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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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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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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仓枝夏因丧气垂下的脑袋重新抬了起来。
所以是觉得她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做,才说不需要帮忙?
坏心情顿时不翼而飞,好似有彩虹划过心中。
“好吧,是我误解了。”她说着:“那——”
米仓枝夏走出房间,心情愉悦。她抬起双臂,在走廊上表演了一个挥鞭转。
由于穿着拖鞋,转了不到二分之一圈,她就一个不稳歪倒,头差点儿撞到墙,还好及时用手臂垫在下方。
糟糕,刚刚才提到受伤的事——米仓枝夏立刻撑起身体。
但厨房里的北信介还是听到了“嗵”的。
他走了出来,就见米仓枝夏手抓着头发,露出一脸讪笑。
“怎么了?”她问:“有事吗?”
“午休后带你去山上。”北信介也看出她坐不住,而且也说好了:“别在那之前受伤了。”
因为他的这话,米仓枝夏一中午都睡得不沉。想到下午能去山上,她莫名激动,就像是春游前的小学生。
谁让北信介昨天说会带她去山上,今天就履行了诺言。
这在米仓枝夏屡屡被放鸽子、既而养成屡屡鸽人习惯的人生中,是难得一见的奇迹。
午后阳光并不很大,天气正合适。米仓枝夏换了身运动装。上山最好穿靴子,但她只有运动鞋和切尔西靴。
问了她的码数后,北信介将姐姐留在这里的靴子清理干净。
“试试看。”他说。
米仓枝夏穿上,很合脚,靴子里有柔软的内层,也舒服。
她跳了两下,又不死心地做了个挥鞭转。
这回,米仓枝夏华丽丽地落在地上,看向北信介。他却在给阿豆系项圈,完全没看见。
阿豆面朝米仓枝夏,倒是见到了。
秋田犬摇晃着尾巴,朝米仓枝夏张开嘴,简直像是在嘲笑主人根本没看到她的表演。
米仓枝夏眯起眼睛,握紧拳头。
北信介像是感应到,忽然转过头来。米仓枝夏立刻清了清嗓,说道:“我来牵阿豆吧。”
“它力气不小。”北信介递出了绳子。阿豆发出委屈的呜咽声,北信介摸了摸它的脑袋:“乖孩子。”
两人一狗出了门。
风和日丽的一天,田间道路两旁都是低树,只是米仓枝夏不明白北信介为什么背着把枪。
“会走火吗?”她问。
“没发生过。”北信介像是看出她的疑惑,解释道:“这几天山上出现野鹿,担心它们会跑来田里。遇上了要开枪威吓。”
米仓枝夏的耳旁响起了运动会上的气枪声,那声音就足以使她心脏加速。
“这里允许打猎吗?”她问。
“野生鸟兽对农田造成的破坏不小。而且会有人特地来购买野味,出价不低。不过还是以驱逐为主。”
“我以为从前人们吃野味是因为没有足够的食物可以吃。”
“从古至今,猎奇的心态一直都存在,最初是为了寻找更多食物来源,生存所需。如今也有人信奉野生的才是最好的,所以每年都会出现不少食用野生动物后染病的事件。”
他们闲聊着,就到了山边,站在鸟居下。
隔着段距离看,山形清晰,光是轮廓就充满美感。走到近处,则一眼望不全,只能瞥见山身上凿出灰色长阶,连绵铺陈,见不到尽头,仿佛能通至天际。
这就是祭典那日要“卑弥呼”一众要爬的山。
“今天先登一次看看吧。”北信介说。
台阶一共三百三十三层,分成七组。人连续不断重复同一动作容易出错,所以到了一半位置,北信介提议休息。
米仓枝夏以为自己体力够好,但北信介却几乎没怎么喘气。
她坐到了台阶,在北信介“喝慢点”的背景提醒中仰头灌了好几口水,才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怪不得录像里的队伍也停下了了好几次,她还以为是在静默祈祷,结果是真累。
卑弥呼的服装还牵扯着身体,两脚要站在同一台阶上,才能往上迈出另一步。
以为是E级的任务,忽然成了S级。
米仓枝夏再一次确认,自己是真的被哄进了这祭典里。
想来当时凛听到自己要扮演卑弥呼参加祭典,也是满脸惊讶。之后还告诉米仓枝夏,那群大叔们本想找她,被她果断拒绝了。
但既然已经接下,自己就要好好做。
米仓枝夏举起水杯:“继续吧!”
