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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的驸马登基了——梅若繁

时间:2022-02-19 17:16:29  作者:梅若繁
  连拖带拽把人带走,萧楚航回头歉然地望了萧景芯一眼。
  “景芯。”谢珀心虚地靠近她,把花灯递到她手上,“不要生气。”
  “我哪有。”萧景芯反驳,圆圆的杏眼瞪人也是软绵绵的,“为什么还挂出来让那么多人看。”
  就不会送进宫让她一个人独占吗?
  梧悦和冬妙很有默契地互视一眼,公主的醋坛子也大着呢,喜欢的东西都不愿别人看见。
  就像谢大人送的小铜铃,小吊坠,都不让她们碰呢!
  这回这么大个花灯,看公主要藏到哪里去!
  “下次我单独再给你做一个。”谢珀轻声哄道,“今晚这个灯拎着逛街总要有人看见呀。”
  “你又得闲?”听说手头的案子多的很。
  “为了你,不空闲也得空闲。”谢珀说得斩钉截铁。
  只是这回怎么都哄不好萧景芯,她脸上依旧没有笑容,“油嘴滑舌!”
  “嗯。”
  “骄傲自满。”
  “嗯。”
  “画得真丑。”萧景芯唇角弯着一个轻微的弧度,拎着花灯避开前面的台阶,极力避免磕碰到花灯。
  “嗯,下次改进。”谢珀将自己的手搓暖,捂住她冰冷的小手,“下次把景芯画成仙女一样。”
  “悄悄送进宫。”
  “好。”
  “一个人都不让见。”萧景芯继续提要求。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谢珀今晚心虚,特别好说话。
  萧景芯这才放过他,高高兴兴地拎着花灯逛街。
  两人一直走到雍京有名的祈福树下。
  巨大树冠绑满红色布条,树下还有香炉,烟火很旺,炉中扎满信香。
  萧景芯将灯放一边,接过冬妙递过来的香,合手拜了三拜,在心里虔诚许愿。
  “求佛祖保佑大雍国泰民安,谢珀身体康健,大家平平安安。”
  谢珀也拈香拜了拜,他不信这些,但是萧景芯相信,他愿意陪着她一起对佛祖虔诚心怀敬畏。
  “你许了什么愿望?”萧景芯小心翼翼拎起花灯,照亮谢珀的眼睛,她知道他不信这些。
  “不是说出来就不灵了吗?”谢珀眼底都是笑意。
  “那我也不告诉你。”
  祈福树这边晚上比较安静,地势也高,站在树下抬头可以看到天上的圆月,低头可以看到万家灯火,夜色十分迷人。
  两人静静地并肩站着赏月。
  “真好看,一直都这么繁华喜乐就好了。”萧景芯轻轻叹气。
  “一定会的。”谢珀十分肯定地点头,他努力地目标不就是为了这样的画面吗?
  没有盛世,他就亲手创造一个盛世。
  萧景芯侧头看他,上辈子没看到谢珀当皇帝的样子,不知道他有没有蒂造盛世。
  现在这人并没有当皇帝的野心,还在为她父皇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地管着刑部。
  “我相信你。”她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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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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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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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珀回望她,她的眼睛很漂亮也很明亮,圆圆的,眼尾微微上翘,眼神认真。
  “就这么相信我啊?”他伸手取下她头发上沾到的枯叶,笑着问,有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她总会对他充满信心。
  他自己都没那么有信心呢!
  “就是相信!”萧景芯仰头与他对视片刻,“现在你娘已经回家了,下一步就要对付昭王了吧?”
