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就是小倌里娈童的样子!”醉汉咬牙切齿的说道。
原来重点在最后一句。
醉汉又看了一眼王少庸,接着说:“王公寿辰那日伤人的伶倌与他交情莫逆。那伶倌死于狱中,这厮竟然为他敛尸扶棺,昼行于市而不知避嫌。”说到这又指着夜初说道,“这二人同吃同住关系亲密,其中关系我等不齿言明。更为可气之处,顾风这厮有意亲近二公子妖言迷惑陷害我等,让王公误解我们驱赶我等,可谓是可恶至极。王公,此人不能留啊!”
“噗!咳咳!”谢长安刚喝到嘴里的酒差点喷了出来,感觉有些失礼赶紧将后边的咳嗽压了下去。
“放肆!一派胡言!混账东西!你是在侮辱我,还是在侮辱顾风!”王少庸从座位上站起来怒不可遏大声斥责,指指左右大声说道:“给我乱棍打出去!此人日后不得踏入王家半步!”
一时之间又上来两个人,将醉汉连拉带拖的往外拽。
“王公,王公,忠言逆耳啊!”醉汉被人拖着还不忘记大喊。
“等一下。”谢长安忽然开口说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谢长安。
谢长安斜着身子看着吴恙慢条斯理的说道:“就这样拉出去,不但不能让此人闭嘴,难免还会落人口舌。本将军认为小先生应当解释一下,不为其他,只为堵住悠悠众口。”
吴恙喝了一口茶,站起身对着首座的几位微微躬身说道:“他说的都是事实。我确实是南伶院院主之子。那日伤人的伶倌确实是我的朋友,我也确实为他收敛入葬。我与夜初也是同吃同住关系甚好,与二公子自王公寿宴一见如故,之后时常往来。”吴恙说着看向地上的醉汉话锋一转反问道,“不过这又有何不对吗?”
“我不为朋友收敛尸首,难道让他暴尸街头?葬个人又不是挖坟掘墓,还要遮遮掩掩,白天不能做非要晚上偷偷的。我与夜初情如手足同吃同住有何不妥,谁家手足日日分开的。二公子不嫌弃我的出身与我交好,亲近这样的朋友难道有错吗?”
吴恙一口气说了一大堆,之后又喝了一杯茶润嗓子。
王少庸上前一步朝父亲一拜。
“父亲,顾风的身世孩儿早就知晓。孩儿觉得这人应当不论出身,当年那百里奚还是秦穆公五张羊皮换来的呢。”
王少元也起身说道:“父亲,二弟所言极是。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富贵当思原由。能够结识顾风这样的朋友我们兄弟三生有幸。”说着看了一眼地上的醉汉说:“此人我认得,年前因为在庄子上喝酒寻事被赶了出去,想来心存怨恨,今日故意滋事的。”
王世哲点点头,对着地上的人说道:“小先生为伶倌收敛尸首而不避嫌,可见是重情重义之人。我儿与此种人亲近,做父亲的深感欣慰。今日你也得了说法赶紧退下吧,免得失了读书人的体面。”王世哲说完挥挥手,让左右拉他下去。
“等等。”谢长安又开口说话了。
“王公雅量晚生佩服。只是今日这厮搅了我等雅兴,不能不罚。”
醉汉一听要罚自己,吓了一个机灵,酒也醒了一半。、
“不知谢将军要如何罚。”江太守问道。
谢长安看着地上的人不紧不慢的说:“如若此事发生在军营,轻则也要罚他五十军棍。”
听到五十军棍,醉汉整个人吓瘫了,趴跪在地上抖了起来,大喊着,“王公饶命,小人这也是为了王家好啊。”
谢长安没有理他,继续说道:“但这必定不是军中,而且节日里也不易喊打喊杀。”
醉汉听到这顿时松了口气。
但紧接着谢长安又说道:“我觉得不如就把他吊在院子里,吊上一晚,给他长长记性。”
醉汉吓的赶紧磕头求饶,“王公饶命啊,现在外面下着雪,吊上一晚当真是要了小人的命啊。”
“这……”王世哲觉得谢长安的提议也是有些过了,转头看谢长安。
谢长安根本不看王世哲,而是看着吴恙。
“小先生觉得这样的处置可否满意。”
吴恙没想到谢长安会问自己,这话听起来好像是他在为自己打包不平,实则是把自己往刀口上推。
那醉汉听了谢长安的话,果真转过身对着吴恙磕头说道:“小先生饶命啊,小先生饶命啊,你大人有大量,我一时糊涂,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吴恙心想这坏人都让自己给当了,谢长安这一招真高明啊。
吴恙笑笑说:“谢将军既然问我的意思,那我就斗胆请将军放了此人吧。”
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吴恙会这样说。必定刚才这人还骂吴恙是娈童,这事放谁身上谁能不恼火。
“好啊,不过就要看小先生是否真有诚意放了此人。”谢长安斜着他的狐狸眼看着吴恙说。
“这话怎讲?”吴恙不明白谢长安的意思。
“君子六艺,射为其一。将这人吊起来,只要小先生射断吊他的绳索,那就他放了。”谢长安停了一下接着说:“据本将军观察,小先生也是一名好射手,一会可千万不要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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