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吴恙还给李翔磕了头。院主说今后李翔便是吴恙的师傅,教他一些武功防身。用临心的话说,吴恙这般爱惹事,便要有惹事的资本,不能总是惹了事让别人为他善后,所以让李翔教他一些武功,也算是替院主省省心。
李翔很喜欢吴恙这个徒弟,当即送了他一把匕首。这把匕首很不一般,蛇形而且是软的,拿在手上来回颤抖,像游龙,像流水。李翔称这把匕首为无间。无间平日藏在护腕中,匕首手柄如同锁扣,扣在护腕上。所以那日吴恙不仅多了一把匕首,还多了一对牛皮护腕。后来的日子里,吴恙隔三差五便会被接回南伶院,跟李翔习武。相对于夫子的讲学,吴恙更喜欢练武。
在南伶院住了几日,吴恙与夜初返回青园。回来时吴恙还带回了一些过年喝剩的屠苏酒。回到青园当日两人从早上一直喝到中午。夜初喝多了,躺在地上拉也拉不起来,吴恙却跟没事人一样。
喝醉的夜初少了平日的清冷,眉头微皱,脸蛋红红的,看上去很可爱。吴恙盯着他看了许久笑着说:“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样子吗?”
吴恙拖不动夜初,喊来小燕、小环一起将他抬上床榻,又拿了一床被子给他盖好,又觉得夜初此时的样子实在难得,于是拿来纸墨,将他醉酒的样子画了下来。
夜初酒醒之后已是第二天早上。吴恙拿着昨日画的画像与他看。夜初立马抢了过来要撕掉。
吴恙赶忙说:“别,我昨天画了好久的。”
夜初将画卷起握在手里说道:“昨日你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吴恙不明白。
“让我喝醉。”
“冤枉,这酒都是你自己主动要喝的。”
“那你为何没醉?”
吴恙听了很得意的说:“可能我天赋异禀,千杯不醉吧。”
“你天赋异禀的地方倒是不少。”夜初说。
“应该还有很多,有待发掘。”吴恙很是骄傲的回答。
夜初瞥了他一眼,拿着画默不作声的走了。
正月里临城一些学子办了各种诗会、品酒会、赏画会、踏雪巡游会。吴恙因为王世哲那一句小先生成了临城家喻户晓的人物,这样的的聚会自然也少不了请他。而他对这些所谓的雅会并不感兴趣,除了王少庸的邀请,其他的一律拒绝。
转眼就到了元宵佳节。王少庸邀请吴恙到郊外的一座庄子赏花灯。那日下午王少庸坐着马车亲自来接他与夜初。
去庄子的路上,王少庸夸奖吴恙那套对付门客方法真的很奏效。分下去的那些人没过多久原形毕露,无半点才能不说还德行全无。王世哲听了下面人的汇报异常气愤,将那些无德无行的人全都赶走了。现在府中的门客去了七七八八,留下的这些人还算是有些本事的。
到了庄上,王少庸先带他们二人见了王少元。王少元对吴恙又是一顿称赞,还送了吴恙一对玉佩,还说美玉赠君子,吴恙当之无愧。吴恙也不推辞,谢过收下了。又说了会话,一行人一同拜见王家家主王世哲。
这次灯会王家还请了临城太守江大人、定北侯长子谢长安,以及临城的一些名士。大家互相见礼后分高低落座。这次吴恙拉着夜初坐在了自己的身边。
自从吴恙与夜初进来,谢长安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俩。吴恙自是知道他在看自己,屋内就这么几个人,也不能完全避开对方的视线。二人目光有过几次相遇,吴恙尽量表现的谦逊有礼。
众人谈话间提到年前齐贤四家铺子被炸的事。江太守说这事弄的满城风雨,官府定然不会放过行凶之人。
谈到这事时,谢长安依靠在屏几上,一只手指支着头看着似笑非笑吴恙这边也不说话。吴恙低头喝茶吃茶点,时而抬头与夜初低语几声,时而与王少庸聊上几句,表现的极其自然。
暖阁内大家相谈甚欢,忽然有人晃晃悠悠的跑了进来。此人一身酒气,进门就扑跪在地,口里说道:“王公,小人有事禀报。”
☆、第18章 醉汉风波
醉汉刚扑倒在地,后边紧跟着跑来两名下人。下人进门同样跪倒在地,口中说道:“此人喝醉酒,小的们没有拦住。”
王世哲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挥挥手示意左右将他拉下去。跪在地上的两名下人起身拖拽醉汉。醉汉一边挣扎一边大喊,“王公,我有要事相告!”
吴恙觉得醉汉眼熟,仔细辨认方才认出这人就是王世哲宴会上,大言要给自己数松子的人。
王少庸脸色一沉大喝一声,“放肆!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在此撒泼!赶紧拖出去!”
醉汉使出全身的力气大喊道:“王公,您可知这顾风是何人!”
话音一落,暖阁内立马安静下来。吴恙一惊,送到嘴边的一块糕饼也停在了半空中。
谢长安眼睛立马亮了,嘴角轻轻的扬起,似乎很想听听那醉汉后边的话。王少庸同时是一惊,有些慌乱的看看吴恙又看看父亲。
醉汉见众人安静了下来精神头更胜,挣脱左右站起身来手指着吴恙,一副大义凛然的说:“顾风这厮是那南伶院院主的养子!”
话一出,就听屋内有几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与之相比,吴恙反而松了一口气,将糕饼继续送进嘴里。谢长安自感无趣,斟了一杯酒细细的品着,一副继续看笑话的样子。
醉汉继续说道:“这厮生的发如墨,肤如雪,唇红齿白,一对吊梢眉,一双朗醒目,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吴恙听他这话有些不明白他的来意了,真不知道这人是来拆台的,还是来夸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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