  “没错!”谢珀伸手帮她裹紧斗蓬,“先解决北州府兵,明日上朝我会上书陛下征调北府兵前往北疆待命。”
  “你真的要攻打北狄王庭?”萧景芯大吃一惊,她之前听太子提起年前谢珀在朝会时解决北狄的策略。
  谢珀沉静地望了她一眼,“我正好有个办法同时解决这两个隐患,只是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天下动荡。陛下却愿意冒这个险,为此还将所有藩王暂留雍京。”
  “父皇?”萧景芯想起上一世,她父皇有几次召见谢琅,有一次她不小心听到两个人在争吵,好像提到谢珀的名字,之后谢琅称病有一个月的时间不上朝。
  大约是今年的七八月份的事情。
  她重生之后大部事情记得不太清楚,只有关于谢珀的记得多些。
  上一世的今年发生了很多事情,首先是春祭时祭台倒塌,京中有谣言传出,春猎时她父皇险些遇刺,侍卫死绝,还是谢琅带人救回来的,到了五六月的时候会连日暴雨成灾,洪水淹没数州,军粮告急。
  最主要的是镇守边疆的大将尚启光重伤昏迷,昭王景融临危受命守住了边疆,他的威望日重。
  “今晚月色这么美,还是别提这些正事了,你看,那里有云雾!”谢珀伸手指向城外山上。
  山间笼罩着缭绕薄雾,其中的永照宫若隐若现,犹如仙境。
  谢珀并不想她为这些事情烦恼,他想为她把所有的烦恼都挡在外面,他的公主只要无忧无虑地生活就够了,他会保护她,还会给她一个盛世太平。
  “谢珀!”每次他避开不谈就是有事情瞒着她。
  “哎!”谢珀应了一声,双眼明亮地看着她。
  偏偏拿他没办法。
  萧景芯踮起脚尖,赌气地咬了他的下巴。
  没用太大力气,只是把他的下巴印上一排浅浅的牙印。
  谢珀扬着笑脸把另一边也凑过来,“臣看公主气狠了,再咬一口消消气。”
  本来她是想下嘴的,这时候反而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十分傻气。
  在谢珀面前总是没有他那么淡定,总会被他绕晕。
  “哼,本宫累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都这么晚了,宫门都下钥了。
  走得太快一不小心就被地上的小石头拌倒,本以为要摔个四脚朝天,却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心呀,万一伤到了,婚期可推不得了。”
  谢珀的笑脸在她眼前放大。
  四目相对间,萧景芯从脸颊一直烫到全身。
  为什么她总是让谢珀占上风!这不行。
  “驸马准备好搬进公主府了吗?”
  大雍公主出嫁是在公主府等着驸马进府,与普通嫁娶不太一样,不需要迎亲。
  准驸马由正门骑马而入,身后带着家当。
  民间有言说是公主娶驸马。
  有些驸马脸皮薄,入公主府的时辰会选得很晚,有的酉时末才入府,一个时辰下来才礼成,喜宴丑时都不散。
  他们合了八字选出来的吉时可是大白天呢!
  萧景芯想到这就发笑。
  谢珀名气这么大,到时候肯定很多人来观礼,好想看他脸红的样子,可惜她看不到。
  “自然是按吉时。”谢珀抱起她朝前走。
  “花灯!”萧景芯趴在他肩上看着摔在地上的仕女灯,心疼起来。
  灯笼摔坏了一个角。
  她挣扎着跳下地,跑过去捡。谢珀站在原地,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都怪你!”萧景芯离他几步远,小心看着地上走路。
  “怪我不好。”谢珀爽快点头。
  “得赔!”萧景芯狮子大开口,“要很多很多盏!”
  “很多很多是多少?”谢珀快走几步追上她,伸手与她十指紧扣。
  她抽不回自己的手,心里微恼,“你一辈子都归我。”
  夜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他们作证。
  “好。”谢珀亲了亲她的手背,“一辈子。”
  山下停着公主车驾,有禁军护送,谢珀将她送上马车。
  大婚之前他们应该没有机会见面了,萧景芯打开车窗回头看,谢珀孤身一人站在夜色里。
  她朝他挥手,看见他笑了才猛然察觉又让他绕过去了!
  他到底瞒着她多少事?
