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一想,明早丈夫还得去铺子里忙活,自己不得闲,除了得做一家子的饭菜,去还方巾,还得去铺子里算账等等,虽说有些可以推后,但她一想到自己儿子成天无所事事,从巷头混到巷尾,便觉的不成。
“你去把他叫来,让他看上这女娃前半夜,后半夜再将我叫起来,大夫说今晚不能再烧起来了。”袁氏对她丈夫说。
杜父一想也成,总不能家里事都让他夫妻俩担了,用用儿子他乐见其成,于是就往他儿子那屋去。
杜父走到杜虞骋那屋,先敲了敲门,待里面说了声“进来吧。”声音很精神的样子,他想约莫是有戏。
推门进去,在门外还听不真切的声音此时大起来,是蛐蛐的声音,声小且尖,只见杜虞骋蹲在地上,小笼子里了放着一个很少见的体型很大的蛐蛐,身体是黑褐色的,看着气势磅礴,而杜虞骋拿着一根植物根茎在逗弄,看着乐在其中。
不同于杜父,杜虞骋的样貌张扬,多随了袁氏,只一双眼睛像极了他,但透露出的却不是温和,而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横,而且身体比同龄人更为强健,却是紧贴着骨头的强健,锋芒逼人。
杜父跟着自己的儿子一起蹲到地上,才商量道:“儿子,现在有事要拜托你了。”
杜虞骋很随意的表示接受道:“说吧,什么事?”
杜父有些不自然,毕竟她媳妇没跟儿子商量就多出来了个小妹妹,于是将前因后果讲了一遍,怕儿子排斥,还道:“小妹妹很可爱,身世也很可怜。”
杜虞骋深知推脱不了,况且对多出来了个妹妹他有说不出的感觉,有些奇妙,于是就答应了下来,将植物枝干扔进去,又将笼子盖住,看着蛐蛐逃不掉了,这才起身。
而正房里的袁氏已经打了水,将宋迢迢的脸,脖子和胳膊擦了一遍,盖上被子捂住,杜虞骋才来。
杜虞骋唤了声娘,才找了凳子,坐在小床边,视线往宋迢迢脸上看,就着一盏散发着橙光的灯,觉得小妹妹的脸格外柔和与软嫩,他的手痒了痒,想要掐掐试试手感,但还是作罢,打了个不响的响指。
袁氏见宋迢迢旁边有人照看,这才放心去打热水将方巾洗了洗,只好将火盆点燃,支起一个支架将方巾挂起,又吩咐杜虞骋看着,别让方巾被烧了。
见杜虞骋应了下来,这才放心的走了,而杜父也跟着他媳妇身后随着也走。
小床因为长久做着别用,跟杜父杜母的床很远,隔着一个正厅与两个帘子。
此时左右无人,杜虞骋又等了许久,见他爹娘处灯都熄了好大一会儿,这才伸出手将宋迢迢盖在额头上的碎发拨开,曲起食指用食指背轻轻蹭了一下脸颊,脸颊上的软肉被手指碰的微微陷了进去。
陌生的触感,让杜虞骋挑了挑眉,但还是不自然的收回了手,这是与蛐蛐手感不一样的。
他下午去捉了蛐蛐,虽然洗了手,但触感犹在,两厢对比自然是不一样的。
但他有正当理由,于是杜虞骋正色,将右手覆上宋迢迢的额头,感觉到温度,但应该是不算烧起来,所以他拿起搭在铁盆上的擦脸巾,还是新的,是刚拿出来用过的,过了水,拧干,然后才将其叠起来搭在宋迢迢额头上。
杜虞骋看到他娘这样干,这是有样学样。
杜虞骋撑着他的脑袋,视线不离开,想着多这么个妹妹也不错,还可以一起去捉蛐蛐,而且细看之下,不知道比旁人好看多少。
一时间,气氛静谧的温馨。
出神的他突然听到眼前的女孩发出小猫一样小小的声音,眼还未睁开,呢喃着,听不大清。
于是杜虞骋将耳朵凑近,想要听听说了什么,结果宋迢迢却不再出声,样子乖巧,还在熟睡。
半响,他收回了头,有点失望。
杜虞骋不好做别的,摸了摸鼻子,怎么这么不给他面子啊!
第7章
另一边,天蒙蒙亮时。
李青枝就被来迟的侍卫救了,其中的侍卫首领徐兆默默的拿出一条帕子递给李青枝,将她领向院子里,院子里只有十个侍卫,徐兆下跪道:“末将徐兆救驾来迟,还望郡主恕罪。”
院中的其他侍卫默不作声的解下佩剑跪下,李青枝用帕子简单的擦了擦手:“起来吧,院中情况怎么样?”
“已伏诛三名男子,另有一名老妇被窒息而死,还有一人下落不明,救出除郡主外二十名少女,臣惭愧。”
李青枝不懂,团伙内居然发生了内讧,这是她没想到的,于是继续问:“那老妇房中可少了什么?”
徐兆面露惭愧,无言道:“末将不知。”
李青枝在心里啧了一声,但还是什么都没有露出,吩咐道“再将屋子里翻上一番,看看有没有人,联系官府将这里的女孩接走,然后替我找个落脚客栈,再帮我找个小姑娘,高烧,七八岁模样,先去医馆问,记住隐姓埋名,不可暴露行踪。”
徐兆听令道:“是。”
李青枝看了眼呆呆的徐兆,不由暗叹,怎么独独他入了自己父王的眼,给自己做侍卫长。
不过后来徐兆安排的还算舒心,帮她买了一名婢子,让她在独院落的客栈收拾干净,并且在她收拾好不过片刻之后便听到徐兆的声音,要求求见自己。
徐兆的办事速度还是很快的,李青枝让他进来,自己则泡了壶茶,虽手艺粗糙,但她并不嫌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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