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柳梦对于这样的金碧辉煌的饭店,着实是有点看不过来。
我感觉墙壁上都贴了金砖一般,亮的让人有些发晕。偌大的厅堂,找了好一会,愣是没找到电梯口在哪。最后,还是靠着工作人员的指引,才终于上到了楼去。
松鹤厅,这是徐律师发给我的包间名字,说同来的还有几位贵客。
这让我有些不爽,请我吃饭就请我吃饭,为何还要带上别人?
我有心不去,但奈何已来到了这里,而且我也想尝一尝所谓的五星级酒店的菜肴,比之于路边的苍蝇馆子大排档,究竟美味在哪里。
然而,推开门走进去的 第一瞬间,我和柳梦立刻就愣在了那里。
是花姐和上官雷!
原来,徐律师口中所谓的贵客,竟然是花姐!
我瞬间就想到了,这肯定是上官雷搞的鬼,是上官雷撮合的这场饭局。这个上官雷,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徐律师看见我们来了,站起身来,说道:“哎呀,怎么这么久才到,赶紧进来。这个上官律师,你是认识的。旁边这位,是花老板。认识一下吧。”
花姐坐在原地,臃肿的脸上露出了紧急结合的笑容,笑容里隐藏着三分轻蔑、三分不屑、三分挑衅,还有一分的得意。抬头看着我俩,说道:“梦梦,好久不见了吧?”
柳梦抓着我的手,我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在颤抖了。我笑道:“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我要走了。”转身拉着柳梦就要往外走。
门口不知道从哪里闪过来好几个大汉,带着墨镜,穿着整齐的黑色西装,白色手套,把门给堵上了。
徐律师见状,转头看向上官雷,问道:“上官律师,这是怎么回事?”
上官雷不说话,只是往椅子上一靠,歪着脑袋一脸的坏笑。
“老老实实给我坐下!别他妈不识抬举!”花姐有些愤怒了,声音比之于以前更加令人恐怖。
我和柳梦无奈,只好转过身去,坐在了最外侧的两张椅子上。
柳梦低着头,看都不敢看花姐一眼,我抓着她的手,才发现她手竟然冰凉冰凉。
“不是说好了,一起吃个饭嘛,这是怎么回事?”徐律师说道。
“你他妈给我闭嘴!要你来多嘴?”花姐冲着徐律师忽然吼道。徐律师一愣,看了一眼门外的人,不吱声了。
“小子,行啊,都跑到这里来了。拐了我的姑娘,也不跟我说一声,你挺能耐啊!”花姐拿着一根牙签,咬在嘴里,对着我恶狠狠地说道。
我笑了一下,回她:“我觉得,你拐去了我的姑娘还差不多。柳梦她不是你的。”
“是吗?那你问问她,我让她伺候别人,她伺候了吗?我让她陪,她陪了嘛?小王八羔子,长能耐了,真以为做了律师,就能主持正义了?”噗,花姐吐出了嘴里那根牙签,继续说道,“我他妈现在带她回去,让她继续卖,她也得去卖!你想管,你管得着吗?”
我看了一眼花姐那张极其丑恶的脸,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道:“我就是要管,你能怎么着我?有本事弄死我!”
花姐那张胖脸上,却忽然一乐,哈哈哈,笑道:“瞧见没有,呵呵呵,这小子你看,我就说有点脾气的吧。”
上官雷端起了面前的红酒,对着花姐笑道:“还是您看人准。我认输,自罚三杯。”咕咚咕咚,喝下了三杯红酒。
花姐看着我,眯着眼睛,说道:“我告诉你,小王八羔子,花姐我现在不做那个生意了,梦梦你想要,你就要吧。你不嫌弃她睡了多少个大老爷们,我还嫌弃她脏呢!”
我忽地站起来,吼道:“你他妈别胡说!”
身后有人忽然就冲了上来,一把把柳梦给推到了一边,我只感觉我的两只手瞬间被人抓起来,摁倒了后背上,整个人啪一下被死死摁倒了桌子上,动弹不得。
花姐笑了一下,说道:“我告诉你,小子,脾气这么冲,容易吃亏的。梦梦是我的人,我把她给你,你要跪下来谢我的。我宽宏大量,不让你谢我,你还敢骂我,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柳梦在一旁哇一声就哭了,跑到花姐身边跪下来说道:“花姐,花姐,别打他了,都是我的错,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我再也不跑了……”
啪!
