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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澈摇摇头，翻身靠在他身边。
“你的那张表格我已经差不多替你填了一遍，成绩和证件之类的信息还要你自己弄。”顾哲航单手揉着她的脑袋。“抽空填了就行，截止日期还在下个月月中。”
“你怎么知道那些信息的？”
“完了，睡一觉起来真的变猪脑子了。”
陈澈反应过来之后，不满地捏他。
“干嘛？睡醒了就开始动手？你起床气这么严重呢？”
“你才猪脑子！”陈澈愤愤地在他身上拍了一下。“我不就是没想起来我的证件都在包里吗！咱俩同归于尽算了！”
“行行行，等你把表全填完再同归于尽，亡命鸳鸯也挺好。”
“谁要跟你亡命鸳鸯！你说点好听的行不行！”
“我怎么了？你起床气不小啊。”
陈澈翻了个白眼，被顾哲航精准地捏了捏脸。
“不许翻白眼。”
*
两个人同时出门，为避免之前那样的状况再次发生，默契地选择打车。
这个日子这个时间，商场里的人真是多得可怕，不过走到只有顾哲航这种大佬才会进店买买买的楼上那几层，一下子就冷清了不少。
陈澈觉得自己一介小穷鬼真是开眼了，听导购小姐姐一刻不停地介绍店里的新品，心都在滴血。
“你不是说要看那件外套的吗？找到了没？”陈澈小心地拽他的袖子。“店里有吗？”
“就是进门第一个模特身上那件。”
“需要帮您取过来吗？”导购小姐姐立刻提问。“我现在去拿。”
顾哲航简单应了一声，继续拉着身边的人往里走。
“我之前真的以为你不喜欢逛街的，就跟其他男的一样，被拉出来逛街的时候，就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等着付钱。”陈澈笑嘻嘻地看着他。“原来小顾不是那种人哦。”
“我已经很久没碰过烟了。”
这是真真切切的大实话，以前烦躁的时候就想着抽根烟冷静一下，在烟雾缭绕的环境里反而还能比正常情况下清醒些。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每次碰到烟盒或者打火机，脑子里就会自动浮现出一句话：陈澈不喜欢烟味，甚至闻到会反胃。
哪怕是没见面的那段时间，他也尽量不让家里的空气染上烟味。现在看来，好像真是因为她改变了不少自己的习惯，这样也不错，既照顾好她也照顾好自己。
导购把外套取过来，顾哲航扫了一眼，把身上的外套交给陈澈，换上那件宽松的牛仔外套。
陈澈的眼睛都亮了。
“会不会显得我很懒散？”顾哲航站在等身镜前皱眉。“怪怪的。”
“偶尔换换风格也挺好的，我一直很喜欢你冬天的那些衣服，看上去就觉得超级酷的！都市冷酷男！”
“这件衣服是本季新品，和知名设计师联手打造的，上新之后很受欢迎。上身效果真的非常好，显得您整个人都挺拔了。”导购小姐姐笑着开口。“城市风格就是会宽松一些，比较嘻哈。”
“合作的那个设计师是我导师。”
陈澈瞬间愣在原地。
导购小姐姐说的那个“知名设计师”……是顾哲航的导师？地球真的好圆啊，一转身就能碰见个熟人？
“你觉得怎么样？”顾哲航看向陈澈。“我听你的。”
“倒不是觉得你更加挺拔，因为你本身就高……其实是觉得你更接地气了，之前的衣服气势很足，现在换了一种风格就感觉你随时都能拿出一块滑板上街溜达，是那种很潮的街头感，这件比最开始看的那件外套好看得多。简单来说……少年感吧。”
顾哲航扬起嘴角：“再拿一件小号的。”
导购立刻跑去拿衣服。
“你也试一下效果，我看看。”
“你看镜子里的自己不就好了？”
“不行。”
陈澈简直无语。
穿上外套，两个人站在等身镜前。陈澈好奇地左转转右转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导购被他打发去拿别的衣服来看看，现在这块镜子前只有他们两个。顾哲航把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圈着她的小细腰，盯着镜子。
“想拍照。”陈澈小声开口。“可以拍吗？”
“随你。”
得到应允的陈澈立刻拿起手机，拍下镜子里的两个人。
导购把顾哲航指定的几件衣服都抱过来，陈澈目送他拿着衣服走进更衣室之后，笑着在外面的沙发上坐下。
“男朋友吗？”导购递给陈澈一杯水。“身材很好，模特的骨架，挺好奇他是干什么的。”
“画家，艺术家。”
这个定义应该配得上他的身份吧？
“艺术家啊？真羡慕。”
陈澈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导购站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等着，陈澈偶尔拿起手机给苏瑜萱回微信。