她意外动力十足,可见精神有韧性,本来还考虑过是不是要将她背下山,是他多虑了。
北信介点头:“啊,走吧。”
阿豆:“汪!”
攀登的路途愈艰辛,终点的风景愈是每秒。
人在付出一定努力后获得的成就感足以压过疲惫,更不用说当站在山顶时,眼前望见从蓬松云间洒下片片亮色,像是来自天堂的光辉。
两人坐在石凳上,北信介拿出背包里的便当。里面是用中午多出的米饭捏成的海苔饭团。
饭团刚好一口大小,米仓枝夏被里面的酸梅干酸到皱起五官,像是只扁脸猫。
北信介拿出水壶,倒了杯热茶递给她。
“谢,谢。”米仓枝夏快速吐着舌头,酸得说话也一字一顿。
热气氤氲了眼睛,她抿了一小口含在嘴里,酸味逐渐溶解。呼出的气息飘散在空中,不成形状。
隔着围栏往下望,各色棕黄混杂在一起,浓郁地像是泼了一片颜料,任它们在画纸上任意流淌。
自然是真实的天然雕琢。只要身处其中,就能感知到这片用语言无法形容的美丽与平静。
远超过人的感官所能衡量,远胜过人的身体能够触碰,人仅是其中的沧海一粟,却能通过目睹这比自身浩大之物跳脱桎梏着这具无法飞翔之身的牢笼。
米仓枝夏情不自禁地站起身,张开双臂,像是在感受这片天空的怀抱。
紧接着,她放声唱道:
“細いロープたぐって登るの
スリルに耐えて世界見下ろす
冒険の旅に出る私だけ
義務を押し付けられたら
出て行くわ私
捕まえるというのなら
飛び出して行くわ”*
像是来自异世的精灵之歌,带着些许哽咽,却很畅快。
北信介望着米仓枝夏的背影,歌声同记忆中的重叠在了一起。
高三那年,稻荷崎学院祭一如往常在秋初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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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改变自德剧的《伊丽莎白~爱与死的圆舞曲》日语选段
歌名为《私だけに》,感兴趣可自搜w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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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候适宜的日子里,生命力也得以蓬发。不过从开学起,对学院祭的热情就在不断增长。
对一些人来说,学生时代的快乐,只有不用上课和考试的日子。
三年级的北信介正在备考,其他三年也同样,几乎无暇顾及这些,但班上也有一小撮人想将最后一年准备得盛大些。到了活动开始前,这股冲劲也感染了其他人。
所有人一致同意,他们要认真完成高中最后的学院祭。
经过投票后,他们决定开咖啡店:让男生穿上女仆装,女生穿上侍从装的反串咖啡店。
稻荷崎的学院祭有比赛,其中经营额最高的店铺会获得奖状和奖金。7组决定这才拿下优胜。
无需说,前辈们玩得这么大,在当日肯定会引来低年纪注意,营业额自然不会低。但是,他们有一个竞争对手:4组。
各班的学院祭活动要提前申报给学生会,通过后才能获得预算,每个班也有负责学院祭的委员。
所有他们提前就知道,4组也要在教室里开店铺。
通常来说,学院祭不允许撞活动,但4组的委员据理力争,说他们不是反串而是角色扮演。也不是咖啡店,而是日式风的品茶。
况且又是升学班,学生会最终通过了4组的方案。
北信介所在的三年7组和三年4组位于走廊的两端,两边各有楼梯,平日里也没在一起上过课,并无任何交集。
哪怕4组有过去的同学和好友,班上的人也都秉持着集体荣誉感,将4组视为竞争对手。想来4组看他们也同样。
到了学院祭那日,就和预料的一样,反转咖啡店的生意好到要排队等位,但根据探子来报,4组也是水泄不通,根本挤不进去。
于是,班上决定安排人去正式探查。
北信介作为成绩优异、文武双全的好学生,在班级学院祭执行委员的拜托下,准备在中午人少时去4组的教室看看。
他会应下来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听说4组里能喝茶。比起咖啡,北信介对茶更感兴趣。
由于是全员反串,北信介也穿了女仆装。但去探察时会太显眼,他换上了常服。
刚出教室,北信介就撞到了排球部的一群后辈。
在自己班上的活动偷懒,跑来高年级班看热闹的二年级们没遇上北信介穿女仆装的时候,还格外惋惜。
北信介看到角名带着失落将手机收回了口袋里。
结果变成大半个排球部一起去4组,倒是更不会引起怀疑了。
4组门口是红伞矮凳,走廊上的摆设有股江户气,领他们进去的男女两人也都穿着和服。排队的人还会领到小礼品,可见下了一番功夫。
宫兄弟刷脸插了队,直接从队尾到了最前,所以没等太久。双胞胎在学校内很受欢迎,没人有意见。
两位接待撩开门帘,朝里面喊道:“八位客人,请!”
