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个很好很好的想法,宋迢迢抱着笼子被蛊惑了,眨着星星眼,敬仰的看着杜虞骋。
杜虞骋是个把握时间的好手,估计一会儿他娘就会来看宋迢迢,避免被抓包,于是告别道:“我走了,下回来再看你。”
然后拾起地上黑背的狗绳,头也不回,潇洒的走了。
宋迢迢应道:“好。”
他前脚刚走,端着一碗白粥的袁氏就迈着沉稳的步伐进来了,对着拿着树枝逗蛐蛐的宋迢迢道:“你醒了?”
然后她看到了不属于这里的蛐蛐,便知道这是她儿子拿来的,杜虞骋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当然,这也是他自己太过皮的物证。
宋迢迢敏捷的将蛐蛐笼子一收,对着极陌生的妇人沉默。
她猜测是这人将她买回来的,应该是杜虞骋的母亲,但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刚刚仿佛离家出走的胆怯一瞬间回归到她身上,将她禁锢起来。
袁氏看着这么怕人的小孩,扬起笑容:“你高烧昏迷了一晚上,我给你做了白粥,先喝点,垫垫胃。”
宋迢迢迟疑道:“谢谢,我叫宋迢迢,是您把我买回来的吗?”
袁氏尽量用缓和的音调关心她:“我儿子,就是杜虞骋,告诉我你对以前没有记忆了,你不要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你先喝粥,喝完我们再谈一谈。”
宋迢迢对着袁氏抿唇一笑,闻着白粥散发出来的软烂香气,饥饿从胃部开始蔓延,逐渐上头,她咽了咽口水,袁氏顺势将粥递给她。
太香了!宋迢迢沿着碗边抿了一口,是温的,不凉也不热,于是她迫不及待地开始吞咽,很快,一碗粥就进了她的肚子里,她感到了肚子的满足。
即使没有记忆,但这个味道绝对是她喝过最好喝的白粥,她的眼睛不知为何泅出了些水分。
袁氏看着宋迢迢因为粥而变的水润的眼睛,怜惜的想,这究竟是吃了多大的苦啊,一碗白粥都让她这么感动的要落泪。
趁着宋迢迢意犹未尽的样子,宋迢迢赶忙返回厨房,端来了一碗黑黝黝的药,苦气直往外冒,这是烫的,气味更大,袁氏都不由得皱眉,但没办法,女娃的烧症可没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腾起来了,所以药是不能停。
“吹着喝,药有些烫嘴。”袁氏将碗放心的递给宋迢迢,碗身是不烫的。
宋迢迢看了看这黑漆漆的汤药,泛起一阵阵苦,但还是没说什么,边吹边将药咽了下去,舌头僵硬在嘴里,全靠机械的吞咽,还好,最终还是喝完了。
宋迢迢被苦的小脸皱成一团,酒窝都被挤了出来。
后知后觉的袁氏着急忙慌的道:“不要急不要急,我去给你拿蜜饯。”她起身去拿放在柜子里的蜜饯。
袁氏将蜜饯递给宋迢迢,让她嚼一嚼,趁着这个时候,絮絮叨叨的说道:“这还是你叔给我买的,她觉得女人就是爱吃甜的,从前买,现在还买,所以现在能翻出来这么一包……”虽是抱怨,但还是能看出她的甜蜜。
袁氏给别家小辈说自己丈夫就是说“你叔”“你杜叔”。
宋迢迢似懂非懂的点头,突然感觉有点温暖,连嘴里的蜜饯似乎都甜了不少。
说了一会儿,袁氏忽然想起来,刚刚女童似乎告诉了她名字,于是问道:“你知道除了你名字其它的事吗?”
“我的名字,宋迢迢,是,好像是我娘给我起的,我不知道我记得什么,很混乱。”
宋迢迢觉得如果一定要想过去什么,说不定说出来会前言不搭后语。
袁氏看她样子问她:“你回忆以前的时候,头痛吗?”
宋迢迢认真思考道:“不痛,就是……”就是她的鼻子好酸,很伤心,想要流泪,她是不是以前过的不好,但是她为什么觉得自己是伤心忘记了什么呢。
袁氏轻呼出了一口气,她还想问,但是一聚神,看见了宋迢迢迷惘又不安的样子,心里一软,抱住宋迢迢,将她的头按进自己胸口安慰道:“那我们不要想了,以前的不好才要忘记,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宋迢迢鼻子一酸,泪滚了下来,有些凉意的脸庞被搂得很温暖。
她想,这一定是个很善良的妇人,于是宋迢迢哽咽道:“我会帮你们家干活的,我一定变的很有用。”
袁氏脱口而出便是拒绝:“到我家来,怎么还让一个孩子来干活呢?”
怀里的女孩僵了僵,她感受到了宋迢迢的不知所措,突然发觉伤了女孩的自尊心,于是忙补救道:“突然想起来,我有一个混痞的儿子,叫杜虞骋走街串巷牵狗斗鸡,每个人样,你替我看看他,不让他惹事。我看你们关系蛮好的,他把他自己的东西都送给了你,可见是很喜欢你。”
宋迢迢放下心来,但还是忍不住为杜虞骋解释道:“这只蛐蛐是他借给我看看,会还回去的,但我一定看着他,不让他闯祸。”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心里有些迷惑,那个小哥哥明明很好,不像是走街串巷的混混模样。
袁氏怜爱的笑了笑,松开宋迢迢,捧着她的脸道:“那以后就要拜托迢迢姑娘了。”
宋迢迢抛开疑惑,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嗯,我一定会办到的!”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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