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跟咱们以前找雍朝抢粮食没什么区别。”
因庄恪倒春寒之故染疾卧床,诸葛砚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与庄舟独处,自然无比殷切。
茶水点心无一不备,连橘子都要剥好了递给她,可着劲忽悠:“说来你那顾将军一去也不知究竟多久,要不干脆别等他了。”
只见庄舟“砰”地一声合上《东南舆图志》,给他面子塞了几瓣橘片入口,嘟囔出声:“不管多久,我偏要等。”
接着方才怀抱书卷起身,与诸葛砚挥手作别:“照霏还等我回去一起挑花式,不留了。你也别待太晚,当心被送晚膳的人发现。”
除了一名小内侍外,庄恪再无其余随从。诸葛砚成日里来去自如,看似安全,实则危机四伏。
上次若非窦葭纯全部心思专注于如何折腾庄舟,即使看见诸葛砚也未曾起疑,否则只怕不仅炽宁宫难得安宁,塔勒城那边的家人与敦胡百姓亦会受到牵连。
“放心。”
诸葛砚明白她所忧为何,本也极其谨慎,在与她话别后,立即□□离宫。
复又避开路途之中所有耳目,向崇仁坊内笑天客栈而去。
第24章
连盏茶水都来不及喝,直冲庄……
自金城侯被削爵,孔家受孔慕茹株连而抄家后,孔薏蓝虽留有一条命在,却也再无家可归。
她只得寻到诸葛砚,于他助力下,在崇仁坊内笑天客栈暂居。
“恭贺孔二小姐,顺利铲除绊脚石。”
两人相对而坐,各自手边置有酒盏,举杯畅饮。
孔薏蓝闻言,叶眉微垂,对诸葛砚所言并不以为意:“还是感念诸葛公子与小女配合默契,方可如此顺利。”
窦葭纯蠢钝无识,全然不知所有巧合从头至尾,都是孔薏蓝与诸葛砚有意为之。
否则她怎会恰好遇见游历闽地准备回乡的张家大哥张圭昂,又那般凑巧得知庄舟与顾淮济婚事。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窦葭纯出手如此狠厉,竟生生将自己作到如今地步。
按两人先前设想,本在顾国公时疫案那时,庄舟便该被定罪处刑。
之后再由诸葛砚劫狱将她带离长安,从此远走天涯。
不成想事与愿违,顾淮济与庄舟察觉有异,会想到从那些丝质手帕入手,逼得他们不得不揪出替罪羊送至殿前,方才得以顺利脱罪。
唯独可怜那位涟翠牵连了她家顾四公子被长公主所厌弃,再难享国公府福运绵连。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将顾淮济即将迎娶胡女之事告知窦葭纯,引她出手,再坐收渔翁之利,便是孔薏蓝目的所在。
然而眼下看来,还是未能顺利得偿所愿。
“不过好在顾国公身死逼得永渡无法成婚,眼下他又远赴闽地蕉城,”孔薏蓝再次端起酒盏送至唇边,微微一笑:“依我看,诸葛公子不若趁他不在直接强要了你那位小公主,叫他们之间再无可能不是更好。”
诸葛砚闻声不语,面色逐渐凝重:“还请孔二小姐休要胡言。”
他确实不愿庄舟嫁予旁人,但若为了得到而对她造成伤害,他也绝对不会做。
看出他心底不悦,孔薏蓝只缓缓收敛笑意,正色改口:“罢了,是我口快。”
说来:“诸葛公子救得我姐姐出狱,刑部这些日子加班加点想要缉拿劫狱者归案无果,怕是此案终将成为悬案。”
“甚好。”
只有将悬案彻底坐实,令人不再追究孔慕茹去往何处,方可使她在襄阳城中继续无虑苟活。
至于金城侯陆觐崖,他与孔慕茹间仅有的夫妻情分早已在数年嫌恶对抗中消磨殆尽。
自听说她被人劫狱后,陆觐崖也并未在意。明面上说是跟随母亲居于终南山禅院中修身养性,却终日蠢蠢欲动,难耐深山寂静。
“侯爷,顾将军不在京中。那小贱蹄子身边再无看护,正是下手的大好时机。”
除却请愿上香之人外,禅院终年清冷,陆觐崖自幼长在红尘中,哪能受得了这般苦痛。
连续数日派出随侍郑铎去往城内探听消息,总算得知顾淮济已经启程前往闽地蕉城,而庄舟正独自一人留在宫中。
只是:“深宫禁苑,岂是你我如今身份可轻易入内处,滚蛋。”
加之想到金城侯府被封那日哈坦依情谊甚笃,声嘶力竭模样,陆觐崖又心生不忍:“本侯答应哈坦依,此生往后定会一心待她。那贱人如何,再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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