头往上看,于是……看到周明恪冰冷铁青的俊脸。
阮烟:完了,认错人了还把暴君当成靠枕了怎么办……!
第16章
阮烟瞌睡虫都吓跑了,眼下瑟瑟发抖着等待暴君的雷霆之怒。
同时她又有些疑惑地想,周明恪身上向来是那浓郁的龙涎香,怎的会是司君墨那股冷梅香气?是以,真不能怪她认错了人。
等了半晌,却也没等到周明恪行动,阮烟更困惑了。
司君墨在一旁低咳一声,总算把气氛拉了回来。周明恪捏起阮烟的脸往上抬,冰灰色的眸子审视着她,冷冰冰地说:“似乎是长高了一些了?”
即便心里再是讨厌他,面上亦不敢表露出来,阮烟一直都知道自己很怂的。赶忙扯出一个笑,违心地说:“欢迎皇上回宫。”
身高只及他精壮的腰腹,这么仰头看他,着实费力得很。
他勾唇轻嗤,“朕命你别笑了。”
阮烟立即敛了笑,面无表情,心里只有一句MMP要讲,当她想笑吗。接着,便又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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