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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波塞冬。”
陈澈气得脑仁儿疼，顾哲航本人倒是乐得不行。
台下的人们听到声音之后，一下子陷入疯狂，甚至还有不少扛着相机来的妹子，取景框立刻对准台上的人。
“摘掉口罩吧！”
“哥哥好帅！”
“波塞冬我比橙子更爱你啊啊啊啊！”
……
陈澈翻了无数个白眼。
“听到没，有人说她比你更爱我。”顾哲航笑着凑近陈澈的耳朵。“有危机感了没啊？”
“免了免了，比不起比不起。”陈澈急急忙忙地摆手。“小白兔拿来拍这种人真是白瞎了相机。”
*
签售正式开始，大家有序地排好队。
站在暗处的两个人分别拍照取证之后，无声离开书店，顾哲航边走边把书店大门边摆着的竖版海报拍下来。
“我会处理的，你把你拍的那些图都传给我，我来统一处理。”
陈澈乖乖点头，一边传照片一边被他带着往外走。
两个人直接打车回家，原本打算在外面吃晚饭，奈何心情实在不佳。
顾哲航在屏幕上戳戳点点了一阵，放下手机去厨房准备晚餐。陈澈下意识打开微博，刷出来的内容一下子让她放心了不少。
Hiicent刚刚发了一条微博。
【@Hiicent：有幸能去Hicent的签售会现场，氛围很好，海报挺良心。画集看上去有些眼熟，纸质下次要记得提升一些。】热转第一是出版社的官方微博。
【请涉事人员和相关单位组织立刻撤下所有盗版侵权相关物品，并在规定时间内对Hiicent先生公开道歉并予以赔偿。我社将实时跟进！[查看图片]】配图就是那张盖着大红章的律师函。
陈澈简单看了一眼，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退出图片，点开出版社的主页。
他们在七点多的时候就发了这张律师函，效率还是可以的。
想了想，她还是转了出版社的这条微博。
【@-Limpidity-：转发这条，道歉赔偿那天抽一位送礼盒装正版《Hiicent The Second》】返回顾哲航的主页，转发。
【@-Limpidity-：现场氛围挺好的，我也看见了】纠结再三，还是那条转发底下加了两条评论。
【@-Limpidity-：海神不发火是因为他脾气好，画画的过程究竟有多累我就不说了，画集的每一页他都亲自把关，从选纸到图片排版到礼盒设计，每一项他都亲自参与，连最后的文案他都仔仔细细看过。某些人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他？】【@-Limpidity-：为什么不想想，如果有活动的话，他自己为什么不说？我为什么不说？一点影子都没有的事情为什么还会有人相信？正版画集上出现个仿都仿得丑到飞起的签名，都不觉得这是对画集的不尊重吗？】放下手机，陈澈起身去厨房给顾哲航帮忙。
发这些话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所有可能的后果。
如果她被骂，那她全部收下，如果害得顾哲航被骂，那她不介意直接撕回去。
“出版社发了律师函。”
“我看见了，他们接到我的电话之后就立刻去联系律师了。”顾哲航耸肩。“你别碰刀，我来。”
陈澈乖乖退到锅边，搅着锅里的浓汤：“要是他们不给钱不赔偿怎么办？”
“走法律途径啊，我们都拍照录像取证了。”顾哲航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情。“等着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不需要我们管。”
她没再说话，拍拍他的背。
晚饭难得安静。
她知道，就算他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还是介意这件事情的。
他很在乎自己的作品，每个致力于原创的工作者都把自己的作品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现在自家孩子被欺负了，当父母的能不生气吗。
在他洗了澡去书房工作之后，她也飞速跑去洗澡，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书房。
顾哲航坐在书桌边工作，陈澈搬了张椅子坐在他身边，无声地陪着他。盯着他画画的同时，偶尔回回苏瑜萱的微信。
【小苏打：那群人是狗吗！还有抱着正版画集去的！瞎了眼吧】【小苏打：居然还有带相机去拍的，今天还出了预览，我真服了】陈澈皱眉。
【一颗橙子：预览是怎么回事？】
