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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冬——和琼木蓝

时间:2022-01-20 09:10:39  作者:和琼木蓝

 《温冬》作者:和琼木蓝

 
文案:
  1、楼梯间,少年正要扔烟蒂的举动被少女一眼截获,少女唇齿微动,一声轻“呵”直接报了前仇。
  2、小卖部里,牧愿低敛着眉眼,听着少年和老板满嘴跑火车,她敢不屑却不敢言。转身出了门,秦薄星问,帮了你,怎么谢我?
  3、最肆意的年华,每个人都有不可言说的沉重,熬过那段日子,他们都成为了最好的彼此。
 
  排雷:现实向,日常向
  内容标签: 天之骄子 校园
 
 
  01
  牧愿无聊地站在屋角旁踢着脚下的小石子。堂屋中年女人声音尖利叫嚣着:“小姑娘家家的下手这么狠,不过就是拌几句嘴,怎么下手这么毒!”
  说完,把身旁还在抽抽嗒嗒哭泣的小男孩拽到前头来,“老牧啊,你看看把我家孩子脸上挠的……”女人边说边把男孩下巴抬高,示意眼前的人瞧瞧。
  女人自进屋开始,一张嘴就叭叭不停,像机关枪无差别突突乱射,就没停下来过,这期间也没给人说话的机会。而牧关脸上一直扬着笑,任凭女人说的话再过分语气再令人不适,脸上的笑就像胶水贴上一样,一直没落下来。
  牧愿目光沉静透过门缝看着这一幕。
  终于被叫到发言,牧关不急不缓地开口:“我们家丫头就是这么个性子。别人如果欺到她的头上,她那脾气上来,我就是在一旁也是拉不住的。“然后走近几步,微微弯腰,看着眼前小男孩像是被猫挠得开了花一样的脸,脸上的笑越发浓厚,评价道:”这丫头这次是下手重了。“
  男孩听不懂这话里的机关,只是凭着本能比较怵眼前的老人,他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脑海里依稀回忆起常在巷子里混在一起的小伙伴说过,牧愿的姥爷是吃人的老虎,脸上一板,神色一冷,很是吓人。
  明白牧关话里没说开的关窍,那孩子的奶奶脸上也是青青白白地变个不停,她既咽不下孙子受伤这口气,但又不敢真和牧关撕开了脸皮。
  这一趟过来讨要说法,不仅没占到便宜还被人话里怼了一通,刘婶面色难看。她扫了一眼牧关,又看了一眼孙子,最后只能咬咬牙,对着孙子指桑骂槐道:“以后长点眼睛挑着人玩,别和那些不三不四没有教养的东西在一块闹,出事了都没处说理去。”
  刘杨平白无故地被奶奶撒了一通气,他不知道大人的弯弯道道,本来就受伤又被骂,委屈地大声地哭号起来。
  刘婶托托拽拽地带着孙子出了堂屋,看到门边上的牧愿,面上的凶狠毫不遮掩,当先朝面前的空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怒道:”个没家教的东西。”
  牧愿没说话,目送着人离开。被奶奶拖拽着离开的刘杨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就看到牧愿眼神平静得可怕,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似深渊一般迫人。
  他打了个寒噤,缩了一下脖子,很快地转头,这下他迈得步子比奶奶还要大,像是身后有饿虎食人,本来是妇人拖拽着他,后来他力道大得反拖拽着妇人。
  巷子里还能听到老年妇人喊叫声:“兔崽子,你慢点。跑那么快干什么,后头能有鬼吃你啊……”
  牧关坐在堂屋继续手上的活。牧愿进屋,离开的空地上有一片被碾烂的绿色纤维组织,依稀还能看出它原身是片叶子。
  牧愿看着牧关分解木头,站在旁边偶尔给他递把木锯或刨子,祖孙之间配合得默契。过了一会儿时间,牧关手上的木质构件粗具形状,牧愿搬着个小木凳坐在一旁,正当她以为牧关不会再就着今天的事开口。
  牧关说话了。
  “什么原因?”牧关正眯着眼仔细看着手上这个构件的纹理走向,这批木头经过干燥处理,但以防万一还是会在构件成型时,观察会不会有开裂现象。
  “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语气平平回答完,牧愿起身从条案上取了镜盒过来,递给牧关。
  “那今天这事你怎么看?”牧关神色更是平淡,显见也没把嘴上这桩事当回事来看。他放下木头,接过镜盒打开,取出老花镜戴上。
  “家教精彩。”
  牧关拿上工具刚要动作,闻言,又把工具放下,看着牧愿意味深长道:“有句老话是这样说的,‘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牧愿挑了挑眉,不语。
  “那孩子父母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是不清楚。但最起码在这个镇上我没怎么听过她们出彩的事迹,这样看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刚才你也见到听到了,有那样的祖父母,生活在这样环境下的小孩很难不长歪。”牧关伸手抓过牧愿紧握的掌心,掰开,赫然一片指印留下的月牙痕迹,俏白的掌心红痕一片,好在牧愿的指甲不是很锋利。
