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昱此人,是吏部尚书董严顺家的二公子,自小顽劣成性,傲慢无礼。
两年前,他与人合伙在京城闹市开了一家赌坊。
赌坊开业以后,他着实安分了一阵子,所有精力都投在经商上面。
正当众人以为董尚书家的公子转了性的时候,他又干了件大事——使唤下人将一名赌徒当街打死。
赌坊地处闹市,□□将人活活打死,实在耸人听闻。
董尚书再想包庇也无能为力,这位纨绔少爷当日便被人抓去了大理寺。
人命债本应人命偿,可董尚书为了儿子性命,花费了无数心力,最终得以偷天换日。
本应该受刑的董昱改头换面,离了京城,到千里之外的金陵城的应天书院成为了一名学监。
身上背着人命,又不在自己的地界,董昱在金陵城的两年,确实老实了不少。
京城新事迭出,两年后,人们慢慢开始忘却这个与己无关的人命案。
董尚书觉得时机到了,就又花了些心思将儿子接了回来。
仗着两年学监的经历,给他买了个学士官职,在内阁编撰史书,官拜从二品。
此人秉性卑劣,又有父辈撑腰,十足一个京城本地的二世祖。
可毕竟他也曾是应天书院的学监,与阮平朝有过短时间的师生情谊,段启山一时间竟不知好友此去是凶是吉。
他揉了揉眉心,叹口气。
跟阮平朝相比自己实在不是个合适动脑子的料,可离家千里,他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个儿。
段启山思忖半晌,又问银宝:“既然你说董学监家的人拿了帖子,那该是请走,怎么能是抓走?”
要不是主子几次叮嘱说,如若自己不在一切都听段公子的,银宝是真有点受不了他这个事无巨细的磨蹭劲儿。
“来请主子的人尽管嘴上客气,但是我看着手上都有些功夫,而且特意在宫人看不见的地方将主子带走的,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银宝为了佐证自己的话,又补充道:“金宝偷偷跟着去董府了,让我回来赶紧告诉你们一声,段少爷,咱再不去看看,就真来不及了……”
“走吧走吧!你不是会点穴吗!咱们去把阮承佑劫回来。”
尹湉湉听的是云山雾绕的,可并不妨碍她整理出了关键信息:阮承佑让个会功夫的当官的抓走了。
尽管认识时日不久,可远在家乡的地方能碰到有人救自己性命,又给吃给住,她心里早就把阮承佑当作朋友了。
朋友有难,一马当先!这是她尹湉湉做人的原则。
她心里着急,扯着段启山的袖子就想往外跑。
可走到半路她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袋,忙又折回屋里。
“对了,我得拿个东西。”她从小包袱里翻出个东西塞进了袖口里,又风风火火跑回了院中:“赶紧走吧!”
段启山好奇她小包袱里还装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难不成她准备拿那几包佐料去救阮平朝的命?
“你拿的什么?”
尹湉湉捂着袖口,神神秘秘道:“救命的东西!”
**
董府。
董府下人去请阮平朝的时候,说的是,阮大人,我家少爷请您到府上叙旧吃茶。
他来了府上一看,当真是叙旧吃茶……
只是这茶实在是特别了些。
董昱年纪比阮平朝大上两岁,也不过二十出头。
只是与阮平朝俊朗的样貌相比,董昱实在生的寒碜了些。
他肩宽头小,又大腹便便。
着一身青色绣竹叶的上好丝缎衣袍,腰上系着一条黑色镶玉腰带,远远看去,活像大个儿的葫芦。
“葫芦”坐在厅堂的主位上,大手一挥,叫下人端来了一盏茶水。
下人将茶递到阮平朝手边,董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承佑,尝尝我府上的茶比金陵的如何?”
金陵盛产雨花茶,属于绿茶一种,清香恬淡。
阮平朝在家的时候时常饮用,可毕竟到了别人的地方,他接过茶盏的同时,还想着无论如何一会儿定要夸奖一番。
可夸奖的话还没说出口,阮平朝差点没被茶盏里的玩意儿恶心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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