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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诈皇后之奴为卿疆——涤心

时间:2022-01-17 18:26:47  作者:涤心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到底是为什么?你对我一直势同水火?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自始至终都在怪我夺走了你的爱,而那种卑微的爱或许只是你内心深处的那一份唯一残留的渴望!
  我现在才明白,一个人绝望到了极点时对一丁点的爱的渴望到底有多强烈!
  “母……母……亲……”冯乐儿低头,看向自己腿畔刚刚会走路的弘儿,笑了笑,将他抱起。
  “弘儿,母亲曾经感觉很孤独,因为身边的曾经的好友都一个个离我而去,有伤我的,也有背叛我的,也有视我为仇敌的!
  可是,自从有了你,母亲便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有你,你是母亲最重要的人……”
  “娘娘娘!”青儿气喘吁吁来报,“娘娘,陛下刚刚宣旨,说所有嫔妃都要准备一下一月以后的手铸金像比赛,陛下说,依照大魏历朝历代的惯例,铸成金佛者便立即封后!”
  “手铸金佛?”冯乐儿挑眉,但是很快眸中微微一定,颔首道,“好,我知道了。”
  “娘娘,您就不紧张?现如今宫内能与您抗衡的虽然只有乙夫人,可还有陛下的其他妃嫔呢!
  手铸金佛,说是天意,其实就是碰运气!到时候让别人当了皇后,娘娘您就不屈吗?”青儿嘟着嘴,一副好像冯乐儿已经输了的模样。
  冯乐儿笑了笑,道:“别说我现在还没输,就算是输了也没什么!对我来说,我要的并非是那些虚无的名分,而是陛下的真心,既然我已经得到了陛下的心了,那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青儿一听这话,顿时蔫了半截,不理冯乐儿,从她怀里接过弘儿先一步往凤鸾殿走去!
  冯乐儿跟在后面,慢悠悠的往回走着。自从告别长安回到代城,她便感觉万事皆足,仿佛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一般。
  白日里她带弘儿,晚上等拓跋濬回来吃饭,然后一起就寝,过得仿佛如同一般的夫妻一般。
  她的心里明明知道,后宫佳丽数十,他无法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可这样的日子她却似乎希望能拖一天是一天……
  正走着,忽然从旁边的巷子里冲出来一个小孩!
  小孩年龄约七八岁的样子,模样极佳,且细细看气质出众,颇有贵气!
  小孩见冲撞了冯乐儿,吓得急忙后退几步,胆怯地看向冯乐儿,怯怯道:“对,对不起……”
  “你是谁?”这个宫内很少见到孩子,除了弘儿竟找不到第二个小孩子了,所以冯乐儿对眼前这个孩子极其感兴趣,心道不知是哪位大臣王爷将孩子给带入宫里来了!
  “我,我叫拓跋长乐……”小孩怯怯地说。
  拓跋……长乐?难道他也是拓跋家族的孩子?
  不知怎地,冯乐儿看着这孩子总是感觉那么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
  “拓跋长乐是吗?那你父亲母亲叫什么?你为何一人在此呀?”
  冯乐儿笑着上前,准备拉他到怀中,谁知他吓得后退竟直接跌倒在地了!
  “长乐!”就在冯乐儿准备上前拉孩子起来时,忽然被旁边的一个大力推开,然后一个老太太站到了孩子面前,没好气道,“你这个女人好生狠毒!连个孩子也不放过!我告诉你啊,长乐也是陛下的亲生儿子,你要是敢动他一根毫毛,便是谋害皇子之罪,罪该当诛!”说着,拉起拓跋长乐便往太极殿的方向走去……
  拓跋长乐……陛下的亲生儿子……冯乐儿感觉两耳轰鸣,脑中一片空白。
  他竟然早就有这么大的儿子了?自己竟然却从来都不知道?拓跋濬,你瞒得我好苦啊!
 
 
第177章 拓跋濬的孩子
  太极殿内,拓跋濬急忙上前扶起那弓腰作揖的老太太,一边扶一边道:“乳母,快快请起!”
  常氏起身,看了看拓跋濬后,忽然抹起眼泪道:“封儿,你终于可以瞑目了!你看,我终于把长乐带到陛下的面前了!”
  “长乐?封儿?”拓跋濬看了看常氏身边的孩子,蹙了蹙眉,问“乳母,这孩子难道时封儿的孩子?那封儿呢?”
  常氏一听,眼泪扑簌簌地掉得更凶,道:“封儿,封儿她两年前得病去世了!这孩子,便是你和她的孩儿呀!”
  拓跋濬无比震惊地看向常氏,惊讶道:“怎么可能?乳母,您,您搞错了吧?”
  常氏一听这话,马上生气道:“怎么不可能?想当年封儿陪你在西郊行宫多年,一直尽心尽力的侍奉你!她一直待你有情,你却一直待她无意!
  后来又一次,你醉酒临幸了她,她为了不让你为难,与我商议一番后便决定从此离开你,远走他乡!
