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虚地移开了她的手,“我没事。”
“那脸怎么会这么红呢......”阿念疑惑着嘟囔了一句,但听冉秋说没事,她便也不作他想,立刻转了话头,询问道,“我听说姑娘崴了脚,就急急赶回来了,路上还看到了将军离开,可是他送姑娘回来的?”
冉秋听她提及顾焱,只觉更心虚,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好匆匆搪塞过去,“他送我回来后便离开了,你,你可将那药材如何使告诉那些难民们了?”
“啊?都按姑娘的吩咐做了。”阿念很快就被冉秋的话带过去了,只是说完这句,她脸上又有些犹疑,似乎是有什么事想要说。
“怎么了?”
冉秋看她这藏不住心思的样子便想笑,自己那点心思倒先放下了,戳了戳她的头,“小小年纪也学人家皱眉头,有什么心事?”
“姑娘......”阿念犹豫了一会儿,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开口道,“我方才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徐掌柜,听说她家小姐今日刚说了亲事,一群街坊邻居正道喜呢。”
冉秋想起来了,那是个热情的女掌柜,她见过几次,遇上了也会打声招呼。
于是便笑,“这是喜事,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阿念说着便来气了,“我听说了这事,一同道了声喜,没想到她倒问起姑娘你来了。”
“问了我什么?”
“她说,姑娘如今已年有二十,却仍无婚配,实在是不合常理。”
阿念不安地看了眼冉秋,又继续道,“她还说,女子还是要早早找一男人傍身才是,否则等到容颜不再,没有男人要的时候,有的是后悔的!”
“她这话里话外不是在对姑娘挑三捡四吗?”阿念越说越激动,“姑娘明明一心行医,救助流民,却因婚配一事叫那群婆子嚼舌根!我一时气不过,就和她理论起来,没想到她越说越过分,竟然,竟然......”
冉秋也不生气,平和问道:“竟然什么?”
阿念也是个性情中人,说到此,竟气得流下泪来,狠狠抹了把眼睛:“她竟然说,寻常女子到这个年纪哪有还没嫁出去的,看姑娘你姿色非凡,却一直待字闺中,恐怕是有些不足外人道的隐疾,唯恐嫁了人,叫人家传扬开来......”
冉秋听了这话,自然是不快的。自己与徐掌柜非亲非故,往日里也算相熟,她话说到这份上,确实很过分了。但冉秋向来不愿与人做无用之争,也知跟那些人争辩,想要扭转他们的看法简直是天方夜谭,听闻阿念之言,也只能轻叹口气,拿出帕子替她擦了眼泪。
“你又何必与他们争论?”
她耐心安慰道,“我自己的事与别人何干?我若是在意这些,马上找个人草草嫁了,日后过得好与不好,依旧是他们口中的谈资,左右那些人都是要嚼舌根的,若成天活在他们的评价里,自己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阿念抹着泪,依旧不甘心,“可是,可是我气不过......”
“你若气了,可就随了那些人的意了。”冉秋笑了笑,“对这些人,就是要全然不放在眼里,他们自会气得跳脚。你越在意,越要与他们争个对错,那才是让他们钻了空子,要死死抓着你争长论短了。”
阿念低着头,眨巴眨巴眼睛,似乎在认真思索冉秋这番话,随后她抬起头,似懂非懂道:“姑娘,我好像明白了,以后我不与他们争论了。”
冉秋刮了刮她的鼻子,“好了,快去打些热水来洗洗吧,你脸都花了。”
“姑娘,你......真的没想过嫁人吗?”阿念自己不难受了,又好奇起冉秋来,“就算不管他人说什么,姑娘难道就没有倾慕的男子吗?”
“我......”冉秋脑子里不由浮现出顾焱的脸,顿觉羞恼,慌慌忙忙地否认,“没有。”
“咱们这儿有那么多英豪,也没有姑娘喜欢的吗?”
阿念似是有些疑惑,掰着指头数了起来,“你看军营里那些将军,个个都是英雄好汉,赵副将,成参将,康副将,啊,康副将已经有司姐姐了......”
阿念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但我觉得最厉害的还是将军,我出门时常常听城里的姑娘讨论,将军那么年轻,不知道何时会娶亲呢。”
冉秋有些无措,“阿焱他......”
阿念心眼大,没看出她有什么心思,直愣愣地问:“姑娘,你和顾将军相识这么多年,也未属意他人,不是喜欢顾将军吗?”
“你说什么?”冉秋一惊,忙不迭道,“我怎么可能......”
“唉——”阿念长叹一口气,有些失落,又有些可惜地看着冉秋,“可我总觉得,将军待姑娘不一般呢,若是将军哪日真要娶亲,想是会上我们宅子来提亲了,也不知到时会是个什么阵仗.......”
冉秋听着,愈发觉得离谱,羞恼着打断了她,“阿念!你在说什么?”
阿念被她打断,方觉自己失了言,但冉秋又哪里真和她生过气,阿念咯咯笑了两声,便闭上了嘴巴,自己跑厨房找吃食去了。
方才冉秋一个人坐在床上的时候,只是觉得心跳得厉害,现在被阿念这么一通乱说,整张脸都热的厉害,偏偏脑子也不为所控,竟真不由自主地去想那丫头方才说的话。
她这些年并非没有想过成婚一事,就连冉子初也状似无意地与她提起过一回,可冉秋却是兴致缺缺,并非她自视清高,只是她确实难以将哪个男子放进自己的生活中,更枉论为人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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