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宛自然地接过他递来的折子,草草翻阅:“写得甚好。”
如果不是骂她的,那就更好了。
李文演十分刻意地从她手中抽走这折子:“管来管去,管到朕的家事上去了。”
可他话锋突然一转,问她:“皇后,可还记得曾答应过朕什么?”
周妙宛垂眸。
她当然记得。
李文演要她用子嗣交换一个真相。
那时她本就是虚与委蛇,谁曾想,世代忠良的谭家,出了那么个人物,如今倒显得她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她说:“臣妾不敢忘。”
李文演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他的指腹自她的鬓角划过,“朕知道,除却身体不佳这个原因,皇后当时其实在骗朕,并不想为朕孕育子嗣。”
说着,他的尾音中竟隐隐夹杂着一丝黯然。
周妙宛心想,那天她可没有答应他。
她只是勾住了他的脖子而已。
似乎接受不了她坐得离他这么远,李文演转移阵地,干脆和她一起挤在了罗汉椅上。
他凝望着她好看的眼,说:“给朕一个机会,我们重新来过。”
听了这话,周妙宛抬眼看向他的侧脸。
误以为她有喜脉,要予她一碗堕胎药的,是他;如今在她面前放低姿态,只求她为他诞育血脉的,也是他。
可是她已经累了,她连拒绝都觉得乏味。
“你既不说话,朕便当是答允,”说着,他竟突然将周妙宛抱了起来,直直走向了偏殿。
他的嗓音微微染了些喑哑之意:“已经五个月了。”
该出孝了。
男女敦伦,夫妻□□,合情合理。
可眼下天还没暗,正是白天,偏殿里的光好极了,周妙宛觉得刺眼。
她轻轻按住他欲探向她衣襟的手,说:“白日宣吟,不是君子之风。”
他却笑道:“朕从来也不是什么君子。”
他将她抱到了榻上,自己却没急着上去,而是去了屏风后。
周妙宛瞧着,他像是将什么东西一饮而尽了。
转回身来,李文演看见了她讶异的表情,没作声,温柔地欺身而上,用自己的颧骨去蹭她柔润的脸颊。
他贪图这片刻温存,许久后才舍得稍挪开身,问她:“皇后以为,方才朕喝了什么药?”
周妙宛讶然:“陛下久旷,总不会是补药吧?”
李文演轻笑,手上动作不停,比之前的粗暴挞伐不知柔和了多少,他说:“朕还是不够努力,才会让皇后有此错觉。”
只是难得温柔的男人,强硬起来亦骇人得很,燥热从周妙宛的指尖缓缓爬升,她亟待一场冷雨来中和。
偏偏这时,他停下了,凑在她耳边说:“孕育子嗣,朕也当努力。是药三分毒,皇后调养身子的药已经吃得够多了,朕也该分担一些。”
听着他的甜言蜜语,周妙宛忽然从云端之上的欢愉中剥离出一点神智来。
她想到了一句话,形容他再恰当不过了。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连如今的床笫间,他亦隐隐以她的感受为重,不再违背她的意愿去勉强她。
恍然间,她目光迷离,撞上他灼灼的眼瞳。
里面是掺不得假的爱意。
周妙宛见了,心底却只剩一个想法。
还不够。
眼下他的这点单薄情意,不足以支撑她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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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男主,可以狗可以是太监,但是绝对不可以那个啥(确信
进入女鹅跑路倒计时啦,上帝之手(我)悄悄把时间拨快了五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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