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诺快哭了,捶他:“可这不是晚上。”
魏昶继续解她的裤带,看她别扭的样子,安慰她道:“我们是正经夫妻,行夫妻之礼再寻常不过。谁敢乱嚼舌根,我饶不了他。”
是正经夫妻,可也不能白日喧淫啊,这大下午的。下人们都还在院子里干活。
伊诺欲哭无泪,魏昶却已经冲了进去。
穗禾在外面听到动静,又侧耳细细听了听,不由脸一红。
她都是白天当值,虽然两人平时也是腻腻歪歪,也没有在白天这样过。
忙拦住了要进去收拾碗盘的穗心,低声叫干活的下人们都出了院子。
吩咐厨房的婆子去烧水。自己也站在院门口守着。这一守,就守到了晚上,屋内还是没有要水。
伊诺心里那么大个疙瘩没解开,本来心气儿就不顺,魏昶这厮却一直缠着她闹腾,无休无止。伊诺只感觉昏昏沉沉、起起伏伏,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
外面天已黑下来了,她早已累得浑身无力。说了半天,魏昶依然我行我素。趁他不注意,她用了全身最后一点力气,使劲一磴,把魏昶踹下了床。
魏昶被踹了下去也不恼,只喊了声让外面送水进来。
赶紧又回到被窝,拥着她。
二人洗漱完毕,伊诺沉沉睡下。魏昶回到书房处理白天没有处理的公务。
正月十九,魏昶去了衙门,伊诺坐车回了伊府。她打听到今天伊宣武没有去衙门。特意把马鞭和酒送了回去。
伊宣武拿到马鞭两眼放光,拿在手里反复摩梭。又放下马鞭,抱起伊诺转了两圈。
害得张夫人连连说他:“你妹妹都嫁人了,你还这样没大没小的,不知道点避讳。”
伊宣武激动的说:“娘,你是不知道,在京的武将中,就只有武威大将军有一个这样的马鞭,他天天儿拿着这个马鞭炫耀,得瑟的没边儿了。
我今儿有了这个鞭子,还是个新的,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羡慕呢。明天我就带到衙门去,给同僚们长长眼。”
伊诺翻了个白眼,跟魏昶一个德性,男人们怎么都这样,一个马鞭都能兴奋得两眼放光。还要拿去炫耀。
伊诺这是有意为之,她知道伊宣武的性子,若是这了这样一个宝物,必然要拿去四处炫耀,恨不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京城的武将圈子就这么小,她不信传不到常雁南的耳中。
她是故意的,是赤裸裸的挑衅!
吃完午饭,张夫人把她拉到房里,悄声问她:“你跟女婿成亲也快半年了,怎么肚子还没有一点动静?”
伊诺红了脸,“我哪知道。这是我想有就能有的吗?”
张夫人支支吾吾着问道:“那你们,房事如何?”
这伊诺哪好意思说,只小声嘟囔道:“正常啊……”
张夫人说:“知道你今儿回来,我特地请了钟神医过来,就是以前给我们府上诊治的那个神医。你也知道,他总是除外游历,我们要请他,也只能趁他在京中的日子才能请来。
他一会儿过来,让他给你把把脉,开付方子,让你好好调养身子,赶紧给魏家添丁是正经。
你总是无所出,就是魏昶不说什么,你让魏家长辈如何看你?何况,魏家就魏昶一个独苗,他们全家上下都盯着你的肚子。”
伊诺本来也在心里打鼓,按说她的身体没有问题,她也想快点怀上子嗣。给魏家续上香火。
不一会儿,琴心过来禀报张夫人,说钟神医来了。
张夫人带着伊诺到了花厅。钟神医给她诊了脉,又看了看舌苔、眼皮。便说:“小姐可是与夫君房事过于密集?”
这一下伊诺闹了个大红脸,张夫人还在呢,让她怎么说?
钟神医还死死的盯着她呢。她只得轻轻的点了点头。
钟神医叹气说:“终究是少年夫妻。只是小姐不知,房事过密也是不容易有身孕的,而且颇为伤身。不仅男人伤身,女人更是伤身,小姐现在血气较弱,是因房事密集、过劳而致。
以后切记要节制房事,静心调养。老夫再给小姐开付方子,小姐吃完这付药,再配以温补的食物,相信很快就会有身孕的。”
钟神医刚给伊诺开完方子。姨母也过来了,姨母是母亲专门叫过来的,也是请钟神医调理身体的。
姨母最近睡眠总是不好,整个人难免有些憔悴。钟神医诊了脉,只说并无大碍,也给开了付方子。
张夫人谢过钟神医,让琴心去送钟神医。
几人坐在暖阁喝茶聊天。姨母对伊诺说起上次去的将军府,说是常夫人说,他们家女儿常雁南年后不跟她爹去大同了,要在府军前卫任职。
是在府军前卫编下。具体什么职位还没定下来。顺便给她说个婆家。让张夫人帮她多留意。也让伊诺没事常去将军府找她玩。
从伊府出来,伊诺让马车掉了个头,直奔宫门而去。她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她有皇后娘娘御赐的腰牌,可随时出入禁宫。
想进府军前卫是吧?想接近魏昶是吧?
