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皇帝原本召集大臣商议边关事务,怎料这苏家人又火急火燎为太子说话,皇帝不耐的同时也只把喊冤的话当作耳旁风。
“陛下,太子怎么可能为了一点小钱便去沾染买卖科举试题一事,定是底下人假借太子名义狐假虎威,想要毁了太子殿下一世英名,陛下千万不能被误导,误伤了太子殿下一颗赤诚为国的忠心。”
“请陛下相信,我们苏家永远都是陛下最忠诚的臣子,绝无其他二心。”
说话的人是太子的亲舅舅,皇后的嫡亲长兄,苏尧明。
这么荒诞的言语,听得底下的几个臣子心中发笑,谁还不知道苏家现在是一颗大毒瘤,不知掠夺了多少民脂民膏,为百姓眼中避之不及的府宅,哪里是一心为民的形象,真是可笑。
皇帝看了眼萧邺,沉声开口道:“萧爱卿,你来说说,此番到底有没有冤枉了太子,有没有冤枉了苏家。”
听到皇帝叫到自己,萧邺不紧不慢地从大臣队伍中站了出来。
他向苏尧明投去一个颇为和善的笑容后,颔首看向坐在上方的皇帝,不紧不慢道:“微臣做事从来都是细致入微,不敢有一丝纰漏,此番扬州贪墨案的文书也一清二楚地交付给了大理寺,里面一字一句写明了太子一党是如何跟贵贾交往,绝无陷害之言。”
萧邺朝苏尧明微微一笑,对着他道:“扬州贪墨案牵扯到不仅仅是太子,苏家也在其列,譬如苏大人的弟弟苏尧让,不知小苏大人革职在家过得如何呢。”
说罢,身边的几个大臣都向苏尧明投去审视的目光,苏尧明的一张老脸经受不住,也心知萧邺说的乃是事实,他又找不到话语辩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苏尧明气呼呼地摸着胡子道:“萧世子真是青年才俊,小小年纪便做事滴水不露,老夫人老了,说不过你,输了输了。”
萧邺也不谦虚,淡淡道:“晚辈不敢和苏大人一争高下,承让承让。”
苏尧明不再说话,一个人摸着胡子在旁边不爽。
这时,礼部尚书何迁走上前来,拿着手上写好的折子,道:“陛下,下月就是太后娘娘的生辰,这是礼部拟好的宴会流程安排,请陛下过目。”
皇帝并非太后所出,也未曾养在太后底下过,是以与太后的感情不深。恰逢太后华诞,皇帝无心多去操劳,只将太后寿辰之事全权转交给皇后去办。
瞧了眼何迁,皇帝问道:“这不是应该交由皇后去办,怎么还要让我过目?”
何迁心里嘀咕,为什么不交由皇后去办,皇上你心里不清楚吗,真是贵人多忘事!
这时,苏尧明朝何迁看去,何迁和这位苏大人交情不深,于是朝苏尧明尴尬一笑。
何迁向皇帝回话,“后宫事务现今交由林贵妃掌管,林贵妃初次接手操办大型宴会,说是怕安排不好,这才让臣将文书交给陛下瞧一瞧。”
何迁这一提醒,皇帝这才想起来,他以皇后教子无方的罪名,收了皇后的凤印,并且将皇后禁足在凤吟殿中,所以现在后宫交由林贵妃执掌。
皇帝“哦”了一声,给身边的太监递了一个眼神,太监马上下去取了文书,交到皇帝手上。
打开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皇帝一打眼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绥远候萧川。
皇帝合上奏章,目光投向萧邺,问道:“你可接到绥远候要来京的消息?”
萧邺点头,道:“绥远候不日前来信给臣,说是接到太后寿宴的喜帖,将会来京城小住些日子。”
绥远候,皇帝在心底反复念了几遍这人的封号,这个封号还是先帝在时赐下的,得了这个封号,原本是太子尊位的萧川远走京城,一去便是许多年。
皇帝不禁在心底发问,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太子兄长,不,兄长现在只是一个镇守边疆是绥远候了,而他才是真龙天子,大胤朝最至高无上的那一个。
见皇帝沉默不语,萧邺又道:“北狄近年举动频频,近日更如是,绥远候原本早早便要来京,但一时被拖住手脚,离开不得。皇上到时若是与绥远候会面,可商谈一番北狄之事,早早做下决断,趁早牵制住这小动作不断的部族。”
“爱卿所言极是。”
想了想,皇帝点头称是。
这日议事毕后,萧邺在出宫门之时,见到了等候在那的萧怀琅。
马车停了下来,萧邺掀开朱红色的帘子,打眼一瞧便看到了玉树临风的萧怀琅,他含着笑道:“不是昨日才见过,怎么,大皇子想找我吃酒?”
萧怀琅微微一笑,回答道:“不愧是萧世子,我还未说便猜中了,本皇子正是要找你吃酒,可有时间。”
“上来吧,出宫喝酒去。”
说罢,萧邺放下了帘子。
很快,萧怀琅也上了马车,看着闭目养神的萧邺,慢慢道:“你我都想不到父皇会对苏家下这么重的手,看来父皇对苏家心怀不满已久了。”
萧怀琅自顾自说着,萧邺不曾回答,他也没有睁开眼,仿佛睡着了似的,把萧怀琅弄得一头雾水,还以为自己说了一大堆废话。
见萧怀琅声音一停,萧邺这才睁开眼,慢条斯理道:“大皇子怎么不说了?”
“萧世子确定有在听?我还以为在下白费了吐沫星子,只成了世子的催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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