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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水钻——小央

时间:2022-02-23 16:08:46  作者:小央
  他准备解决午饭,结果在一楼碰到南舒雨。
  “噢。”她用短促的单音节充当问候。
  瞿念下意识趁她走过去闻自己衣服,想确认有没有汗臭味。早知道就抓下头发再来了。他走到她身边。
  南舒雨在等电梯,回过头时扫他一眼,道:“这工装裤什么颜色啊,真不像样。”
  以后不穿了。他说:“你加班?”
  “来拿个文件。”她回答。
  他跟着她上了楼。休息日还出勤的工作人员不在少数,南舒雨不坐下,只弯着腰开电脑,干净利落地拖动想要的内容到用邮箱。她专心致志捣鼓着,对周遭事物浑然不觉。瞿念立在她身后,所以什么都收入眼底。几位美工和其他部门的同事明显在议论她,那怎么看都不像是好氛围。南舒雨不合群是必然,她也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你跟着我干嘛?”起身发现他呆在那,她皱着眉问。
  瞿念直接说:“打算去吃饭,想问你吃了没。”
  没来得及继续对话,韩津从办公室出来,问他们俩说:“吃了饭吗?”
  他请他们吃烤肉。主要是请南舒雨,瞿念是顺带的。他打了个电话叫李知然和简建玟,他们俩临时打车过来,三个人坐一桌,南舒雨和韩津单独坐另一桌。南舒雨用食指和拇指拿餐具,一副矫揉造作的嫌弃模样,点菜时倒不客气,稀里哗啦叫了一大堆,韩津也没异议。“反正公司会报销。”经纪人大人面无表情地说。
  韩津把筷子并起来,夹起小菜,送进口中:“之前谈合作那个短视频公司想挖你。”
  “哈,”南舒雨在夸耀自己时向来不内敛,“他们很有眼光嘛。”
  “因为是我朋友,所以托我问的你。我对我们公司本来就没什么感情,态度也比较中立,”韩津抬起他那标志性的死鱼眼,“怎么样?你要去吗?”
  南舒雨不加思索地回答:“不。要换工作的话,我还是想做回时尚行业。况且,我答应了别人,现在只能听安排。”
  服务生过来上菜,被南舒雨示意送到隔壁桌去。门帘重新拉拢,韩津叹了口气:“你们有钱人到底在想什么啊?跑我们这儿来变形记体验生活?”
  她高中出版了一本西班牙语小说,拜这所赐,大学做过一些撰稿工作。外语算是常规技能,审美及格,秀也看了不少,被小众时尚杂志主编邀请并不意外。之后就是一连串的跳槽。进入时尚咨询公司时,她的上司在世界领域都鼎鼎有名,属于一句话就能赚到上班族一年工资那类人。舒雨南前景宽广,事业美丽,屈居于此,的确不大合适。
  南舒雨不吭声。
  要不是她还想在南家有一席之地,怎么可能乖乖待在现在的位置。南征风欺人太甚,其他人也袖手旁观,与其说是对她缺乏信任,倒不如纯粹是嫉妒。她当初那么受祖父喜欢。只可惜,世上最薄情的莫过于男人和富人,祖父既是男性,又富得流油,实在难以仰仗,最近连她短信都不回。
  整顿饭,她没吃几口。
  出门时,南舒雨为衣服沾到的油烟味骂骂咧咧,韩津随口说:“春节放假安排发你钉钉了,记得看。”她这才意识到,要过年了。中国人讲究一家团聚,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海外那一大家子今年没她的份。
  人活在世就是万事不顺意,有心者逆风而行。南舒雨面无表情,坐上驶来的出租车。
  聂经平先到其他城市,然后乘坐十多个小时的航班回家。原本可以转机过夜,但他以不喜欢那边休息室为由拒绝了。同行的助理忙完才来,在贵宾厅吃了整整一碗云吞面和菠萝油,心满意足之余抬头,就发现聂经平正聚精会神看过来。
  一旦被觉察视线,他马上就会缓和神色,微笑着关心:“好吃吗?”