在她回家的路上,常雁南的任命下来了。在府军前卫所属的銮仪司,任銮仪卫,随侍皇后左右,保卫皇后娘娘的安全。
伊诺回到魏府,已是很晚了。她被皇后娘娘留在宫里吃完饭才回来的。待她进了屋,魏昶已经自己吃完了饭,在灯下看书等她。
她本来在回来的车上时,已经无精打采,在魏昶面前,她还是强打起了精神。
魏昶抱着她坐在椅子上,摩梭着她冰凉的小手,问道:“今天回家开心吗?”
伊诺点点头。
“二哥收到礼物开心吗?”
“恩,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说明天要拿去衙门跟同僚炫耀。他还让我代他跟你说声谢谢。”
“谢什么,都是自家人。他喜欢就好。”
“你送的酒父亲也很喜欢。说邀你哪天回去一起喝。”
魏昶笑了,“好。我哪天回去陪岳父多喝几杯。”
伊诺从他怀里站起来说,“我想卸妆了,穿着这么厚我不舒服。你帮我叫穗禾进来。”
“好。”魏昶柔声说道,“那我先去书房,一会儿再回来陪你。”
“好……”
魏昶站起身来,去了外面。
穗禾很快进来了,伊诺坐在梳妆镜前,由着穗禾帮她拆卸钗鬟,梳理头发。
穗禾看着伊诺心不在焉的样子,轻声道:“小姐是在为常雁南将军的事发愁吗?”
伊诺并没有避讳她,点点头。
“小姐何苦愁成这样,姑爷对小姐一心一意,谁都看得出来姑爷对那女将军毫无半点心思。那个女将军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常雁南的心思连穗禾都看出来了,明明说好的去大同,放着大好的前程、熟悉的军营环境不要,却要跑去府军前卫横插一脚,给人做侍卫。
说得好听离天家近,是在皇后身边,但无异于是半个奴才。
也没有能立军功的地方,呆在这里只是虚耗青春而已。既然她想呆,就让她在那儿好好呆着吧。
只是穗禾不知道的是,前世,偏偏就是这个女将军嫁给了魏昶。他们是有前缘的。
只是这一辈子让她伊诺捷足先登,抢先嫁给了魏昶。她不确定,自己到底是鸠占鹊巢,终究要为常雁南让位。还是能够改变魏昶的命运,让魏昶跟自己一生一世。
第51章 看病
常雁南来势汹汹,虽然自己也在努力应对,她不知道自己的努力到底有没有用。她不知道自己与魏昶还能在一起多久。
眼前魏昶与她的恩爱,究竟会不会是镜花水月,终究一场空?
想着想着,她的身体冷了起来,心也一阵一阵的抽搐似的疼。
夜里,两人的身体疯狂的纠缠在一起,魏昶粗重的呼吸就在耳边,如此真实的感觉,却不能弥补她内心的虚空。
她害怕失去眼前的一切,害怕失去对她那样好的魏昶,害怕没有了魏昶的庇护,她会重新落入赵恒的手中。她像一叶浮萍飘荡在惊涛骇浪的大海中,没有一丝寄托,没有一丝依靠。
果如她所料,过了两天,魏昶回来跟她说,常雁南去衙门找了他,好象很生气的样子,质问他,为什么她送的鞭子到了伊宣武手里。
伊诺笑着问,“你怎么回答她的?”
魏昶说:“我说我有鞭子用,正好二哥喜欢,我就送给他了。”
伊诺问:“明明是我要走的,你怎么不推到我身上?”
魏昶笑笑说:“还是算了,我自己扛下来吧。我不想你们两个有矛盾。”
伊诺心里一凉,气冲冲的说道:“我们两个有矛盾怎么了?你只管都推到我身上,让她来找我。”
魏昶忙按着她坐下,“姑奶奶,您就别较真了。她的身手不错,而且喜怒无常的,万一要跟你动起手来怎么办?”
伊诺气得拍桌子:“我有三石三木,我还能怕她不成?”
魏昶给她抚背,“三石三木应该不是她的对手。你别惹她。她若再来,大不了我去找二哥把鞭子要回来,还给她。”
想了想又嘱咐伊诺:“你记住,你不要单独见她,有什么事我来找她。”
“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鬼?不让我单独见她?”
“我心里能有什么鬼?”魏昶也提高了嗓门,“我还不是怕你吃亏?”
