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掌柜，若水姑娘交代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回殿下，这酿酒之人和炼丹之人，小的都已经交付给了乔东家。乔东家已经指挥他们去研制了。只是，若水姑娘要寻的那处地方……”
黄掌柜顿了顿，最后还是实话实说道，“殿下，您觉得她说的可行吗？”
“我相信她！”
“可是，偏僻之处，还要有成规模的大片宅子铺子，还必须地价极为便宜，这本身就充满了矛盾，地价便宜的偏僻之地，倒是好寻，可是偏僻之地又怎么会有大片的宅子呢？”
四皇子笑了笑，缓缓道，“或许东城有我们要的地方。”
“东城？那边不是一大片竹林吗？”
“除了竹林呢？”
黄掌柜愣了一下，略一思量才恍然，“啊！您是说那里？”
四皇子微笑着点了点头。
黄掌柜却仍旧皱了皱眉头，苦着一张脸，“殿下，可是那里，小的没有办法去买啊？”
第81章 买地
四皇子胸有成竹地笑道，“不急，明日我先带若水去转上一转，看看她对那里是否满意。”
次日，当若水和四皇子来到东城城郊时，她一双杏目瞪得滚圆。
“这，这是何地，我怎么从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
“这里是竹林的北面，已是东城的城郊了。”
思索了一下，他继续道，“你可知大华国建国初期，并不重商，可当时有位闲散王爷不爱皇权，偏偏酷爱商贾之道，老祖宗仁义，并未赶其出京城。
反而封了他安亲王，并让人把他的安亲王府建在了京郊，而这位安亲王当时在他的府前建了好多间铺子，什么营生都有，还美其名曰，这样住起来方便，不用外出长途跋涉地采买了。”
若水默了默，“可这规模也太大了些，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城外城了。”
四皇子点了点头，继续道，“后来先太后奉劝先帝要重视商业发展，了解到这位安亲王的事迹后，前来拜会，没想到二人很是投缘，先太后便经常出宫前去做客。
虽然当时安亲王已是花甲之年，可毕竟男女有别，先太后却一点不知道避嫌。
为此事，先帝还很不悦，可又对先太后宠爱至极，不忍发怒，于是只好每次都跟着一同前去。
就这样通往这边的大路便被修的宽阔平坦，这边的商铺也越来越多，而且都是颇有规模的大铺子。”
若水恍然，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后来王爷王妃过世，而其子女也都成了家，各自或有了府邸，或迁去了别处，那宅子也就荒废了，宅子荒废了，自然也就没有了买主，铺子也渐渐地就空置了。”
若水听闻，看着眼前这片已经废弃的庞大商业体，眸中的光彩赛过了天上最璀璨的明星，“太完美了，我们时间紧迫，根本来不及新建，而这里只要稍加改造便能使用，简直是天助我也。”
若水激动地看着四皇子，“如果要买下这里需要多少银子？”
四皇子轻摇纸扇，“这个，得问问父皇了。”
“啊？”
“如今这地契可是在皇家手里。”
若水嫣然一笑，“那殿下还在等什么？”
“何意？”
“哎呦，急死个人，殿下还不快点去问皇上买地！”
四皇子被若水赶着上了马车，临走时还不忘嘱咐，“殿下，务必记得要还价！”
四皇子的额角抽了抽，跟皇上讨价还价？他是嫌命长了吗？
四皇子进宫面圣后，若水就守在宫门外的大门口，从上午一直守到黄昏，才远远见着四皇子的马车驶了出来。
“若水，你何苦傻等在这里？万一我不知道，走其他宫门回了府，你岂不是白等了？”
若水听后一怔，“所以，你知道我在等你？”
四皇子立刻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咳咳，是这样，上次你差点丧命于狱中，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于是安排了暗卫在你身边。”
若水默了默，有了上次的惨痛教训，她也明白，既然深陷党争的旋涡中，暗杀什么的还真是说来就来，便也没多纠结，福了福身子道，“殿下有心了，如此，就有劳殿下了。”
四皇子摆了摆手，“你帮我，我护你周全本是应该，不过我的暗卫倒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若水听闻神色紧张了一下，难道是她的某些不良习惯，比如睡觉流口水这种事被暗卫发现了？她担心地问道，“何事？”
