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都坐下,冯乐儿这才缓缓站起,慢慢走到二人面前,站定,淡淡道:“今日乐儿找你们来,不是要为难二位,而是,有事相求。”
第146章 说服!
她看了看两个人的反应,薛渊微微吃惊看着冯乐儿,而萧赜则蹙了蹙眉,不做声。
“众所周知,如今南宋朝政混乱,国基不稳,相较于南朝,北魏这几十年却是收复了大量的小国,国基稳定,而且经过皇权更替,如今的帝君不但风姿异常,更是机悟深裕,矜济为心!
时时有君人之度,处处有悲悯怀济天下之心!且其身侧还有源贺将军这样的良将辅佐。”
说完,她再次看向两位少年,二人皆眸底微动。如此一来,她便直接道,“所以,二人还认为,宁肯辅佐那样的杀君弑父之徒,也决计不肯为这样的明君效命吗?”
冯乐儿的一双媚眼紧紧看向萧赜,萧赜脸微微红了一些,两腮微动。
忽然,冯乐儿忽然双膝跪地,略长的纱袖拂在身子两侧,竟然向着并列的二人叩首!
“乐儿!”拓跋濬急了,急忙站起。
而薛渊和萧赜更是吓坏了,急忙站起,二人皆红着脸,尤其是萧赜,急忙蹲下,手扶着冯乐儿的手臂,急急道:“娘娘这是作甚!”
冯乐儿抬眼,眼底一汪泪泉勇气,让她本就惊人的面容更是显出我见犹怜的姿态:“乐儿为天下苍生,为黎民百姓,向两位少將请命,希望二位能重整南朝,希望二位可以与乐儿的兄长冯溪一同将南朝百姓重新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
“乐儿!”拓跋濬看着冯乐儿虚弱的身子,不忍心,三两步上前,准备扶起她,却被她躲掉。
薛渊本就对北魏,尤其是拓跋濬掌权后的种种政策极为看好,尤其近期出台的种种佛教的政策,对于流民和犯人都有着宽大处理的情分,让他忍不住对拓跋濬这个皇帝刮目相看。
此时,他一看拓跋濬身边竟然还有如此贤良的女人,便急忙点头道:“娘娘快起吧!薛渊自然是应允的!”
说完,他看向萧赜,萧赜犹豫不定,但是看着冯乐儿跪在地上虚弱的样子,心底某处瞬间柔软,他咬了咬牙,道:“有什么,娘娘起身说话!萧赜,自然会听娘娘的!”
冯乐儿这才苍白着脸笑开,任由拓跋濬把她扶起坐下,这才道:“乐儿果然没看错,萧氏和蔡氏真的是关心黎民百姓甘苦的心怀天下的大族!”
萧赜心中有疑问,没等冯乐儿说完,便急忙问:“刚刚贵人所说,是否意味着,北魏不再与南朝开战,而是默认南北分立的局面?”
冯乐儿看向拓跋濬。拓跋濬点头,冷冷道:“自然,如今南北两朝黎民百姓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如今,朝廷决计不可再把开疆扩土作为主要事宜而让百姓陷入更加困顿的生活之中!如今之计,应是应该安定朝政,让百姓休养生息,重新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其实,不论哪朝哪代,不论是一个国家,还是两个国家,只要两个国家的目的都是让黎民百姓过上安定祥和的日子,跟一个国家又有何分别?”冯乐儿接道。
萧赜忍不住点头,而薛渊更是频频点头表示赞赏。
“对了,贵人,刚刚听说贵人的哥哥还在南朝?不知贵人哥哥是?”薛渊问。
“乐儿的哥哥是冯溪,目前在山阴公主府中。”下半句冯乐儿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但是二人却全都明白了,纷纷掩嘴咳嗽了一下,算是应和。
冯乐儿也知道哥哥此时的身份极为不堪,那山阴公主淫荡之名远扬,在她府中的面首算起来也有几十个了,且个个面容俊秀,才华横溢,却被山阴公主百般蹂躏,哥哥这样一个堂堂的北燕皇子,柔然的大将军,落到此处境地,也着实让人扼腕叹息!
可是此时确不是感叹之时,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接着道:“所以,乐儿希望,二位可以南下南朝,与哥哥汇合,一同寻得一名贤明的君主上位,为南朝百姓,谋得福利!”
听到此处,萧赜忍不住问:“娘娘就不怕放虎归山,我们二人离开这里之后,就再也不受娘娘控制?”
冯乐儿莞尔一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惹得他顿时面容红了一层,眼都不敢与冯乐儿对视。
冯乐儿却仿佛根本没看到,反而接着道:“自然怕,但是,天下能成大事者,无不是都需要一些赌性。今日,乐儿就赌两位少将日后还会与乐儿频繁书信来往,此生都不会计较一个国家还是两个国家,一生都会以天下百姓的安定为先!”
萧赜彻底被折服,忍不住摇头道:“娘娘,您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最奇特的女子了!甚至比大部分的大丈夫们还要胸襟宽广!
