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看在无惨眼里,让他觉得有些碍眼,他忽然意识到,对于月姬而言,重要的人不仅仅只有他,羽绘丽也是一个。不过没关系,一个普通人类女性罢了,他随时可以让对方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甚至以后让月姬遗忘对方也不难。
羽绘丽被月姬逗笑了,只觉得自家女儿实在太可爱了,“好了好了,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下楼吃饭了,月彦先生,一起下去吧。”
“好的,丽小姐。”无惨温和的点点头。
一家人一起到楼下用餐,女仆们已经准备好一切,恭敬的等候在一旁,时刻等待着主人家的吩咐。
无惨是不需要吃人类的食物的,只有进食人类的血肉,他才能获得满足,这倒不是说他完全不能进食普通食物,只是不感兴趣罢了。不过为了伪装成普通人类,他也会象征性的跟着吃一些。
餐桌上,羽绘丽突然想起来再过几天就是月姬的生日了。
“月姬,你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月姬马上要满五岁了哦,今年有想要的生日礼物吗?”羽绘丽笑着询问道。
“诶?月姬又要长大一岁了吗?”小姑娘惊喜的喊道。
“是吗,丽小姐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呢。”无惨一脸懊恼的自责道,随后也看向月姬,“月姬想要什么礼物?”
月姬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小姑娘小脸都皱起来了,很努力的思考了一会儿,茶色的大眼睛里满是纠结,突然她眼前一亮,“月姬生日那天,想要晚上跟爸爸妈妈一起出去玩!”
羽绘丽一愣,没想到月姬会提这样的要求,她看了眼无惨,她肯定是没问题的,毕竟本身也不需要工作,时间很自由。
无惨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当然可以,月姬说了算。”
“爸爸最好了!月姬最喜欢爸爸了!”小姑娘欢呼一声,开心的不得了,要不是大家还在用餐,她大概会扑过去抱无惨。
第6章 偶遇
很快在小姑娘的期待中,生日到来了。
月姬一大早上就乖乖起床了,任由羽绘丽帮她打扮,扎了可爱的麻花辫,系上粉色的蝴蝶结,搭配时下最流行的小洋装,活脱脱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公主,天真而不谙世事,亦不知人间疾苦。
虽然月姬的生日愿望是一家人一起出去玩,但羽绘丽作为母亲自然不可能真的就只将这个小小的要求当做是给女儿的生日礼物,她另外给月姬准备了一条漂亮的小裙子作为礼物,无惨也配合的送了月姬一套可爱的玩偶娃娃。
等夜色降临后,一家人就出门了。
夜晚的浅草热闹非凡,以浅草寺为中心的几条街道上人来人往,都是出来游玩的人,街道两边的店铺都还营业着,让整条街道亮如白昼。无惨抱着月姬走在路上,羽绘丽一脸笑意的跟在他身侧。
月姬最喜欢的就是这样出来玩了,即使不买东西也可以,她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被无惨抱着,这对于小姑娘而言就像是在向世人炫耀自己有爸爸了。
“月彦先生,累了吗?我来抱一会儿月姬吧!”羽绘丽贴心的提议道,无惨已经抱着月姬走了一路了。
“不,不需要哦,月姬很轻。”无惨温和的说道。
“爸爸真的不累吗?月姬可以自己下来走。”小姑娘软软的说道,她担心真的会累到爸爸,虽然很喜欢被抱着,不过爸爸才是最重要的。
无惨轻笑了一声,“真的不累哦,月姬轻的像是完全没有重量呢。”
这话虽然听起来像是假的,哄小姑娘开心而已,但实际上对无惨来说是真的,他作为鬼的身体素质不是人类能够想象的,月姬这点小身板的重量,真的跟没有一样。
月姬果然被无惨哄开心了,“我最喜欢爸爸了!”
一家三口像是普通的三口之家一样,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走着,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路人的惊呼声,似乎发生了什么小骚动,一只手抓在了无惨的肩头。
无惨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微微转身向后看去,抓住他的是一个额头有着伤疤的红发少年,少年一脸憎恨的怒视着他,目眦欲裂,手按向了身侧的佩刀。
“爸爸,他是谁啊?”月姬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不解的询问道。
“爸爸也不知道呢。”无惨平静的说道,随后看向少年,此刻他脸上恢复了温和的神情,“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慌慌张张的样子,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诶呀,这是怎么了?”羽绘丽也疑惑的询问道,她看着眼前的少年,穿着朴素,围着头巾,看得出来不是富裕人家的孩子,应该不是他们认识的人。
名为灶门炭治郎的红发少年已经彻底僵住,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他可以清楚的闻到羽绘丽和月姬身上属于人类的气息,两个人类在和一个吃人的恶鬼生活在一起!这!怎么可能!