  老爷子看见了,嗔道:“你犯得着为那样的浑人掐自己嘛!”
  牧愿被姥爷这么一劝解,郁气顿时消散,她撅嘴回道:“我又不是泥人,总还是有点气性的嘛。”
  “生气是可以,但不要放到心里去。你看我搭理过她们吗?”牧关放下小丫头的手,伸手指了指她的额头,怒其不争道:”再说了以后还能碰见形形色色的各种不讲理的人,难道你还要气死自己!”
  牧愿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
  牧关看着她不相信的神色,冷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说完挥挥手,耐心尽失道:“行了,赶紧回你屋里,多看点书,好歹多知道点人生百态。”
  牧愿就这么被赶出了堂屋。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阳光透过天井落下,伸开五指,看着指甲缝里残留的鲜红血迹,撇撇嘴。
  算便宜那小子了。
  牧愿回身悄悄看了眼埋头干活的老爷子,抿了抿唇,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踮起脚转身跑向了院门边,一直大开的院门,方便了她此时鬼祟举动。
  少女身影刚消失之际,老人看着院门抬首摇头不语,几秒后复又垂首继续手上的活儿。
  ——
  “今天你又跟刘杨打架了?”向桃坐在石桥边,底下浅浅溪水潺潺向北而流,河水覆盖的鹅卵石,午后灿阳一照,隐隐发着光亮。
  双腿悬空前后晃荡的厉害,同坐在石桥边的牧愿坐没坐相地歪向一侧,歪着头似有不解地道:“你怎么知道?”
  “刘杨他奶奶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向桃幽幽叹了一口气,“她从你家里回去的时候,沿路的街坊四邻就都知道了。”
  牧愿所居住的这条老街是安溪镇最老的街巷。据县志记载,这是安溪镇最早的发源地,后来的街衢巷道皆由这个老街外围辐射发展而来,所以这条老街也叫安溪巷口。不完全统计,这条老街有百余年的历史,整条街的俯视图大抵是一个外口内井的形状,有两个出入口,正好一东一西。正东方向为老街后门,正西方向为老街前门。
  安溪镇的经济好像也由这条老街隔开一样,老街东门方向是普通工薪阶层,老街西门方向隔着一条马路遥遥相望的是安溪镇高档住宅区,里面落户居住的都是安溪镇上的豪富巨商。而安溪老街里的居民却贫富兼有。
  牧愿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脸上的神情惫懒至极。
  向桃看着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生气地为她抱屈,“刘杨奶奶还真是好意思!以前刘洋欺负你的时候,怎么没看见她出来说话,就这么一次,就让她跟野狗一样乱吠个不停。”
  “嗳,你不要乱比喻。狗狗是很可爱的,你到底是侮辱了谁?!”牧愿嘴里咬着一根野草,啧啧出声,“再说那家人是个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刘杨一惯是个爱挑事生非的性子,牧愿没搬到安溪巷口以前,深受其害的就是和刘杨隔壁邻居的向桃。
  向桃脸色很难看,似想到之前的经历,于是新仇旧恨一起,因此嘴上念念有声骂得更狠了。
  牧愿心情才好一点,并不怎么想提这些扫兴的事情,于是她另起话题,“你今天不是要去上课吗,这个时间段怎么还在家?”
  “老师有事,临时取消了。”下学期升中学,向桃的外语一直是弱势科目,就报了补习班。
  两个人就坐在石桥边东拉西扯好一阵子,总算消遣了一点时间。牧愿起身,拍拍身后余灰,打算回家吃饭。刘杨奶奶当时来得不巧,刚巧赶上中午饭的点儿,扰得她连饭都没来得及吃,直接给气饱了。
  向桃和牧愿的家在相反的方向,两人在路口分手。
  牧愿走到自家院墙附近,一看院门紧闭,心顿时就凉了半截,生怕老爷子发火把她锁门外了。她靠近院门,悄悄吸了口气,大力一推,本就没拴上的木门毫不费力地大敞开来。
  “小心!”惊呼的女声传来。牧愿眨了眨眼,原来她推门之际,里头正有人同时开门打算出来,这两厢不凑巧,这门差点就把里头的人给撞上了。
  “啊,“牧愿反应过来急忙弯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啊,没关系没关系。”没有什么人受伤,这只是个小意外。秦薄玥看着小姑娘这么惶恐诚恳的道歉,不是很好意思,连忙摆手。
  牧愿的道歉被制止了,脸上还有些绯红未退却。
  秦薄玥带着秦薄星离开,牧愿身子后扬歪头探出门外看着两人的身影在巷道越行越远,再回想刚才一直站在小姐姐身旁的男生,虽然有点好看,但神色太冷了,雪似的冻人。
  “还不赶紧过来吃饭,杵那儿连个西北风都喝不着!”牧关从堂屋探头出来,刚才的院里的动静他没注意到。
  牧愿和牧关斗嘴日子多了,反射性地道:“我喝穿堂风不行啊。”
  少女的声音随着不隔音的院墙落入秦薄星的耳里,秦薄星身形顿了顿。
  风乍起,安溪巷口起风了。
 
