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有禾还继续说道:“可是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啊?”
魏禧锦的耐心用尽,他睁开眼睛看着她,眼神冰冷寒戾,“这是你的角度,但是在本王的角度来看,你们任何一个,等本王玩腻了,都是可以丢弃的。与其在这里思来想去睡不着,倒不如顾好眼前的这个安稳觉。”
苏有禾一口气噎住!悻悻地看着他,不敢再说话,甚至开始悄悄地往他怀抱外面挪开,但是却被魏禧锦一把抱紧,“别动,让本王抱着。”他的语气又恢复了平日里温和,仿佛刚才说那句冷冰冰的话的人不是他本人。而且他也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感到任何的不适,只是继续要求抱住苏有禾。
苏有禾心中叹口气,魏禧锦是有白月光的,并且极度病娇残忍,自己是不该奢求让他来保护自己。
第二天,魏禧锦直接留在荷芜院,因为魏禧锦是一个闲散王爷,又身有残疾,所以不用上朝,也不用处理一些政务,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今天他要做的事情就是教苏有禾宫中礼仪。
魏禧锦坐在轮椅上,一手拿着戒尺,一手撑着额头,手肘放在轮椅扶手上,嘴角带着笑看着苏有禾做出的各种奇奇怪怪的礼仪。
苏有禾的左腿后退一步,右手背在身后,左手放在胸前,朝着魏禧锦微微俯身,然后站直身体,望着他说道:“你知道吗?这是一种很高级的王子礼。一般都是对自己的公主行的,比如邀请她一起跳一支舞啊,总之是很浪漫的一种礼仪。”
魏禧锦撑着额头,挑了挑眉,脸上并没有不愉的神色,“本王是个瘸子,可能行不了这样的王子礼。不过本王倒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礼仪,不知道夫人是在哪里学来的?”
苏有禾刚想脱口而出是在网上看到的,但是立即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立即说道:“是在一些西域杂史上看到的。”
“夫人还看这种书?”
“偶有涉猎,嘿嘿。”苏有禾甚是尴尬,为了转移话题,立即又按照魏禧锦刚才教的礼仪做了一遍,然后望着魏禧锦问道:“王爷,妾身这样做对不对?”
魏禧锦不以为意地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跪姿,笑了笑,“无妨。意思到了就行,没人会追究锦王府的礼仪规矩的。起来罢,本王带你去府里转转。”
苏有禾眼睛一亮,心想还有这好事儿?正好想熟悉地形的。魏禧锦看了她一眼,只是淡淡地笑,并不说话,只让她在后面推着他。
魏禧锦带着苏有禾去了他的书房。
他的书房极大,两侧放了满满两墙的书架,书架上也摆满了书。
魏禧锦指着左侧的书架,“从下往上第六排,从左数第十二格,里面的书都是本王从漠北带回来的古籍,方才听说夫人喜爱看西域的书籍,想来这些漠北的书籍也会喜欢,夫人可以拿一些回去看。”
苏有禾刚才只是编个理由罢了,没想到魏禧锦还当真了。但是现在也不好说她根本不认识这些字,只能硬着头皮拿了一本书卷,刚抽出来书卷,似乎碰到了里面夹着的一个东西,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苏有禾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见是一个金色的令牌,上面明晃晃地写着一个姜字,但是是用古文写的,笔画很复杂。
这是姜家军的军令,是魏禧锦故意放在那里试探苏有禾的。
苏有禾低头去仔细地瞧。
魏禧锦看着苏有禾的动作,眼睛渐渐眯了起来,左手按上了扶手上的一个按钮,只要轻轻地按下去,轮椅中暗层中的淬着毒的银针飞出去,就能当场要了苏有禾的命。
一点点,魏禧锦已经按下去一点点了……苏有禾离死神的距离这有按下去的那一厘米高了……
忽然苏有禾兴奋地抬起头望着魏禧锦,“这块牌子是黄金打造的吗?是不是可以卖很多钱?”
魏禧锦眯眼,“哦?夫人觉得这只是快黄金?”
