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筠哥!”
骆总给了顾北一个眼神,似乎在说,你可害死我了,然后急忙跟了上去。
顾北靠着车笑了一声,转身把那砖头砸在了自己的跑车上,一下比一下狠,仿佛砸的不是自己的车。
差不多砸了十几下,他也砸累了,这才扔了砖头,坐在地上,狠狠抓了几下头发,便一直低着头坐在那里。
冯灵霄刚刚跟赵士诚打了招呼,心想着灵筠怎么也不见人影,他的秘书便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士诚,招呼不周,我先离开一下。”
“冯总自便。”
赵士诚发现刚刚秘书说事的时候,冯灵霄的眼里闪过一丝怒火。能让冯灵霄发火的人不多,而且还是今天这样的好日子。
再看到冯灵霄急匆匆地出了大厅,赵士诚心里便有些不安。
“这兄妹俩,怎么做的主人,一个个都这么着急走。”吴姗姗走到赵士诚身边,像是很无意地说了一句。
吴姗姗看赵士诚没什么反应,又道:“士诚,我觉得你应该跟去看看。”
“嫂子?”赵士诚觉得吴姗姗是知道些什么。
吴姗姗刚刚接到了助理的电话,说是冯灵筠在地下停车场差点把人给揍了,后来又把人家跑车给砸了,最后差点挨揍的人又自己把车砸了,反正故事有点复杂。
“灵筠刚刚在停车场,把人家的跑车给砸了。”吴姗姗在手机上输入了一句话,给赵士诚看了之后,立马又给删掉了。
砸车?
总不会是把他的车给砸了吧?
赵士诚此刻能想到的也就是自己的车,毕竟昨天他们在冯家闹得并不愉快。
如果说冯灵筠是把他的车给砸了,砸了也就砸了吧,反正那车也开了四五年了。毕竟,他昨天也说了不该说的话。
赵士诚虽然这样想,但还是放下手中的酒杯,往宴会外面去。
冯灵筠此刻在一楼一间会议室里,桐花府邸的老板骆驿就站坐在冯灵筠旁边,他们面前是一台笔记本电脑。
骆驿比冯灵筠大两三岁,但他也跟冯灵筠那些兄弟一样,一直叫她筠哥。他们是朋友,但论关系的亲疏,肯定比不得顾北、钱串那些人。
“筠哥,视频稍有些大,会传得比较慢,要不,我先跟你说说。”
骆驿亲眼目睹了刚刚冯灵筠砸车的全车过程,还真有点心有余悸。
冯灵筠这会儿还黑着张脸,微微点了点头。
“是这样。快中午的时候,赵总的秘书唐小姐过来找我,说是赵总前几天在店里喝多了,把筠哥送他的一块手表给弄丢了,想看看监控是不是被谁拿走了。
筠哥,你也知道,我那店里的监控不会轻易给别人看的,因为唐小姐是赵总的秘书,而且还是找筠哥给送的礼物……”
“说重点。”冯灵筠打断了驿骆的话。
“我当时也没多想,就让人把那晚的监控视频给唐小姐复制了一份。可是,后来我一想,若是店里哪个不知趣的服务生,把赵总的手表给顺走了,那可就有点丢人了。
所以,我便把那晚的视频调出来看了一下。这一看,就发现了问题。”
驿骆正说着,发现一直在传送的视频已经显示传送完毕,赶紧把那视频打开,然后调到需要的时间段,指着视频上那人道:“你看他的手……”驿骆说着,又把视频往前拉了拉,又指着视频道:“这是刚刚那瓶酒……”
冯灵筠虽然只看到那服务生的侧脸,但也认出来,视频中的服务生就是进来跟顾北说赵士诚好像让人下药那个。
“我已经审过那服务生,他说是顾北指使他下的药,给了一千块钱。那服务生现在被我关在店里的地下室,筠哥要亲自问的话……”
“不必。骆哥,这视频唐涵能看出猫腻吗?”冯灵筠问。
“这个不好说。但,那天晚上是这个服务生在赵总他们的包厢里服务,既然有所怀疑,要找这个服务生对质是肯定的。”
冯灵筠点了点头,“把人给我看好了。”
骆驿今晚也是来参加冯灵霄的生日酒会的,他确实想找个机会跟冯灵筠说说这件事,但他完全没有想到会先碰到顾北,两个人正说话,就让冯灵筠给听见了。
他也没有想到,冯灵筠对这件事的反应居然这么大,回想刚才冯灵筠砸车的那股狠劲儿,幸好砸的不是他的车。
第33章 非要打她,是打给我看的吧?