“除了我的人，还有人在暗中盯着你，虽然未能寻到人，可确实能感觉到是有的。”
“什么？！”
“你也别害怕，对方只是擅长隐匿身形，武功并不算绝顶厉害，他目前还只是监视，倘若有意出手，我的人定会护你周全。”
“所以，我还有隐私吗？”
四公子怔了一下，她居然首先考虑的不是安全问题，而是隐私？
不由失笑道，“若水你放心，这些暗卫只打探有用的消息，至于你在屋内的隐私，他们是不会偷看的。”
“你又不是他们，你如何知道？”
四皇子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这个，他还真是无言以对。
“不行，我回去要做个淋浴房，恩，出恭的地方也要重新改造一下，更衣室也要做个全封闭的。”
四皇子一时脸色羞得通红，这个若水还真是直率得让他吃不消，连忙转移话题道，“若水姑娘究竟是为了何事在此等我？”
若水这才一拍脑门，“哎，看你这打岔打的，让我把正事都忘了，快说说，地买下来了没有？”
四皇子有些委屈，明明是她先问的好吗？怎么怪起他打岔了，但迎上她那双潋滟的目光，还是笑了笑，回道，“买下来了！”
“真的，太好了！多少银子买的？”
“2万两！”
若水不由扼腕，“你怎么把钱都花光了，不是让你讲讲价嘛！”
四公子长这么大，头一遭面对除了父皇之外的人，还会有些惶恐，“我，我讲价了啊，父皇说这是最大的优待了。”
若水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看四皇子，“罢了罢了，已然如此，责备你也没用。”
四公子撇了撇嘴，所以，他这是被嫌弃了？
若水两眼泛着星光，“太好了，想着那么大一片宅子都可以为我们所用，简直太开心了，我都想住进去了！”
四皇子宠溺地看着若水，“之前交情尚浅，一直没好开口，如今我倒想问问你，你为何一直住在陋室之中？凭你的身份，早就可以住更好的宅子了。”
若水讪讪笑道，“你难道没听说过，「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四皇子复吟了好几遍，方才眸光大亮地问道，“不曾听过，此等妙句，出自哪里？”
“一位姓刘的先生说的。”
“这刘先生现在何处？”
“死了。”
“呃……”
“哈哈哈，我信口胡诌的你也信，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好几次想换宅子了，可是每次换宅子之前，都会恰好有事需要用银子，所以最后我总结下来，我还是太穷了。”
四公子没吭声，半年多以前才白手起家，屡遭打击的情况下，还赚了几千两，居然还说自己太穷了，这话当着他说无所谓，当着普通百姓说怕是要挨揍啊。
他无奈摇头，转而问道，“若水，如今我们只剩下几千两银子，可还要改造再建，这几千两，怕是杯水车薪啊？”
若水神秘一笑，“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第82章 基金经理
四皇子进宫面圣的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琏公子这里自然也不例外。
“公子，四皇子去面圣，求购了京郊安亲王府的房契地契，以及附近的几十亩荒田。”
琏公子定定地望着窗外，良久才道，“仇大，你说若水到底想干什么？”
“这，属下不知。”
“我猜她在赌，以小博大。你说她会赢吗？”
“这……”
“你说我要不要跟她一起赌呢？”
“公子三思！她如今可是四皇子的人了！”
琏公子闻言目色一冷，看着窗外的绿柳扶风，屋内却似腊九寒冬。
“仇大，变卖所有不良资产，我们也跟着一起下注。”
仇大感受着屋内的冰冷，不敢再多说一句，缓缓俯首退下。
四皇子府内的后花园，四皇子，若水和黄掌柜三人围绕着石桌而坐。
石桌上摆满了瓜果点心，还有三杯茗茶。
若水默了默，热情地招待道，“二位别客气，来吃水果吃水果！”又迟疑了片刻，才正色道，“咳咳，那个，我今日约二位来，是想开个小会！”
四皇子看着她反客为主的样子，不由轻笑，“开个小会？”
“是啊，咱们不是没钱了吗？”
黄掌柜一听是这事，倒是打起了精神，“乔东家有办法？”
若水点了点头，“有！”
“东家快说！”
“发行债券！”
黄掌柜听闻楞了一下，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里居然露出了一丝迷茫，看了四皇子一眼，才问道，“何为债券？”
