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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无能了！他都不知道十二鬼月存在的意义了！
“我……很抱歉……无惨大人……没有任何……借口……”跪坐在地上的剑士，束着黑色的高马尾，从背后看与常人无异，然而他的正面，脸上竟长了六只恐怖的眼睛，几乎占据整张脸庞，只是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黑死牟，作为上弦之壹的你，如果都这么无能的话，我不得不怀疑创造你们出来是个错误的决定。”无惨坐在靠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黑死牟，“是我对你们太宽容了吗？”
“我……十分惭愧……”黑死牟恭敬的低垂着头，丝毫没有为自己辩驳的意思，他的确有尽力在寻找无惨所需要的东西，但是也的确一直没有找到有用的消息。
无惨没有再说话，他面无表情的放空眼神思考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果然还是需要想想其他办法，克服阳光的鬼……”
黑死牟沉默的跪坐在地上，等待着无惨思考结束，看是否有新的命令。
此时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几位女仆在楼下工作，没有主人家的吩咐，她们是不能随意上二楼的，而今天是周末，羽绘丽带着月姬出去玩了，是去参加一个茶话会，她们这样的富家太太基本上的日常娱乐活动就是大家一起聚会，喝喝茶，聊聊天，又或者去看看歌舞剧。
月姬不是很喜欢这样的聚会，因为她长得可爱，这种聚会上小姑娘注定被人捏捏抱抱，像个玩具娃娃一样，永远不要低估中年女性看见萌物的激动之心。比起参加这样的聚会，月姬更想要在家里陪爸爸。
聚会上，羽绘丽察觉到了女儿的小情绪，知道小姑娘是想回家找爸爸了，她叹了口气，招招手喊来站在不远处的女仆，将月姬交给了对方。
“带月姬先回家吧，晚点让司机来接我。”羽绘丽无奈的吩咐道，随后看向月姬，“虽然爸爸在家里，不过爸爸很可能要忙工作，月姬不可以一直打扰爸爸哦。”
“恩恩！月姬会乖乖的，不会吵到爸爸的！”一听要回家，月姬情绪明显高涨起来。
女仆抱过月姬，礼貌的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转身抱着月姬出了门，门外私人司机一直在等候着。一回到家中，月姬就直接往楼上跑，反正无惨不是在客厅就是在书房，她也不喊人，想要给无惨一个惊喜。
惊喜自然是不可能有的，毕竟月姬一回到家里，作为鬼的无惨和黑死牟就都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只是无惨此刻正在思考要不要重新将实验方向调整为创造不怕阳光的鬼，并且心情很糟糕，而黑死牟作为下属，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也不会擅自做任何事情。
本来无惨应该先让黑死牟撤离的，但此刻他的心情实在太糟糕了，对于突然回家的月姬也没有了耐心，他面无表情的坐在靠椅上，单手撑着下巴继续自己的思考。
结果没想到这次书房的门没关紧，月姬直接推开了门，探出一个小脑袋，笑容灿烂的喊道，“爸爸！月姬回来了！”
听见月姬的喊声，黑死牟本能的微微侧目看向月姬，月姬也发现了书房里多出来的人，两人四目相对，确切的说是八目相对。
小姑娘愣了一下，茶色的大眼睛微微睁大，下一秒属于小孩子特有的稚嫩的叫声响起，“啊——”月姬着实被吓到了，有长了六只眼睛的怪物！
无惨微微皱眉，他讨厌这样的尖叫声，他向来喜怒无常，不高兴了就准备动手杀死月姬，好在这时候小姑娘往日里积累下来的好感还是起了点作用，他犹豫了一瞬，然后就看见月姬不仅没有逃走，反而推门而入冲向他。
“爸爸！爸爸！快走快走！”小姑娘使劲的拽着无惨的手，想要将无惨拉走，但她人小力气也小，无惨不配合的情况下，根本拽不动他。
无惨面无表情的看着焦急的月姬，突然觉得有点意思，他甚至能感受到月姬幼小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显然是恐惧到了极点，茶色的大眼睛已经蓄满了眼泪，但迟迟没有掉落下来，小姑娘很努力的想要拉他一起逃跑。
月姬的目光一直凝固在黑死牟身上，人都是这样，越是怕什么越是想要盯着看，总感觉目光一离开就会受到伤害，所以她也没有看见无惨不同于以往温和父亲的形象。
黑死牟沉默的跪坐在地上，六只眼睛平静的看着月姬，随后看见无惨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他这才恭敬的微微点头致意，准备离开。
月姬害怕的不行，但她想要保护无惨，见黑死牟突然动了，以为对方要伤害他们了，她立刻张开双手挡在无惨身前，害怕的大声喊道，“月姬不许你伤害爸爸！” 她努力的睁大自己的茶色大眼睛，妄图用气势吓退眼前的六眼怪物。
黑死牟：“……”
黑死牟默默的闪身消失在房间中，假装自己被吓退了。