“是熟人吗?”羽绘丽不确定的看向无惨。
“我完全不记得这位少年呢,应该是不认识的孩子,看起来像是需要帮助呢!当然,也可能是他认错人了吧。”无惨一脸苦恼的摇摇头。
月姬好奇的看着炭治郎,甜甜的询问道,“小哥哥,你是需要帮忙吗?”
炭治郎还没想清楚自己现在该怎么做,突然无惨身形微动,单手抱着月姬,空出一只手以常人无法看清的速度随意的袭击了一个路人,路人后颈被他抓出一道伤痕,属于鬼的霸道的血液渗透了进去,男人瞬间失去理智变成鬼扑向身边的妻子。
“老公!老公!你这么了!啊——”女人的尖叫声响起,街道瞬间陷入混乱中。
炭治郎什么都来不及思考,本能的第一时间冲上前去救人,“住手!”他冲上前去,将男人制住,成为鬼的男人力气大的惊人,他只能使劲全力的将人压倒在自己身下。
“爸爸……”月姬被眼前突发的场景吓到,小姑娘紧紧的抱住无惨的脖颈。
“你不需要怕的,月姬。”无惨平静的安抚道,转头看向一旁也被吓了一跳的羽绘丽,“丽小姐,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去对面吧。”
“恩。”羽绘丽点点头,直觉总让她感觉哪里怪怪的,转身离开前,她再次不安的看了眼混乱中心的炭治郎,就听见对方大声喊道,“鬼舞辻无惨!我不会让你逃的!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砍下你的头颅!”
那样的嘶声力竭,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呐,月彦先生,那个孩子这是怎么了?就好像……”羽绘丽满脸疑惑的询问身边的丈夫。
她没注意到此刻无惨的神色有多难看,完全不复以往的温和,血红色的眼眸里透露出浓郁的杀气,还有隐隐的让人难以察觉的恐惧,炭治郎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过往,被人杀到狼狈逃离的难堪记忆。
尤其是当他注意到炭治郎的日轮耳饰时,瞳孔更是不自觉的猛缩,心情一下子糟糕透顶,他已经完全失去陪月姬继续逛街的心情了。这时候警卫员们也赶了过来,无惨干脆带着月姬和羽绘丽离开了混乱中心,随便找了个借口,将月姬和羽绘丽送上了汽车。
“月姬,很抱歉,没想到今天会遇上这样的事情,爸爸有些在意,要过去询问一下警官,月姬先乖乖跟妈妈回家好吗?”无惨平静的对小姑娘解释道,“下次爸爸再带你出来玩。”
月姬作为小孩子比大人更加敏感一点,虽然无惨表现的很平静,甚至笑的很温和,但她就是直觉爸爸不高兴了,她不太想离开无惨,但是又不想任性,最后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无惨,小声的祈求道,“爸爸~要早点回来哦,月姬在家里等你。”
“当然,爸爸很快就回来。”无惨笑着点点头。
等载着羽绘丽和月姬的汽车行驶远去后,无惨转身走进了一条昏暗的小巷,脸上已经彻底失去了表情,阴沉的可怕。
***
月姬到家里后,总觉得很不安,羽绘丽想要哄她去睡觉,但小姑娘就是不肯睡,一定要在客厅里等爸爸回来,羽绘丽拗不过她,只能任由小姑娘抱着心爱的玩偶在客厅里等着。
虽然因为被勾起了不堪的回忆,导致无惨心情非常糟糕,不过他自认对方不过是个小人物,倒是也没有太将对方放在心上。因为月姬的那句早点回来,无惨在处理完三个不长眼的路人,并派出朱纱丸和矢琶羽去追杀炭治郎后,就回来了。
客厅内灯火通明,月姬坐在沙发上,因为太矮,脚碰不到地,就那么晃荡着,女仆正在给她念童话故事,羽绘丽先上楼去梳洗卸妆了。
“爸爸!”看见回来的无惨,小姑娘立刻从沙发上跳下来跑过去。
“月姬还没去睡觉吗?”无惨笑着询问道。
月姬抓着无惨的衣摆,仰头看着他,笑容灿烂,“因为想等爸爸回来!”
“那现在月姬可以去睡觉了。”无惨说着将小姑娘抱起,直接往楼上走,将月姬送到了她自己的房间门口,不得不说回家看见可爱的便宜女儿,他的心情稍稍好转了一些。
“爸爸晚安。”小姑娘扒拉着门框跟无惨道别,但又迟迟没有关上门。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无惨神色温和的询问道。
“呐,爸爸……”月姬眨眨眼,茶色的大眼睛干净的清澈见底,她有些犹豫的小声询问道,“爸爸今天不开心了吗?月姬感觉得到。”
无惨血红色的眼眸里闪过诧异,他自认在便宜妻女面前目前还是伪装的很好的,不可能有人能察觉到他的真实情绪才对,他并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不过月姬算是个例外,他倒是没有生气,反而半蹲下身,好奇的问道,“月姬怎么知道爸爸不开心了?”
