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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不敢，若……若不是夫人好意容我，可……可以在府上以柠檬水待客，我……我此时还是饥不果腹呢。该是若水多谢夫人！”
“你这丫头倒是实诚，这事啊，陆婆婆都一五一十跟我说啦，不瞒你说，夫人我啊，也在里面分了一杯羹。”程夫人捂嘴轻笑。
若水心底其实早就有了猜测，如果不得夫人首肯，陆婆婆又怎么敢这样堂而皇之地推销柠檬水呢。不过夫人能直接说出来，倒是让若水意外了。
“咳咳，夫人说笑了。”
“说什么笑啊？我也需要有些体己的银子嘛。你以后再有这种好事，都别忘了我啊！”
若水这话着实不会接，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程夫人，还真是，快人快语啊……此时她倒是体会到了陆婆婆嘴里的随和是何意。
“不过最近这柠檬水的生意，被人家抢了不少，陆婆婆说，你已有了应对之法？”
若水这才倒了一杯奶茶呈给程夫人。
程夫人接过奶茶，只闻了一口，便觉得香飘满屋。再抿一口，入喉丝滑，茶香乳香混合在一起，香甜可口，耐人寻味，不一会就一杯饮尽。
“好！这东西很不错，叫什么名字？”
“叫奶茶！”
“恩，贴切！这奶茶一定会风靡京城！”
“若水也这么认为！”
没有伪谦逊，没有假客套，唯有那抹自信的眼神，让人心底久久不能平静。
程夫人顿了顿，随即爽朗地大笑，“哈哈哈，你这丫头对我的脾气。”接着又凑到了若水跟前，轻声道，“若水，你可曾想过，若要保住招牌，得先开家铺子？”
第36章 合伙
若水听程夫人这么问，双眸间忽地闪过一抹光芒，灿若繁星，却又转瞬即逝，她撇了撇嘴，缓缓垂眸道，“何尝不想，但，我没钱。”
“哈哈，直接，那我也直接，我出铺子，你出脑子，我们合作可好？”
若水猛地抬起头，看着程夫人的双眸，想知道夫人此话是否有戏谑的成分。然而她看到的却只有无比真诚的眼神。
若水十分郑重地向夫人深施一礼。
程夫人笑着扶起她，“若水，不必客气，我们各取所需，为了能合作愉快，我们来谈谈细节吧？”
若水微笑点头，和程夫人热络地商量了起来。
许久后，若水方才告辞。临出府时，陆婆婆叫住了若水，给了她一个钱箱，“若水姑娘，这是夫人叫我给你的。”
若水接过抱在手里，沉甸甸的，不免诧异。
陆婆婆接着说，“夫人听闻你说，这奶茶还有很多种花样，到时候开奶茶铺子，自然不能就一两种饮品。所以，夫人叫你放手去尝试，而且店内少不了一些开业准备，如果银子不够，还可以再来拿。”
“这……”
“这都是开铺子的成本，生意归生意，到时候自然要清算的，若水你不必放在心上。”
若水默了默，开业确实需要启动资金，可程夫人并未细问，而是全权交给她，这份信任让她感动。
陆婆婆转身又拿出了一个钱袋，放到若水手里。
“生意归生意，人情归人情，这10两银子却是夫人自己给你的。一则，感谢你治好了小公子的后不利；
二则，以后你也是半个东家了，毕竟这世上以貌取人的势利眼还是很多，若水姑娘这般天生丽质，相信稍一打扮，许多名门闺秀都要黯然失色。”
若水觉得双目有些湿润，随后立刻收敛心情，娇笑道，“好，这……这置装费我收下了，夫人和……和婆婆的恩情，若水铭记于心。”
陆婆婆愣了一下，随后开怀大笑，这丫头，也不知道哪来这些稀罕词儿。
送走若水，陆婆婆便回去复命，“夫人，若水姑娘走了。”
“恩，有什么事情，你多帮衬些。”
“是，夫人。”
程夫人见陆婆婆并不离开，心下了然，“陆妈妈，有话直接问吧。”
“夫人，虽然老婆子我总是在您面前夸那个丫头，可是您这一见面就和她合作开铺子，会不会有点草率？”
“草率吗？你以前可没跟我说，她是个结巴。”
“啊？这，很重要？”
“一个生于寒门的女娃娃，还是个结巴，但为人处事，言谈举止，皆能不卑不亢却又不失分寸，许多大家小姐都不及，实属难得。
尤其这思维见识，让人叹为观止，说实话，我对她好奇多过欣赏，我总觉得她会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
陆婆婆默了默，脸上浮现出笑容，看来夫人对那丫头的评价极高啊。