“咳咳，就是咱们殿下以皇子的名义，向大家集资，并承诺给予一定额度的利息，一年期之后，连本带利一起还给大家。”
四皇子闻言，不可思议地看着若水，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嘴上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黄掌柜也是直接愣在了当场。
若水感觉周遭的空气瞬间都凝固了，她眨了眨一双星眸，半晌才硬着头皮试问了一句，“二位觉得意下如何啊？”
“简直胡闹！！”只见黄掌柜怒气冲冲，「啪」地一掌拍在了石桌上，看得若水都替他手疼。
黄掌柜冷目横眉道，“若水姑娘，我之前还觉得你是天纵奇才，故而你做事不守章法，在四皇子面前不讲礼数，我都认为你不过是性子率直罢了。
可如今你这几句话，简直居心叵测啊，四皇子是何许人也？他将来是有可能要登上九五之位之人，你现在却让他借钱？你打算让他问谁借钱？”
“问谁借，自然是问天下的百姓借啊？”
黄掌柜气得直抖，“你，你，你将四皇子的颜面置于何地啊？”转身又对四皇子说道，“殿下，应当立刻赶她出府，此等人不与她合作也罢！”
若水眨了眨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她原本以为，叫四皇子打着皇子之名，发放债券，他或许会觉得太过招摇，有滥用身份的嫌疑，可怎么都没想过，他们居然嫌没面子？
在现代，以国之名，都发放行过债券，这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吗？
若水扁着一张嘴，满脸不屑，只轻吐了两个字，“迂腐！”
“你？！”
四皇子此时站了起来，“哎，大家都是自己人，怎么能还没开始打仗就先内讧了呢？我相信若水姑娘绝对没有对我不敬的意思，黄掌柜稍安勿躁。”
他又看向若水，眼神里有些尴尬，“若水，你这主意太过，额，太过让人难以接受，实在是有损皇家颜面啊！”
若水无奈道，“你们不是老说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都是你们的，如今跟百姓们借点钱，不过是左口袋的钱放到右口袋里，又有什么问题？何况我们又不白借，还付利息呢！”
四皇子按压住又要暴跳如雷的黄掌柜，同样无奈地看向若水，“正是因为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主又怎好向臣子借钱？”
若水默了默，“难道就因为所谓的颜面，你宁愿输掉比试，眼睁睁看着慕容琰登上至尊之位？”
四皇子和黄掌柜闻言后，纷纷不语，黄掌柜更是低下了头，紧锁着一双眉头。
四皇子默了默，又问道，“当真没有第三条路了吗？”
“没有！不然你们说，你们打算如何变出银子来？”
黄掌柜眼中已有泪光，“可也不能就因为这点银子，就让殿下成为全天下的笑话啊。”说着他竟跪在了地上，行起了叩首之礼，“殿下，小的无能啊，小的对不起娘娘的栽培啊！”
若水皱了皱眉头，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不就是名声吗？我来想想办法，到时候定让你们殿下名利双收！”
黄掌柜的眸光闪了闪，冲着若水拱手道，“那就有劳乔东家了，烦请乔东家务必想到一个两全之策啊！”
“行了行了，好端端地跪什么跪，快起来吧，我还有事交代你。”
黄掌柜这才起身，依旧是恭恭敬敬地站在若水身前，“东家请吩咐！”
“散出消息去，邀请京中各大富豪，明日去东城安亲王府，四皇子有大事宣布，百姓也可参加。”
黄掌柜应下。
“还有，啤酒和鸡精的研发，匠人那边我都交代好了，给他们寻个隐秘的处所，要有守卫。给他们最优厚的待遇，同时也要签下保密协议，去官府认定。”若水顿了顿，“记住，泄密的赔偿金要巨额那种，一百万两！黄金！”她可不想她研究出来的东西，又这么轻易地被卖了。
黄掌柜瞪大了一双眼睛，“这？他们能肯吗？”
“所以，我说给他们最优厚的待遇，月银十倍，研发成功，再赏银百两，分其股份！”
四皇子笑了笑，又在旁边加了句，“并且善待其家人，其妻儿皆安排在我府内任差，孩童亦可在府内私塾内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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