蓝染的遮帘在身后落下,加做的拉门合上,随即距离门口最近的服务人员上前问候:“欢迎光临~”
教室内不见桌椅,各处都糊上了纸,作和屋装饰。榻榻米垫上,张张小桌拼接在一起,充分利用空间,容纳最多的客人。
教室靠后位置放了屏风,有侍者从后面端来食盘,可见厨台就在屏风后。隔断的设置带来空间的封闭和完整性。
场景布置已是完美,众人无不惊叹。点睛之笔却是屏风前的唐筝。一位戴着稻荷神面具的人身着和服,坐在筝前,兀自弹奏。
古朴而高昂的音质将现代氛围一扫而空,在凛凛琴音中,宫兄弟都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角名倒是照常拍照。
宫侑盯着奏者好一会儿,像是在观察她。一群人在侍者带领下坐到位置上。侍者送来点单。
比起咖啡厅的多重搭配,这张菜单上只有两个套餐,一个是双人,一个是单人。翻开前以为会很贵,价格倒是意外可以接受。
除此之外,还有一项附加服务:点单金额到达5000,可指定奏者演奏曲子一首。
对高中生来说,五千不算少,但排球部几人加在一起也到了。
那是2013年,暑假时中岛美嘉出了新歌,正在流行时,名为《我也曾想一了百了》。对点歌兴致冲冲的宫侑说要听这首。
尾白阿兰很喜欢听中岛美嘉,但在这首和AKB48的《再见自由式》中犹豫不决:“一了百了什么不吉利啊。”
“前辈,你好迷信啊。”宫郁说道。
“投票决定吧。”北信介说。
投票结果是AKB48那首,至少欢快。服务人员传达过去后,回来和他们说,奏者没听过点的这首,需要一些时间学。或者,他们可以换另外一首。
“哈?”宫侑立刻就摆出了要砸场的表情,但忍住了。他起身走了过去,双手插袋,弯下了腰,几乎要贴上奏者的面具:“那前辈,你知道中岛美嘉的新曲吗?”
奏者抬头看他,点了下头。
“哈。”这边宫治喝了口茶,叹出了口气。
“怎么?”北信介也察觉到不对劲。
“…..在报复。”面对队长的问题,宫治只好回答:“这个学姐是美术社的吧。之前我和侑去社团的路上看到她在搬画架,侑上前搭讪,说要帮忙,被拒绝了,还被问‘你是谁’。”
“是小孩吗!”阿兰吐槽道:“但我们学校还有不知道侑的人?”
“对方好像是大小姐,在不理人世方面挺出名。”宫治说道:“侑去打听了,但因为是前辈,对方退出社团去准备考试,平常也没有接触的机会。自那之后一直没碰上,所以耿耿于怀。”
他们不是来这儿添麻烦的,北信介想着要不要制止,就听宫侑说:“不过前辈,没有满足客人的要求,这首你不仅要弹,还要唱哦。”
奏者回道:“是我没听过导致换曲,可以。”
毫不犹豫的回答反倒让宫侑失去兴趣。他带着几分气冲冲走了回来。
琴音响起时,宫郁还露出气鼓鼓的样子,像是没达成所望的小学生,歌声一响,他顿时没了声音,只盯着人看。到一首结束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呜哇。”尾白阿兰也泪眼汪汪。
北信介在音乐上并无造诣,也不知道唱得好不好。但弹奏流畅,声线优美,且足以令听者落泪,他想这也就够了。
茶倒是口味一般,不过也不算糟糕,一般人尝不出好坏的程度。知道从食材方面压低成本,提供附加的服务刺激消费,恐怕7组这次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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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北队是有在认真调查w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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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时间的声音交叠,原来当年戴着稻荷神面具的就是米仓枝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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