  大部分被他雇佣的人都不会讨厌他。能在GH这种规格的企业就职,尤其能做到接触集团公子这种位置的员工,难免经验丰富,接触过不少难搞的二、三世祖。强迫症有,间歇爆发性障碍也有,单纯只是仗着有钱欺人太甚的更是普遍。聂经平完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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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印象多半来自外表。又高又瘦,白得有点没血色,帅到给人压迫感。他总是没什么表情,说话很轻,毕竟不用大声也有人愿意倾听。接触后就会知道,聂经平是最好的上司。有能力,脾气好,给的薪水高,严于律己,宽于律人,根本就是教科书式的模范老板。他会尊重别人的私人空间,准时且乐于按计划行事,性情稳重。就算在业界整体亏损的情况下被恶意提问“多久能收回投资”,他也会温和从容地给出答复,留意对方的身份,相机行事,提醒联络公关代理商。
  而他有些过于模式化、没什么烟火气的地方也是长处,给大家带来便捷,让人心生钦佩。他们眼里的聂经平自律、宽容,可以说是集万千优点于一身。
  假如非要吹毛求疵挑点毛病,那一定是他的私人生活。
  他的未婚妻本身就是个引人关注的位置。虽然质疑别人的未婚妻——尤其还是地位高的未婚妻不太好,但南舒雨太不低调了。她从不忌讳以cuco董事长孙女的身份抛头露面,重权在握的叔父更是有意塑造野心妹妹的形象,以缓解时不时闯祸的南征风给各层带来的不安。
  希拉里都难免吃性别亏,更不用提资本家后代,过于强势、狼子野心、性格火爆,这些评价都不完全正面。
  在热心网友拿聂经平记者会视频剪“每天一遍防止早恋”的短视频的同时,时不时也会有科普区自媒体抛出这种标题——“豪门联姻?才貌双全的GH继承人被坏女人PUA”。
  南舒雨的心是铜墙铁壁,根本不在乎这些七七八八的质疑。不过,“坏女人”终究还是下台了,聂经平的第二任未婚妻并没太让外界评价耳目一新。海外杂志写她初次被拍到时“可能在宿醉中”“表情恶心”,虽然照片都砸钱删光了,但之后的网络评价也不佳。不得不承认,梁小洁的形象不适合当招牌,cuco不得已改变策略,放慢节奏,更悉心地保护她。
  最近显然有了成效。
  比起南舒雨,梁小洁更温和,对她产生恶感的人也相对少,就算有也不会那么激烈。
  更何况,他们给她塑造了一个新形象。他们把梁小洁的过往包装了一下。为了替代南舒雨能更有理有据,恰好也有一些几百个品牌暂且没成功的锅要解释,索性甩在前任千金头上。股东们或许心中有数,但也顺应大流。有几个比较叛逆的,终究也不好闹得太僵,选择内部处理。
  聂经平接到任务去接梁小洁,他们要到朋友新开业的餐厅捧场。祝贺的花束已经提前订好,司机调转了方向,绕道到梁小姐上课的宅邸。
  聂经平说:“晚上好。”
  经过这段时间的改造,梁小洁已经改头换面,掌握了表现精美的诀窍。她带着高尚的表情回答:“晚上好。你比我们晚回来。”
  “有事要处理,”聂经平回答,“我看到了新的报道。反响很好。”
  “真的吗?”梁小姐对聂经平的称赞很受用,他夸人时总那么滴水不漏,听着很舒服,助理在给她替换耳环,临时抽出手来,把平板电脑递过去。果不其然,在各方面的促使下,她的初次正式亮相十分成功,这么多天的努力总算没白费。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把脸埋下去喃喃,“太好了……太好了。”
  尽管记忆深刻到已经能背诵,聂经平仍然接了过去,慢条斯理地垂下眼,在电子荧幕的微光中平静陈述:“你很巧妙地提到了舒雨。”
  “是的,是哥哥教我这么说的……”话说一半,梁小洁有点犹豫。因为南征风提醒过她,聂经平不怎么可信。但是,他终究是她来到豪门后收获的第一份善意,“你介意我提起他吗?”
  聂经平摇了摇头,仿佛为了安慰她,他微笑起来。那是足以令浪涛平息的神态,安然而寂静。
  梁小洁放下心来:“妈妈也找我说了一样的话。我没什么反抗的余地,你也知道。”
  “嗯。”聂经平注视着她。他的眼神叫人想起湿地的绒草,在无人之境中随风吹拂。
  “等我再爬高一点……不求做继承人,至少优哉游哉留个学回来能做个副职。到时候我一定管管后代,不让他们再搞这些你踩我我踩你的形象工程。谁犯的错就谁承担,选贤举能。我和哥哥一定会创造更好的cuco。”说着说着,梁小洁不由得扬起了头,她知道自己的将来光明坦荡,充满了希望。
  餐厅每晚只接待两组客人,因为开业,投资人还特意过来陪他们聊了会儿天。白天天气很好,晚上的月亮也清澈明亮。
  出来时,聂经平被门槛绊了一下。
  坐车原路返回,先抵达聂经平自己住的地方。他下了车,支撑车门时低声吸气。梁小洁听到了,探出脸来问:“是刚刚扭到了吗?”
  “可能。”他说。
  “你等一下,”梁小洁下了车,跟司机打了个招呼,“我送他进去。”
  聂经平有点无奈地笑了:“没事的。”
  “你院子里那么长的台阶。跟我就别客气了,我跟着你,看着你进去。”她说。
  梁小洁和聂经平并着肩,慢慢地行走。气氛有些太安静,梁小洁主动提起:“我听妈妈的秘书说,你的外号是机器人?太贴切了吧!”