两人正说话,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冯灵霄黑着脸进来,绝对的山雨欲来风满楼。
“冯总!”骆驿赶紧起身。
这可要命了,连这位大BOSS也来了。
“骆驿,你先出去。”冯灵霄的声音冷冷淡淡,骆驿回头看了一眼冯灵筠,跑得那可比兔子还要快。
“哥,你先听我说。”
冯灵筠了解自己的哥哥,就像哥哥了解她一样,一看这模样进来,八成是砸车的事已经有人捅上去了。
“说什么?这是生日礼物?惊喜?我家妹妹可真有心了。”
冯灵霄脱了西装外套,开始解衣袖的扣子,这个动作只表达一个意思,他要揍人了。
冯灵筠也知道,在地下停车场那样砸车,难免被来参加酒会的客人或者是客人的司机看到,传出去,他哥没脸。
平日也就罢了,今天是她哥的生日,怎么也不该挑这种时候找不痛快,但当时她就是没忍住。
那可是她的诚哥,她都没舍得碰一下,使任何心眼,最好的兄弟居然给诚哥下药。
这不是成全,这是往她心上扎针。
冯灵霄挽起了袖子,已经做好了揍人的准备,冯灵筠自然也不想挨打,更不想跟哥哥打架,瞧着冯灵霄扑过来的时候,冯灵筠双手撑在桌子上,一个跃身而过,落地之后直接朝门口奔去。
哪知道,刚一开门,就扑进了赵士诚的怀里。
要命了!
怎么赵士诚也来了。
冯灵霄一看赵士诚来了,本来只是想吓吓妹妹的,这会儿便作势真要打。
赵士诚把冯灵筠拉到自己身后,“冯总,聊两句。”
“士诚,你别护着她,就她干的那点破事,今天我打断她的腿都不为过。”
冯灵霄这会儿打人的架势更足了,就连脸上的表情也配合到位,大有一种今天不打了冯灵筠,日子就没法过的意思。
“赵总,这是我们家的家事,您就别管了。”
人家筠哥可不是会藏在男人背后的女人,而且她今天挨打这事,细究起来,还跟赵士诚有关。
昨天已经闹翻脸了,也没有必要再装乖巧,她也不想让赵士诚知道,她为什么砸顾北的车。
毕竟,这一摊子事真要捋下来,说她冯灵筠就没有一点私心,估计也很难让人信服。
前有哥哥逼婚,后有她跳楼挨打,再有父母叫赵士诚去潼城表态,又有她差点把人给强了,今天还闹了砸车这一出,这一套的组合下来,这要说没有故事,谁信?
“那丫头说得对,这是我们的家事。我呢,是很希望你能做我的妹夫,也好管管这丫头。但你们俩既然没戏,你也别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我的妹妹,我自己管教。”
“冯总就是这样管教的?用拳打脚踢?打得她一身的伤?做哥哥的也真不心疼。”
赵士诚想起几天前冯灵筠挨的打,他就后悔当时不该那样走了。若是他没走,冯灵霄怎么也不会当着他的面打冯灵筠。
“怎么,我打她,你心疼了?”
冯灵霄这一问,赵士诚顿时语塞。
“哥,你要打就打,我不跑,让你出气。”冯灵筠走到哥哥跟前,一副认命的模样。
冯灵霄也不含糊,抬手就要甩上一巴掌,赵士诚赶紧抓住了冯灵霄的手,“冯总,我说了,我们聊聊。”
赵士诚侧头看冯灵筠,“你到门口等着我,我出来你若是跑了,我就当你欺负我这残疾人。”
残疾人,这词可真扎心。
赵士诚也真够狠,拿自己的腿说事,冯家兄妹不可能不妥协。
“我今天看在士诚的面子上,不打你,但今晚这事,咱们不算过去。”冯灵霄瞪了妹妹一眼,冯灵筠也没抬头,只是默默地出了会议室的门。
冯灵筠一出去,冯灵霄就拉了把椅子坐下,赵士诚却没有坐,而是站在冯灵霄跟前。
“非要打她,是打给我看的吧?”赵士诚道。
“为何打给你看?你不是不喜欢这丫头吗?”冯灵霄反问道。
“这跟喜不喜欢没关系,你知道,我不会看着她挨打。”
“是啊,你赵总人好,怎么会看着她挨打,而不管呢?不过,你既然没那个意思,何必管她。
她如今也不是十四五岁的小孩子,是成年人,做错了事,就要受罚。我打她,是让她长记性。毕竟,身体的记忆可是比脑子记得清楚。”
冯灵霄说到这里,眼睛便往赵士诚腰部以下看。赵士诚侧过身去,拉了椅子坐下。
“冯总还想说那天晚上的事?”刚刚冯灵霄的目光他并没有忽略。
“她说什么都没发生,我也就信了。毕竟,我的妹妹也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不过,士诚,你当真记不得那晚上的事了?按说,这种事,身体的记忆可是比脑子有用。”
好嘛,敢情冯灵霄前面那话就是在内涵他。
“记得如何?”赵士诚虽然看着很平静,但心里却泛起了涟漪。
这一点,冯灵霄说得没错,身体的记忆确实比脑子有用。
“不如何。当年你救了我妹妹,我们全家感激。依旧是我从前说的那句话,只要你赵士诚有任何需求,我们冯家都尽力满足。
但,既然你跟灵筠没那缘分,我们也不强求。毕竟,这种事强人所难,也没意思。
不过,灵筠的事,你以后就别管了,不管我是打死她,还是打断她的腿,都跟你没关系。”
冯灵霄说完站起身来,拿过刚刚扔在一旁的西装外套,“士诚,谢谢你的礼物,一会儿多喝两杯。”
冯灵霄走了,赵士诚在那里坐了大约两分钟,再出来时,冯灵筠站在走廊里,背靠着墙。
“赵总有话就说,完了我还要去修砸坏的车子。”冯灵筠也没看他,只是望着走廊里的灯。
第34章 欺负完我这残疾人,就要走了?