月姬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直觉,她就是感觉无惨不开心了,无惨不开心了,她也不开心,小姑娘凑上前去,突然伸出纤细的小手轻轻抚摸无惨的头,“月姬就是知道哦,因为爸爸不开心了,月姬也会不开心,月姬摸摸你,爸爸别不开心了!”
“呵~”无惨突然轻笑出声,“我知道了,月姬要一直维持这个样子呐,去睡觉吧。”
“恩恩,爸爸晚安哦!”月姬这回没其他事情,跟无惨再次道晚安后,自己乖巧的关上了门,准备乖乖睡觉了。
无惨本来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不成想天将亮之际,他察觉到被派出去的朱纱丸和矢琶羽死了。不过是个连柱都算不上的小小猎鬼人,居然杀死了他派去的两只鬼,虽然只是两只普通的鬼,但是他们的失败还是让无惨的怒火难以遏制的腾升而起。
这群无能的废物!
而且,这么一来一个问题摆在了眼前,如果他不希望鬼杀队那群烦人的家伙无止境的找上门来,那么羽绘月彦这个伪装身份不能用了!
第7章 失踪
“就你吧,接下去你的任务就是保护那个孩子,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明白吗?”
“是,无惨大人,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小姐的!请您放心!”
***
羽绘月彦失踪了。
羽绘丽很慌乱,一边委托相熟的警员寻找丈夫,一边哄骗月姬爸爸是出去工作了,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而实际上无惨没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语就直接放弃了这个伪装身份。这对无惨而言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以往他一旦更换新的伪装身份,那些与他相处过的人类无论是什么身份都会被他杀死。
羽绘丽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完全是托了月姬的福。
无惨考虑过将月姬直接带走,不过既然不准备将小姑娘现在就转变为鬼的话,养育一个人类孩子对他来说实在太麻烦了,顾虑到这一点,无惨决定暂时将月姬留在她母亲身边,等月姬长大一些后,他会再来带走她。
人类实在太过脆弱,任何小事情都可能夺走他们的性命,无惨可不希望哪天突然得到消息这个令他中意的孩子随随便便的死掉了,因此还安排了下弦中唯一的女鬼零余子来暗中保护月姬。
将一切安排妥当后,他便毫不留恋的抛弃了羽绘月彦这个身份,至于月姬会不会因为他的失踪而难过,这些事情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月姬是个敏感的孩子,一开始羽绘丽还能瞒住她,很快小姑娘自己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从羽绘丽忧郁的面容,女仆们同情担忧的神色中,月姬意识到爸爸可能出事了。她实在太乖巧了,即使猜到爸爸可能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敢去问羽绘丽,她怕让妈妈更加难过。
深夜,月姬迷迷糊糊间听见了哭声和说话声,她睁开了眼睛,立刻失去了睡意,她听出来了,是妈妈的哭声。
小姑娘轻手轻脚的爬下了床,赤着小脚丫走到羽绘丽的卧室门口,隔着门,里面的说话声清晰的传了出来。
“月彦先生很可能凶多吉少了,这可怎么办啊?”
“夫人,既然现在还没有确切的坏消息的话,就还有希望,说不定过几天,月彦先生就自己回来了。”
“我也希望这样,但这都半个月了。”
“说不定会有转机呢?”
“月姬那孩子知道了,不知道该多难过,她那么喜欢月彦先生。”
“夫人,这个时候您更要坚强一些,公司里的事情暂时也只能您去管理。”
“我知道,但是……”
小姑娘呆呆的站在门口,手中还抱着以前无惨买给她的玩具熊,茶色的大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蓄满了眼泪,她以为爸爸只是生病了,可能住进了医院,但没想到是爸爸失踪了,她也许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月姬没有哭出声,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躲进被窝里,眼泪才掉下来,小姑娘抽抽搭搭的哭了小半宿,累了后才睡过去,第二天被叫醒的时候,眼睛已经肿起来,羽绘丽一看就知道这是哭多了。
“月姬……”羽绘丽心疼的不行,将小姑娘搂在怀里问她怎么了。
“月姬想爸爸了。”小姑娘软软的说道,她抽抽鼻子又想哭了。
“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之前的生意出了点问题,爸爸现在很忙,等回来的时候会给月姬带礼物的。”羽绘丽尽量维持着笑意哄道。
月姬沉默的点点头,窝在羽绘丽的怀里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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