无惨这会儿神情一变，恢复了往日温和父亲的形象，直接将还没反应过来的小姑娘抱起，小声询问道，“月姬这是怎么了？”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月姬慢一拍的回过神来，突然抱着无惨的脖颈，大哭出声，憋了好一会儿的泪水跟水龙头打开了开关一样，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因为哭的太急，还打起了哭嗝，“爸爸……刚刚嗝！那个怪物……怪物……”
“刚刚怎么了？什么东西也没有啊，月姬是看见幻觉了吗？”无惨一脸疑惑的反问道，“是生病了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让脑子一片混乱的月姬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小姑娘被弄懵了，刚刚那个怪物，爸爸没看见吗？
“爸爸，刚刚，刚刚那里有个六只眼睛的怪物。”月姬抽抽搭搭的指了指黑死牟之前跪的地方。
无惨露出担忧的神色，“月姬，刚刚那里什么都没有哦。”
月姬呆呆的看着无惨，茶色的眼眸里满是不解，一个才五岁不到的小姑娘哪里是无惨的对手，无惨三言两语就让月姬相信刚刚是自己看花眼了，没有六只眼睛的怪物，什么都没有。
尽管月姬被说服了，但她还后怕的不行，抱着无惨想要他跟她一起离开这个房间，无惨顺从的带着月姬到了楼下，楼下客厅里，有女仆正在打扫卫生，因为人多了，月姬总算安心了一些。
“虽然不知道月姬看见了什么，不过月姬不是很害怕吗？怎么不跑呢？”无惨抱着小姑娘笑着问道。
“月姬要保护爸爸的……”惊吓过度让月姬感觉很累，整个人都焉哒哒的，窝在无惨的怀里不想动弹，也不肯下来，就赖在他怀里。
无惨很满意月姬的表现，这果然是个讨喜的孩子，之前一闪而过的念头再次出现，这回他决定了，等月姬再长大一些，就将小姑娘转变为鬼，纵然可能只是个弱小的鬼，不过养在身边也不错。
羽绘丽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客厅里父女两人黏黏腻腻的抱着说话，她只当小姑娘又黏着无惨不放了，有些无奈的笑道，“月彦先生，真是麻烦你了，这孩子实在是太黏人了，比起跟着我，她更喜欢你呢。”
“妈妈~”月姬看见回来的母亲，软软的喊道，明显有些有气无力。
羽绘丽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抱过月姬，担忧的询问道，“月彦先生，月姬怎么了吗？怎么好像生病了？”
无惨故作自责的说道，“月姬可能太累，看见了幻觉，被吓到了，是我的错，没照顾好她。”
“不是爸爸的错，月姬没事的。”小姑娘抱着母亲，小声的说道。
羽绘丽有些惊讶，问清楚事情后，也只当小姑娘是玩累了才看花眼了，月姬的生父早逝就是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小姑娘受到生父基因的影响，其实身体也比常人要弱，也很容易生病。
小孩子是不能随意受到惊吓的，晚上月姬果不其然的发高烧了。
第5章 生病啦
月姬生病了，而且病的很严重。
小姑娘小脸红扑扑的躺在床上，高烧了一夜，直到天微亮，体温才稍稍退下来一些，昏睡中还不停呓语着，她正在做恶梦，梦里六只眼睛面目狰狞的鬼正追着她，她努力的拉着无惨一起跑。
羽绘丽担忧的守在床边，家庭医生已经来过两次，给小姑娘喂了药，但是小孩子体质差，所以药效总显得不够好，无惨作为“好爸爸”自然也陪在一旁。
“丽小姐，这里有我守着就可以了，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无惨看着神色有些憔悴的羽绘丽，贴心的提议道。
羽绘丽的确已经很累了，毕竟提心吊胆的守了大半夜，精神上就率先有些撑不住了，月姬现在的状况稍稍好转，她也勉强放下心来，见无惨这么提议了，理智的点了点头，“月彦先生，那么月姬就先拜托你照看了。”她先去休息一会儿，晚些时候，她来照看，可以让无惨去休息。虽然家里女仆众多，不过不自己亲自陪着，作为父母总归不放心。
“恩，丽小姐放心休息吧，我会照顾好月姬的。”无惨点点头，目送羽绘丽离开房间，随后脸上温和的表情收敛了起来，微微皱眉看着床上的小姑娘。
无惨讨厌疾病，这会让他想起当初作为人类重病在床的日子，他看着月姬，有些犹豫是否现在就直接将小姑娘变成鬼，只要变成鬼，她将立刻获得健康的身体，只是月姬如今太小了，一旦变成鬼，她将永远维持这幅年幼的姿态。
小姑娘要过了今年的生日才满五岁，太小了，她现在不过无惨的膝盖高，小胳膊小腿的，即使变成鬼，大概也弱小的可怜。毕竟顾虑到给太多的血，月姬一旦身体承受不住就会变鬼失败，直接死亡，所以他也不可能给月姬太多血。
“怎么办呢？月姬，你想怎么选择？”无惨面无表情的将一根手指轻轻的点在小姑娘的额头，尖锐的指甲只需稍稍用力就会刺破小姑娘娇嫩的肌肤。