伊诺见他大声对她说话,立即就失了理智,想也不想,大声朝他嚷嚷道:“你若敢跟她有什么,我立即跟你和离。”
魏昶愣了,他没有想到伊诺会说出和离两个字。立即矮了气焰,哄着她道:“多大点事,也能把你气成这样。合着我救人还救出错了。”
伊诺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往下掉,抓着魏昶的胳膊说:“那你以后不准见她了。”
魏昶斩钉截铁的说:“好,不见了,以后她来衙门找我,我再也不见她了。”
第二日,伊诺想到前两天回伊府,给她看病的那个钟神医的话,这两天只顾着想常雁南的事,把神医的话倒是给放一边了。
只是眼下正是与常雁南交锋的时候,胜负尤未可知。昨天她跟魏昶说的「和离」两个字,也是她的最后底线。她是想着,万一不行,也只能和离了。
只是原来一直盼着子嗣,这时却是不能怀上了。万一真要和离呢?魏家绝不可能让魏昶的嫡长子流落在外。而她,也不能不把自己的孩子带在身边,而让别人来养大自己的孩子。
唯今之计,只有不要怀上孩子,等彻底把常雁南嫁给别人,或是彻底从魏昶身边赶走,她才能安安心心的怀上魏昶的孩子。
她想到钟神医的话,随即计上心来。她召来穗禾,吩咐道:“你去找一个游医过来,最好是这两天刚到京城的。”找到之后,你这样交代他。
伊诺如此这般的跟穗禾交代了一番。穗禾自出去办差去了。
过了两天,魏昶下值回家,见伊诺躺在床上,面色苍白。赶忙过去问,“这是怎么了?”
穗禾接话:“小姐今日肚子一直疼痛难忍,请了大夫过来,只说是气血亏虚,给开了方子,让卧床静养。”
魏昶前两日就发现伊诺面色苍白,精神萎靡,总是捂着肚子,夜里换过几次汤婆子也不见好。连忙说,“不如请宫里的太医过来瞧瞧。”
伊诺虚弱的说,“我母亲认识一位钟神医,尤其善瞧妇人之病,近日这神医刚好在京城,前两日还替她相熟的夫人诊过病,无不药到病除。”
“那位神医住在哪里?我现在去请他过府给你看一看。”
“我今日已差人去禀了母亲,让她着人去请,神医明天应该会来府上。只是我一个人有些拿不准主意,母亲也没空过来陪我。你明日可不可以告一天假,在家听听神医怎么说。也好帮我拿个主意。”
“这是自然,明天我在家里陪你。”
次日,神医如约而至。
诊了脉之后,神医说:“二位近日可是房事密集?”
猛然一句话让魏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伸手挠挠头,咳嗽两声掩饰心中的尴尬,低头「恩」了一声。
“夫人脉象细弱,这是气血不足之症。气血乃人之根本,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
魏昶不想听他文绉绉的说这些听不懂的。便说:“你就说该怎么治吧。”
“老夫看夫人眼中晦暗无光,且面色恍白,皮肤干燥,毛发枯萎,精神萎靡,是气血衰竭的表现。夫人最近可有气短懒言,小腹空坠、疲倦无力、心悸气短的症状?
伊诺说,“正是有这些症状。”
神医继续摇头晃脑的说,“气血的充足、经络的通常是身体康健的最基本条件。这房事最是耗费心血。夫人近来房事过密,气血损耗过度。导致气血亏损。”
“若是还不知节制,天长日久,必会导致肾精亏虚、失眠多梦、畏寒肢冷、头晕耳鸣、疲倦无力、性欲下降。”
“更有甚者,会于脏腑有损。不仅伤身,更恐有碍孕育子嗣。因此要尽早治疗。”
一席话,说得魏昶直皱眉。他没有想到伊诺的身体差到这个程度。
幸好遇到这位神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赶忙问,“那要如何调理,还请神医给开个方子。”
神医不急不徐,拈着胡须说,“我自会给夫人开幅调理的方子。不过嘛,光调理还是没有用的,需得节制房事。”
神医说着,用眼睛瞟了魏昶一眼。
魏昶虽是男人,此时一张俊脸也是羞得通红,几乎要无地自容了,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说,“知道了……”
神医仿佛没有看见一样,自顾自的说:“你们这高门大户的,妾室又不会少,别老顶着夫人一个来。”
这一句话,说得两个人都红了脸。又不好当着神医的面明说。
伊诺在心里暗骂穗禾,这死丫头,从哪找来的老头子,是八辈子没有说过话吗?让他说重点就行了,这么多废话!
神医倒是没有这个自觉。继续说“夫人嘛,一个月三四次就行了,避开月中那几天。夫人此时的体质还不宜孕育子嗣。就是孕育出了,我说句不敬的话,也不太容易保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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