花姐在柳梦脸上狠狠打了一个耳光,我努力想动,却被两个人死死摁住,一动也动不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来求我,不过是陪人睡觉卖X的下贱小姐,滚!”花姐对着柳梦吼道。
我在那里想要说话,嘴巴却被人用毛巾给堵了起来。
花姐忽然笑了,说道:“你现在也可以跪下来求我,求我把梦梦给放了。”
我当然不肯,在那里瞪着花姐。
花姐嘴一咧,露出一嘴黑黄的牙齿,笑道:“哈呵呵呵,你小子有种。这样,你们进来,把这贱货给我办了,马上!”
柳梦忽然身子一抖,害怕到了极点,整个人瘫在地上是想要往角落里缩。
两个大汉走过去,啪啪,两个巴掌打在了柳梦的脸上,像拎小鸡一样的就把柳梦给拎了起来,像我一样给摁倒了桌子上。
徐律师赶忙说道:“哎呦,花老板,这样可不好,咱们还是吃吃饭,谈谈生意。这样多不好!”
啪,花姐站起身来,给了徐律师一个大耳光。徐律师今天戴着的黑色眼镜都被直接打到了地上。整个人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是不敢吱声了。
花姐看着我,笑道:“跪下来求我,小子,不然,我让你看看,梦梦以前是怎么服侍男人的。”
头一转,柳梦身后的那两个男人抓起了她的头发,把柳梦整个头都给拎起来,柳梦早已哭的不像个样子,话都说不出来了,浑身都在颤抖。
有一个恶汉,一把拉掉了柳梦的裤子,就要去解开自己的裤腰带。
我在那里疯狂的叫着,扭动着,花姐走过来,把我嘴里的毛巾扯掉,笑道:“怎么样,小王八羔子,跪下来求我?”
我闭上眼睛,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淌。柳梦趴在桌子上,嘴角已经被咬出了血,在那里哭的浑身发抖。
我说道:“我求你了,求你了……不要动她,不要动她……”
身后的男人忽然松开了我,我像是一堆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
两个男人却把我一脚踹倒,花姐笑道:“跪下来求我,你没看,我兄弟的XX都准备好了么?”
柳梦身后的那两个男人在那里肆意的笑。
我流着泪,跪在了花姐的面前,“不要动她……求求你了,放了她,求求你了……”
花姐哈哈大笑,转头说道:“看到没,这才听话。放了那贱货。”
那边两个男人把柳梦松开,一把推到了地上。柳梦倒在地上,浑身上下颤抖不止,裤子都不知道拉上去。
我赶忙爬过去,帮她穿好了衣裳,把她抱在怀里,两个人无声地哭着。
花姐一抬头,那些人都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了上官雷、徐律师,花姐,还有地上的我和柳梦。
“好了,误会解除了”,花姐忽然笑着说道,“该说说正事儿了。”
上官雷看着徐律师说道:“徐律师,今天找你们来,其实就是想告诉你们,花老板有心要找你们合作,她在江南的业务都可以交给你们律所处理。但是呢,你们律所呢,也得拿出一个诚意来。”
徐律师问道:“什么诚意?”
上官雷扭头看向了我和柳梦,说道:“这个人,你们得开除他。”
徐律师忽然愣了,有些难为情,说道:“这……这不合适……”
花姐忽然就怒了,拿手一拍桌子,门外的一伙人又进来了,“怎么个意思,你也想跟他一样?”花姐吼道。
徐律师低下头,连连说不,“我考虑,我考虑。”
花姐笑了一下,说道:“我呢,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跟我合作,我保证你赚很多的钱。我的官司多了,你替我去打官司,保证你有赚不完的钱。你只需要把这个瘪三开除了,一切都好谈。”
徐律师点点头,好,好,好。
花姐站起身来,端着一杯红酒,蹲在我和柳梦的身前,问道:“今天不好意思,委屈两位了。我敬你们一杯酒吧。”说着,红酒杯子歪倒了,红酒从我的头上哗啦啦淋了下来。
花姐肆意笑着,“你还真能跑啊,我要不是因为躲开巡视组,还真不知道你他妈都跑到这儿来了。
可是你看,你跑到哪,都跑不出去我的手掌心,我范哥在这里,可比我厉害多了。你说气人不?呵呵呵,呵呵呵,哎呀,怎么那么气人呢!”
“哎呦,瞧瞧你这一脸的气,脾气还是这么大!”
