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冤啊,您快放下瓷片,别伤着太子爷和您自个儿!奴婢真是太后派来的。”嬷嬷看到雪白的瓷片上染上鲜红的血,更加不敢上前。
“那我们就去找太后问问。”阿初说。
嬷嬷哪还能不同意,连忙给阿初让出一条路。
阿初走在前面,紫桃护着她跟在身后,一行人去了行宫大殿。
进门前,阿初给紫桃使了个眼色,丢掉碎瓷片朝殿中跑去,着急而委屈地大喊:“姐姐,太后想抢了太子殿下逃跑!”
群臣惊呼,盛泰眼皮一跳,连忙站起身来。
太后心虚了一瞬,看到阿初,厉声怒斥:“胡说八道!”
盛晚晴立刻扯开帘幔走出来:“太子如何?”
“没事。”阿初藏起自己出血的手指,把太子还给盛晚晴,被盛晚晴拉着走去帘幔后。
太后看到跟进来的心腹,一阵头疼,咬牙道:“盛泰,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竟敢随意攀咬哀家!”
“我没有,是您身边的嬷嬷亲口说的。”阿初说。
太后坚持不认:“一派胡言,哀家在这里与诸位大人商议退敌之策,怎会派人去抢太子?”
“既然不是太后的意思,臣就放心了。”裴蔚蓝的声音突然响起,只见他身后跟着侍卫,侍卫们压着一群人进来,手中还拿着不少包袱。
太后心中咯噔一声。
裴蔚蓝给众人见了礼,直奔主题:“太后派臣追查陛下驾崩一事,臣偶然在行宫偏门撞见这些宫女太监行踪鬼祟,还以为是夹带东西出宫。请侍卫拿下后,这些宫人竟说是太后懿旨,派他们收拾行囊,准备暗中离开扬州。”
殿中响起大臣们小声议论的声响,上次在京城也是这样,前方战事浴血奋战,后方想到的却是第一时间逃走。
一时间,刚刚还热血沸腾的朝臣中,难免又多了几人心寒。
太后咬碎一口银牙,咬牙道:“哀家是让你去追查陛下驾崩一案,你查到凶手了吗?”
裴蔚蓝沉默不语。
太后拍桌:“枉费哀家对你这般信任,你不务正业,放着陛下那么大的事不查,竟联合外人诬陷哀家?你好大的胆子!”
裴蔚蓝垂首作揖:“陛下的死因,臣已查出。”
盛家几人齐齐紧张地看向他,所有人都等待裴蔚蓝的下文。
太后急忙问:“陛下到底怎么死的?谁是凶手?”
裴蔚蓝道:“此事,臣想先告诉太后与皇后娘娘,两位再行定夺。”
太后恼怒:“有什么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盛泰敏锐地意识到不对劲,朗声道:“既然蔚蓝这么说了,那还是先听听他的话吧。”
盛泰的面子不能不给,朝臣退出大厅,就连阿初和紫桃都出来了,除了裴蔚蓝,只剩下盛晚晴、太后、盛泰与太后的兄长德安候。
“凶手到底是谁?”太后着急地问。
盛家父女的心紧紧提起。
裴蔚蓝低头道:“没有凶手。”
太后恼怒:“胡说!明明已经验出陛下不是死于火灾,而是大火发生前就已驾崩,怎么会没有凶手?”
裴蔚蓝道:“陛下是死于马上风。”
太后一窒。
盛家父女对视一眼,齐齐看向裴蔚蓝。暴雨梨花针的毒虽然不会在尸体上留下明显痕迹,但应该和马上风有差距。裴蔚蓝一向办案严谨,照理来说不会出现这种差错。
但父女俩谁都没表示质疑,盛泰还长长地叹了口气:“陛下是在后妃宫中被发现的,或许是那个时候……”
“这不可能,不可能!”太后不愿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会死在这上面,情绪激动,“再查!再给哀家查!”
裴蔚蓝垂首不语。
德安候也怕丑事外扬,连忙提醒太后:“娘娘息怒,此事不宜让更多的人知晓。”
裴蔚蓝是公认的嘴巴严,万一再换个人来查出同样的问题,若是传扬出去,大齐的脸就都丢尽了。
太后:“可长风不会这样荒唐!”
裴蔚蓝道:“并非只有纵欲过度之后才会马上风,男女正常欢好,也有可能发生这种情况。”
他递了台阶,太后久久没能接受这一事实,却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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