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还要什么男人?找一个男人,不就是给自己找了一个麻烦吗?
相遇容易分离难,扶玉可不想再遇上一次大麻烦。
扶玉含笑摇了摇头,她的目光往门外的小石子路看了过去,突然见虞隽款步在鹅卵石小路上,扶玉这才想起来,虞隽前些日子写信告知过要来的。
遂心在药神谷是个千人宠万人爱的小宠儿,在宠爱遂心的行列中,虞隽便是出色的代表。
一见到虞隽,遂心便眉开眼笑,她挣扎着离开娘亲温暖的怀抱,十分自然地张开双手,欣喜地道:“抱抱。”
虞隽很是受用遂心对自己的欢迎,他一把接过遂心,将遂心稳稳当当地放在自己的肩头,问了一句:“开心吗?”
只有在虞叔叔的肩头时,遂心才可以这么高,她欣喜地道:“开心,开心。”
见遂心和陌生男子这么和谐,温妙迟疑着开口问扶玉,“这位公子是何人?”
虞隽一心一意都在扶玉母女身上,这下才意识到屋里头有其他人。
看了一眼扶玉后,虞隽替扶玉回答道:“在下姓虞,是扶玉的师兄。”
这分明是很清楚明白的话,但温妙听完之后,却来来回回地在扶玉和虞隽身上扫视了几遍,而后微笑着问:“这就是你不去夜朝节的原因吗?”
扶玉疑惑地蹙起了眉。
虞隽也是存了疑问。
温妙走到扶玉面前,她瞧了一眼正和遂心嬉闹的虞隽,在扶玉耳畔道:“你不要嫌我多管闲事,我这年纪上来了,就喜欢看姑娘公子成双成对,就喜欢为人做媒。我看你的这个师兄就很好,长得好,看起来风度翩翩的,又知根知底,就这个了,你也不用大海里捞针了。”
扶玉这下终于明白了温妙的意思,她立即为自己和虞隽辩解关系,道:“我们真的只是师兄妹,没有你想的那回事。”
“哪一对不是从没有变成有的?只要有心,就有那回事。”
“哎呀,你真的误会了,我真的只把他当作前辈,当作师兄。”
“你这么想,他可不一定。我是过来人,一个人是不是真心喜欢你,他的眼神是假不了也装不了的。你的虞师兄从一进门就没有把眼睛从你身上拿开,即便在抱遂心时,他也一直在看你。说他对你没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见扶玉不信,温妙引着扶玉看向虞隽的位置。
当扶玉看过去的时候,她才意识到温妙说的是真的。
虞隽正一错不错地看着她,见两人目光看向自己,虞隽仍旧微微笑着,他十分坦然地看着扶玉,很是光明正大,反倒是“抓贼”的扶玉心虚,对虞隽浅浅一笑后,她装作继续和温妙说话。
桃红本就是温妙的婢女,因温妙身子重,桃红几个月前便请求扶玉,说是要去照顾温妙。扶玉没有反对的道理,自然让她去了。
这厢温妙和桃红离去后,厢房中只剩下扶玉和虞隽,还有自己一个人玩就能欢天喜地的遂心小可爱。
挥去脑海中温妙方才说过的话,扶玉若无其事地问:“虞师兄,信上不是说竹溪要来,怎么这趟只有你下来,竹溪呢?”
虞隽由站着改为坐着,他将遂心抱在腿上,回答道:“师父前些日子感染了风寒,竹溪忙着照顾他脱不开手,是以只有我来了。”
虞谷主一向身体硬朗,扶玉在药神谷的那几年,就没见过他生病过,这会听说了难免有些担忧,道:“情况还好吗?不然我回去看看他罢。”
“师父的年纪慢慢上来了,老人家难免多生病,但好在师父自己便是医者,平日用药不单有分寸还很关键,现在已经好了许多了,你不必担忧。”
扶玉这才放心。
“那就好。”
虞隽看了看扶玉,想到药神谷里的那个人,还是提了一嘴,“绥远候现在在药神谷,估计再两三日就要来见你和遂心了。”
扶玉只是点头,没有出声。
母亲醒来过后变成了一个老小孩,她的记忆是一段段的,残缺不全的小碎片,她记得很多细小的事情,但也忘记了许多重大的事情。
她醒来后吵着闹着要见绥远候,药神谷众人用尽法子都无法将她安抚下来后,便只好写信去往绥远候处。
从那以后,绥远候每隔两三月便会去一趟药神谷,而在绥远候来药神谷之时,扶玉每次都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目的是不让绥远候发现自己。
但百密终有一疏,当时扶玉还未确定是否要去柳州医馆历练,虞谷主苦口婆心地劝她,却不小心撞上了来虞谷主这处询问荣盛病情的绥远候。
当场,绥远候激动地将扶玉严严实实地抱在怀里。
扶玉害怕极了,绥远候可是萧邺的义父啊。
绥远候道:“扶玉,你还活着,爹以为你死了。”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爹?
扶玉被绥远侯这句简短的话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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