【小苏打：你们拍的那个图里不是有人带了相机吗，这位智障还给你家波塞冬开了站子，今天放了预览，n多人说没修图的波塞冬真丑】【一颗橙子：？？？】
【小苏打：你等等，我去给你找那几张预览】
看着苏瑜萱发过来的一堆图，陈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一颗橙子：波塞冬是我现实生活中见过的少有的能扛住系统相机的男人，今天那个人究竟是哪来的勇气说自己是波塞冬的？】【小苏打：……怎么突然开始秀了】
陈澈扬起嘴角。
顾哲航注意到身边人的动静，下意识扭头看了她一眼。确认这个小傻子现在的心情还不错之后，默默拿起手机。
陈澈在翻晚饭前转的那两条微博的评论。
【抱着正版画集去让盗版海神签名的是不是瞎了？你抢到的正版画集让这么个东西给你签个低仿？】【出预览的你炸了】
【橙子霸气！！正面刚！！！】
【去签售之前都不看看海神自己有没有发消息的吗？嫌自己钱多？？】【台上那位真是丑得惊天地泣鬼神】
【今日份大无语事件】
【本尊在现场看cos精模仿自己开签售会，还有那么多自称真爱的人抱着画集去签，笑死】……
回到首页，一刷新，突然刷出顾哲航五分钟前发的微博。
【@Hiicent：Moglie】
配图有四张，前面三张是她拍的他，第四张是两个人在镜子前的合影，顾哲航用了个可可爱爱的贴纸遮住了她的脸。
转发早就飞起来了。
【我查过了，“Moglie”在意大利语里面是“老婆”的意思，世界再见（热转那位在海神这里ky怕是想死】【这个背肌这个肩宽……我的天……】
【我在这气得不行，结果一刷新我惊呆了？？您这是干嘛？这么不care粉的感受那还是886吧】【热转那个？你唯不唯关海神屁事犯得着来本尊微博里ky？之前还没撕够现在是打算挂在热转上等着海神亲自拉黑？？】【笑死，人家在自己微博发自己女朋友又戳到哪些人的blx了？】【各位品品能扛住苹果系统相机的颜值和身材，本人含泪放下了手里的巧克力】【请cos精立刻滚来欣赏本尊的衣品和颜值】
……
陈澈抬头看着顾哲航的侧脸，依稀能看见他脸上挂着的笑容，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给顾哲航这条微博加了条评论。
【@-Limpidity-：不标注摄影师？举报了】放下手机，好整以暇地等着顾哲航的反应。
他的手机几乎立刻收到了消息提醒，顾哲航拿起来看了一眼，扭头幽幽地看着她：“你这是恶意报复。”
“对。”陈澈诚恳地点点头。“没错。”
“你还对？”顾哲航的眉毛翘得老高。“过来。”
陈澈嘻嘻笑了两声，起身坐进他怀里，又一下子把他也逗笑。
第84章
陈澈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难得发现自己身边有人。
顾哲航居然还在睡，安安静静的，像极了落入凡间的小天使，睡颜也是一等一的好看，完全没有平时那副拽拽欠欠的样子。
陈澈玩心大起，依旧躺在在他怀里，小猪似地拱了两下。
确认了，这人是真的没醒。
她终于放下心，笑嘻嘻地凑近了点，好奇地从他的下巴捏到脖子，全程都在默默感叹着。
这人的鼻梁真好看，人中好看，下颚线好看，喉结也好看，小胡茬一根根的好可爱。
因为还没来得及打理自己，发型乱糟糟的，脸上也满是困倦，估计拾掇拾掇之后就又是那个狂拽酷炫的海神了，现在？这估计就是睡着的小王子级别。
顾哲航都快绷不住了。
他每天都按时醒的，只不过今天醒了之后突然不想起来做早餐，干脆安安静静地抱着她继续闭目养神。
小家伙这几天好像又慢慢胖回来了，抱起来的手感好了不少。结果谁知道这货醒了之后居然兴奋成这样？居然还动手了？
听她全程一刻不停的咂嘴声和偶尔的小声感叹，他的心都快化了。
陈澈好奇地戳着他，完全没注意到头顶的视线：“哇原来微博上说的是真的，正常状态下的肌肉真的是软的，还挺有弹性的哈……”
顾哲航真的快绷不住了。
好可爱，睡醒以后乱糟糟的头发也可爱，还带着点鼻音的声音也可爱，动作也可爱。
“就好奇了，顾哲航你为啥成天坐在家里画画都能有什么好的身材啊……”
“我妈把我生这么好，我能有什么办法。”
陈澈当场石化。
嗯？啊？
弱弱地抬头，对上顾哲航的视线，满脑子感叹号。
“那个……“陈澈不安地对手指。“我……”
“对我这么感兴趣？”顾哲航一本正经。“都上手了？”
“我就是……就是想看看。”陈澈的舌头都快打结了。“就……”
“想看为什么不全看了，漏看多少重点内容啊，你都不觉得亏？接下来还要干什么，还打算看哪儿，跟我说说呗？”
陈澈都快被吓哭了，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早知道就不那么手欠了，她又不是不知道这人在大清早能有多可怕。
