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就从腕骨处拔出一根骨剑指向了他。
容桑是没见过江归晚主动出招的,这一次也一样。
杜若借着想冲进屏障内的动作,吸引江归晚的注意力,换了一个方向与他打了起来。
雨夜中视线不明,江归晚一个不防便被杜若一脚踹翻在地,倒在一滩浑水中,湿透了全身衣衫。
“咳咳——”他咳出声,手不自觉地捂向了胸口。
上次受的伤并未好全,他向来不会调理自己身子,离了人便完全不知如何下手,本应该快好的伤一拖再拖,又沾了雨水,现在已经隐隐有重新绽开的痛感了。
得尽快解决。
他抬手加固了容桑头顶的东西,心里这个念头愈发急切。
杜若并未发现他这些小动作,偌大的斗篷淋了雨耷拉在他头顶,将他整个面容都捂住了。
他语气中带了些嘲意:“公子若是打不过,还是趁早认输得好,我只想带走云娘,并不想取你性命。”
江归晚急忙移开手,呼出一口气,重新爬了起来,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并无异样。
“但她不愿意。”江归晚盯紧了杜若每一个动作,“就算你勉强将她带走了,云姑娘依旧不开心,那勉强得来的,又有什么意思。”
“我懒得与你讲道理,”杜若嗤笑了一声,“我这人偏爱勉强,你既不让我带走云娘,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眼神一狠,朝着江归晚迅速跑去,却又在即将撞上时猝然转了个弯,剑尖指向了云芷和容桑所在的方向!
云芷一直站在容桑身边,本称得上是气定神闲,见杜若如此动作,也急忙接上戏,匆匆推开容桑露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来:“夫君!夫君快来救我!”
容桑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干脆后退了两步,仔细观察起两人的好戏来。
“云姑娘!”江归晚没想到杜若会来这招,一时没有防备,愣了一瞬才回神,转身试图阻止。
但这显然是有些困难的,他在雨中飞奔,胸口的伤口在此时撕裂开来,向前的动作一滞,竟跪倒在了多上。
“你……”杜若本就无意伤害云芷,余光瞥见江归晚这一连串动作,十分自然地就停了下来。他心中的怀疑冒出头,还隐隐有些期待:“你受伤了?”
若是江归晚真的受伤了,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一个很好的助力。他们不仅能完成此行的目的,说不定还能多做些别的什么。
江归晚咽下喉间腥甜,下唇微微颤抖:“我只是不小心绊了一下,我没受伤。你不要伤害她们,有什么都朝我来!”
毕竟年轻,掩饰的理由都不知道找个有说服力一点的。杜若低低笑了两声,又仔细看了他两眼,几乎是已经是确定了才开口:“朝你来?我只怕现在的你承受不住。明明受伤了还要逞英雄,江公子,这又是何必”
说完他侧过头与云芷对上视线,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云芷懂了他的意思,很快就给出了回应。
两人一沟通好,杜若便收敛了一半的力道,冷眼看着跪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江归晚,寻了个常人难以避开的招数使了过去。
“住手!”云芷怒吼出声,看起来为江归晚担心极了,她奋力往屏障上撞去,刚刚还十分稳固的屏障此时却“恰恰好”地不稳起来,被她随意一撞便出现了一条小裂缝。
“杜若!你若是动我夫君一下,我此生都不会不原谅你!”
对一个痴情郎来说,这无疑是最让人难过的事情,可杜若连神色都未变一下,一心只朝江归晚的胸口刺去。
容桑安心地当着局外人,注意着云芷的一举一动,心里盘算着她冲上去帮江归晚挡下一剑的时机。
云芷身后的秘密她尚未弄清,但云芷是个魔修,效忠于魔尊,定不会害江归晚。
她此行种种怪异行为只为得江归晚一个人情,她想让江归晚帮她干什么?又是否是受魔尊之命来偷偷为江归晚传递什么消息?
容桑不能让云芷得逞。
云芷目的成谜,江归晚又是个傻的,这两人碰一起,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若是如此,还不如抢过这个机会,反正江归晚都得欠下一个人情,那为什么不能是欠她的?
若真做到了,日后或许还能指望这一次舍身相救,让江归晚在屠九宫日时留她一条性命。
容桑心中做好决定,盯着云芷的视线更加专注。
云芷往前的同时,她也跨开了步子,与她朝一个放下奔去。
江归晚胸口衣裳出已经涌出了血迹,他忍着痛挣扎起来想要躲开杜若的进攻,反而使得伤口愈加严重,整个人晃晃悠悠,临近了晕倒的边缘。
豁出去了!
容桑咬紧牙关,想了想自己的未来,苦着脸超过了云芷,再一闪身就要挡到了剑前。
江归晚最好永永远远记得这一刻,不求涌泉相报,只求他心存感激,她真的为他拼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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