苏有禾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吧,看起来像是一枚令牌,但是上面的字我也不认识,但是不重要,看材质是黄金,应该也能卖个好价钱。”
魏禧锦半信半疑地看着她,放在那个暗器发射的按钮上的手还没有拿开,但是在看到苏有禾手中拿的书的名字的时候,忽然大笑出来,手指也从那个暗器的按钮上拿开了。
苏有禾手中拿的那个书卷正是《解决男子床上的烦恼》,因为是漠北的书,所以字体都是漠北文字,而且令牌上的那个‘姜’字也是用的漠北字体。
看来苏有禾没有说谎,她确实不认识漠北文字,不然也不会拿着本书卷。
魏禧锦笑着看着苏有禾,“夫人确定要拿这本书?”
苏有禾看了一眼书,然后将书抱在怀里,用力点头,“我觉得这本书不错,对我来说应该很实用,回去荷芜院,要仔细地翻阅解读。”
魏禧锦眼睛里的笑意更甚了,“可是本王有什么问题令夫人不太满意?所以才想看这本书呢?”
苏有禾有些防备地看着魏禧锦,忽然意识到这本书或许不对劲,“这本书不适合妾身看?”
魏禧锦挑眉,“很适合,欢迎夫人学会了,来帮本王,好让本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苏有禾看着魏禧锦的样子,想来自己看的这本书不是什么和他的机密有关的书,于是就放心了,其余不管是什么书都无所谓。
于是苏有禾笑着将那卷书塞进自己的袖带,“王爷,您放心,妾身一定认真研习,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如此甚好。”
晚上的时候,魏禧锦依旧留宿荷芜院。
苏有禾觉得魏禧锦再这么留宿下去,她离死亡就更近一步了。
忽然苏有禾感觉一阵凌厉的风袭来,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就看到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窜了进来,明晃晃的长剑直刺过来。
因为魏禧锦的腿有残疾,所以睡在里面,辞了苏有禾在外面,那剑直接往她面前刺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苏有禾立即坐起身扑通跪在床上,“壮士……”一句壮士饶命还没说出口,那剑就刺进了苏有禾的胸口……
冷汗疼的直冒,苏有禾低头看了一眼刺进胸口的利剑,强挺着一口气,“你瞎啊,我只是个小妾啊……”
苏有禾的话还没说完,那人就抽出了剑,这时候魏禧锦也坐了起来,一伸胳膊接住倒下的苏有禾。
屋子里的动静也惊动了外面的守卫,大批守卫涌进来,那个此刻直接跳窗逃生了。
守卫要去追,却被魏禧锦拦住,“不必追,叫大夫过来给夫人看看伤势。”
苏有禾有点儿失血过多,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疼,好疼,我要回家,我想回家。”
魏禧锦看着她苍白的神色,勾着嘴角冷笑,“回家?除了本王这里,你能去的地方只有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更新完毕,明日八点继续,读者大大多多收藏评论,感恩。
第七章 掀衣看病
王大夫,名唤王华景,是锦王爷府的专用大夫,之前是跟着魏禧锦行军打仗的军医,治疗这种剑伤很是在行,但是今天遇见一点小阻碍。
因为王华景准备掀开苏有禾的衣服,查看伤势的时候,却听见魏禧锦的一声轻咳。这让王华景一时之间有些胆颤,不知王爷这声咳嗽是何寓意。
魏禧锦自己划着轮椅,往前走了一步,靠近床边,冷冷地吩咐道:“翠华,放下床幔,其余所有人都退到屏风以外。”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后,魏禧锦自己掀开苏有禾的里衣,因为耽搁了一些时间,血迹有些干了,在揭开的时候,扯到了伤口,即便是昏迷中的苏有禾都疼的哼唧出来。受伤人的呢喃总是让人有些遐思,魏禧锦皱眉,冷冷地看着苏有禾,即便知道她在昏迷中,还是冷声命令道:“忍着,不准哼唧。”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苏有禾迷糊中听到了魏禧锦的话,整个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是真的没再哼唧出声了。