“那丫头确实能给人惊喜，你知道她今天走时候说什么？”
“说什么？”
“她说，这置装费她就收下了，你我恩情铭记于心。”
“置装费？哈哈，亏她想的出来。”
若水可不知道这边主仆二人正在议论她，而是被程员外府的马车一路送回了家。
坐在自己家院子里，回想着刚刚马车上，那软软的坐垫，丝滑的锦缎，舒坦啊——
她娘和秋儿回来时候，就见着若水在院子里一副思春的模样，连她们回来都不知道。
二人互相看了看，悄悄走到她的身后，重重地拍了她一下肩膀，吓得若水「啊」的大叫一声。
逗得娘和秋儿捧腹大笑。
笑够了才掏出钱袋递给若水，这是她们今天送柠檬水的进项。
秋儿激动地不得了，追着若水喋喋不休，说什么长这么大身上都没揣过这么多钱，没想到水还能卖钱，直夸若水厉害。
若水见她这般叽叽喳喳，心下倒是有些疑虑了，这点散碎银子，她就这么亢奋，那接下来，她看见自己拿出钱箱，岂不要昏过去了？
若水让娘和秋儿坐好，主要是秋儿坐好，她怕她摔着。
她拿出了钱箱和钱袋，放在桌子上，一一打开。
莫说秋儿，她娘都瞪圆了双目，一张嘴惊得合不拢。再看秋儿，脸色惨白，一双手紧紧抓着桌边，好不让自己从椅子上滑落。
“若，若水，你去，去打劫了？”
若水不高兴地瞥了一眼秋儿，不相信她也就罢了，居然还学她结巴。
倒是若水娘先冷静了下来，“你这丫头，胡说什么，若水，这怎么回事？”
若水想起了程夫人交代她，虽然她们是合作，但是对外，若水就是东家，这家铺子只是租给了她，和她程夫人没有半点关系。
若水也知道这些上流社会的人，总有些自己的秘密，故而也没多问。
若水便指了指那钱箱，“这……这是程夫人借给我做产品研发、店铺装修的。”
又拿起了那个钱袋，“这……这是程夫人为了表示感谢，送给我的置装费。”
“程……程夫人还低价租了城中的一家铺子给我。而……而且租金可以延后再结。”
那意思，就是目前可以白嫖。
秋儿听闻，“哦，借的啊，那得还啊，不过，这袋银子也不少了，这怕得有10两吧？”
反倒是她娘听出了重点，“城中的铺子？寸土寸金的地方，若水，你出得起这租金吗？”
“娘放心，程……程夫人出价是友情价，很便宜。”
她娘也只好疑虑的点了点头。
若水又给二人分派了任务，明日送过柠檬水后，三人分头负责采买。
她给娘和若水分别列了一张清单，上面全部都是食材。
秋儿看着给她的单子，“红糖、木薯粉、红薯粉、糯米粉、红豆、紫米、黑糯米、芋头、红茶、绿茶、茉莉花茶……天啊，若水，你要买这些做什么？”
“做奶茶啊！”
秋儿有些摸不着头脑，想着反正按照若水说的办，准没错。
这边话音刚落，她娘却皱起了眉头，“若水，那这些你又要做什么？”
只见若水给娘的那张纸上，赫然列着：鸡10只、面粉一斛、馒头20个、鸡蛋20个、油以及各种调味料若干。
“嘿嘿，研发新产品啊！”顺便再改善改善伙食，这段时间光顾着忙了，都没好好犒劳下自己的胃，她一个吃货，活成这样可太难了。
第37章 大采购
次日，三人送好货后，分头行动。
若水拿着那袋银子，眼睛眯成了一弯月牙，她要严格执行甲方爸爸的命令，好好的去逛街采购。
京城的街道宽阔热闹，两旁的屋宇鳞次栉比。且烟火气十足，什么茶坊酒肆、当铺庙宇应有尽有。
所售商品琳琅满目，衣帽扇帐，盆景花卉，鱼鲜猪羊，糕点蜜饯，时令果品等不胜枚举。
若水来了这许久，也是第一次出来逛街，看什么都新奇有趣。
她先是去了一成衣铺子里，给娘、秋儿和自己，三人都买了些尚能入眼的鞋帽衣裤，又给自己挑了一身面料略好的穿白花金丝流仙裙，留作铺子开业那天装门面，全部下来，银子就已去了一小半，直叫若水肉痛，银子真不经花。
后又来到一首饰铺子，看着满屋的金钗玉环，她却只挑了一只檀香木制成的簪子，虽简单却雕刻精细，十分古朴，价格也不贵，很合她的心意。
逛着逛着，就来到了一间卖铜镜的铺子前。
铺子门面虽不大，可却古色古香，门栏窗格，皆是细雕旧时花样，所摆铜镜亦多为古董仿制款式，华贵无比却又丝毫不落富丽俗套。
恩，不错，这家店还挺有品位，若水心底十分想要一面镜子，没有镜子太不方便了，每天就水里面照个影，糊弄洋鬼子呢？
一进铺子内，就见两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携着丫鬟，也正在里面挑选。