娘娘,今日萧赜在此起誓,他日回到南朝,定以娘娘的意思来做任何的定夺,一切以娘娘马首是瞻!”
而薛渊也跟着道:“蔡某也是此意!而且,娘娘,蔡某家父与山阴公主的父亲刘峻关系不错,蔡某此次回南朝,定会为娘娘的兄长周旋,尽力助他早日脱离山阴公主的控制!”
冯乐儿再次感谢万千,二人由拓跋格格方才送走。
拓跋格格走后,冯乐儿又交代小太监好好为他们准备通路文书和路上的干粮,一番交代后,她也筋疲力尽,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刚刚的一番言行全是当着拓跋濬在做的!
她回过头,正好对上拓跋濬深邃的眸,她忽地觉得自己刚刚的一番行为不知他会如何看自己?
是否会觉得自己是个心机深沉之人?如此一想,看他的眼神便胆怯了些。
拓跋濬没有想到冯乐儿竟是心思看得如此远和透的人。虽然之前她屡屡动手帮自己都让自己从心底佩服,可没有一次是这样当着面来给他看的。
这一次,他真真的觉得,自己这一生被她吸引,到死也不会后悔的了……
冯乐儿见拓跋濬看自己的眼神颇为深邃,心下略略不宁地看了他一眼,解释道:“陛,陛下,臣妾此举陛下可觉得有不妥之处?”
第147章 南北共定!
拓跋濬并未说话,反而更深的凝视于她。冯乐儿见拓跋濬不语且一味的看着自己,更是不安了,急忙解释道:“臣妾也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并非只为了臣妾哥哥的安危……”
拓跋濬看着冯乐儿那急于辩白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将她大把拉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抱着她道:“且不说你今日所做乃是有利于天下民生的大事、好事,就算是你今日只是为了诓骗他二人为你所用,又如何?
这天下的权贵氏族大抵如此,更别说你还是为了自己的亲哥哥!乐儿,你太小看你在朕心目中的份量了!”
冯乐儿低头羞赧一笑,一咬牙,用手臂环住拓跋濬的脖颈,撒娇道:“那你刚刚那般看着我,害我还以为你怪我提前不跟你商量,就自作主张的让二人下南朝为我们布控,陛下,你就不问问我,为何选择他们二人?”
拓跋濬狡黠一笑,故作思索状道:“自然是看他们年轻漂亮,爱妃如此喜爱年轻俊美男子,这一嗜好,寡人可是深深记住的了!”
“陛下!你是真的要气死我吗?”冯乐儿撒娇道。
拓跋濬扑哧再次笑出声,揉着她的柔若无骨的小手道:“知道啦,自然是因为他们的氏族乃是南朝的名门望族的缘故!要知道,对于此时的南朝来说,皇族远不不如这些外姓名门来的得力!
甚至,未来的皇帝都需要倚重这些名门望族才可!
另,薛渊和萧赜二人都是极为聪慧灵动之人,又胸怀天下百姓,是难得的心存良善之人,乐儿选次二人的心思,真真是连寡人都想不到的办法!”拓跋濬停顿了片刻,看向她,再开口却是语重心长道,“乐儿,自从寡人身边有了你,竟犹如神助,让寡人忽然感觉什么都不再可称之为困难二字了!乐儿,有时候朕在想,你是否就是上天专程派给我的?”
冯乐儿抿嘴低笑,道:“陛下,你这是给自己找理由,为自己当日强纳我为妃找理由麼?”
拓跋濬笑意更甚,手上不老实的在她的肩上揉着,低下头,冲着她光洁的额头就是一吻:“不错,我就是找理由,而且,就算是没有理由,我也要把你永远锁在我的身边,陪着我,陪我一辈子,永远不让你离开我……”
几日后,代城南郊。
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一路穿过城郊的树林停在了一座亭前。
马车停下,一个身着一身绛红色棉绒披风的女子出现,初见,那绝世而立的姿态,白皙如玉的面庞,还有那阿娜多姿的身段,都让人瞬间被深深吸引,仿佛这周遭盛开的桃李都瞬间黯然失色。
凉亭内,薛赜的眸底微动,一张绛紫色的红唇微微张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慢慢走向自己的女子,心底某处隐隐悸动。
而他的一侧,另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则笑着缓缓上前,看着冯乐儿道:“贵人,怎地还劳您亲自来送我二人?”