  只是没想道,我们刚出了代城,她便发现自己怀孕了!
  可此时你已经回宫,想要告诉你又怕你有负担,最后这傻孩子便决定一个人抚养孩子长大!
  后来我们在冀州定居,封儿一直靠做刺绣赚钱养我和长乐,结果自己的身子也熬坏了!
  长乐四岁时,她忽然晕了过去,便再也没有醒过来!
  封儿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那是打落牙齿活血吞的性格啊!
  她看你一直对她没有男女之情,虽然对你爱慕至极,却隐忍不发,最终伤心出走!
  你从小吃着我的奶水长大,我也忍心说你什么,但是濬儿,她也是我的亲生女儿呀!她受了如此多的委屈,你让我情何以堪啊!”
  听罢这一切,拓跋濬只感觉脑中一片轰鸣,如同五雷轰顶一般!
  封儿……隐隐的,他的脑中好像记得了,自己那日与陆丽喝得大醉,脑中始终徘徊着镜薇湖畔的那么倩影,然后昏昏沉沉的,他闻到了一抹女子的体香,一个激动,他便将她压在了身下……喊:冯乐儿……
  想及此,他一咬唇,摇了摇头,真想扇自己一个耳光!真真是酒后误事!
  只因为他,封儿一生变得如此悲苦!
  那是一个多么坚强隐忍的孩子啊!眼中永远是倔强和不屈,小小的年纪,却从未见她喊过一次苦……
  “乳母……对不起!”拓跋濬懊恼的鞠躬,眼睛又看向旁边的长乐,道,“这孩子我便从此收入皇子之中,封王,赐号安乐!而乳母您,我便封您为保太后,赐居祥瑞殿,负责抚养安乐王!”
  入夜,冯乐儿抱着弘儿,看着与拓跋濬并立的拓跋长乐,眉眼间一抹失落一闪而过。
  长乐很听话的上前,恭恭敬敬地跪下,道:“长乐叩见冯姨母!”
  冯乐儿笑了笑,上前将他扶起,温和地说:“长乐,以后常来姨母这里,我这里有很多好吃的,还有弟弟弘儿陪你,可好?”
  长乐拘谨的点了点头,但眉眼间还是胆怯不已。冯乐儿心疼他自幼失去母亲,忍不住将他揽在怀里轻轻的抚摸了一阵,这才让他领着弘儿去一边玩去了!
  待两个孩子一走,冯乐儿马上脸耷拉下来了,没好气看了拓跋濬一眼道:“直到我死了才告诉我才好呢!何必这样巴巴地赶来告诉我,搞得好像我是你的正妻一般!”
  正妻二字她刻意生生地咬牙说了出来,完全是一副吃了醋的小媳妇的模样,这让拓跋濬实在是可爱的紧!
  看着她坐到椅子上,拓跋濬忙走过去,靠着她,弯腰道:“怎么?你生气了?还是吃醋了?”
  冯乐儿只是生气不回答,倒是嘴巴嘟得更厉害了一些。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这孩子便是我乳母的女儿封儿的,我并不知道她竟然怀了我的孩子离去!当年我一夜酒醉,甚至都不知道怎么跟她就……哎!总之就是我酒后误事……”
  他越解释越发现解释不清楚,最后竟然发现自己也有一天怕妻怕得厉害了,尤其怕她蹙眉的样子。
  冯乐儿心中略略释然,想着竟也是阴差阳错,可这脸面却怎么也放不下来,于是想了想,道:“也罢,那今夜你就回你的式微殿睡去,算作惩罚!”
  拓跋濬扶额,都说家中悍妻如宝,他的乐儿这是要往悍妻的方向进步吗?
  所以,当这一夜拓跋濬第一次被赶出凤鸾殿回到空荡荡的式微殿去睡的时候,翻来覆去睡不着,终于发现,这辈子,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自己的妻。否则,晚上只能孤枕难眠……
  这一夜好不容易翻来覆去的睡着了,清晨醒来便被一阵扑鼻的清香惹醒,他揉了揉惺忪的眼,坐起,竟第一眼看见冯乐儿一身红衣站在自己的床头,顿感心中五味俱全,一把将她捞在怀里!
  “乐儿,你不生气啦?”拓跋濬哑着嗓子说。
  说不生气是假的,毕竟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弘儿才是拓跋濬的第一个孩儿,竟没想到他早在若干年前便已有了孩儿了!
  可是,这样的事到底也不是他刻意为之,且这么多年他都一点都不知道,所以也就略略释然了!
  “走吧,我给你熬得荷叶粥,清香扑鼻,再加上荷叶饼和小菜,吃完你好去上朝!”说着,便拉着他往外殿走去!
  两人一落座拓跋濬便急忙端起粥喝了起来。昨夜因长乐的事情都没怎么吃饭,加上昨夜一夜折腾没说好,此刻还真真是饿了!