昏睡中的月姬大概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床边的无惨，小姑娘可怜兮兮的喊了他一声，“爸爸~”声音小的几乎让人听不见，像刚出生的幼猫似的。她这么喊着，吃力的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无惨的那根手指。
大概是因为看见了陪在身边的无惨，又或许是因为抓着无惨的手了，小姑娘转瞬间又陷入了昏睡，不过这回睡得相对安稳了，梦里没有了六眼妖怪，只有最爱的爸爸在朝她招手。
“算了，既然不愿意的话。”无惨平静的说道，他默认这是月姬拒绝现在就变成鬼了，尽管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
月姬紧紧的抓着无惨的手指，无惨则任由她抓着，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小姑娘皮肤下面微微起伏的脉络，血液在其中流淌着，散发出甜美的味道，脆弱而美丽的小生命。因为那颗毫不保留的依恋着他的心，月姬与其他人类有了些许区别。
他突然有些不爽，果然想来想去都是黑死牟的错，作为上弦之壹居然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看见月姬进来了，就该迅速的隐藏起来才对！现在可好了，搞的小姑娘被吓的生病了，好歹是和他心意的小家伙，不该受到这样的伤害。
无惨毫无心理负担的将锅甩给了黑死牟，总之他是鬼之始祖，他说了算。
***
月姬病的来势汹汹，不过在医生的努力治疗下，最终逐渐好了起来，只是病去如抽丝，小姑娘好长一段时间都处于病恹恹的状态。
生病了的人总是比往常更加任性娇气一点，月姬也不例外，不过她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并不喜欢闹腾大人，只是比以往更加黏人了，黏的人自然是无惨。倒不是说小姑娘就不喜欢妈妈，只是无惨时常随便找个借口就出去很久，忙自己的实验，羽绘丽反倒是天天都能陪在月姬身边。
无惨为了维持自己好父亲的人设，最近也一直待在家里陪妻女，他现在很中意月姬，自然也多了一分耐心。
无惨在家，月姬就整天跟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他去哪里，她也去哪里，无惨在书房看医书，小姑娘也屁颠屁颠的跟过去，无惨见此干脆将月姬抱在怀里，带着她一起看。月姬还小，字也不认识几个，当然看不懂，没过一会儿就靠在无惨怀里昏昏欲睡。
等月姬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小姑娘一觉睡过去了整个下午，小脑袋瓜都睡懵了，眼前的场景有些昏暗，她还在书房里，只是书房里灯没开。
“爸爸？”月姬揉揉眼睛喊道。
“月姬醒了吗？”无惨含笑询问道，顺手将手中的书放下，虽然房间有些昏暗了，但这不影响他的视力。
身后靠着的胸膛因为说话传来微微震动，月姬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爸爸怀里，小姑娘心情瞬间好起来，转身反手抱住无惨，撒娇的蹭蹭对方，“爸爸！”
月姬的快乐太具有传染力，让无惨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确切的说，其实是这种可以轻易的掌控对方情绪的感觉让无惨很喜欢。
他本身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所以手下的鬼都被他用血液里的咒缚掌控着，他对所有的鬼具有生杀予夺的权能，但他只能掌控他们的身体，并不能掌控他们的灵魂。怀里的小姑娘是不同的，他觉得自己已经掌控了对方的灵魂，对方的喜怒哀乐和所思所想都可以被他轻易操控。
这种感觉非常的令人愉悦，无惨轻轻的抚摸着小姑娘的脑袋，声音温柔的说道，“月姬快点长大吧。”长大后，就变成鬼彻底成为他的所有物。
“恩！”月姬笑容灿烂的点点头，“月姬也想快点长大。”长大后才能做更多的事情，可以治好爸爸的病，可以帮爸爸分担工作，可以保护爸爸！
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羽绘丽推开门走了进来。
“月彦先生，怎么不开灯？”羽绘丽有些奇怪的问道，随手将书房的灯打开，就看见了还赖在无惨怀里的月姬。
“妈妈！”月姬笑着喊道。
“月姬，好了哦，都缠着爸爸一下午了，爸爸会累的。”羽绘丽无奈的说道，她说着走过去想要将月姬抱过来，小姑娘顺从的伸出双手，到母亲怀里去。
“不，没有这回事，月姬很听话，带她完全不会累。”无惨好脾气的说道。
“月彦先生，你太宠着月姬了，她会更黏人的。”羽绘丽说着轻轻的弹了一下月姬的脑门，这是个小黏人鬼。在羽绘丽的认知里，她潜意识也觉得无惨身体不太好，她以为无惨是陪着月姬玩了一个下午，自然认为这对无惨而言是个辛苦的事情。
被母亲调侃了，月姬也不生气，小姑娘笑嘻嘻的抱着羽绘丽撒娇，吧唧一下亲了她一口，“月姬有乖乖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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