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且宽心。少主病症确实如您所说一般,不过臣下已经压制住了,如今少主不过虚弱些,并无大碍。她之所以感应到日月合天剑,是口中呕出之血溅到了剑鞘之上,如此才感应到的。”
“当真无事?”
“君上不信臣下之言,大可现在便回殿内看看少主。”白痕取出丹药给凌迦服下,又推过灵力助他疗伤,“反正少主也一直再等君上!”
“哼——本君要是现在能回去,还用落在你这片海域!”凌迦亦笑了笑,转而又道:“不过数月未见,你性子如何这般欢脱了,连着话都多了起来。”
“臣下见到少主高兴的,这么多年,少主一点都没变……”白姮突然便红了眼眶,“尤其是看见如今,君上与少主如此爱重对方。”
“高兴归高兴,你给本君渡着灵力呢,能让心绪平和些吗?”凌迦剜了她一眼,“你那真气怎么比本君还起伏的厉害,到底是你渡我,还是我渡你?”
白姮讪讪不敢再回嘴,只低着头呢喃道:“有几个人能像您素日里那般,心绪平和的像是不修灵力的。真气更是安静得没有丝毫起伏,俨然就是一块化不开的寒冰。”
“别罗嗦了,你回毓泽晶殿继续照顾少主。我在你央麓海底歇上两日,顺带净化她的剑,等伤痊愈了再回来。她若问起,你拣着话回答便是。只一条,休要让她出殿。”
“臣下领命!”白姮起身离去,却还是忍不住关切道:“君上,你的眼睛方才仿佛蒙上了一层金色,可是要紧?”
“我从无极崖上招回日月合天剑,一时被破了心法,受伤之故。待修为恢复便无事了!”
“无极崖?”白姮大惊,“无极崖连着锁灵渊,任何神者仙君在上面,都使不出灵力术法。您竟然硬生生用灵力召回了锁在那上头的剑,这该损你多少修为啊?可是……可是为何方才我测您脉息,觉得不甚严重,修为大部分都在?”
“那只能说明,你医术不精,白学了这么些年!”
“这、这可怎么办,我还是先陪着您吧!”
“滚回毓泽晶殿!安抚好少主,给本君腾出些时日,便是帮了本君大忙!”凌迦拂袖起身,“无极崖锁灵渊的反噬,是循序渐进的,不会一下子吞噬本君修为。只需赶在前头恢复了,便也无事了。”
“哦……臣下领命,臣下保证不让少主忧心!也请君上安心疗伤!”
而在无极崖上,一师一徒对着一副冰棺长久跪着。
白衣的真人伸手抚摸着冰棺外沿呈现出女子轮廓地地方,自责道:“阿栖,我真是没用,都已经将他引来髓虚岭了,却还是连开口说让他来看一看你的机会都没有。今日是你的生辰啊,可是你看他,可曾记得半分!”
“师父……您已经尽力了,师叔不会怪您的。而且……而且师叔未必想见到凌迦神君!”
“她想的,她怎么不想?”沧炎转身抓着汀覃,“她心心念念想的都是他,半夜睡梦中喊得也是他的名字……凌迦……凌迦……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师父……”
沧炎推开汀覃,趴在冰棺上,仿佛抱住了挚爱的女子,喃喃道:“阿栖,你再等等,他还会再回来的。午时大殿之内,我看到了,他中了焕金颜……焕金颜……好啊,他是当真爱惜那个穹宇之上的少主,居然将焕金颜摄入自己眼中。不过没关系,师兄知道你喜欢他,师兄自会想法子成全你……你且再等一等……等一等……
26
毓泽晶殿在七海的中心,先由央麓海、客刹海、盐阳海成三足鼎立之势相围,再由东南西北四海以四方之态环绕。相安乘着雪毛犼跃上高空,俯视海面,看到的是一副七芒星阵图。
近来,白姮一直照顾她,帮她医治眼疾,如今已然好了很多。她按着方位寻找到北海的方向,拍了拍雪毛犼脑袋,示意他往北海方向走一些。奈何雪毛犼刚才跃出一步,就被一直从毓泽晶殿照射至夜空的霞光牵引了回来。
“好吧,回去了!”她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垂着头回到海底,径直入了炼丹房。
这些日子,她一个人住在毓泽晶殿,里里外外已经熟悉的差不多了。倒不是她特意记得各宫各楼的位置,实乃毓泽晶殿除了正殿,和她如今居住的东首“昭煦台”,剩余地方都做了炼丹房。
本来相安想着炼丹房便是炉鼎安放,烟火微醺,又兼门口立着六个护丹的仙君,便知此地不可擅入。谁知她第一次经过炼丹房,不过遥遥看了一眼,一个自称“匀堂”的仙君便引了她进去,说是接了凌迦谕令,她于毓泽晶殿的任何地方都可自由出入,包括炼丹房。
等进入了,她才发现,炼丹房的确是在炼丹。但是里面当真别有洞天,围着中心的丹药炉鼎,从外而内书房、茶室、寝殿分而围之,竟是个闲来休憩的好地方。于是,这些日子她除了在昭煦台晒太阳,便日日呆在炼丹房内,煮茶刻玉。
而最令她好奇的是,茶室与书房之间隔着一方巨大的水镜,她每每在此饮茶,都会看着水镜出神,忍不住便跳起舞来。虽然双腿被宫门碾压后,她已经不再起舞,怕踏错步子,累的腿伤更重。而如今有这么一面水镜,她完全可以看着镜中起舞,不用再有什么担心……
时而如今无事,她便又开始练舞打发时间,许是心中挂念凌迦,又或是跳的久了些,一不小心便撞到了镜面上,倒也没有多疼。只是镜面发出的声响让她觉得奇怪,空旷回振,仿佛不是嵌在墙中,而是以此隔开了空间,镜后应该还有一间屋子。她起身又轻敲了几下,声音再次回荡起来,然而寻遍四周,却都没有发现入口。
“少主,白姮守护神来了!”匀堂在门外回禀。
“请她去去正殿,我马上过去!”相安狐疑地望了眼水镜,也懒得弄明白,离开了炼丹房。
“少主,该喝药了!”白姮正端着药走上来。
相安盯着她看了半晌,偏过头去,“不喝!”
“少主,这药可是君上特地研制的方子,专门治您眼疾的,你如今可是觉得好了许多,白日里便是枕着雪毛犼晒太阳,也不怕强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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