这姑娘自从知道她家大橙子拿到了offer之后，每时每刻都在喊着要陈澈发展代购事业，甚至已经开始转发那些好物种草清单了。
陈澈简直哭笑不得。
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打开，坐在沙发上的人下意识抬眼看过去。
顿住。
这是一种完全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感觉，在“好看”这个词前面加上任何程度副词都形容不出来的效果。
看来顾哲航还是万分适合这种修身的衣服，对于这样身材比例完美再加上还有一张好看的脸蛋的人来说，修身的衣服更能完美体现身材的优势。
刚刚那件宽松的牛仔外套是很好看，但是现在这一身真真切切地让她感受到微博上那位被奉为神的海神波塞冬本尊究竟是什么样子。
举手投足间都是贵族气质，或许大佬中的大佬就应该是这样的吧。
顾哲航真好看啊。
第82章
“怎么样？”
“你自己觉得怎么样？”陈澈歪着脑袋看他。“我觉得不错。”
“自己觉得还行，配家里那条黑色裤子会更好，现在这样搭有点奇怪。”顾哲航耸肩。“也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奇奇怪怪的。”
“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如果配家里的那条裤子的话……”陈澈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下。“那就太大佬风了，现在这样正好，我反正是这么觉得的。”
导购小姐姐也被陈澈的话逗乐：“本季新品也有一条黑色的裤子，需要我拿给您试一下吗？”
“拿吧。”
“我有点好奇，本季新品都是你导师跟这个品牌合作的吗？”陈澈星星眼看着他。“所有新品都好好看啊，这个风格我太喜欢了。”
“不全是，只有这个系列。之前导师跟我说过他最近给一个品牌提供了一些创意理念，因为他本身不是设计师，又不想放弃这些点子，所以联系了自己的设计师朋友。准确点来说，是他们两个人合作的。新品出了之后，老师还专门跟我说了一句，让我去看看那些衣服喜不喜欢。”
“所以你喜不喜欢？”陈澈走上前，笑着给他整理好身后的带子。“我觉得你穿这个风格真的很好看。”
“还行吧，谈不上特别喜欢。这个设计不错，但是所有元素结合起来之后感觉不太行。”顾哲航乖乖站好。“就莫名给我一种很懒散怪异的感觉。”
导购小姐姐把裤子拿过来，顾哲航再次走进更衣室。陈澈返回沙发边坐下，愉快地刷微博。
苏瑜萱的微信消息突然冒出来。
【小苏打：宝贝！！我又被种草了好几个色号！！也太好看了吧！】【小苏打：外壳好好看啊我人没了！！这慵懒又高贵的英伦风正是我的菜！！】【小苏打：你去英国之后一定要给我代！】
【小苏打：别人都不给，就给本美少女一个人代！】
陈澈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位小疯子的消息。
【一颗橙子：会给你带的，邮费给你翻倍吧】
【小苏打：？爬】
陈澈笑得差点倒在沙发上。
顾哲航换好裤子从更衣室出来，陈澈立刻放下手机。
黑色显瘦，直接把这人的腿衬得又长又直还细得不行，难怪刚刚导购小姐姐说他是模特身材呢。
“现在呢？”
“我可以拍照吗？”陈澈不受控制地咽口水。“你摆个好看点的站姿。”
男生立刻乖乖站好。
“你转一圈，我拍个live图，或者你转过去，我拍背影。”
顾哲航一脸嫌弃地转身。
陈澈盯着这几张照片一边摇头一边咂嘴：“我没加任何滤镜都能好看成这样！你是专门出来街拍的吗！”
顾哲航明显很开心：“把今天的照片传给我。”
“马上马上。”陈澈狗腿地笑。“好看好看。”
导购识趣地走开，不去打搅这对坐在沙发上互相瞪来瞪去的小情侣。
顾哲航笑着过去亲亲她的鼻尖，这才起身站直：“让导购过来准备把衣服包起来，我换衣服。”
陈澈顶着一张红透的小脸去叫导购，顺带着把他推回更衣室。
导购像是虔诚的信徒当面见到上帝一样，兴奋得差点当场抱着陈澈在原地转两圈，飞奔去收银台。
站在收银台前，顾哲航利落地签单，导购一通操作之后，把纸袋和小票都交给他。陈澈伸手接过其中一个纸袋，被他牵着往外走。
“先生和小姐都慢走，祝您生活愉快。”
两个人同时戴上口罩，顾哲航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自己手里的纸袋里掏出那张长长的小票，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你在干什么？”
