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午开始,她就没怎么动过手机,便想看看有没有错过重要的工作消息。可这一眼看去,工作群并无特别,却是“太平洋警察”发来了五十多条消息。
她忙点开对话框,有一半是未接通的语音通话,而文字消息的内容先是平常的问候,慢慢变成担忧,焦急,最后竟是问她在不在家,让她快点开门。
卫俨简直是脑补了一场寻找失踪人口的大戏。
事不宜迟,大福立马给卫俨回了个电话,听筒里嘟了两声,接通了,“卫俨,我今天手机静音了,没看见你的消息。”
“不上班手机就静音?警务工作者不应该24小时待机吗?”卫俨的口气有点怪,字字生硬,像是谁惹着他了。
“对不起,我已经调回来了。”大福毕竟心中有愧,就算不能告诉他实情,放低姿态也是要有的。
可听到道歉的卫俨却许久没有说话,背景音挺安静的,不像是有事在忙,“手机静音就没看手机?你睡了一天?敲门声都没听见?”沉默之后是一阵凝重的气息。
“我,我很累,睡得很沉。”大福有些紧张。
“哦。”卫俨挂断了电话。
听筒里的盲音突然刺耳,大福不知道卫俨有没有相信,但这种心虚的事多说多错,也不必再追问了。这时,外卖到了,食物的香气让她很快忘却了烦恼。
……
“俨哥,你干嘛不直问?你连那个男的都拦了。”
警车里,卫俨一脸不爽。他一直牵挂大福的伤势,一整天联系不上脑子就乱了,把种种危险的可能都想了一遍。直到巡逻途经永安小区,看见了正和男人说笑的大福。
在没搞清楚大福究竟在干什么之前,他或许没有那么生气,但大福的谎言,却有些欲盖弥彰的嫌疑。他很难再控制情绪。
“今晚的事,你不许跟小齐多嘴。”卫俨冷冷地说道。
陈昭虽然很想八卦,但看卫俨似有杀气,便都不敢了,“俨哥,我觉得大福和什么人交往,是她的私事吧?她不想让人知道,也不算错。你没必要为这点事跟她计较。”
八卦是不敢,但尽说大实话的本领还是很强。陈昭觉得自己作为两个人的同事,有居中调和的义务。
“是我跟她计较?带伤出门,你觉得正常?”明显就是计较,卫俨却根本不承认,或是根本就在闹情绪。
陈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摇头:“我发现自从和大福说上话,熟起来之后,你就变了。那丫头是不是克你啊?”
陈昭终究是个明白人。这话要是放从前,卫俨早就踹他两脚了,可卫俨却很平静,连一时的意气都渐渐疏散了。
她就是克我,仗着我喜欢她。卫俨在心里默道。
……
还是因为心中愧疚,大福没再继续休假,第二天就上班去了。小电驴还在单位,她选择了乘公交。出门前,她特意拿上了昨天的劳务费,想在路上找台ATM机把钱存起来。
距离站台不远便是银行,存好钱后,大福第一时间给卫俨转账了五百块,附带一行字:还你水电费,谢谢。之后,公交车就来了,她收起手机,到单位前都没再看过。
大福因公负伤的消息已经全所皆知,一进单位,同事都用一种惊叹的眼光看着她。到了办公室,组长张苗也一改往日的严肃,对她赞赏有加。她很不好意思,谦虚道谢,脸颊发红。
总算开始工作,休息了两天,该做的事倒是一点没少。联系了几处维修后,她到三楼走廊的宣传栏量尺寸。这个月的宣传主题换了,背景板和内容都要重新制作。
“小齐,你过来一下。”
手上的卷尺才刚刚拉开,卫俨忽然从旁边的办公室里走出来。路过大福的身后也没停,径直去了连接楼梯间的露台。
这人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怎么一副居高临下的口气?大福愣了片刻,收了卷尺跟上去。到了外头,卫俨也不看她,两手插在裤兜里平视远方。
“那晚的案子,领头闹事的都拘留了,包括那个老太太。”
“那起因是什么?”卫俨不提,大福都快忘了问了,“老太太都快七十了吧,我拉着,她也没掺和进去,拘留会不会太严重了?”
“严重?”卫俨转过脸,“本来只是邻里纠纷,但到了所里还能闹成那样,已经涉嫌妨害公务和袭警了。年龄不是违法的□□,法律对任何人都是公平的。”
“袭警是指她打了我吗?”大福觉得夸张,“我又不是警察。”
“小齐!”大福像是漫不经心的话竟让卫俨有些激动,“你也到派出所工作几个月了,有空能不能熟悉一下法律法规?”
这口气,卫俨突然张苗附身了,大福一时没有应对。
卫俨微微压眉,觉得大福根本没听进去,又正声道:“袭警是指用暴力手段对正在执行警务的民警或辅警进行人身攻击;人身攻击包括撕咬、踢打、抱摔等等。你不是民警,也是辅警吧?你也确实被她打伤了吧?”
说到这里,大福已分不清卫俨是对她撒气,还是为她不平,“你到底怎么了?手机静音的事我已经跟你道歉了,我不是有心的。”
卫俨确实还在意,但这一提,便算是死灰复燃,“谁跟你说这个了?你的事我也管不了。我只想提醒你,既然当了辅警,就不要看轻这个身份,不然也是看轻你自己。”
原来在卫俨心里,她一直是这种形象,轻视,轻浮?大福也许敏感了,但卫俨的态度似乎没有另外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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