“为什么砸别人的车,理由?”
赵士诚匆忙下来,还真没细问冯灵筠砸了谁的车,但肯定不是他的。
如果是他的车,刚刚冯灵霄不会不提。
“没有理由。看他的车不爽呗,想砸就砸,我又不是赔不起。”冯灵筠这下是彻底放飞自我了。
既然不用装了,那就把最烂的一面给他看,让他更讨厌自己,那也是让他记住自己的一种方式。
“小冯总可真有钱。”
如今这副态度的冯灵筠,宛如十四岁那年他救她时的模样,桀骜不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也不想跟任何人好好说话,叛逆得十分欠揍。
“那是,比起赵总,我可是有钱人。就赵总那点身家,加起来也就是我砸几辆车的钱。现在知道我为什么看不上你了吧?因为你,高攀不起!”
冯灵筠疼人的时候那是疼到心坎里去了,但下刀子的时候,也绝对是往最疼的地方扎。
“非要这么说话吗?”赵士诚虽然脾气很好,但每一刀都往他心上扎,他毕竟也是人,很难没有情绪。
“不然呢?赵总可能忘了,我本来就是这副德行。这么些年,不过是在你面前装乖巧而已,现在不装了,是不是更讨厌?
我还真没想出现在你面前,所以,赵总,你也别总往我身边凑,那样大家都不愉快,多没意思。”
冯灵筠从头到尾没有正眼看着赵士诚,这在过去这些年,是从未有过的。
“这么说,是我多管闲事了。”
“可不就是吗?我又没砸你的车。就你那破车,我也不稀罕砸,怕我这双手跌价。赵总要是说完了,我能走了吗?”
直到这里,冯灵筠才侧头看了他一眼。
一眼冷漠,一眼不屑,一眼漠视,仿佛在用眼神告诉赵士诚,我喜欢你的时候,你才是我捧在手心里的宝,我不喜欢你了,你他妈就连只臭虫都不如。
“欺负完我这残疾人,就要走了?”赵士诚又一次拿自己的腿说事。
“赵总,你什么意思?谁他妈欺负你了,谁说你是残疾人了。我……”
冯灵筠气鼓鼓的,眼睛都红了,“我知道,我欠你一条腿。我要是能把腿锯下来还你,我早他妈还给你了。你以为,我看着你的腿,我心里好受?”
冯灵筠一说这话,赵士诚就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来。
冯灵筠替她脱了湿透的衣服和裤子,取下假肢时,看着他那截肢了的小腿,还抱着哭了一场。
当初,是他自己救人落下的残疾,没谁求着他救,也没谁逼着他救,是他自己主动的。
现在要把腿的事算在冯灵筠身上,确实很卑鄙。
昨天他说那句话,从内心来说,不是真怪冯灵筠,只是想阻止冯灵筠做傻事而已。
显然,一向谨慎的赵士诚也有说错话的时候。
大约当时太过心慌意乱,失了平日里的冷静与理智。
“喝酒了吗?”赵士诚突然问了句八竿子打不着的话。
“没有。”冯灵筠条件反射地答道。
“那,开车送我回去吧。可能要下雨了,我的腿有些疼,开不了车。”
“我给你找代驾。”冯灵筠拿出手机来要打电话,赵士诚叹了口气,“要是小冯总看不上我那破车,怕自己的双手跌价,也可以开你的路虎送我。我不挑。”
赵士诚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冯灵筠只得开车送他。
就算她嘴上再厉害,再能下刀子,但赵士诚拿自己的腿说事,她没办法在那上面下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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