此时冯乐儿正走到台阶处,轻抬脚的瞬间,薛渊轻轻一抬手,扶着她的手臂,将她带上来,笑着看她,一双弯月般的眼睛,熠熠生辉。
“二位少将此去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事关重大,乐儿自然是要最后叮嘱一二的。”冯乐儿轻轻看着他们,道。
此次陪同冯乐儿来的是青儿和拓跋格格,而此时二人均站在亭外把风,而亭内,冯乐儿与薛蔡二人均已落座。
再次看她时,有着有别于几日前的悸动感,比起在宫内的暖宫内,这清风飒爽的野外,她的美顿时犹如百花之首一般绽放,让人无法忽视。
薛赜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忍不住地望着她,像是在欣赏一件极美的瓷器。
冯乐儿自然知道自己的美在这二位少年这里意味着什么,所以也自然不避讳的绽放自己的魅力。
说话间,眉眼间流光溢转,一张红唇微翘,道:“此次去南朝,二位少将可知凶险万分?乐儿想叮嘱一二。”
薛渊点头,道:“自然,贵人请讲!”
“希望二人回去后告知二位父亲乐儿的想法,然后让两位的父亲思虑周全后,飞鸽传书告知乐儿二位父亲的意愿。毕竟,单凭二位的能力,还远不能达到左右南朝政权的地步!”
二人皆若有所思地点头。
“另,二位少将心中可有代替南朝太子刘劭的帝位人选?”
此言一出,二人同时互望了对方一眼,然后同时问:“那不知贵人又何高见?”
冯乐儿微微低头了一下,继而抬起头,淡淡道:“乐儿心中倒是有一个人选,只是不知二位可曾关注过他?”
“哦?贵人不妨说说,在下也可一断!”
“宋文帝第三子刘骏!”
此言一出,二人再次互望,而这时蔡赜也终于绷不住了,直接道:“此人也正是我们想要给娘娘推荐的人选!虽然刘骏一直以来都不受先皇的宠爱,但是却是一个心怀天下,崇佛尊礼,又颇有治国安邦之能的唯一一个得力的皇子!
只不过几年前的那场南北战争,刘骏被先帝贬斥,降为北中郎将,现在虽受昭为征南将军、散骑常侍,但却在洲(今湖北浠水西南),征讨叛乱的西阳蛮族,恐怕要想掀翻刘邵的政权,还需一番谋划!”
“这无妨,只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乐儿想要知道的是,他是否愿意当一个愿意与北魏联手治理天下的好皇帝!至于其他的,乐儿相信,只要他想,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说完,冯乐儿见二人眼中迷茫,笑道,“刘骏手下有沈庆之,还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此言一出,二人皆大惊,道:“娘娘竟然连这也知晓?”
冯乐儿笑而不语。
到了此处,薛渊忽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如果说那日蔡某只是形势所逼,那么今日,便是彻底的折服!蔡某相信,如若与娘娘联手,天下百姓,幸矣!”
薛赜则站在一旁咬牙看着冯乐儿,一张俊脸飘忽不定,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良久,他抬头问:“薛赜何日还能再见娘娘?”
冯乐儿眉眼微弯,眸底盈盈看他,道:“南北共定之时!乐儿会修书一封,邀二位回来共贺!”
“好!”薛渊顺势站起,与薛赜一同暂别冯乐儿,骑马而去,而冯乐儿则站在原地,手微微抬起,看着薛赜临走前忽然塞进自己手中的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珠,若有所思……
南朝,山阴公主府内,山阴公主站在冯熙的房前气急败坏地一边敲门一边踢门,大喊:“冯熙,你给我开门!再不开门,我就一把火烧了你的房子!”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冯熙冷冷看了山阴公主一眼后,又折回房内,坐在廊下继续喝酒。
“你!冯熙,你,你什么意思?众宾客都在那里等着你弹琴跳舞,你却躲在房内喝酒?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冯熙不理她,继续喝酒,他的房内有一片偌大的院子,此时从廊下看过去,桃花瓣随着风缓缓落下,如同花雨,煞是好看!
山阴公主也看到了此景,脾气略略收了些,嘟着嘴坐到他的面前,撒娇道:“冯熙,我知道你不喜欢当别人的玩物。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才圈养你的!除了这个办法,我真的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把你留在我身边。”
冯熙的手微微一滞,但只停顿了一下,便继续将酒灌入自己的口中。
他如此冷漠自己,让山阴公主顿时崩溃,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壶,大声道:“不许喝!过来,给我脱衣服!”
她坐到床上,张着手臂,气鼓鼓地说。
冯熙蹙眉,但还是听话的过去,帮山阴公主脱衣,只是刚脱了一半,山阴公主便反客为主,一个翻身坐到冯熙的腿上,三两下将他的上衣脱掉,清风下,露出了他遍体鳞伤的身体!
山阴公主看着这惊殐的鞭痕,眉心一蹙,又把他的衣服穿上,咬牙道:“我不喜欢你这逆来顺受的样子!仿佛是我欺负你了一般!可事实上,都一直是你将我吃得死死的,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会找了那么多与你相似之人来解闷?还不是你总是看不见我一颗真心?”说完,一双明目竟有些哀戚,几欲掉出眼泪来!
冯熙心软,微微叹气,看着山阴公主稚嫩又满是娇气的脸庞,蹙眉道:“楚玉,你又怎知我不喜你?可是,我到底是大丈夫,又怎能受得了你的百般折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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