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弯腰抱起地上的洗衣盆,又捡起一个大棒槌,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望向陈灵溪刚刚离开的方向。
江祺恍然,“好吧,跟NPC多套近乎也很重要,那我自己去采石场了。”
江延点头,端着洗衣盆和棒槌走了。
…………
陈灵溪一进院门,就接连打了七八个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完了完了,她要感冒了。
在这种原生态古村里生病可是大事件,她得赶紧洗个热水澡驱寒。
湿衣服穿在身上太难受,陈灵溪进屋关上门,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脱光,偏偏肚兜的细绳死活解不开,急得她心头冒火。
绑的是活结,只是这种细绳一旦湿了就会变得很难解,她一边咬牙切齿的解绳子,一边怀念自己的蕾丝内衣。
她有许许多多蕾丝内衣,各种颜色,各种花纹,如果款式特别漂亮,哪怕没有适合她的尺寸,她也会忍不住买下来私藏。
说起来这癖好还跟江延有些关系。
那个时候,她在画室当模特,每天最大的期盼就是看到江延的画。
通常大家画完以后,会把自己的作品摆到画室最前面,供美术老师观看和点评。
可是有那么几次,她没看见江延的画。像是为了避免被老师点评,他总是比其他人先画完,然后早早离开画室,以致于她那阵子好失落,觉得江延可能是画腻了,不想画她了。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画室里发现了江延的素描本,从前面翻,是中规中矩的素描静物、石膏像、人头像,但如果从后面翻,就能看见无数个她。
在所有美术生们专注于头像练习时,江延已经开始画她的半身像、全身像。每张画既像她,又不像她,那种感觉很难形容,也许是胸口的弧度,也许是腰间的曲线,也许是百褶裙底那一抹阴影……青涩的诱惑,却不会让人觉得下流。
陈灵溪对其中一幅画印象深刻,是她的半身像——
那天她的衣领有些大,露出了半截内衣肩带,因为和衣服色调近似,没人发现,何况大家的注意力更多放在模特的眼睛、鼻子、嘴型还有头发丝上,唯独江延……唯独他,把那半截不起眼的,带蕾丝边的肩带,画得分毫不差。
对那个年龄的他们而言,性是禁忌的,也是令人怦然心动的。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画她,他喜欢她吗?……她不敢问,因为他画画的时候总是一本正经,神色淡然,她真害怕自己是自作多情。
后来再去画室,她会有意换上不同的蕾丝内衣。
哪怕穿在里面,不可能被人看见。
她心里藏着隐秘的情愫,幻想他那双漆黑的眼眸深深凝视她,透过平常的衣料,窥见她为他准备的“礼物”……
………
……陈灵溪最后用剪刀解决掉了肚兜的细绳。
她换了一套干净衣服,身上立即舒服许多,不过想洗澡还需要费些功夫,在没有热水器的条件下,想要烧热水,首先一大难题,是生火。
家里的火折子已经灭了,陈灵溪只得蹲在土灶边上,费劲的摩擦打火石……
摩擦得她龇牙裂目。
太难搞了!
一想到真人秀还要拍一个月,这一个月只要想洗澡就得摩擦这玩意,她就暴躁得想骂人!
妈的!
烦死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陈灵溪狐疑的望去,看见江延走进院子。
陈灵溪惊讶起身,一张脸瞬间从暴躁变得羞答答,抬手将额前的乱发撩到耳后,细声细气的问:“……你怎么来了?”
江延把洗衣盆端进来,放在她脚边。
“谢谢……”她往边上退了半步,显得局促。
江延看她片刻,而后目光落在地上那堆杂草和打火石上,他默默走过去,蹲下来抓了把草,在手里搓揉一会儿,弄得细细绒绒,然后拿起打火石,嚓嚓几下——
微小的火星溅开,落在干燥细软的草叶上,冒出小小的火簇,而后愈燃愈旺。
火光映着他沉默平静的脸庞,深黑的眼眸也闪烁着光。
陈灵溪定定看着他,觉得心里好似有个地方,也被他点燃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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