顾哲航笑着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亲亲她的手指和掌心，然后一路这么自助马杀鸡：“非要看看的话，我也挺好奇我自己的。到底哪儿那么吸引你呢？”
陈澈压根收不回自己的手。
要崩溃了。
“也是，这个月要努力把身型练出来，这两年确实有点懒。”顾哲航闲闲地看着她。“工作太多了，有点疏于锻炼。”
“我错了……”
“谁说你错了？”顾哲航挑眉。“我可没这么说。”
陈澈都快急哭了，咬咬牙，还是直接凑上去主动亲他。顾哲航垂眸看着那颗趴在他胸口的小脑袋，笑着伸手捏她的脸。
“躺好，再睡会儿，我去准备早餐。”
陈澈安静乖巧地躺好，盖上被子，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听见卧室门被关上的声音之后，在被窝里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在被窝里赖了一会儿，陈澈从床头柜上摸到自己的手机，拿进被子里。
她昨天晚上发在顾哲航微博里的那条评论已经被博主回复了。
【@Hiicent：摄影师是谁？不认识】
吃瓜群众已经把这条回复轮上了热转。
【赶紧来个人给海神科普一下！】
【我发出一声爆笑】
【转给大家看看海神有多无耻然后我光速顶锅盖逃跑】
【夭寿啦橙子报复海神结果海神公然怼橙子啦】
【嘎嘎嘎嘎嘎嘎我笑到隔壁邻居投诉扰民】
【啊……你都不认识人家为什么要关注人家哦】
【你开评论，我给你科普】
……
陈澈笑出声，放下手机，慢吞吞爬起来，拿着手机走出卧室。
顾哲航依旧在忙活着，陈澈走上前，把他烤好的吐司都端上桌，然后安心坐着等他。
“那件事情现在有结果了吗？”
“什么事？”
“就是昨天晚上那个签售会的事情，出版社不是发了律师函吗，我看律师函上面的要求是在十二个小时之内撤下所有相关宣传并公开道歉，还要赔偿你的精神损失和版权，好像还要赔出版社的啥啥啥损失来着。发律师函的时间是昨天晚上七点多，现在都快九点了，十二个小时早过了。”
“不知道，没看。”顾哲航似乎完全不在意。“律师函里说要赔多少？”
“不记得了，好像是一百多万，因为你还有知识产权之类的赔偿在里面呢，我记得好像还挺多的。”
“有一百多万啊？那我收到钱之后至少可以休息一个星期不碰画笔。”
陈澈翻了个白眼。
“超时道歉会加价么？”顾哲航闲闲地拿起勺子给她抹果酱。“把这个吃掉。”
“应该会加的吧。”
“那干脆多拖一阵子，正好让我放个长假。”
陈澈简直无语，快速喝完那碗浓汤，拿起手机。
“先把早餐吃掉再玩手机。”顾哲航耐着性子开口。“边吃边玩不利于消化。”
“你让我先看一下出版社的微博。”
陈澈完全无视他的话，戳进出版社的主页，正好看见出版社八点半转发的一条道歉博。
第85章
【各位好，我们是AFR连锁书店活动宣传小组，现就昨晚七点在我店举办的“Hicent The Second签售会”一事做出如下声明：一，发起这项策划的员工已经被我们辞退，我们就本次事件对Hiicent先生造成的所有损失表示抱歉。
二，书店在这次活动中只负责提供场地支持，并安排相关工作人员维持现场秩序，与整个活动策划并无任何关系，希望各位网友能够不要再对书店产生任何误解。
三，关于现在在网络上流传的与书店有关的消息都是谣言，很抱歉我们在这样的时候选择站出来解释，我们将尽全力配合处理好所有后续工作。
再次向Hiicent先生表达我们诚挚的歉意，我们正在与出版商协调，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关注和支持。】陈澈抽了抽嘴角。
什么玩意？字她都认识，这放一起怎么就看不懂了呢？意思还是甩锅咯？
然而出版社转发的内容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并且这条转发位于热转榜首。
【抱歉，事件发生至今，我社并没有收到任何协商条款】书店已经关掉了微博评论，现在大家只能在转发里发泄自己的不满。
【给大家画重点：我们是无辜的，我们不赔钱，我们道了歉，我们不想被找麻烦】【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怂到不敢开评论？真当海神粉都跟那些去现场的人一样小龙虾？】【笑死，纯纯甩锅】
【书店负责人和社团负责人立刻手拉手沉底黄浦江谢谢】【好一朵盛世白莲我真的呕】
【哈哈哈哈哈哈出版社光速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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