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她把脉的连大夫,把着把着,就把眉头蹙起了,像是在思考什么。
凝夏见状,不免担心则乱:“把脉就把脉,大夫您怎么还忧心忡忡的呢?”
周妙宛看着他搭在自己脉上的手指,忽而想到了一件事情。
连云帆支支吾吾地开口:“王妃娘娘,您脉若滚珠,有可能是喜脉。”
是了,那夜……
她不是没有担心过,也一度想过要喝避子汤,只是第二日清早便去向宫里请安,事情又多又密,便把这茬忽略了。
周妙宛和凝夏的脸色都变了。
连云帆见了,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现在日子尚浅,在下也拿不准到底是不是喜脉……”
周妙宛闻言,一阵恍惚,另一只手下意识抚过了自己平坦的小腹。
万嬷嬷不明就里,还安慰道:“娘娘您别担心,肯定是好消息的。”
周妙宛确实希望是好消息。
只是她希望的好消息,和万嚒嚒所想的完全不同。
她松了手,朝连云帆道:“连大夫,眼下还拜托您,不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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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南方人,关于冻伤的处理说根据网上的说法瞎编的,不知道靠不靠谱不要学哦嘤嘤嘤
第13章 恶人
向来不信神佛的周妙宛,破天荒的来到了小佛堂,恭恭敬敬地给菩萨敬了三支香。
求子应该拜送子观音,那求无子应该拜什么?
周妙宛思忖着,好像没听说哪位菩萨有如此说法。
那诸天神佛她都拜一拜吧,说不定哪路神仙看她所求甚奇,顺手替她实现了呢。
“也难怪世人都爱求神拜佛,”出了小佛堂,周妙宛感慨道。
凝夏听了,附和道:“人活在世上,总有所求。”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周妙宛眉目清明,“我只是觉得,偶尔拜拜佛也挺好的,能让我听清自己的心声。”
她原本并不清楚,自己到底希不希望这个孩子来到她的腹中,但当她跪在蒲团上时,心里所想的是菩萨千万保佑喜脉是误诊,她便知晓自己真正的想法了。
回屋后,周妙宛补了很久的觉。
昨晚折腾得一夜未眠不说,情绪的剧烈起伏也耗费了她太多的心力,是以,她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晌午了。
她打起帐帘,支起睡得有些痛的脑袋,自个儿揉着后脑勺。
凝夏进来扶她起身,笑道:“好小姐,您可快睡了一天一夜了。”
周妙宛只觉浑身都跟散了架似的,她嘟囔道:“是吗?我怎么觉得更累了。”
凝夏替她捏着肩膀,“这是为何?可是小姐没有睡好?”
“也不是,”周妙宛有些无言,“就是一直在做梦,梦见自己跑了一天的马,可累了。”
凝夏笑得差点没直起腰,她给周妙宛脚上的冻伤重新搽了药,换上新的罗袜裹上,才扶她下床。
“也就梦里跑跑了,”周妙宛看着自己包得跟个粽子似的脚丫子,现在走路都有些难,遑论骑马。
“等咱离了京城,去封地的路上,小姐就可以骑马啦,”凝夏道:“所以小姐要快快把脚上的伤给养好。”
周妙宛点点头,继而发现有哪里不对。
怎么一觉醒来,凝夏这小妮子倒成熟起来了。
听得她问,凝夏羞赧地挠了挠后脑勺,道:“是奴婢之前太不懂事了,昨日里奴婢去找万嬷嬷请教了很多事情,以后一定更能帮到小姐。”
凝夏想立起来,也挺好的,周妙宛莞尔一笑。
久违的日头出现了,周妙宛很珍惜这难能可贵的阳光,叫人搬了躺椅到院子里晒暖。
她扬起头,手背搭在眉骨处做了个棚,便敢直视冬日不甚刺眼的太阳了。
再过两天,她就要离开京城了,不知那荆州的太阳,和京城的会有什么区别?
没晒多久,宫女幼柳来通传:“王妃娘娘,连大夫来请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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