  “你慢点!”冯乐儿一边说一边给他卷了一个荷叶饼递了过去,拓跋濬急忙接过,咬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乐儿,有你真好!”
  冯乐儿嘟了嘟嘴,道:“以后我们恐怕不能总是这样过二人世界了。”
 
 
第178章 宫斗初现
  拓跋濬顿了顿,没有说话,只是又喝了一口粥,方才抬头道:“但是,在我心中,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冯乐儿赧然一笑,已然满足。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作为帝王,永远不能把自己的所有时间和情感放在一个女人的身上。
  否则,不但是这个女人,连这个帝王都会慢慢失去了民心和臣子的忠诚!
  拓跋濬依着冯乐儿长安有功,宠幸她半年有余已然是极限,再以后,恐怕他真的要雨露均沾,过真正的帝王生活了……
  “对不起。”这是拓跋濬不知道第多少次对她抱歉。
  可不论多少次他与自己说,冯乐儿都会感觉心口微微发痛,连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不要,陛下永远不需要再与乐儿说这些!陛下是这天下的陛下,也是黎民百姓、千万臣子的陛下,并非是乐儿一人的陛下!所以,对于乐儿来说,每日可以见到你,为你亲手洗手作羹汤便已足矣!”冯乐儿眸底微殇,摇头。
  “不!可是对我来说还远远不够!乐儿,我一定要让你当我的皇后!当这天下万人敬仰的母仪之人!”拓跋濬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纤长的手指节骨分明。
  冯乐儿垂眸,看向他的手。那一刻,仿佛有无限的力量从那处晕开,然后慢慢地流到她的心里。
  她抬眸的瞬间,眼中光亮分明:“好,那乐儿就做那母仪天下之人,尽力辅佐陛下,匡扶天下,安佑百姓!”
  容慍殿内,乙穑立于书房的一侧,看着立于书房窗前的乙浑道:“哥哥,您真的有把握我们可以铸成金像吗?”
  乙浑沉目道:“现在,就算是不行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历朝历代,所有能手铸金像的嫔妃一旦铸成都绝口不提铸造的密窍所在!但是有一个人,我想她肯定知道!”
  “是谁?”
  “保太后!”乙浑回头,冷笑道。
  “她?她不就是皇上的乳母吗?怎会知道这样的秘闻?”乙穑不解。
  “不!她绝不仅仅是乳母那么简单!她曾经服侍过太武帝的第一任皇后贺皇后!”
  “贺皇后?她不是剩下当年的太子殿下就去世了吗?”
  “是没错!但是据我所知,她在生子之前就铸金像成功,可又碍于子贵母死的祖治,只能等待产子后再另作安排,只是没想到,贺皇后产子血崩而死。
  这才没有生前封后!所以,我想,这个铸佛的秘密,保太后作为她的贴身侍女,必定知晓!”
  “可是,就算是她知道,她会说吗?”乙穑问。
  乙浑冷冷一笑,道:“自然!有什么比看着自己女儿生前最心爱的男人宠幸其他女人更让一个母亲仇恨的呢?那冯乐儿如此受宠,我就不信,保太后会不恨!”
  乙穑恍然大悟,笑着上前,揽住乙浑的手臂,道:“哥哥,你好聪明!穑儿谢谢哥哥!”
  乙浑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头,眼微微看向不远处的凤鸾殿,心底冷道:冯乐儿,这一次,我一定要让我的穑儿登上后位!绝对不会让她再露出羡慕你的眼神!
  凤鸾殿外,小小的长乐立于花圃之内,看着拓跋濬左手抱着弘儿,右手搂着冯乐儿大步往外走着。
  弘儿高兴地玩着手中的木头玩具,而冯乐儿则巧笑倩兮地依偎在拓跋濬的怀中。
  这样的情景,他曾经想象过无数次,可是却发生在别人的身上。
  长乐的眼中流露出羡慕和隐隐的悲伤。他在想自己的母亲,那个永远坚毅永远不苟言笑,却只有在一个人发呆时会偶尔露出笑容的女人。
  他记得他曾经问过母亲:母亲,您在想什么呢?那么高兴?
  母亲说:我在想你的父亲。
  “父亲?长乐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呢?”
  “很英俊,很温柔,如玉一般的男子……”
  “父亲,为什么,您怀里的人不是我和母亲?父亲,您可知道,母亲临死都紧紧攥着您的手帕?她说,父亲就喜欢梅花,所以,她也要做那傲骨红梅……”
  “长乐啊,你怎么哭了?”保太后一路找过来,竟然看见这孩子站在花丛中哭泣,蹲下来的瞬间,她也怔住了,凤鸾殿前的画面太美,美到她每多看一眼,都仿佛心被挖掉了一块一般!
  她急忙收回眼,将长乐的眼蒙住,冷冷道:“不许看!更不许哭!记住,哭泣只是因为你太懦弱!如果想抢回你应有的一切,那就做一个永远打不倒,无惧无畏的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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