“把小票发给我妈和我导师看一眼。”顾哲航耸肩。“我这些衣服就可以不用花我自己的钱了。”
果然，他很快就收到了两个人的回复；导师给他发了一大堆意大利语，大意都是在问这些衣服的设计理念的品味如何；至于他老妈，先是夸了夸儿子选衣服的品味，顺带着发了几张表情包，然后直接转账。
还不止一笔。
陈澈一下子都没数过来到底转了多少，满脑子飞来飞去的问号和感叹号。
“照片还没传给我。”顾哲航美滋滋地收下妈妈的转账，扭头看向陈澈。“走吧，再逛逛，晚上吃点好的。”
陈澈无语地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只知道这人有钱，从来不知道这人能这么有钱。说买就all in了，这种人无论逛哪家店，导购看到他估计都跟看到一尊金光闪闪的佛似的。
路过一家看上去很文艺的书店的时候，陈澈无意识往里面扫了一眼，突然顿住。拽了拽前面的顾哲航，示意他往里面看。顾哲航好奇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顿住。
等等。
什么鬼？！
Hiicent什么时候说了会在这里搞签售会？还是第二本画集的签售？
还是今天晚上？！
“不是Hiicent。”顾哲航小声开口。“你注意看。”
陈澈被他牵着走进去，看到那张海报上的名字，立刻翻了个白眼。
Hicent和Hiicent，一个“i”的差别。
“你看海报宣传用的是海神，明显就是抄你的啊。”陈澈气得不打一处来。“还有‘The Second’也是你的第二本画集的名字，他直接拿来用？这是明晃晃的山寨侵权啊，你快点找人处理，这样不行的。”
两个人随手翻开一本摆在海报下面的《Hicent The Second》，连顾哲航都皱紧眉头。
“这是盗印！”陈澈气得差点跳起来。“签名版上面的那个名字还是两个‘i’，封面上只有一个！明显就是借你的名义圈钱！”
这种行为真的恶心透了！不仅恶心还无耻！
顾哲航辛辛苦苦工作那么久准备的画集，现在居然被盗印？！天知道有多少粉会上当受骗！
“我会处理的，冷静。”顾哲航拍拍她的背。“在这等一下，我想看看这位是何方神圣。”
顾哲航拉着陈澈站到角落里，一边拍着暴怒的小家伙的背，一边给出版社负责人打了个电话。
“顾先生您好。”
“签售会你们知道吗？”
“签售会？您的吗？”负责人一脸懵。“不知道啊，您一向没有签售的。”
“有人在一家书店里看到宣传签售会的海报，这位Hicent比我的名字少了一个‘i’。签售的这本画集叫《Hicent The Second》，也是跟我的画集差了一个字母，应该盗印吧。”
“我们并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感谢您的通知，我们会立刻采取措施！”
“签售会七点开始，七点之前我要看到消息。”顾哲航皱眉。“证据我一会儿全部发给你。”
“好的好的！我们会立刻安排负责人去处理这件事情！”
挂掉电话之后，顾哲航重新看着怀里的人：“别激动，我会处理好的。”
陈澈没说话，愤愤地看着不远处签售会的小台子。
现在六点一刻，已经有不少粉抱着画集站在外面等着了，书店员工引导着他们排好队，静待签售会开始。顾哲航拉着陈澈走进书店，慢慢走在大大的书架之间。
“我……”
陈澈突然被顾哲航捂住嘴。
“小点声，现在周围可能都是认识我的人，我不想暴露。”
陈澈点头，乖乖闭嘴。
他现在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认真的程度完全不亚于工作的时候。她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件事情，所以她不能给他添乱，该骂的在心里骂就好了，现在不能暴露。
这简直气得她脑壳疼，借着人家Hiicent的名义搞什么鬼签售，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最后万一事情败露了，被骂的肯定还是顾哲航！
烦死了！
第83章
签售会开始的时候，顾哲航拉着陈澈往外走，走到那个能看见签售会小台子的暗处，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
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黑色口罩的男生在欢呼声中走上台，笑着冲台下那群整齐排好队的人挥挥手，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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