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丁一条件反射,猛地站起来。
“想什么呢,”赵志文收拾起自己的教案,说:“一会儿别忘了带人拿书。”
“哦,好。”
开学第一周老师都不上课已经是常识了,于是大家该睡睡,该玩儿玩儿。程今带着丁一,林辉几个斗地主,上课斗,下课斗,浑浑噩噩的过了第一周。
到第二周的时候,玩斗地主已经玩腻了。
林辉趴在桌子上苦思冥想,“今天玩什么好呢?程哥不斗地主了,玩点别的吧。”
“你想玩儿什么?”程今从前桌转过来。
“还没想到呢。”
丁一翻出一个作文摆在桌上装模作样,看着林辉白白净净的脸庞做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来。
“辉妈,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呢?”
林辉转过头,嘚瑟道:“肯定不一样啊,每天都在变帅。”
丁一怀疑他已经被程今同化了,都得了不自恋会死的病。真不知道这种丧心病狂的话怎么说得出口。
果然,程今不屑道:“切~老子在这儿你也敢说这种话。”
“哦!”丁一顿悟,“你今天没戴发带,难怪我觉得哪里不一样。”
林辉摸摸额头,乐呵呵地说:“熟人熟事儿了,懒得搞花里胡哨的。”
“不带发带挺精神的呀,怎么以前想着戴呢。”丁一问。
“看这儿,”林辉拨开额前的头发露出额头上一条三厘米左右的横疤,颜色比周围的皮肤浅一点,应该是很多年的旧伤。“这儿有块疤,以前觉得丑,不好意思露出来。”
“靠,这是直接给你开了个天眼啊。”程今凑上来抬手仔细地摸了摸。
“你胡说什么呢。”丁一一巴掌扇开他的手,说:“其实还好,也不太看得出来。”
林辉一脸无所谓,笑得很阳光,“管他丑不丑呢,我现在觉得……其实也没什么。”
“对嘛,”程今的手掌重重地落在他的肩上。“哪个男人脸上没点疤,照样帅气。”
他灵机一动,大手一挥,把丁一的作文本随意翻开,递了两只笔过来。
“来,五子棋,输了弹十个脑瓜。争取把你这天眼弹开,让你坐稳转世包青天这个名号。”
林辉夸张的讽刺一笑,“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你先别急着嘚瑟,程咬金。”
接过他手里的笔像是接过了强兵利剑,准备大战三百回合一决高下。
丁一:“……”
这绰号是一天比一天多,一次比一次离谱了。
两节课过后,第二个本子已经画了大半,程今和林辉谁也不必谁好,额头上都红了一块。眼看额头都红了又换成弹手背。
明明是小学生的玩意儿,两人还不依不饶玩得兴致勃勃,甚至还引起了围观。
于是开始了赢家继续,输家换人赛制。一传十十传百,只用了一早上,班上就风靡起了五子棋的游戏。
好几个星期,不分男女,到处都可以看到以语文本作棋盘,以画圈打叉作棋子的一桩桩赛事。程今很聪明,没用几天就已经算是班上数一数二的高手。打别人不少,被别人打,也不少。
丁一从不参与,她不明白在打人和被人打两种选择当中的游戏乐趣在哪儿。
只是看着那些少年从早上到晚上,从上课到下课,无论是输还是赢,都是笑呵呵的,快乐的不得了。
第24章
春风催促着万物起死回生,对于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们来说,春深,夏至,暮秋,冬寒,都是记忆中风和日丽的一天又一天。偶尔风驰雨骤,依旧不影响他们阳光灿烂,万丈光芒。
琴行门口的大树冒出了新芽,嫩绿的小叶片饱含露水,还不能遮荫。程今和丁一依然坐在树下练琴,手也比刚来的时候灵活得太多,只不过从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
丁一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推了推右边的人,“你坐过去一点,挡住我的手了。”
“我不凑近点你怎么教我?”苏北言无赖道。
“……”她也不知道,苏北言有什么想不通的非要来学吉他,就他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劲儿,丁一都替他心疼钱。
果然,练了还不到半个小时,他就罢工不敢了。
抻着懒腰,语气慵懒的说:“不行了,我要去抽支烟醒醒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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