 
  02
  向桃还没到家,站在门外就听到弟弟在屋子里的哭嚎声。刘杨奶奶隔着一道院墙在摔摔打打,嘴里不干不净地指桑骂槐。
  “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咚的一声,木桶掷地声响起,“谁家像你这样嚎丧啊,又不是家里办丧事,哭得霉运连天,真是晦气!”
  向桃生气地大力推开了自家院门,门撞上院墙发出的沉重声,让刘杨奶奶安静了一会儿。但没消停几分钟,隔着一道院墙的摔打声、辱骂声更大了。
  余琴匆匆从房间出来,走到院子里,一把拽住向桃往堂屋拖,向桃踉跄了几步。
  一进堂屋,余琴就甩开了向桃的手,面有怒容,压着声音道:“个死丫头,你惹她干什么?!”
  “她刚在院里指桑骂槐骂小弟你都听不见啊!”向桃捂着快被拽脱臼的手臂怒气冲冲地道。
  “她说的是自家孙子,从回来就一直在骂骂咧咧,关咱们什么事。”
  刘杨奶奶做这些恶心人的事儿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向家夫妇俩还据理以争过,后来吃过亏后就不敢再和她对上,遇事只要不点名道姓,就装聋作哑忍忍过去了。
  向桃咬着唇不吭声。
  余琴看着低头不说话的女儿,以为她是听进去了,于是又嘱咐她道:“还有你少跟牧愿掺和,她今天又跟刘杨打架了吧。这小姑娘一点都不学好。”她朝刘家的方向努努嘴,“她都在院里阴阳怪气地骂了一个多小时了。”
  “妈,”向桃跺脚气道:“牧愿和刘杨为什么打架,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啊!”
  刘杨最初欺负的是向桃,一开始向桃还敢回击过去。后来架不住刘洋奶奶不辨是非的闹,再加上家里人怕事的性格,向桃渐渐不还手了。反正她只要避开要害,也受不了什么伤。
  但牧愿有一次看见了,帮她教训了刘杨一通,从此以后刘杨改找牧愿麻烦了。
  向桃气不过,继续道:“她骂牧愿,你怎么就任她骂啊,也不知道帮忙喝止她。”
  “喊什么喊!”向强抱着六岁的向光耀进来,对着向桃呵斥道:“那又不是我们家的人,我们为什么插手惹一身腥?”
  向桃气得咬牙切齿,但敢怒不敢言。她一惯不敢和向强对上。向强动起手来,余琴是拉不住的。向强见她脸上还有些不服气,虎眼一瞪,向桃瑟缩了一下肩膀,低下了头。
  隔壁院子摔打了一阵儿,可能是见没什么人搭理,后来也就消停下来了。
  刘杨脸上搽了点药。刘奶奶坐在水井旁,地上放了一小木盆水,她给刘杨搽拭身上的灰层,嘴里还数落着,“打架还不知道挑个软柿子来,你非去碰那个硬茬儿给自己找不痛快干什么!”
  刘杨龇牙咧嘴地捂着自己脸上的伤。这次牧愿没出什么阴招,所有招数全往他脸上招呼了,伤全在明面上。
  刘奶奶看他不吭声,瞪了他一眼,又问:“你以前不是经常和隔壁那个一起玩的。我看你以后也别再去招惹牧愿了,还是继续和隔壁那个丫头玩吧。”
  这一次去牧家没找回场子,吃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刘奶奶心里虽有气,但也不敢和牧老爷子对上,毕竟之前牧愿和刘杨打架吃亏的时候,他牧关可没上过门来。再说了,牧家杂物间里可还放着一把土|枪啊。
  想到这里,她把毛巾狠狠地往木盆里一甩,水珠四溅,对刘杨不耐烦地挥挥手,“你赶紧去写作业去,马上要开学了,没几天松散日子过了。“
  刘杨撇撇嘴,不是很乐意。但父母快回来了,他怕交不了差,最后还是乖乖进屋去了。
  ——
  牧愿吃完饭后,把碗菜一收,洗完碗后蹲在姥爷跟前。牧关半晌没听到动静,抬头看了她一眼,手上刨木头的动作没停,问她:“想说什么就说吧,跟我这里还揣什么哑谜。“
  “刚刚来的是谁啊?“牧愿轻轻挥了挥面前飞扬起的木屑,往后退了几步。
  “客人。“
  “怎么之前没见过?“
  牧老爷子扶了扶老花镜,没好气地嗤她:“你成天不着家,你能见过几个人?!“
  “姥爷咱明天来点绿豆汤吧。“牧愿皱了皱脸,话题跳跃的厉害。
  “干什么,你嘴又馋了?“
  “不是。“牧愿起身,揉了揉蹲得有点发麻的双腿,并且又往后退了几步,确保姥爷够不着了才道:“现在秋干物燥,我看您火气旺,正好可以清肝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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