  “公子,我们也回去吧?”芋圆跟在谢珀身后催促。
  “今天收到白宇澜的消息了吗?”谢珀看着远去的长长的队伍,心绪不宁。
  本来应该三日传一次消息的白宇澜已经有六天杳无音信。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师兄已经派人去看了,最近听说岚州多雨,有山路塌方,消息传不出来也是有可能,公子等着就好。”
  芋圆觉得自己快装不下去了,实际上是有人看见白神医被山石击中落崖,他师兄派去保护白神医的人全部下落不明。
  恐怕公子大婚前都赶不回来了。
  事关解药,他们已经有人去药王谷找老药王出谷了。
  “塌方?哪里?”谢珀顿住脚步,最近没听说过这件事。
  “听说岚州边境山脉,那里山高雪厚,树木支撑不住暴风雪,倒塌引起的,只是周围没什么人家,受灾不大才没上报官府。”
  *
  一连几天,谢珀都被手头的案子绊住,直到裴智姝让他看看婚服。
  裴智姝回家第一件事就是亲自张罗他的婚事,亲手为他缝制婚服。
  晏夫人松了口气,只时不时带着丫鬟过府帮忙,今天正好也在。
  两人正在偏房喝茶,谈论大婚该准备些什么。
  “纯之这孩子就是太忙,一直把自己大婚之事放一边。”裴智姝一边为晏夫人斟茶,一边摇头苦笑。
  “新郎官皆是如此,脸皮薄。”晏夫人和气地笑着,“有礼部和我们张罗着,到时候顺顺利利拜了堂,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正说着话,谢珀走了进来,先朝晏夫人行了礼,才看向裴智姝。
  “看看这婚服可喜欢?不喜欢还可以再改。”裴智姝站起来,推过木柂让他看展开的大红婚服。
  就连鞋子都是红色的。
  谢珀脸色微红,还能勉强若无其事地打量着婚服,“娘,这已经很好了,不用再改了。”
  裴智姝与晏夫人相视一笑,温声解释道:“这可不行,白天拜堂,婚服可不能马虎。”
  白天观礼的人多,天气好的话连针脚都能看清楚。
  虽说她儿子不需要华衣衬托,但是她不能让他多一丝被人嫌弃的风险。
  “你娘可是日日都在操心你,纯之啊,你可不能敷衍了事。”晏夫人这几年与他相处时间比较多,两人关系融洽。
  上次她还因为朝堂之事迁怒晏扬。
  谢珀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些意见才被她们放出门。
  今天他休沐,已经有好几天不见萧景芯怪想她的,只是现在不好去找她,只能在书房一遍一遍地画她,书房的画筒都放满了画卷。
  窗边有做了一半的花灯,他画了一会儿,抬腕揉了揉眼睛,发现屋里有些暗。
  他以为是自己忘了时辰,一画就画到了晚上。
  芋圆进书房为他磨墨的时候发现他亮着油灯,望了望窗外明亮的太阳。
  今天天气好,多日的风雪刚停,天空湛蓝湛蓝的。
  难道公子的病已经开始五感渐退了吗?明明白神医说清明节之前都不会有事的。
  “公子,你歇一下吧。”他忍不住开口。
  最近这段时间公子为了把大婚的时间挤出来,常常夜里不睡觉忙到天亮,好不容易休沐一天,又躺不住。
  这时候谢珀抬头望窗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画太长时间,不由得苦笑着从袖间取出药瓶,倒出一颗绿色药丸子吃下去。
  他的身体不争气。
  缓了一会儿视力才恢复正常,吹熄油灯,瞥了芋圆一眼,“不许说出去。”
  若是他娘和景芯知道,一定会担心的。
  “公子,你还要出征吗?公主一定会非常非常生气的。”芋圆气得瞪他。
  哪有人大婚第二天就要出征的。
  “只有我最熟悉北狄。”谢珀轻轻叹了口气,“总比公主知道我中毒好得多。”
  他也不想这样,如果他的毒无药可解,他就只有一年寿命,他说过要给她一个盛世的。
  现在婚无法退,已经是他欠她的了,至少先把北狄和北州府这两大隐患清除掉,余下几个藩王有武唯他们也能解决。
  前两天他才发现景融在和离书上下了剧毒,与他体内的毒素叠加,别人碰没事,而他碰就是追命符,这件事只有贾章和芋圆知道。
  为什么他明明最擅于用毒最后还是中了招,他简直是越活越回去了,他没办法原谅自己。
  暗暗生自己的气好一会儿,谢珀才若无其事地走出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
  “公子。”阴影里突然冒出两个瘦长的人影,“景烁已经回到北州控制半数的府兵。”
  “传我的消息,二月初十劫住北狄亲王和景融,让景烁带着北州府兵在永胜谷待命。”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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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初八,宜嫁娶。
  萧景芯醒来时天还没亮,嬷嬷和宫女们已经忙了好一阵,外间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宫里张灯结彩,琼华宫更是装饰一新,就连宫墙边的梧桐树都用金丝锦缠了一层,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耀眼璀璨。
  树枝上挂满了精致的红色小灯笼,有风拂过时摇曳生姿。
  “公主。”春巧挑开门边珠帘,轻快地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木制托盘。
  她身后跟着一大群人,都是这几天教导她大婚礼节的教习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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