啪,花姐扇了我一个耳光,身后有人立刻就把我踹在了地上,脸贴到了地上的红酒里,湿了一大片,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酒。
“明天,把他开除了。不然的话,你给我走着瞧!”花姐恶狠狠说道,转身离开了。那些个打手跟着就走了。
上官雷笑了一下,说道:“多谢招待。徐律师,希望我们以后合作愉快。”伸出了手,徐律师接过去,两人握了一下手。上官雷从我身边走过,停留了一下,走开了。
徐律师赶忙问道:“你没事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回过神来,把柳梦扶起来,柳梦像是个行尸走肉一般,身上没有了一丝的力气。我背起她,一步一步走向外面。
徐律师在后面说道:“我开车送你回去吧。”
我不理会他,紧紧背着柳梦,走向了昏暗的楼梯。
——pa——
第68章 消失的爱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那个简陋的出租屋的,那个我和柳梦称之为家的地方,此刻竟显得无比冷漠。
柳梦丢了魂了,整个人一句话也不说,趴在床上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个样子的柳梦,心里竟很是悲凉。我该怎么劝慰她?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坐在一旁,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说道:“睡一觉吧,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柳梦仍然只是睁着一双小眼睛,一动也不动。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卧室。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是徐律师。
我不知道他想要给我说些什么,兴许是对这一场聚餐的道歉,兴许是撵我走的逐客令。我接起电话,“喂?”
徐律师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了好久,“那个……反正……嗯……对不住了……你要是报警的话,我可以帮你……那个明天,你要不来单位吧……收拾收拾东西。”
挂断了电话,我简单换了衣裳,收拾了一下,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柳梦,直接出门去了律所。既然你让我走,我一秒钟也不想耽搁。
其实我也没有多少东西,无非就是自己的一些文具。手上的几个案子,转交给了律所的其他人。
支取了余下的薪水,徐律师搓着双手,对我说道:“这个真是不好意思了,都怪我,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有这样的过往。对不起了,兄弟。”
我没有回复他,没有看他,把我自己的东西装进了一个塑料袋里,转身离开了律所。
席大美女端着马克杯,一路看着我走出律所,终于欲言又止,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阳光照射在身上,不知何故竟变得阴凉起来。这个我和柳梦前一日还在畅谈未来的地方,此时此刻,竟如同冰窖。
我抱着一堆的书籍物品站立在公交站台上,风静静地吹过,恍惚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周围的事物都不见了,只剩下我自己,只剩下这没有感情的风,轻轻地吹着,吹进我的伤口里,吹进我的忧伤里。
公交车在我面前停了又走,走了又停,我不知道到底哪一辆才是我应该坐上去的,哪一辆才可以载得动我这许多的愁?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放下书籍物品,我轻手轻脚走到卧室里去,柳梦依然还是那个姿势趴在床上,人却已经是睡着了。
我脱下她的鞋子,把她挪到床中间,盖好了被子,关上了房门。轻轻走到客厅,坐在客厅里发呆。
再次失业了,我该何去何从?
继续留在这里做律师?也许依然会面临着同样的处境。选择再回老家?
说不定花姐什么时候就又回去了。而且,上官雷就是在老家执业,我确信,他跟花姐已经是在一条船上了。
这个人,可能会在很多方面都对我构成威胁。我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想不通,房间里忽然传出来柳梦的叫声。
我赶忙跑了进去,柳梦在床上哆嗦着,大约是做了噩梦,口里说道:不要……不要……
我躺在她身旁,一把把她抱住,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柳梦像是个孩子一般,又重新静静地睡着了。
我不能再让柳梦过着这样的生活了,如果不能反抗,那就走,走的远远的,走到天涯海角去。
我不相信,偌大的一个中华,我和柳梦竟会找不到一块安全的地方。
眼泪从我的眼眶里滑落,滴在了柳梦的脸上。柳梦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的时候,我感觉有些头晕,鼻子也塞住了。
坐起身来一看,自己就这样躺在床上睡了一夜。江南的秋天虽然还有着烈日炎炎,但是夜间的温度还是会下降很多。
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烫,站起身来有些恍惚,我应该是着凉感冒了。
柳梦还在沉睡着。小小的脸上依稀有清晰的泪痕。昨夜怕是又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吧。
我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 挣扎着倒了一杯开水喝了下去,坐在沙发上,双手搓着鼻梁骨,希望能带来一丝的通畅。然而,头痛欲裂,终于是放弃了。
我看着柳梦,只好先独自去了医院。
挂号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已经依稀有些意识不清了。一切都像是恍恍惚惚一般,我不记得谁问了我什么,我又回答了什么,仿佛是有人给我测了体温,说了句39度6,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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