见到她走了进去，一位身穿缕金百蝶穿花洋缎窄罗裙，头上插满珠钗的小姐，连忙往旁边躲了躲，脸上还写满了嫌弃。
若水一愣，转而会意，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穿得跟个花大姐似的，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可是她进去逛了一圈，却都没挑到合适的，这铜镜的清晰度跟现代的镜子根本没法比啊。
“掌柜的，可……可有更清楚的？”
掌柜扭头打量了下若水，淡淡道，“都在这里了。”
若水瞬间脸就冷了下来，这是瞧不起她？
掌柜的人精一般，立刻就感觉到这姑娘的目光好似能杀死人，不想多生事端，立刻迎了上来，谄媚地低声道，“姑娘莫怪，我这店内的确是有好东西的，可价格也不菲，您要不看看别的？”
这时，刚才那位花大姐也和她的丫鬟调侃道：“一个结巴，也不看看自个儿的穷酸样，居然还嫌这嫌那的？难道出门没照照镜子？哦，对了，她想必是没有镜子的。”
丫鬟十分捧场的笑着附和道：“哈哈哈，小姐，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若水听了气愤不已，直接对着掌柜大声喝道：“去拿！”
掌柜的被这气势一震，竟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哎，好嘞！”
说完转身去了后院，不一会儿，就抱了回来一个雕花红漆的匣盒，从内里小心地捧出一面镜子，若水一见，方缓了缓神色，对嘛！这才是镜子嘛。
“怎么样？西洋来的玩意儿，玻璃制成，照出来的人影，和一般无二，乃本店的镇店之宝。”
若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见镜中的人儿，三千青丝散落腰间，潋滟双眸似含春水，周身没有一丝修饰，却给人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感。
若水对这原主的容貌一直极为满意，连带着气也消了大半，心情都美丽了许多。
“多……多少钱？”
那掌柜一看有戏，连忙转变态度，“姑娘，我也不跟您多要，三两银子，如何？”
嘶……价格太辣手，她还得省下来钱给秋儿和娘置办被褥呢，家里的被子都发霉了。
“掌柜的，你是想钱想的失心疯了？还真给她报价？也不嫌浪费口水？”花大姐开口道。
掌柜的听了这话，心里多少也有些不悦，这怎么连带自己一起骂了呢？
若水一双美目眯了眯，似笑非笑，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
她附到掌柜跟前耳语了几句，掌柜听后面无表情，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若水又转身对那位花大姐道，“这位花大，咳咳，小姐，为……为何笃定我不会买？”
“哈哈哈，你买？你若买得起，我把这店买了。”
“买店？那……那不是断人活路？让……让掌柜的去喝西北风吗？”
“那我把这里所有的铜镜都买了去！”
“当真？小姐不……不会是出尔反尔的小人吧？”
见店里其他客人均看着这边，小姐身旁的丫鬟连忙怒斥道，“混账，睁大你的狗眼瞧瞧，这是咱们夏府的嫡小姐，岂是你这等贱民能编排的？”
若水笑笑，也不生气，“那就好，掌柜的，装起来吧。”
说着她拿出了三两银子，高高的放在了柜台上。
见若水居然买了，花大姐瞪圆了双目，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火辣辣得热。
“夏小姐？莫……莫不是不认账了？”
“哼！全部送去夏府，银子去府上领。”
话音未落，便已愤愤地转身离去。
铜镜全部售光，这店内自然也就打烊了。
掌柜待到所有客人离去，这才满脸堆笑地来到若水身旁，“姑娘，您莫要和她置气，那是内城夏家的小姐，据说她府上跟宫里的贵妃娘娘沾了点亲戚，故而骄横无礼了些，姑娘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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