魏禧锦揭开里衣,用王华景留下的特质的布料擦拭了伤口,露出剑伤。魏禧锦看了看伤口,说道:“伤口宽一寸,深约一寸,未及心脏,失血有点多。”魏禧锦又看了一眼手中擦过伤口血液的手帕,未变色,继续说道:“无毒。”
王华景听完,说道:“那便无大碍,属下开一些预防感染的方子和一些补气养血的便可,最近注意忌口,所有发物和辛辣的食物都不可再吃。”
魏禧锦似乎根本没有听王华景在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苏有禾,她好像在喃喃地说什么。
王华景开完方子,就和翠华一起去煎药了。
房间里只剩下魏禧锦和受伤昏迷的苏有禾。
魏禧锦微微附耳过去,想听清楚苏有禾在说什么,但是还是听不清。魏禧锦不得不靠的更近,耳朵都快贴着她的嘴唇了。
她的呼吸就在他耳边,让他心中扫过一种异样的悸动,让魏禧锦忍不住皱眉。
但是在听清苏有禾说什么的时候,魏禧锦的脸色瞬间大变。
她说:“我不想死,魏禧锦求求你,放我出府,求求你。”
魏禧锦重新坐直身体,眯着眼睛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半晌,还在不停地喃喃自语。魏禧锦忽然扯出一个笑意,虽然是一个笑,可是却莫名让然看了胆寒。
魏禧锦漫不经心地伸出手,他的手极修长好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这样好看的手,没有一丝犹疑,目标明确地伸向苏有禾的伤口。
魏禧锦的手掌覆盖在苏有禾的伤口上,然后慢慢地握紧手掌,伤口在手指的握紧中变形,原本已经凝固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慢慢地血越流越多,鲜红的血液从他白皙的指缝间溢出。一红一白,看起来异常的刺目。
魏禧锦看着疼的脸色苍白,身体在颤抖的苏有禾,偏头笑了笑说道:“禾禾,很疼吗?”
回应魏禧锦的是更痛苦的惨叫。
魏禧锦却继续笑道:“所以不要想着离开王府哦。能逃离锦王府的人只有死人,记住了吗?”
魏禧锦似乎是玩够了,拿掉放在她伤口上的手指,从自己的袖袋里拿出一方手帕,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每一根手指,直到他认为擦拭干净了,才将帕子扔进了旁边的血布堆上,仿佛那帕子是什么嫌恶的东西一样。
魏禧锦不再看她,只是冷漠地转动轮椅,离开了荷芜院。
魏禧锦的书房中,已经换下夜行服的姜影就站在魏禧锦的书桌前,恭敬地回话,“回王爷,通过这次行刺可以判断,十三夫人确实是不会功夫,不然刚才那一剑刺过去,她应该完全能躲过去,但是她那种身形,不像是要躲开,倒像是……”
“像是如何?”魏禧锦的眉头依然紧紧地皱着,手指不断地转着右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像是……像是……”姜影其实自己都不太敢置信,所以说出来的时候也有些不太确定,“像是在跪地求饶。”
魏禧锦先是一愣,随即低头轻笑了一下。
姜影看着魏禧锦的这个笑容,微微愣住,因为这个笑容似乎带了点……嘲笑的宠溺,这种表情怎么可能出现在王爷的脸上呢?
但是魏禧锦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带着微微勾着嘴角的‘和善’模样,他说:“今日在书房,她看着姜家军令,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觉得那是黄金打造的一块令牌而已。亦或者她是知道姜家军令,但是怕本王当时朝她发难,所以假装出无知的模样。但是行刺却没办法做掩饰的,在遇到危险的那一刻,每一个人都是无法在短时间内克服自己身体的本能的,如果她真的有一身功夫的话,当时她有更好的角度躲开那一剑,但绝对不是跪起来扑上去。”
“那王爷的意思是,十三夫人或许不是皇帝派来的卧底?”姜影有些疑惑地望着魏禧锦。
魏禧锦笑了笑,“谁说卧底一定需要会功夫呢?这样一个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不是更容易击溃我们的防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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