  “嗯。”他言简意赅地回答。
  不过转瞬,好像想起了什么,聂经平重新接着说下去,他的口吻很郑重:“这不太健康。只是我觉得会舒服一点。你看过《美国达人秀》吗?我爸爸的妈妈很喜欢看。”
  “你姥姥?”
  “嗯。”聂经平颔首,然后说,“我跟着她一起看。那时候有一期有个节目,其中一个人身上涂了银色的颜料,假装成机器人。他可以把手臂掰来掰去,腿也可以一前一后并在一起,你知道吗——”
  “听起来算是杂技吧?我没看过,但我大概知道。”
  聂经平好像很高兴她清楚这个。
  这样他就不用在她面前表演了。虽然时隔这么多年,他也没自信能像初一时那样关节灵活。
  聂经平的外祖母年轻时足智多谋、决断如流,却也没逃过岁月碾压,年迈后需要人照顾。唯一的外孙过来,她特意启用了一位知名高校毕业的护工,让她在段时间内担任聂经平的家庭教师。
  小时候的聂经平是个容易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孩子,一个人能拿着飞机模型玩一下午,学习也不太要人操心,看起来总是无忧无虑。他很容易被大人忽视,也偶尔不经意地使人掉以轻心。然后,他就发现了这位家庭教师在研究外祖母保险箱密码这件事。
  当时他初中,因慌张而涨红了脸,手脚也被惊愕冻得冰凉。
  经之后入狱的档案显示,对方可不是什么善茬,混过帮派,进过移民拘留中心,什么学历文凭都是伪造的。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蒙混过关的,但她的确来到了这里。
  女人朝他走来。
  面对警察做的解释没什么好提,她不想采取更极端的灭口方式,他是个毛头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不都想着这些吗?”法庭上,她甚至做了示意的手势。
  她说“我帮你口一发,闭嘴,知道吗”,他却完全没起来。她其实有点纳闷,觉得孩子是不是吓傻了,按理说怎么也该有点生理反应。然而抬起头,她才觉得异样。
  不安、愤怒、悲伤、羞耻,太复杂的情绪让他有些程序错乱。十二岁的聂经平失去了做出任何表情的能力。他没有昏迷,只是一下动弹不得了,好像器官都停止运转,几个钟头后才恢复。他对初次性体验的感受很特殊,一片空白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前一天看的NBC真人秀节目占据了神经,他全身心都在反刍那个演出。人用身体做出畸形的反常规姿势,那能给观众一些感官上的刺激。而麻痹的几分钟里,这种刺激像是钢筋从一侧耳朵捅穿到了另一侧耳朵,来回拉扯,贯彻了聂经平的大脑。
  觊觎外祖母财富的罪犯被送进了监狱,他爸爸妈妈知道了这件事。他妈妈的反应是恶心,这很正常,谁听说一个四十岁的白人妇女想给亚洲小男孩做这种事都会恶心。他爸爸则在震惊之余哈哈大笑,随即把这件事说给他当时的男友和女友听,他们也哈哈大笑。
  聂经平有点犹豫,但他也笑了。
  爸爸说:“孩子,你以后不会受影响吧?结婚怎么办啊?舒雨都用不上了。”他是个思维很新潮的人,对于这方面话题也很开放。
  “不会。”他摆出成熟而爽朗的模样。
  他无缘无故近乎神经质地想,要是是机器人,就能控制自己的所有器官了。参照日本漫画的说法,这种想法无疑有点中二病。可他当真了,聂经平在家试着模仿那个节目里的杂耍,虽然拉伤进了医院,但他还是做到了——头部保持不动,手臂并在一起笔直往后掰。
  这匪夷所思的成功救赎了他幼稚的心。
  后来长大了,进了高中,聂经平也觉得自己当初非常傻缺。初中生真的能蠢到突破天际、超乎想象。但他已经形成了习惯,像个机器人似的。这也没什么不好。
  南舒雨和他做第一次时,他说“感觉跟用手完全不一样”。她被他逗笑了,随即问了他最初接触这件事的场合。他直言不讳,而她沉默良久,末了只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很轻很轻,微不可查。
  而今天,他把同一件事吐露给梁小洁。
  梁小洁震惊了。
  漫长的沉默过后,她难以置信地询问:“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件事是真的吗?你后来的状况是不是有点像PTSD啊……我不知道,但是……这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想要取得信任,必须分享一些秘密才行。”他说了不知道从哪引用来的一句话,“这件事是真的。”
  他们往前走了一阵,这突如其来的分享令梁小洁心里沉甸甸的。她想安慰他,想要让他心里舒服一点,想证明他们对彼此来说已经是重要的人。血涌上头,她感觉有点热。梁小洁说:“我也说个秘密吧……其实我有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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